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音很大,像是將死之人用盡全身力氣喊救命似的,迴音在山谷裡迴盪,讓這裡充滿絕望。
就連滿山遍野的狼羣,都不禁一顫,像是見到魔鬼似的,不由自主的後退一步。
衆(zhòng)人被他著聒耳的吼聲驚醒,頓時嚇得驚慌失措,沿著小道就往前狂奔,邊跑邊喊嘶喊著救命。
陳二輝對李雅萍道:“去,跟他們一起!”
“不,我不走!”李雅萍似乎找到他想留下,也顧不得他老是在自己腰上揩油了,緊緊了摟住他胳膊。
“快點(diǎn),來不及了,聽我的話!”陳二輝極其嚴(yán)肅的說道,見勸不動,他又對一名入道二層的保鏢道,“幫忙照顧帶他離開,另外,你們保護(hù)那些人往村子裡去!”
“你呢?”其中一個保鏢說道。
“不用管我,趕緊動身!”
四名保鏢也不在猶豫了,他們都看的出來陳二輝是入道者,打不過這些狼,逃跑或許沒多大問題,於是拉著掙扎的李雅萍迅速趕上人羣。
帶他們走後,一直無動於衷的金秀娜,扭頭看向陳二輝,好奇道:“你想怎麼做?”
“這還用說?”陳二輝扭頭回道,“當(dāng)然是當(dāng)誘餌了,怎麼,你還不走,也想當(dāng)誘餌?”
“我不信。”金秀娜直視著他的眼睛說道。
“信不信由你,你再不走的話,它們可要下來了。”陳二輝把目光投向山坡,那一雙雙綠幽幽閃著寒光的眼睛,此時全部聚集在了陳二輝身上,並且在緩慢移動。
“告訴我,你到底想要怎麼做?”金秀娜再次說道,“你是入道者,剛纔動用氣息大吼,是想把狼都全部吸引在你身上。但是,我不相信你會自我犧牲?!?
“哦?爲(wèi)什麼?”陳二輝倒想聽一下她是怎麼看待自己的。
“你是一個絕對不會讓自己吃虧的人?!苯鹦隳然氐?,“在會議室裡,你假裝不知道他們會華夏語,所以罵他們。在車上,你以昂貴的價格賣泡麪,就連火腿腸都像坑人一筆。所以,你一定不會吃虧,更不要你肯爲(wèi)那些蠢貨犧牲了?!?
“呵呵,如果你再不走的話,我相信,你根本跑不掉?!标惗x笑著說道,與此同時,狼羣的移動速度,開始加快。
“我知道你是入道者,但是你把它們上千條狼都吸引過來,你也逃不掉!”
“好吧,那我就讓你見識一下我們?nèi)A夏人的捨生取義?!标惗x乾脆一屁股坐在地上,並對著狼羣招收喊道,“快來啊,吃我?。 彼恼Z氣,就像是主人拿著骨頭在招呼狗一樣。
狼羣像是遭受挑釁似的,移動速度更提一步,由慢跑變成狂奔。
從高空看,就像璀璨銀河泄洪一般壯觀,引得大地都爲(wèi)之震顫。
金秀娜眉頭皺起,不明白陳二輝到底要做什麼。
他明明只是入道者一層的修爲(wèi),現(xiàn)在逃跑還來得及,如果那些狼再靠近一些,被上千頭狼在這荒山裡追殺,根本毫無勝算!
“你到底要做什麼?!”金秀娜第三次問道。
她留下,是因爲(wèi)對這位會施展傳說中《鬼門七針》的少年感興趣。
她留下,是因爲(wèi)她相信陳二輝不會吃虧,想看看他到底有什麼本事對付狼羣。
可是,如果再不走的話,連自己也一起被狼吃掉!
五十米,三十米……狼羣速度之快,在二十米的時候,前面的狼羣忽然停下,後面跟上來的開始往兩邊分散,想要形成一個圓形的包圍圈。
“還不走?!”金秀娜瞪大著眼睛問道,他到底要幹什麼?
狼羣分散,眼看包圍圈就要成形。
陳二輝對她擡頭一笑,道:“我真的在捨生取義,不過得感謝你,跟我一起陪葬。”
金秀娜眉頭一皺,不能等他了,必須要趕緊離開。
她難以置信的看了陳二輝一眼,如離弦之箭般,往包圍圈外衝去,與此同時上百條狼死死的追在她身後。
陳二輝嘴角勾出意思得以的微笑,自言自語道:“想知道我實(shí)力?呵呵,恐怕還不夠格!”
接著,面對四周密密麻麻的張著獠牙,雙目閃著寒光的羣狼,陳二輝閉上眼睛,雙手撫地,開口道:“神農(nóng)秘術(shù),開!”
頓時,淺綠色的神農(nóng)之氣,由以他掌心爲(wèi)泉眼,如漣漪般迅速四散開來!
一時間,緊緊包圍他的成千上百隻兇惡的野狼在接觸到這奇怪的氣息時,一個個安靜下來……
這種感覺,令它們很舒服,很享受。
陳二輝不是第一次用神農(nóng)之術(shù)對付這種情況了。
早在蜀山面對比現(xiàn)在還要危險(xiǎn)許多的野生老虎,他就是用的這招,將它們征服。
陳二輝一開始之所以放開胸腔大吼,確實(shí)如金秀娜所說的那樣,是爲(wèi)了將它們?nèi)康奈Χ祭^來,好留給他們逃跑的時間。
之所以讓他們先連才施展神農(nóng)秘術(shù),是因爲(wèi)他不想讓人知道他有這種神奇的能力,尤其是不想讓那個金秀娜知道!
