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白耀與雷琪二人飛奔到葉心身邊,分別扣向他的脈門。
而葉心則彷彿受到什麼驚嚇一般,趕忙縮回雙手,大聲嚷嚷道:“媽的,你們倆有沒有常識啊,你們一個修煉的是無霜訣,一個修煉的是九陽神功。這一冰一火的兩種相剋屬性如果同時探我的經脈,想讓我生死兩難嗎,我平日待你們不薄啊!至於這麼折磨我嗎!”
雷琪捂嘴輕笑,白耀也是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真是被他打敗了。如果是尋常武者,丹田被破,即使不要死要活,恐怕也是心灰意冷。哪像他,居然還在耍寶,看來即使功力盡失,也不會對他有半分的打擊。
白耀示意雷琪交給自己,後者點頭明白,退開一旁。白耀搭上葉心的脈門,一絲真氣探入,檢查他傷的到底有多重。
“身體方面傷勢不重,經脈依舊完好,只是丹田中的真氣幾乎散了七八成,至今還在流失,最主要的是氣海以散啊。”白耀收回真氣,嘆息搖頭,不知道該怎麼跟葉心說明情況。
所謂的氣海,就是丹田中儲存真氣與凝練真氣的地方。其實每個人都有著氣海,只是他們感覺不到而已。而內功心法的修煉,就是爲了讓自身感覺到氣海的存在,同時通過呼吸吐納,將其激活,使其製造與儲存真氣。
而丹田就是束縛住氣海,使其中的真氣不會自己流失,猶如一層無形的薄膜,真氣收放隨心而動。即使有別人的真氣探入丹田,只要自己不願意,丹田氣海中的真氣將會自行將其阻擋在外。
所以丹田被破,整個氣海將失去束縛,自行消散,至於裡面的真氣也將全部流失於體外,一身功力將點滴不存。
當然世事無絕對,丹田被破也不是說完全沒有辦法去補救的,比如那溫家的九玄回生丹。
“好了,好了,別一副苦瓜臉的,不就丹田被破嘛,有什麼大不了的,小爺我照樣上山能打虎,下海能擒龍,沒事的。”葉心看的出白耀不知道怎麼去開口,怕打擊到自己的自尊心,於是搶先開口玩笑道。
白耀剛想開口安慰幾句,一道尖銳的聲音傳來。
“我剛剛聽到某人說,丹田被破,不知道是哪位啊?”雷飄飄帶著詭異的笑容,從林中走出,一同隨行的裘天洛雙眼透露著莫名的味道。
葉心冷笑道:“是我,有什麼問題麼?”
裘天洛仍是沉默不語,雷飄飄也是嗤笑一聲,嘲諷道:“這是怎麼了,我們神功蓋世的葉心大俠,居然也會有今日,真是世道無常啊!”
白耀眼神一冷,說道:“說這麼廢話作甚,趕路要緊,那老傢伙估計用不了多久,就會追上來。”
“等等,此行還有近千里之遠,帶著個廢人上路,礙手礙腳的,路上如果再發生什麼爭鬥,他會拖累我們的。”雷飄飄攔住白耀的去路,嬌聲道。
“如果我一定要帶上他呢!”
白耀的眼神異常的犀利,直盯著雷飄飄,後者心跳加速,手中的寶劍緊了緊,剛想回嘴,卻被裘天洛攔住。
“白耀師弟,葉兄如今功力盡廢,實在是不適合跟我們一路遠行。如果再遇到刺殺,我們又分身不暇,恐怕難保他周全啊!”
裘天洛看似一副大義凜然的神態,實則不然。他早就看葉心不爽了,平日裡飛揚跋扈,與白耀同氣連枝,將他壓的死死的。過去葉心功力還在,他自知不敵,只能將這口惡氣忍下。
如今時機正好,葉心一身功力被廢,自己也不用再僞裝下去了,想將他直接一腳踢開。
他知道葉心闖蕩江湖這麼久,肯定樹敵不少,只要他丹田被破的消息一經走漏,恐怕用不了多久,仇人便會殺到眼前,到時候就真的必死無疑了。
可如果葉心始終跟著自己一行人,即使消息走漏,仇人殺上門。也會有白耀與雷琪阻擋,到時候自己不出手也不合適,這可不是他想要的結果。
當然已白耀與雷琪如今的實力,仍壓他們一頭,否則哪還需要這麼多廢話,直接強行驅趕得了。
“裘天洛,雷飄飄,我就有話直說了。正所謂受人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葉心大哥屢次出手相助,還不計回報,如今他有難,我們不但不報,還要將他拋棄。我跟白耀哥哥可做不出這種,不要臉不要皮的事。”雷琪的話含沙射影,只要不是傻子,都明白她最後那句指的是誰。
雷飄飄咬牙切齒,如果眼神能殺人的話,雷琪恐怕已經被剁成肉醬了。
雷飄飄皺著眉頭,說道:“琪妹,話可不能這麼說。。。。。。”
“夠了,這事沒什麼好商量的,琪琪的話就是我的話,趕路吧!”裘天洛的話被白耀打斷,但也不惱,搖了搖頭,拉住雷飄飄的手腕,拇指在其手背上畫了一個“忍”字。
後者心領神會,冷哼一聲,不理白耀等人,跟著裘天洛先行一步。
葉心站起身,伸了個懶腰,對著白耀笑道:“兄弟,你真的決定了。如果帶上我,那麼以後就不止是追殺你的人了,還有我的仇家啊!”
白耀眨了眨眼皮,來到葉心面前,雙手用力掐住他的腮幫子,一邊拉扯,一邊說道:“你丫的,你都叫我兄弟了,身爲兄弟的我會丟下你不管嗎?你是我白耀的兄弟,就一輩子是我的兄弟,就算他娘死了,也還是我白耀的兄弟,明白了沒有?快回答我明白了!”
