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玎打著擺子,面色蒼白的說道:“是,是黑傑塔主。”然後像是抽空了全身力氣,恐懼的低下頭牙齒打顫。
怎麼可能,這個墨魚爲何變得如此強大,放眼整個位面還有誰是他的對手?!亞玎心中怨懟,卻是不敢有絲毫表露。
黑傑?!
董是非二人一驚,隨即坦然,那可是星塔最高主宰者,真正的第一塔主,如果是他倒也說的通了,沒想到他這麼急著致墨門於死地。
無名點了點頭,並不意外,當初塔洗的時候,黑傑一直阻撓自己引動星塔之魂,致使圍殲魔族大軍的計劃功虧一簣,讓魔族入侵的精銳主力得以逃進天穹戰(zhàn)場。
沒想到他竟然如此仇視自己和墨門,枉爲天下之主,而且這背後的原因恐怕不簡單,能夠驅(qū)使星塔之主的絕非普通勢力。
無名越發(fā)感覺自己深陷了一場曠世大局,從九星連珠到小世界,歲月之心,大夢核心,青帝,荒族,一時間竟是讓他心魔暴漲,散發(fā)出可怕的氣息。
“墨魚!墨魚!”董是非見無名情況不妙,立刻上前喊道。無名驟然驅(qū)散體內(nèi)心魔,不停喘息,凝了凝神,略帶疲憊的說道:“我沒事,對了,宗門大賽何時開始?”
董是非和凌霄鋒稍稍心安,凌霄鋒略微一算,“就在三天之後,萬宗山。”
無名沉吟片刻,說道:“事不宜遲,我這就去幫龔老他們。”董是非一驚,“你打算現(xiàn)在就走?”
亞玎也嚇了一跳,開什麼玩笑,從這裡即使到最近的星塔之地也要十天,他拿什麼,亞玎猛然愣住,這可是個變態(tài),說不定真能辦到。
無名輕笑道:“時間緊迫,我還有更重要的事要趕去魔界。”說完一聲天地和鳴突然從他體內(nèi)響起,惹得亞玎驚恐地指著無名,“你,你竟然引動了星塔之魂!”
什麼,董是非二人在那越發(fā)亢鳴的動靜中只感覺陷入了一片絕對意志中,那是對天地萬物的主宰。
這個傢伙,凌霄鋒暗暗苦笑,原本以爲自己離他已經(jīng)很近了,結(jié)果卻是更受打擊,董是非好像能讀懂他的心思,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恐怖的意志宛若聖光凝聚在無名身上,星辰流轉(zhuǎn),看的三人心魂顫抖,無名一手抓起亞玎,後者竟是發(fā)現(xiàn)自己的實力完全被壓制了,就聽無名對著一處虛空說道:“保護好墨門的人。”
那裡驟然現(xiàn)出星沙殿的那個男子,此時已經(jīng)滿是崇敬的目光,動容的施禮:“大人儘管放心,誓死保護目標。”
無名點點頭,向董是非二人道別,“龔老他們很快就會回來,你們準備組建好新的天穹軍團,馬上出發(fā)從秘境前往星沙殿與我匯合。這次我要讓天下都知道,墨門回來了!”
嗡,彷彿潛龍出淵,震天的龍吼橫掃蒼穹,轉(zhuǎn)眼星辰聖光直衝天際,無名二人消失不見。
星塔,無數(shù)道身影驚駭?shù)耐巧衤}的巨塔猛然甦醒,彷彿天地的靈魂在呼喚什麼,整個星塔之地的意志都在響應拜服。
一名身軀高大的男子霍的出現(xiàn)在星塔之前,感受著天地靈魂的興奮時,臉色驟然陰沉下來,“墨魚!”
恐怖的星塔之魂整整震動了三天,而整個星塔之地也在惶恐中度過了三天,直到離萬宗山不遠的飛龍城中落下兩道身影,星塔才漸漸安靜下去。
原本因爲宗門大賽爆滿的飛龍城更是人聲鼎沸,就在大賽明天就要開始之際,竟是星塔出現(xiàn)了異動,難道是爲了慶祝大賽?一些人無不猜測到,一時衆(zhòng)說紛紜,卻擋不住所有人的熱情,尤其這次大賽關(guān)係著墨門的命運。
大賽前十!如果說幾年前的墨門無人敢攖其鋒,就是奪冠也不奇怪,但出了星塔賭約之後,墨門被趕回了潛海之地,實力更不可同日而語,尤其那個逆天的墨門門主據(jù)說已經(jīng)死了虛空亂域中,墨門更是無人可用。
這次龔和帶來了幾乎能夠出戰(zhàn)的精銳力量,相比於定數(shù)難料的自證,奪取大賽冠軍纔是最好的辦法,然而缺少了凌霄鋒的墨門軍團並不佔什麼優(yōu)勢。
光是通天級別的宗門就有二十多個,更別提數(shù)不清的九層飛龍勢力,而且還有星塔的影子混在其中,俱是有意針對墨門而來。
萬宗山有高有低,但連綿的山頂都平整如境恰似一個個坐席,靜待天下豪傑。
