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陽城,岳家。 現如今,比起牛家來說,更爲窘迫的莫過於岳家了。 嶽震書房內,充滿著濃濃地竹韻書香最爲凸顯的是一張精緻華貴的書桌,而桌上擺滿了各式各樣的筆墨紙硯,只要是行家一看,這些東西各個價值不菲,特別是硯臺,是一方碧綠通透的翡玉,價值連城。 書桌前,坐著一個不怒自威的老人,在面對這些使文人墨客都爲之瘋狂的“寶物”,他也提不起半點興趣,眉宇間凝成了一個深深地“川”字,顯然是心事重重。 嶽震的對面,是一個坐著輪椅的中年男子,他的眼如鷹隼,濃密的雙眉如利劍一般斜飛入鬢,很是自然的流露出一種莫名冷厲的肅殺之氣,雖是如此,可從他身上流露出的憂愁之色怎麼也掩蓋不住。 此人正是嶽文的三叔,嶽平。 父子二人在得知大賽性質改變的消息後,不約而同的來到了這裡,二人都很清楚的瞭解岳家的現狀,所以又很是默契的同時陷入沉默,使得整個書房裡的氣氛都顯得沉悶了起來。 “父親,這是一次大好的機會?!睅[平率先打破沉靜,開口說道。 “我也知道,你有何良策?”嶽老爺子點了點頭,語氣有些沉重,“自你大哥二哥遭遇不測之後,我岳家近年來一直明哲保身,軒兒、輔兒那兩個孩子,唉------真是可惜了------” 說到這裡,嶽震盡是流露出悲痛的神色,嶽平也是感同身受,模糊了雙眼,微微擡頭望著房頂,喃喃說道:“是啊------大哥二哥去的冤枉,那兩小子更是不該啊------” 嶽平痛苦的抓緊了蓋在自己雙腿上的褥子,“他們都是英勇就義的,但我卻茍且至今!” 突然擡起了頭,望著嶽老爺子,“父親,我------” “往事何必再提------”嶽老爺子背過身去,仰頭緊閉著雙眼,似是要掩飾什麼。 ------都是他的孩子。 他又如何不悲傷? “對於此次家族青年大賽,你有什麼想法?” 這次的家族青年大賽,竟然有神荒門的使者前來挑選弟
子,這不可謂不是一個令家族崛起的大好機會。 岳家所培養的高手,與其他家族大有不同,岳家主張寧缺毋濫,貴精不貴多,凡是從岳家走出的人,非將即帥。 但自岳家的父子們和岳家精銳相繼爲國捐軀,岳家元氣大損,嶽平無法再戰,嶽文紈絝不堪,嶽老爺子爲了家族基業不毀,因而才如此憋屈。 “父親,我想------”嶽平摸了摸自己殘廢的雙腿,然後看向嶽震,目光堅定的說道,“若是文兒回來,可能會有辦法!” “你說他?” 嶽老爺子習慣性的驚訝了一番,不過旋即又恢復了正常,搖了搖頭說道,“或許是這樣吧,畢竟他如今才武徒三品,及時他能戰勝楊武那小子,或者能打贏傅莽那小子,但卻也無法與其他家族弱冠之上的後輩比啊?!? 嘆了口氣,看了眼嶽平的雙腿,“倘若你的腿沒有受傷那該多好啊------” “------” 聽了嶽老爺子的話,嶽平的心驀地緊了緊,雙手緊緊地抓住輪椅的扶手,骨節分明的大手青筋暴起,實力修爲也不自主的爆發了出來,表情變幻不定,微微有些怪異。 感受著嶽平散發出來的氣息,嶽老爺子突然一愣,驚訝道:“王級?” “是的,父親。”嶽平點了點頭。 “------” 得到肯定回答後,一向波瀾不驚的嶽老爺子,此時胸中也頓時翻涌起來,震驚的看著眼前的這個雙腿殘廢的兒子,心情久久不能平息。 試想一下,當年他剛入三旬的時候,也是初入王級,但這完全不能和嶽平相提並論。當時的嶽老爺子身強體壯,稍有天賦加上刻苦修煉,有此成績並不是太難。 但他這個三兒子卻是帶殘修煉! 這得比常人付出多少倍的努力才能做到??? 看著自己父親的震驚,嶽平苦笑道:“即使如此又如何呢?沒了雙腿,再高的境界也是枉然,如同虛有其表,除了能抵去些許疼痛,和延長茍活的時間,又有什麼作用?” 嶽老爺子搖了搖頭,安慰道:“你也不必妄自菲薄,你的腿並非完全沒了希望,
你的腿如果有玄級下品的經絡丹便能修復,以前我沒有跟你說過,那是因爲時機不到,爲父在年輕的時候,曾有一個過命交情的朋友,他是個煉藥師,本來已失去聯繫二十多年了,但卻在最近有了他的消息?!? “真有煉藥師???” 聞言後,嶽平突然一驚,想起了那天在練武場嶽文說的話,可是------嶽文是如何知道的? “你知道?” 同樣,嶽老爺子也是一驚,他也才知道不久好吧,他也沒有提起過,而如今不僅僅是嶽文知道了,就連自己這個足不出戶的三兒子也知道了,他如何不驚訝。 “是文兒告訴我的?!睅[平點了點頭說道。 “這小子------”知道又是因爲嶽文的原因,嶽老爺子苦笑著搖了搖頭,“真不知道他是從哪裡得知這些消息的,最近也是,突然的變化還真讓我這把老骨頭有些接受不過來。” “我也是。”嶽平也點了點頭,“我想,不僅是我們,就連我們岳家的下人,都同樣是如此吧------不過好在他是向好的方向變化,不然還真不知該如何是好。” 嶽平看著自己的雙腿,“雖然這個方法還沒見成效,但不知怎麼的,我對文兒充滿了信心。” 嶽老爺子頓時一愣,驚訝道:“這麼說來,你成天在桶裡,用開水煮自己的雙腿------是文兒讓你做的?” “是。”嶽平點了點頭。 “有效?” “無?!睅[平搖了搖頭。 “呃------”嶽老爺子頓時滿頭黑線,“那你還照做?你就不怕是文兒整蠱你的?” “父親。”嶽平突然擡起了頭,定定的看著嶽老爺子。 “嗯?” “你信文兒嗎?”嶽平問道。 “------信?!睅[老爺子想了想,點頭道。 “你遲疑了,當然,父親會懷疑那是人之常情?!睅[平毫不留情的出言打擊道,“而我是別無選擇,因而才選擇了相信文兒,但根據最近的觀察,文兒絕不是空口說白話的那種人,他說能治好我------” 他的目光頓時變得堅毅,“就一定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