“明。。。。。。明。。。。。。明白,大大的明白。”
當白耀鬆開手時,葉心嘴裡猶如塞了兩個雞蛋,兩邊的腮幫子一片紅腫,心中感動比臉上還要紅,還要燙。
此時雷琪也輕聲笑道:“葉心大哥,沒事的,雖說要恢復被破的丹田很難,但也並非無法可想。你有恩於我們,我於白耀哥哥絕不是知恩不報之人,此事我們記下了,以後定會幫你復原。”
葉心笑著擺了擺手,向前走去,白耀拉過雷琪的小手,後者小臉一紅,三人邁開步伐,繼續他們的華山之行。
一個時辰之後,龐碧棕緩緩收功,體內的毒已祛之七八,右手的傷也已經止血,本來是想立刻動身,追上白耀等人,將其挫骨揚灰。只是在他起身離開毒瘴的範圍之後,在他的眼前站著兩名黑袍人,攔住了他的去路。
其中一名黑袍人說道:“龐碧棕,不用追了,白耀等人的性命,由我們來取,回你天鬼派覆命去吧。”
黑袍人的聲音似乎用真氣掩蓋過,低沉的不合理,整個人包括臉在內,都被黑袍遮個嚴嚴實實,絲毫看不出長相。那神秘的感覺,讓龐碧棕絲毫不敢有小瞧之心。
“不知閣下是何人,還請亮明真身。”龐碧棕抱拳說道。
“這個你不需要知道,你只需要知道一件事就夠了,那就是立刻滾回去告訴你們掌門,他不夠資格摻和此事。”黑袍人回道。
龐碧棕眉頭緊皺,咬牙道:“如果我天鬼派執意要摻和此事呢?”
“你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是死還是滾回去覆命,你自己決定吧。”黑袍人極爲強勢,根本不給龐碧棕留餘地,意思表達的很明白。要麼乖乖的回去覆命,要麼把老命留下,沒有第三條路。
龐碧棕滿臉虛汗,不知如何是好,正所謂形勢比人強。如今狀態不足,對方無論從氣勢上,還是人數上來看,自己都不佔優勢,所以他不敢貿然出手。
只是就讓他這樣沒個說法的回去覆命,就算掌門是自己的師侄,估計自己也是吃不了兜著走,實在是左右爲難。
黑袍人看出了龐碧棕的窘態,袖袍中滑出一塊矩形銅牌,隨之舉起,說道:“龐碧棕,這個東西,你可認得?”
龐碧棕一看令牌,整個人嚇得嘴脣發抖,老臉刷的一下變的慘白無比,隨後一拱手,轉身飛速離去,就好像見了鬼似得。
“已他們的腳程,我們還能趕得上麼?”
“趕不上也得趕,殿主有命,無論如何都要拿到蒼穹寶鑑。”
“可太華山,是他的地盤,殿主只派我們兩個人,恐怕。。。。。。”
“無需多慮,我們隨機應變,追上再說。”
兩名黑袍人,你一言我一句的談論著,之後意見一致,飛身而去。
白耀五人連夜趕路,終於在第三天,來到太華山所在的陝西華陰。因葉心被廢功,白耀做了個木架將他背在身上,再加上四人,內功已略有小成,硬是靠著渾厚的真氣,日行三百多裡,才能匆匆趕到。
這一路上可謂是有驚無險,到也遇到個幾次截殺,但都是一些小腳色,已四人的實力,應付起來自然是不在話下。
華陰城內的一間客棧包間之內,五人圍坐在圓桌旁。一邊喝酒,一邊討論著接下來的上山一事。
葉心手指轉著酒杯,一隻手撐著下巴,開口道:“如今我們離太華山已經很近了,這裡沒有門派勢力,所以晚上可以睡個好覺咯。”
“沒有門派勢力?怎麼可能,江湖中,居然還有門派勢力觸及不到的地方。”白耀好奇的問道。
葉心微微一笑,耐心的解釋道:“你知道的還太少,整個江湖中,神秘的地方多了去了。不提四方地域,只說中州之內,就有兩處秘境。”
“哪兩處,還請葉兄示下。”葉心的話,也提起裘天洛的好奇心。
葉心白了他一眼,很是不滿他的打斷,喝杯酒,潤了潤喉,再次開口:“一處是那中州京城,據說城內有著上古遺蹟,而城內裡的居民,幾乎都是上古人族的後代。也有過人前去巡查,只是幾乎沒有一個人活著回來。而另一處就是這太華山了,這太華山附近一帶,甚至包括整個華陰城。都沒有任何一個門派的手敢伸進來,因爲凡是駐紮進來的門派,不論實力如何,一夜之間都會消失個無影無蹤,就好像人間蒸發一般。”
雷飄飄打著哈欠說道:“葉心,你也太危言聳聽了吧,不去說書真是屈才了。”
“我十歲便開始行走江湖了,若論閱歷,你拍馬都趕不上。如果你們所說的柳雲飛,真的住在太華山上,那麼這裡沒有門派敢插足進來的原因,就很好解釋了。劍仙的地盤,誰敢插足,那就是找死。”
葉心的話,讓四人皆是一愣。
“劍仙!”
。。。。。。
第二日,五人來到太華山的山腳下,看著那美妙絕倫,如詩如畫般的景色,讓五人心中一番順暢,邁開步伐,開始上山。
“這都多少年啦,終於又有陌生人上山啦,悶了這麼久,這回一定要好好玩玩!”
那雲層之中,青年虛空而立,嬉皮笑臉的看著白耀五人向山頂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