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門的侍者是兩位靈巧耐看的姑娘,見著夏青煙和閻石穿著華貴不敢怠慢。
一個侍者熱情的問道:“兩位小姐少爺,你們是找你們家的人麼?”
閻石拉著夏青煙對手,大聲喊道:“嬸嬸,我們是來吃飯的,你這吃飯貴不貴?”
他見夏青煙在一旁偷笑,轉(zhuǎn)頭問道:“煙兒,你笑什麼?難道這不是吃飯的地方麼?”
夏青煙沒有理會他,直接對著臉色尷尬的侍者道:“你給我們安排個上等座位,把你們這最好吃的菜先上十樣。”
那侍者聞言立刻熱情的把這兩個小客人帶上二樓靠窗的一個位置上,這裡視覺開闊,街道上發(fā)生的事情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酒菜很快上來,夏青煙只是吃了點(diǎn)小點(diǎn)心就把保持,閻石吃飯可不含糊,他也不去管站在旁邊的侍者還有旁邊座位上各種豪商貴客的眼光,自顧著填飽肚子纔是最實在。
他邊吃著,邊含糊問道:“煙兒,他們望著我?guī)质颤N?向他們這樣吃,那要吃到什麼時候才能飽?”
夏青煙點(diǎn)頭笑道:“那是,不過他們見我這笨馬兒滿嘴是油,好笑來著。”
“我纔不理他們?我又不認(rèn)識他們,管他們做什麼?你看,下面路邊的那個姐姐唱歌真好聽,吃完飯我們也去看看。”
他一邊吃著,頭一直伸著長長的往外面張望,他眼尖,突然看見那個在唱歌的姐姐正在流著淚,又問道:“煙兒,那唱歌的姐姐爲(wèi)什麼一邊唱歌,一邊流淚啊?”
夏青煙也順著閻石油膩膩的手指所指的方向望去,果然見大路對面正有個十二三歲,打扮紅豔的女孩正在賣唱,旁邊圍著一堆人不停的指指點(diǎn)點(diǎn)。她也是第一次見這種事情,也搖頭不知。
閻石見她也不知曉,頓時感興趣起來,三兩下吃完東西,叫道:“煙兒,我飽了,一會回家再吃。走,我們下去看看。嬸嬸,這飯菜多少錢?”
旁邊一直站著的侍者端來一盤水讓閻石洗洗,她笑道:“小公子,一共是一千三百兩銀子。”
“一千三百兩銀子?”閻石大叫一聲,問道:“那是多少銀子?”
他這一叫,把四周所以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
那侍者一聽,也是一愣,重複說道:“公子,那是一千三百兩銀子。”
夏青煙見著四周人都在小聲議論,臉皮終究是薄了點(diǎn),手上多出一個快靈石,說道:“這是一顆下等靈石,你去結(jié)算吧。”
“靈石?”那侍者雙手接過,認(rèn)真的看了這兩個小孩一眼,下去結(jié)算去了。
閻石問道:“煙兒,她不是說要一千三百銀子麼?你怎麼給她靈石呀。”
夏青煙笑道:“一顆下等靈石可值一萬兩銀子呢。來這裡吃飯的用銀子太麻煩,不是用銀票,就是用靈石結(jié)算。”
閻石點(diǎn)點(diǎn)頭,突然從懷中掏出一物,正是陳景給他的儲物袋。他把裡面的靈石嘩啦啦的倒了出來,道:“煙兒,這都給你。反正以後我和你出來玩,你就拿著這些靈石付賬就行了。”
上百顆靈石一出,頓時屋子裡寶光千條,靈氣濃郁,四周之人無不瞪大著眼睛。他們本以爲(wèi)這兩個小孩見著一千多兩都要大呼小叫,是吃白食的,沒想到卻是個大款。原來人家真的是不知道一千三百兩是等於多少,不在意那點(diǎn)小錢。
二樓的一個靠窗的角落正做著四個穿著黑衣的二十來歲的青年。他們也被這寶光耀花了眼,其中一人低聲道:“儲物袋、上百顆靈石。小隊長,我們幹不幹?”
