“身後?” 聞言,嶽文愣了愣,隨即順著李霄所指的方向看去,眼睛不由得瞇了起來。 “三叔、曉骸前輩、魏鎖前輩、鄔志興、小媚、白萱,你們怎麼在外面?” 此時,嶽文心中一動,“難道是嶽府之中,有人正在向墮落魔演變?” “你知道墮落魔?” 嶽平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不過隨後便是點了點頭,“不錯,楊天烈已經成爲了墮落魔,我等暫時不敵,唯有先行撤退。” 嶽文點了點頭,又看向魏鎖,說道:“想必是魏鎖前輩佈下困陣,纔將楊天烈困入其中,因而纔沒有追出來吧。” 墮落魔一旦想要將誰斬殺,就算是遠行千萬裡,也會窮追不捨,然如今卻在嶽府之內發狂,除了被困住,沒有其他解釋可以說得通。 “不錯。” 魏鎖凝重的點頭道,“但情況依舊很是不妙,我並不擅長戰鬥所使用的陣道,因而困陣,極有可能被楊天烈所攻破。” “情理之中。” 嶽文點了點頭,“畢竟魏鎖前輩修習陣道,只是爲了輔助煉器而用,與真正的陣道大師想必,卻是有所不及。” “慚愧。” 魏鎖苦笑一聲,搖了搖頭。 “魏鎖前輩不必自責,畢竟此事乃岳家分內之事,將你們波及,是我嶽文之錯。” 嶽文凝眉道,“如今我等也不能坐以待斃,不然也只會陷入兩難之境地。” “你有辦法?” 嶽平眼前一亮,問道。 “辦法說不上絕對,但應該可行。” 嶽文轉頭看向嶽府之中沖天的魔氣,低吟了一句後,便是毫不猶豫的向裡面走去,同時丟下一句話,“我且入府一看。” “文兒!” “嶽兄!” “嘰嘰~” “喵~” 衆人聞言,齊齊一驚,正欲上前阻止,然李霄卻是搖了搖頭道:“莫慌,將軍既有去意,定有相應的解決辦法,我們要麼跟隨,要麼靜候,不必多言。” “……” 衆人身形一滯。 將目光都投向了嶽平,畢竟他是嶽文的三叔,若他不阻止,他們也不好多說什麼。 “好。” 最後,嶽平終於是點了點頭,同意了李霄的說法,“但,靜候是懦弱的表現,如今岳家遭逢大難,我定不能坐以待斃。” “你們隨意,我進入看看,若有危險,就算豁出性命,也要保文兒無事。” 說完,嶽平也是毫不猶豫的向岳父內走去。 “嶽三爺說笑了,我們又豈是貪生怕死之輩?” 曉骸爽快的一笑,踏步向前。 “曉兄即是如此,我魏鎖雖說不是什麼大人物,但也不懼生死。” “兩位前輩都這麼說了,我鄔志興又豈能落後?” “我乃岳家軍之人,將軍無懼,將士何懼之有?” “嘰嘰~” “喵~” 最後,衆人一先一後,踏步向前,跟在了嶽平後面。 見到衆人如此,嶽平對他們投去感激的目光,道:“多謝各位,嶽某無以爲報。” 衆人笑了笑,沒有多說什麼,此時此刻,說再多的話也無用,實際行動纔是說明一切問題的根本。
空中。 老者心中一動,喃喃自語道:“岳家,真是一個有意思的家族,雖然實力不強,但卻能夠帶動人心,難怪嶽文這小子能夠讓那麼多天才甘心跟隨。” 緊接著,老者的眉頭便是皺了起來,“不過,就憑他們,到底能不能將魔氣壓制下去?” 搖了搖頭,“還是再看看吧,磨難對於年輕人的成長很是重要,萬不得已的時候我再出手吧。畢竟我可不想失去了這樣一個天才。” 要知道,若是嶽文出事,岳家軍裡的年輕天才,可能也會就此散去,到那時,他還怎麼把他們都收入神荒門中? 因此,嶽文是所有人的關鍵。 …… “奇門遁甲。” 看到魏鎖佈置的困陣之後,嶽文眼眸閃了閃,他本以爲只是普通的陣道,卻不想到竟是奇門遁甲之中的地階困陣。 要說起“奇門遁甲”,在禁地之中的那段時日,嶽文也算是見識過狗狼妖的集體所佈置的“奇門圍剿陣”。 若不是九天神雷是妖獸最大的剋星,他又如何能夠做到從善其身?怕是早就被那羣狗狼妖撕咬的連渣都不剩。 “嶽兄弟,你識得此陣?” 鄔志興眼光一閃,走到嶽文身邊,問道。 事實上,當鄔志興聽見嶽文說出“奇門遁甲”這四個字後,心思就有些活躍起來。 這種早已失傳的陣道,今日竟有機會一睹風采,也難怪剛纔的殺伐大陣,會讓那麼多人都受重傷,倒地不起。 “不錯,此乃‘奇門遁甲’中的‘奇門困陣’,是地階困陣。” 