從會議室金秀娜說華夏語開始,陳二輝就開始注意她。
於此同時,他發(fā)現(xiàn)金秀娜看似總是一臉淡漠,冷冰冰的對任何事都不敢興趣,卻也在按照觀察自己!
其中,有兩次竟然還站在自己這邊。
第一次是在會議室的時候,自己提議讓那些蠢貨留下自己先走,她站起來用華夏語表示她也出發(fā)。
其二,自己在偷偷醫(yī)療樑玉玲的時候,被她發(fā)現(xiàn),她卻並不宣揚(yáng)自己有給大家醫(yī)治的能力。
這一切看起來,她就像一位朋友一樣。
但是,陳二輝沒有忘記“人無利不起早”這個道理。
天知道她對自己有什麼想法,加上她刻意關(guān)注自己,絕對不能讓她知道自己有《神農(nóng)秘術(shù)》這張王牌。
……
雲(yún)格村。
大毛和二狗背靠著村頭一顆樹上,無聊的抽著菸捲。
“二狗子,你說他們咋還不來呢?”打毛說道。
“俺雜知道,上頭讓咱在這裡等,等就是了?!倍纷映橥暌恢В俳又c(diǎn)燃一支。這包香可是城裡人帶來的叫什麼什麼小熊貓,抽起來比他老爸的捲菸味道不知道好多少。
當(dāng)然,這包煙是作爲(wèi)二人在這裡等著醫(yī)療人員的酬勞。
“你別一支接著一支好不好,給我留點(diǎn)兒?!贝竺珦屵^香菸邊看裡面還剩幾根,便道,“改天我去石頭村兒找他們裝比用,他們一定沒見過這種麼高檔的煙?!?
“還改天,我看咱們指不定什麼時候被傳染上那種怪病呢,能活一天是一天唄?!倍纷拥鹬鵁煙o精打采的說道。
“瞎說什麼呢,晦氣,今天不是說上面又給請神醫(yī)了嗎,咱在這兒不就是在他們來麼?!贝竺f著,推搡了二狗腦袋一把,表示對他說這話有些不滿,可他心裡也有點(diǎn)心虛。
“得了吧,來了幾批‘神醫(yī)’了?哪一批不是無功而返?而且基本上一看這種病是傳染病,就立即申請離開這裡,能給治好?”二狗子鄙夷的說道。
“唉……”大毛聞言,也深深嘆了口氣,拿出一支香菸點(diǎn)叼在嘴裡,看著廣袤的夜空發(fā)呆。
不知過了多久,忽然遠(yuǎn)處傳來一陣救命聲讓他二人心頭一震。
“怎麼回事?”大毛站起來順著聲源看去,遠(yuǎn)遠(yuǎn)的發(fā)現(xiàn)山谷的方向正跑來一羣人,他擡腿踢了踢快要睡著二狗子,“快醒醒,人來了!——你在這裡等著,我趕緊去叫村長他們過來?!?
片刻。
大毛帶著一羣村幹部,以及醫(yī)護(hù)站人員,紛紛趕到村頭來迎接上面派來的這一批醫(yī)療組織。
當(dāng)?shù)竭_(dá)這裡後,大毛的人都傻眼了。
只見這批人一個個東倒西躺的躺在地上大口喘息,像是受到驚嚇?biāo)频陌l(fā)抖,有的甚至還在哭泣。
“這,這咋地啦?”村長是一位身材矮小,有點(diǎn)駝背中年人。
二狗子抽了口香菸,淡淡的撇了眼他們,回道:“我也不知道,跑過來他們就成這樣了,估計(jì)是遇到狼了吧?!?
“真是的,那些狼不認(rèn)外人,他們在晚上來很危險(xiǎn)。”村長急切道,“快,快把他們扶到房間。”
二狗子不情願的將煙掐滅,把剩下的半隻裝進(jìn)口袋去擡人。
這時,李雅萍忽然喊道:“快,你們趕快去救二輝!”
“二輝咋了?誰是二輝?”村長疑惑的問。
“二輝還在後面!”李雅萍哭喊起來,因情緒過於激動解釋不出來。
大毛對村長說道:“估計(jì)是有人走慢了,落在後面了?!?
村長聞言,一拍大腿,著急道:“這可不得了,不能讓人家在咱這裡出事兒,否則上面不管咱了咋辦!——大毛,快招呼去往山谷裡去,那些狼都認(rèn)得村裡的人,趕緊叫它們老實(shí)點(diǎn),別吃人。”
“好?!贝竺f著,就跑村裡去喊人了。
這時,緩過勁兒來的徐槐樹等人,見這些人都顧著往山谷裡去,不管自己了,大喊道:“喂,你們先把我們扶去……”
他用英文說的,旁邊的二狗子聽了,撓了撓頭,對村長道:“這傢伙說啥哩?怎麼一個字也聽不懂?”
村長也聽不懂,於是道:“可能是叫咱們趕緊去救人吧,你別墨跡了,趕緊的出發(fā)啊?!贝彘L說完,嘟囔了一句,“真是的,比俺村兒的話還土,還難聽。”
徐槐樹急了,這羣土包子不知道這是國際流行語言嗎!
看著人們打著手電紛紛往山谷方向奔去,他無奈的只好用華夏語喊道:“你們別去了,我被蛇咬了,先扶我們?nèi)メt(yī)護(hù)站注射血清!”
沒走遠(yuǎn)的二狗子聽到後,走過來看了眼他傷口,說道:“沒事兒,這種蛇俺們這裡到處都是,過幾天就好了。”
說完,他便起身打算繼續(xù)往山谷方向走,同時嘟囔道:“等了這麼久,咋就等來這種怕死的蠢醫(yī)生,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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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