坐在東邊的那個沉穩(wěn)青年人很果斷的說道:“七十八號,我們出來是和這裡的負(fù)責(zé)人接頭,執(zhí)行探查任務(wù)的。做完這個任務(wù),十天之後還要進(jìn)入血龍深林進(jìn)行狩獵。這兩個人能有儲物袋,定是夏世家的核心,殺了惹出什麼風(fēng)波,影響了十天後的狩獵,你我都要沒命。”
那個七十八號的青年不甘說道:“小隊長,你我歷練殺那些世家弟子一百個都比不上殺他們兩個,不如……”
那個小隊長很果斷的打斷他的話,淡淡道:“不如我現(xiàn)在就殺了你,不分輕重,遲早我們小隊被你害死。”
那個七十八號一聽,身子一顫,頓時不敢再言,甚至連看都不敢再往閻石那看一眼。
夏青煙見著閻石這個傻瓜居然把這麼多靈石拿出來,有氣又是好笑,她道:“你這傻瓜,快點(diǎn)收起來。我娘回來時給了我許多靈石,用不著你的了。”
閻石點(diǎn)點(diǎn)頭把所有的靈石都收回來,想起自己儲物戒指中還有一大堆,得意道:“煙兒,我的靈石就是你的,你要是用就找我好了,除了這我還有一大堆呢。”
夏青煙聽著他這麼說,剛想責(zé)備他的話又收了回來,心中暖暖的。就在這時候,一個熱情的聲音傳了過來。
“公子,小姐,這是酒樓找你們的銀子,八千七百兩。小人酒樓掌櫃萬才,不知公子、小姐貴姓?”
閻石和夏青煙聽到背後這個極爲(wèi)熱情的聲音,都轉(zhuǎn)頭望去,只見一個胖子彎著腰瞇著眼都過來,他的笑容誰看了都會有著好感。
不過閻石這回可沒有好感,他一見到這個胖子,立刻跳了起來,指著他喝道:“大胖子!那天在城門外騙我和我哥的紫血虎虎皮,你還記不記得?”
萬才一聽,見到攔在面前的閻石頓時想了起來。當(dāng)下失聲道:“你,你是前幾天那個賣虎皮的小獵戶?”
他本想借助閻石和閻劍借刀殺人剷除對手萬峰,可沒想到人是殺了,但也惹了天大的麻煩。據(jù)說夏世家派了長老來查此事,當(dāng)天出現(xiàn)在現(xiàn)場的幾位萬家弟子也死去了。
此事還在進(jìn)一步調(diào)查中。若不是他背後也是其他暗勢力的棋子,早就沒命了。
閻石大叫道:“正是小爺!那天沒找見你,算你命大,今日在這又想騙我和煙兒的錢是不是?”
萬纔此時哪敢?他對萬家來說不過是一個酒店掌櫃而已,能拿出靈石付賬的人都是大有來頭的子弟,他本想出來結(jié)交一番,好多條人脈的。他也是能屈能伸,當(dāng)下立刻跪下來磕頭道:“小爺饒命,小爺饒命!我這再也不敢了,小爺你就饒了小人吧。”
閻石見他又是磕頭又是哭泣,反而是愣住了,他轉(zhuǎn)頭問道:“煙兒,我還沒動手,他怎麼就哭了?他有沒有騙我們的錢?”
