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衝聞言心中一凜,看來對方的確是看管青木殿的吳師叔沒有錯了,自己因爲(wèi)不懂規(guī)矩一直站在此處,想必是影響到對方了,不過看那樣子似乎並未生氣。
想到這裡王衝連忙道:“多謝吳師叔提醒,弟子剛剛?cè)腴T,什麼都不懂,還望師叔莫要怪罪。”
而老者在提醒了一句後便自顧自的整理起了身後書架上的衆(zhòng)多玉簡,並未理會王衝,王衝見此也不覺得奇怪,施了一禮之後便轉(zhuǎn)身向老者之前指的那一排書架走去。
來到書架前,只見書架內(nèi)被一層光幕禁制保護(hù)著,裡面一枚枚玉簡靜靜的躺在光幕之後,王衝想要伸手去拿,但一股阻力卻猛地將他的手彈開,這讓他不由爲(wèi)之怔,怎麼回事?
王衝皺了皺眉頭,但見所有書架內(nèi)的玉簡都被一層光幕禁制保護(hù)著,而在這之前吳師叔卻沒有提醒他,若是要存心刁難他之前也就不會出言提醒了。
心中如此想著,王衝將神識釋放而出,嘗試著以神識穿過眼前的這層禁制,果然,當(dāng)他的神識再碰觸到禁制時就如同碰觸到一層薄膜一般,輕易的就穿了過去。
“原來如此,居然要以神識才能查看禁制之後的東西。”
很快王衝便開始查閱起眼前的玉簡來,王衝查看玉簡十分之快,當(dāng)看到玉簡中有涉及到靈脈要求時就直接放棄,進(jìn)而繼續(xù)查看下一枚玉簡,如此一來沒花多少時間一大半玉簡就被他翻閱過了。
對於那些沒有靈脈屬性要求的,王衝都默默記了下來,大約過了一炷香的功夫,所有蘊靈期修士修煉的功法都被他看了一遍,而這其中居然有不少對靈脈沒有任何要求的,不過當(dāng)王衝想要再看一些裡面的內(nèi)容時卻發(fā)現(xiàn)沒了下文,其中似乎被下了某種禁制。
不過光靠外面的一些介紹,王衝還是對這些功法進(jìn)行了篩選,到最後留下三門功法讓他有些難以取捨。
“這三門功法都是對靈脈沒有要求的,而根據(jù)我自身的一些意願以及功法本身的條件,這三門無疑是最適合我的,但三者只能選其一,這道有些難辦了。”王衝低頭思良了一番後便從書架後面走了出來。
此時吳師叔仍舊在打理著書架上的玉簡,那些禁制在老者面前如同不存在一般,很輕鬆便將手伸了進(jìn)去。一番沉吟之後王衝便向吳師叔走去。
“怎麼?不知道哪一門功法最適合自己,心中無法做出抉擇?”未等王衝開口,吳師叔頭也不回的便說出了他此刻所面臨的問題,這讓王衝心中震驚不已,面色愈加恭敬。
“弟子愚鈍,還望吳師叔多多指教。”
然而吳師叔仍舊打理著手上的玉簡,但卻輕聲開口問道:“你先告訴我,你是何種靈脈?”
見對方並未拒絕,王衝心中大喜,連忙如實道:“回吳師叔的話,弟子天資愚鈍,乃是五行靈脈。”
老者聞言打理玉簡的手明顯一滯,但這一幕王衝卻沒有發(fā)現(xiàn),只見其偏過頭看著王衝,過了好半晌才輕嘆一聲,道:“剛纔我發(fā)現(xiàn)你僅僅花費了一炷香的時間便看完了所有的功法,不過在對有靈脈屬性有一定要求的功法前你停留的時間最少,僅僅看了一眼便放棄了,而在此方面沒有要求的功法前你最在意的想必就僅剩下三門了吧。”
吳師叔此番話讓王衝心中的震驚猶如驚濤駭浪一般,久久不能平息,一炷香的時間,所有細(xì)節(jié)居然都沒逃過對方的神識,而且在最後時刻王衝的確曾在三門功法前猶豫過,但停留時間幾乎都是一瞬的,他沒想到這點還是被對方覺察到了。
要說對方有意監(jiān)視王衝,那也不可能,兩人身份懸殊,而王衝又是剛剛?cè)腴T,在此之前也素未謀面,更不可能有什麼關(guān)係,而這裡所有的玉簡內(nèi)都設(shè)有禁制,以王衝那點修爲(wèi)根本不夠看,這一切只能說明吳師叔神識十分強大,而且心思極爲(wèi)細(xì)膩。
想明白這點之後王衝覺得他似乎知道吳師叔爲(wèi)什麼能被安排在此看管青木殿了,而對方肯定在功法這一方面浸淫已久,有著絕對的指導(dǎo)資格。
“小元無相訣……”吳師叔剛一開口,王衝便心中一凜,這正是無法做出抉擇的三門功法中的一門,居然真被對方看出來了,想到這裡王衝連忙拋開所有雜念,認(rèn)真的聽講了起來。
隨後,吳師叔將王衝看重的三門功法一一對比,利弊參照,雖並未涉及太多關(guān)於功法內(nèi)容的東西,但仍舊十分玄妙,即便王衝此前並未怎麼接觸過蘊靈期的功法,但對方闡述的方法深入淺出,時不時讓王衝茅塞頓開,對這三門功法又有了更深刻的瞭解。
不知不覺間又是一個時辰,而吳師叔的講解也接近了末尾,“我說的你可都清楚了?”
