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小黑到昆吾山絕頂參商子的修煉之所的時候,參商子卻下山雲(yún)遊採藥去了。散仙本來就圖的是個自在,無拘無束,自由自在,想到哪裡便是哪裡。參商子不在山上,小黑在那裡等了足足三年也沒等到參商子歸來。小黑無奈,只得把信放到參商子修煉的地方,然後再飛回雷澤。
豈知小黑再回來的時候,寂寥子卻已經(jīng)閉上了玉石洞窟的入口,自爆元神而死。小黑雖然是一隻靈鳥,卻沒有本事弄開那厚厚的石門。
從此以後,小黑就在這雷澤之中流浪,與異獸爲伍。後來,更是和墨離殺掉的那頭巨獸結(jié)成了夥伴。雖然是夥伴,不過也是相互利用而已。
那參商子自從離開昆吾山絕頂,浪遊天下,直到數(shù)千年後纔回到自己在昆吾山絕頂隱居的洞窟。幸虧寂寥子寫給他的那封信經(jīng)過了特殊處理,再被小黑放在一個小盒子裡。幾千年過去,字跡雖然已經(jīng)模糊,卻還依稀可辨。
一看之下,參商子登時大急。他和寂寥子很小時候就一起在同一個師門下修煉。後來均修煉有成,成爲散仙中的重量級高手。二人雖然性子不同,但一起修煉,度過了種種艱難危險,情逾兄弟,非比尋常。
看到寂寥子送來的那封信時,參商子已經(jīng)修煉有成。經(jīng)過這些年的探索,他在仙道上的見地實在已經(jīng)頗爲不凡。一看到寂寥子的信,他立馬覺得大事不妙。從寂寥子信中描述的情況來看,這很可能是已經(jīng)墮入魔道的癥狀,如不能很好地控制,多半就有化身爲魔的可能。
而以他對寂寥子的瞭解,寂寥子絕不會自甘墮入魔道。而以寂寥子對仙道的癡迷,一旦發(fā)現(xiàn)這仙魔雙修的途徑,又很難罷手。修煉到最後,必不能自控。而那時,要麼化身爲魔,要麼自爆元神。
參商子心急火燎地急急下山,趕到雷澤中。可是,雷澤蒼茫,寂寥子早在數(shù)千年前已經(jīng)死去。如果寂寥子未死,他還可以用本門特有的訊號與寂寥子聯(lián)繫。如今寂寥子已死,他發(fā)了無數(shù)信號卻沒有一點回音。
那封印十二靈巫和三十六魔煞元神的地方,參商子並不知道。而且,他來的時候,那些元神已經(jīng)自行逃逸,這一來就更加沒有一點線索。
直到他忽然發(fā)現(xiàn)高空中墨離與雷怒在交戰(zhàn)時,上去一看,立馬發(fā)現(xiàn)墨離所練的魔功與衆(zhòng)不同。既有些仙氣,又不是仙道的修煉方法。難道這就是仙魔雙修的後果?
果然厲害。參商子當時心裡不由驚歎,同時也大喜過望,以爲墨離就是寂寥子的弟子。
參商子越老說話越是顛三倒四。雖然急著要找寂寥子,卻不肯老老實實說出來,只想先好好試探試探,觀察一下墨離的仙魔雙修之功到底有何厲害。其實,觀察墨離也不是主要目的,更主要的還是想與寂寥子競爭一番。他們師兄弟在仙道修煉上都頗有天賦,數(shù)千年不見,自然要較量較量。
他卻哪裡知道,寂寥子早已死去。而墨離所使的魔功也不是寂寥子所傳的仙魔雙修,乃是鬼怒自創(chuàng)的魔功逆練。
參商子聽完墨離的講述,悲傷了好久。雖然他也曾想過寂寥子可能早已死去。但這種至親之人,一般多半是往好裡想,又怎麼肯往壞裡想。
“年輕人,你要帶我去看看我?guī)煹艿膲災埂!眳⑸套硬燎蹨I,看著墨離,露出懇求的神色。
墨離本來不想與這參商子有什麼糾葛,可是想到自己受了寂寥子不少好處,現(xiàn)在帶他的師兄去他墳墓前祭奠一番也是理所應當,便答應了。
二人當即向著迷霧森林方向飛行。
“年輕人,你修煉了幾百年?”參商子問墨離。
修道之人,保持容顏並不困難。修道幾百年乃至上千年的仙道中人,容貌像二十多歲的多的是。像雪靈,也已修煉了數(shù)百年,看上去還沒有墨離大。
而墨離強橫的實力實在相當恐怖,參商子這纔會問他修煉了幾百年。其實,這已經(jīng)是對他很高的讚揚了。一般修煉幾千年的還沒達到墨離的修爲水平的大有人在。
“在下才只二十多歲,仙長笑話了。”墨離謙遜地道。
參商子一聽,睜大了眼睛:“年輕人,你莫看老朽我說話顛三倒四,可一點不糊塗。你別亂開玩笑。”
“沒開玩笑,在下確實不到三十。”墨離鄭重地道。
參商子見墨離一臉鄭重,絕不像是撒謊,可是想到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竟然有這般修爲,實在是太過離奇,打量著墨離,不住自言自語:“不可能,不可能。”
墨離笑笑,也不與他爭論。
參商子自言自語了一會兒,問道:“你可吃過什麼靈丹妙藥?”
“曾經(jīng)吃過幾顆鬥神丹。”墨離記起雪靈給自己的幾顆鬥神丹,當時吃了之後確實受益匪淺。
“鬥神丹?那確實是上好的丹藥了。不過也還算不上仙品。絕不會有這麼大的成績。”
參商子不住地推測。墨離心道這參商子果然對修煉之道十分癡迷,見到自己這個年紀就有這般水平,便不住猜想其中的原因。
墨離見他在那裡想得實在太辛苦,便道:“其實晚輩還有過別的奇遇。”
參商子立馬兩眼放光,卻又罵道:“你這小子真不是好人。害我這老頭兒想得好苦。趕緊講講你還有什麼奇遇。唉,我怎麼沒遇上這好事呢?”其實參商子也算一代奇才,要不修爲也不會高到如此程度。只是,比之墨離的幾十歲就達到的水平,確實遜色了不少。
墨離這纔講起自己本來是蒼黎國大將,講起自己在連雲(yún)嶺一戰(zhàn)之後蒙太一神帝注入神之鬥氣。
參商子聽得兩眼放光,不住地驚歎:“乖乖,太一神帝這老東西竟然親自指點你這小娃,千載難逢千載難逢啊。他都傳授了你什麼絕世神功?你來教教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