夏青煙笑道:“那當(dāng)然是小馬兒你威風(fēng)了。他這回可不敢騙我們的錢了,這麼多人看著,我們走吧。”
閻石見到煙兒誇獎,得意道:“大胖子,你以後不許騙人。還好我哥不在這,要不肯定揍你一頓,煙兒,我們走。”
他說著,一手拉著夏青煙的手,一手拿了銀子大搖大擺的走了,說多威風(fēng)有多威風(fēng)。
來到樓下,正好是有熱鬧看。閻石拉著夏青煙又往人羣中擠,很快就擠到了前面來。這時,那個小女孩唱歌正好結(jié)束,有個老漢抱拳說道:“各位鄰里父老鄉(xiāng)親、各位豪商貴人,小兒劉老漢因家道中落,門庭離散,此時已是山窮水盡。家中只剩小女一人,自小熟讀經(jīng)史,能歌善舞,只求個好人家給她口飯吃。”
有個看客打斷他話,笑道:“劉老漢,你這會賭錢輸了多少?上回是賣那如花似玉的妻子,這回連女兒也賣了?快說,這回要價多少銀子?”
劉老漢擠出一絲笑容笑道:“老漢家徒四壁,賣妻賣女也是爲(wèi)她們找個好去處。小女只要一千兩,這位大老爺,你可能慷慨?”
這看客嘲笑道:“一千兩?上回你那妻子也才五百兩,不過聽說那人買回去就跳樓尋死了,你上回被打一頓,這回怎麼不學(xué)聰明點(diǎn)?”
劉老漢臉色閃過一絲尷尬,他不敢遷怒這些人,只好對著低聲哭泣的小女兒一巴掌打過去,怒道:“你這個整日哭哭啼啼的吃白食外姓人,叫你賣唱你不唱,今日把你賣了,不再日日捱打,你還不開心討個好買家?”
這好漢的女兒被打一巴掌,整個人趴在地上,臉頰腫了起來。都說虎毒不食子,可這劉老漢也不知什麼原因,對這女兒可謂是拳打腳踢。
“唱!家裡可沒有米,沒人買你今晚你就要餓死!”
劉老漢見自己女兒趴在地上不起來,擡起腳又要踢去。四周看客指指點(diǎn)點(diǎn)怒罵不止,可就沒有一個人出來阻止。
就在這時,一聲嘹亮的童聲響起:“住手!”
喊話的正是在旁邊已經(jīng)看得明白的閻石,他一個閃身就到了劉老漢面前,一拳把他打倒在地,踩著他的身子喝道:“小姐姐是你女兒,她唱歌這麼好聽,你爲(wèi)什麼要打她?”
劉老漢被踩著胸口,他嗜酒愛賭,身子早就被掏空,閻石腳下又百斤氣力,他翻身不得。見到閻石衣著華貴,手上還拿著一大疊銀票,立刻哀求道:“小少爺饒命,小人也是萬不得已啊。家中沒有吃食,我若不打她,四周之人都不來可憐我這女兒。這不,我一打她,小爺就出來了。小爺,她就一千兩,求求你買下她吧。”
閻石喝道:“小姐姐又不是貨物,怎麼能買賣?你是他爹,爲(wèi)什麼不打獵買米給她吃?”
劉老漢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突然嚎嚎大哭起來:“小少爺,你有所不知,若是以前,老漢別說養(yǎng)這一個閒人,就是十個百個也行。可如今欠下一肚子債,若不還錢,過幾天債主上門就要被活活打死啊。小少爺,你買下她吧。”
這是夏青煙已經(jīng)扶起了地上那個老漢的女兒,閻石轉(zhuǎn)頭問道:“煙兒,這一千兩還不如咱們剛剛吃的那頓飯貴。不如我們把這小姐姐買下吧,要不他們要被活活打死呢。”
夏青煙道:“買下來可以,可你把她放在哪裡?你不會是想要帶她回你那新家吧。”
閻石想了想,道:“帶到我那新家住也行,她睡牀上我到外面練功。可是那裡沒人照顧她啊,不如我買回去給我娘,讓她自己安排好了。”
四周看客一聽,原來是個冤大頭,頓時笑道:“小少爺,你買了這個小媳婦,旁邊這個小媳婦可要生氣了。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