越是靠近主峰的鏡頂越是廣闊,而且飄蕩著強大的元素之力,這就象徵的地位和實力,即便大賽還沒開始,這鏡頂席位也是爭奪的焦點。
而此時墨門軍團卻在最外圍一座不大的鏡頂之上,星塔的異動他們也看到了,然而很快被眼下的困境取代了,自從進入萬宗山,處處被刁難,星塔的裁決官還刻意偏袒那些刁難他們的宗門,一直把墨門趕到這裡,與一些最低級的飛龍宗門同等地位。
龔和蒼老的臉上愁容滿面,腦中還回蕩著之前星塔那天地和鳴,好像在哪裡見過可總也想不起來。
軍團憤憤然的安營紮寨後,不斷有宗門前來挑釁,都被龔和拒絕了,此時大營深處,已經(jīng)被濟世殿的強者施展了隔絕陣,以防龔和他們被偷襲遭遇不測。
統(tǒng)帥大殿中,龔和坐在上首,揉了揉太陽穴,出聲打斷了幾位殿主的爭論,“好了,濟世殿,墨殿,星隱殿主力,其他人做替補,下去準備吧。”
正在爭論的幾位殿主臉色各異,被選中的一臉得意,其餘幾人則是哭喪著臉懇請龔和:“龔老,您不能偏心啊,兄弟們這次可是擡著棺材來的,就是要爲咱墨門爭口氣,憑啥看不上我們?!”“嘿嘿,還不是因爲你們不上排面。”“老烏龜你說什麼,要不要跟我玄心殿比比!”“比就比,誰輸了誰孫子。”
龔和暗歎,這些精力旺盛的傢伙又吵起來了,要知道讓小鋒帶他們來了,看誰敢放肆。於是龔老站起身來,不理他們出了大殿,留下戛然而止的衆(zhòng)位殿主面面相覷。
門外守衛(wèi)立刻向老者行禮,龔老擺了擺手,眺望著萬宗山,突然想起墨魚那個小子,如果是他在恐怕會直接帶著人去那山頂,囂張的對所有人說,你們一起上吧。
可如今的墨門只能孤注一擲,前十並不是他們的目標,只有奪冠才能幫助墨門擺脫當前的險境。
“龔老。”身後那些殿主也跟了出來,不再爭吵而是恭敬的施禮之後離開了,留下一名紅髮男子來到老者身旁。
龔和似是知道對方想說什麼,轉(zhuǎn)過頭來,望著他慈祥的笑道:“你是疑惑爲何讓濟世殿打頭陣對嗎?而不是戰(zhàn)魂殿或者玄心殿?”
濟世殿殿主楊濟世點了點頭,他自己頗爲不解,若說實力,他們濟世殿並不是最強,在墨門中只能算一般,但他們的重要性即便長老閣也不能相比,是除星塔之外最強大的賦師組織,所以往常他們只是在征伐之後,如今實在不明白爲何龔老會反其道行之。
龔和露出一抹苦笑,滿含深意的說道:“那是因爲我們的對手只想要我們的命,讓你們這些賦師打頭陣就是爲了讓他們分不清哪些纔是非賦師組織,少死些人。”
賦師,這個極爲特殊的職業(yè)受到世人推崇,也是星塔不願招惹的存在,一般沒人敢出手擊殺賦師,否則他將面對整個星塔之地拔草式的追殺。
要說賦師組織最強大的兩個一個就是星塔的星賦師,另一個就是墨門的濟世殿,被譽爲賦師聖地。
其威望之高比其墨魚來說也絲毫不虛,當初星塔追殺急迫時,發(fā)佈的通緝令中唯獨沒有墨門的濟世殿,反而大肆安撫拉攏,被楊濟世拒絕了。
星塔不甘心卻又無可奈何,畢竟?jié)赖羁墒悄莻€變態(tài)一手建立,憑藉墨魚引動星塔之魂的逆天地位,濟世殿完全無視了星塔的威逼利誘,哪怕最後墨門被滅,濟世殿也不會進入星塔。
這都得益於一個人,此時無名和亞玎打探大賽之後,化妝了身份,向萬宗山行進,亞玎沒了絲毫想要逃跑的想法,他發(fā)現(xiàn)自己體內(nèi)的星塔竟是處在隨時引爆的狀態(tài)下。
他可不敢惹這個煞星,默默爲那些與墨門作對的宗門憐憫了一下。
他和無名扮做一個叫熊刀宗的弟子,混進了萬宗山最外圍的鏡頂。
熊刀宗數(shù)百人擁擠在方圓不過百米的鏡頂,而且多是飛龍五六層的修爲,就是掌門也不過飛龍七層的實力。
對於無名他們的加入,沒人注意,畢竟像熊刀宗這樣的宗門更像是一個鬆散的聯(lián)盟,爲的是在大賽中撈點好處,畢竟第一輪所有宗門會進入星窟秘境,那是絕頂強者隕落後根據(jù)其生前的和骨,吸收星辰之力構(gòu)建的,極爲神妙。
不僅熊刀宗,參賽的大部分宗門勢力都抱著同樣的想法,至於最後冠軍的爭奪只有那些巨無霸的宗門纔有資格窺視,他們上去也只有當炮灰的資格。
“兄弟,我告訴你個秘密,一個能夠直接進入星窟秘境的法子,怎麼樣,要不要聽聽?”無名帶著亞玎找了個相對寬敞的地方,正準備休息,卻見左邊一個尖嘴猴腮的男子衝著他們擠眉弄眼道。
“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