王衝聞言不敢有絲毫怠慢,連忙道:“吳師叔深刻教誨,弟子都清楚了。”
“那你現(xiàn)在覺得那一本功法最適合你?”最後老者又將問題拋給了王衝自己。
“起先弟子有些猶豫不決,但吳師叔一番講解,恕弟子愚見,弟子認(rèn)爲(wèi)蘊靈期功法乃是凝脈之基礎(chǔ),青陽訣雖然剛猛,但過猶不及,和天陰功本質(zhì)上同屬一脈,反而小元無相訣,初期法力淺薄,但越往後卻有厚積薄發(fā)之勢,因此弟子決定選擇小元無相訣。”
王衝話音落畢,吳師叔眼中的讚賞之色毫不吝惜,點了點頭,似乎對王衝的表現(xiàn)十分滿意,隨即什麼也沒說便向小元無相訣所在的書架走去。
王衝此刻心中無比慶幸,吳師叔之前的那一番講解對他修煉修遠(yuǎn)無相訣有著絕對巨大的幫助,這甚至比一份修煉小元無相訣的心得還要重要。
沒過多久,吳師叔便走了過來,但是他卻將兩枚玉簡丟給了王衝,見王衝臉上浮現(xiàn)出疑惑之色,這才解釋道:“之前你說你是五行靈脈時我便想到了一門功法,名叫小五行須彌訣,這時我很早以前無意中得到的一門殘缺功法。”
“小五行須彌訣……殘缺的功法……”王衝輕聲喃喃道。
“不錯,之所以稱它爲(wèi)殘缺功法是因爲(wèi)這門功法只有最前面的三層,也就是說只能修練到蘊靈期第三層,也就是蘊靈初期的修爲(wèi),而我得到這門功法時驚訝的發(fā)現(xiàn),這門功法簡直堪稱完美……”王衝驚訝的發(fā)現(xiàn),吳師叔在說到這裡時原本波瀾不驚的情緒居然出現(xiàn)了少許的浮動,而對方顯然沒有發(fā)現(xiàn)這一點,仍舊自顧自地說著:
“小五行須彌訣無論是初期的法力積累,還是消耗之後的快速恢復(fù),幾乎都是以極爲(wèi)蠻橫的姿態(tài)遠(yuǎn)超我所知的其他功法,而在後來的很長一段時間裡,我都將心思放在了小五行須彌訣之上,可惜,是在可惜啊……”
說到最後,吳師叔的聲音中竟然包含著無限的惋惜之情,王衝也不禁爲(wèi)之動容,難道這就是對方爲(wèi)什麼對低階功法有著如此深刻理解的原因嗎?不知爲(wèi)何王衝心中突然升起一個讓他都覺得可笑的念頭。
“……可惜小五行須彌訣居然有一個最基本的要求,那就是五行靈脈!”
“什麼!”王衝聞言一驚,本以爲(wèi)自己剛纔猜錯了,但沒想到這門吳師叔口中堪稱完美的功法居然真的要求修煉者是五行靈脈!
“爲(wèi)什麼會這樣?”王衝幾乎脫口而出,但隨後便有些後悔了,只見吳師叔瞥了他一眼,嘆了口氣道:“你可知道煉體術(shù)起源於什麼時候?”
王衝一怔,好端端怎麼又說道煉體術(shù)的起源時間了,但爲(wèi)等他說話,吳師叔卻再次開口道:“傳聞,在最早的荒古時期,天地間充斥著無盡的靈氣與魔氣,而生存在那個時候的荒古先民一個個肉身都極爲(wèi)強橫,即便如此還是會面臨種族滅絕的危機,而最後拯救了這一種族的就是煉體術(shù)!
後來經(jīng)過無數(shù)歲月的演變,在荒古末期,天地法則的逐漸運轉(zhuǎn),魔氣和靈氣逐漸分離,煉體大成之人也越來越少,這也揭開了修真者的序幕,你可知道在那個時期,最強大的靈脈是什麼嗎?”
“五行靈脈?!”王衝震驚,被譽爲(wèi)廢靈脈的五行靈脈居然在荒古末期會是最強的靈脈!
“不錯,只因那個時候天地間的靈氣極爲(wèi)濃郁強橫,但到底是怎麼的強橫卻無從考證,而那個時期修煉的功法也幾乎都與煉體有關(guān),我觀你體格異於常人,想必接觸過煉體一道吧?”
王衝此刻感覺腦袋有些暈乎乎的,只是愣愣的點了點頭,隨即醒悟一般,連忙搖頭。
吳師叔見此先是一怔,隨即瞭然,突然一揮衣袖,道:“小五行須彌訣和小元無相訣雖無任何關(guān)係,但兩者的銜接卻十分之高,我給你的小元無相訣也是完整的,至於怎麼選擇就是你自己的事了,你可以走了。”
之前還十分和氣,但此刻吳師叔突然冷下了臉下起了逐客令,讓王衝有些捉摸不透,但也不敢有絲毫違逆,恭敬地對著老者的背影拜了一拜之後王衝這才轉(zhuǎn)身離去。
就在他離開後不久,吳師叔突然冷哼一聲,道:“花老頭,來了就出來吧,鬼鬼祟祟的見不得人嗎?”
然而此地除了吳師叔外再也沒有其他人了,只聽吱呀一聲,青木殿的大門緩緩關(guān)上,再也沒有其它聲音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