嶽文有些感慨的說道,“但可惜,此陣佈置之中,並沒有重現‘奇門遁甲’當年之風采,不然的話,就算是魔宗高階的墮落魔,也別想動彈一分!” “地階?!” 不止是鄔志興,就連其他人也都是一驚。 然而鄔志興卻並沒有在這個問題上做過多糾結,而是問道:“當年是什麼意思?多少年前?” “這個就由我來解釋吧。” 曉骸走上前來,說道,“奇門遁甲,是在兩千年前失傳的,之後散落於神荒大陸各處,又經過兩千年的演變,奇門遁甲也漸漸變得殘缺不已。” “兩千年前?!” 衆人再度一驚,看向嶽文的眼神古怪,這就是所謂的……當年?要是不知道的人還以爲嶽文是活了幾千年的老妖怪呢。 但如果硬要說的話,嶽文和活了幾千年的老妖怪也差不了多少,奇門遁甲在嶽文的腦海裡,可謂是如刻畫一般的清晰,甚至。 他還能夠重現奇門遁甲當年的風采。 “我來試試。” 嶽文輕聲說了一句,便祭出七尺金槍,準備改動奇門困陣的神通紋路。 見嶽文一動,魏鎖本欲上前好意提醒一句,但當他看到嶽文所改動的位置時,眼眸頓時瞪大了幾分。 “這,這是……” 魏鎖驚駭不已,“長槍佈陣,這是要有多大的難度!需要多熟練的佈陣手法才能做到!” “什麼,也就是說,文兒沒有亂來?” 嶽平心頭也是被震撼了一把,也許是他不懂陣道,也許是出自對嶽文的新人,剛纔即便有些遲疑,
並沒有阻止。 可如今聽聞魏鎖之言,好像嶽文的陣道比之魏鎖還要精通,這……這怎麼可能? 曉骸也是瞇起眼睛打量起來,說道:“不僅沒有亂來,還有條不紊的在完善奇門困陣,經過逐步改善,奇門困陣此時已經變得牢不可破,而且……” “而且什麼?” 嶽平追問道。 魏鎖眼前變得越來越亮,口中喃喃接口道:“而且這種勢頭並沒有停歇,彷彿他能找到奇門困陣的所有漏洞,並一一完善!” “……” 嶽平說不出話來了,此時的他,已經找不到語言來形容他的心情,被震驚的啞口無言。 凌空的老者,也是瞪大了眸子,不可思議的叫道:“此子竟還精通陣道之術!” 不過隨後,老者便是心情大悅,撫須笑道:“不錯不錯,如此一來,我神荒門不僅能擁有七寶之力,還能將奇門遁甲這種高深陣道收入囊中,誰人還能擋我神荒門崛起!” 如今的他,似乎已經認定了自己,絕對能將嶽文等人收入神荒門之中,但卻不知,從頭到尾,自己都被利用著。 說利用,貌似有些奸險,嶽文只是以“有便宜不佔是王八蛋”的心理,物盡其用罷了。 …… “楊凌,你給我站住!” 當楊羣從大殿內走出來的時候,便火速向著嶽府趕去,然而卻在途中看到了楊凌的背影,一想到楊凌竟然是岳家軍之人,便一咬牙,追了上去。 事實上,這一切都是李霄所安排好的,也唯有楊凌能夠擾亂楊羣的心思,將其誘惑上鉤。 不出意料,事態也按照李霄所編寫的劇本展開。 楊凌九彎十道拐,把楊羣引到了一片空曠寂靜之地,是才停了下來。 見楊凌停下,楊羣不敢貿然上前,在距離楊凌五丈遠的地方頓住腳步,厲聲問道:“楊凌,你爲什麼背叛我楊家!” “父親,你真有意思。” 楊凌冷冷的說了一句,緩緩的轉過身來,眼神冰涼的盯著楊羣,如利刃一般的射向他。 “……” 似乎是被這凌厲的眼光所震住,楊羣不禁有些頭皮發麻,但卻是佯裝鎮定的說道:“楊凌,你懂不懂什麼叫長幼卑尊,難道這就是你對爲父的態度?” “爲父?呵……抱歉,剛纔的一聲父親,是我楊凌,最後一次這樣叫你,往後都不會有了。” 楊凌冷笑連連。 “你說什麼,你有種再說一次!” 楊羣被氣得渾身顫抖不止,怒氣衝衝的道。 “我不喜歡把話重複,但你捫心自問,你有沒有做到一個父親應有的責任?” 楊凌並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而是說道:“不論是我,還是楊武,每年我們只見得到你一面,十年才說過一次話,而且也只是客套問話,我們點頭回答,僅此而已。” 楊凌露出悲慼的神色,“爲什麼我以前都沒有自己去查一查自己的身世,沒想到我一查之後,才發現,原來天陽城的大家族之中,竟會有這樣不能言說的醜事!” “你,你究竟想說什麼……” 楊羣眼皮跳了跳,一種極爲不好的預感從心底油然而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