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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 生氣

魏西溏一直以爲(wèi)付錚是在收集他的《尋仙者錄》,哪裡知道他的愛好早已發(fā)展到了三四個,除了《尋仙者錄》,他還在研究草藥和事關(guān)大豫女帝。

他打聽消息的渠道不是一般的人,得知天禹青王在收錄這些東西,自動送上門跟他講故事送草藥的人縷縷不絕。

哪怕王爺對他們什麼忙都幫不上,好歹是跟貴人搭上關(guān)係了,有時候能說句話也是好的。

付錚對人家送上門的故事是來者不拒,一般都好給幾文錢當(dāng)讓人家買茶喝。不過,故事他記下了,他也不是人人說了都信,他還是要去核實一下,最起碼知道講故事這人是不是真的去過什麼地方。

最近付錚去找季籌的次數(shù)畢竟多,季籌認(rèn)識的各國商人比較多,再加上如今和大豫通商,他就專門讓季籌引薦來自大豫的商人,目的只有一個,希望從這些人嘴裡聽到些關(guān)於大豫女帝的死因,以及當(dāng)年大豫女帝和王夫的關(guān)係到底如何。

往來的商人是小道消息聽到最多的人,大豫境內(nèi)不敢說的話,在其他地方不定就傳了出來。

季籌把付錚編成一個專寫話本子的人引薦給自己認(rèn)識的那些商人朋友,天南海北各地都有,什麼奇聞異事他都打聽,這樣纔不顯得突兀。

這日付錚剛出宮,便看到季籌派過來的小廝侯在宮門口,“王爺,我家二少爺有請王爺,讓小的轉(zhuǎn)告,說今日有個知道故事的人在,讓您一出宮就去找他。”

付錚眼睛一亮,值得讓季籌叫人過來等他的,那自然是個知道更多的人。

於是便跟著小廝趕緊去找季籌。

他趕過去的時候,季籌正跟一箇中年男子在喝茶,一邊喝茶一邊說話,氣氛倒是融洽。

“程叔幽默風(fēng)趣,能言善辯,不愧是在公里當(dāng)過差,季籌自愧不如,往程叔多多提攜,季籌這廂有禮了。”

“哎,老夫哪裡敢跟你比?你可是金州第一商,受過陛下接見的,自古英雄出少年,你呀,纔是叫老夫刮目相看,老夫家那逆子要是有你一半的本事,老夫也不會這個年紀(jì)了還到處跑。”

“二少爺,付公子到。”小廝進(jìn)門稟報。

季籌立刻站起來道:“程叔,付公子到了,我這就請他進(jìn)來。”

季籌出門把付錚請了進(jìn)來:“付公子請進(jìn)。”把人帶進(jìn)去,季籌指著那中年男子對付錚道:“付公子,這位就是程叔,程叔他老人家走南闖北見多識廣爲(wèi)人仗義豪爽,已多次與我合作,是個難得一見的真正商人。程叔,這就我跟您說的付公子,是位對天下奇聞異事感興趣的撰書人,今日特地來拜見程叔。”

付錚對他抱拳:“程叔,有禮了。”

程叔看著他,雖是晚輩,卻不行晚輩的禮數(shù),只是抱了下拳,此人一看就不是不知禮數(shù)的人,這樣一想,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此人的身份不是向他人行禮的人。

程叔人在屋檐下,又不是天禹人,本就是眼觀四方耳聽八方的商人,不敢拿喬,倒是直接抱拳回禮:“不敢不敢。程某不過是個生意人,不敢受禮。”

季籌主動讓下主坐,自動坐在客座上,付錚上坐後,他便問程叔:“程叔可是大豫人士?”

“正是。”

付錚點頭笑道:“你便找對了人。不瞞程叔,在下對大豫女帝十分好奇,都在傳聞女帝是天下難得一見的奇女子,聰慧睿智才智過人,當(dāng)政期間國富民強(qiáng)頗有政治手段,在下好奇的是,如此奇女子,何以敗於舊傷?據(jù)在下翻閱大豫史記,女帝陛下雖然多次御駕親征,不過,並未傳出受傷一說,怎就突然亡於舊傷?程叔見諒,在下對此事耿耿於懷多日,雖有多人對在下多方說法,可在下直覺蹊蹺。自古帝王之傷,別說致命,哪怕是割破了手指也要驚動朝堂,大豫女帝這般人物,身有舊傷竟然無人知曉,史書更是未曾記過一筆,實在叫在下費解。”

季籌看了一程叔,覺察到他臉上爲(wèi)難之色,便道:“程叔不必介意,這位付公子實在是個書癡,他若是有了疑問不解,只怕日後會茶飯不思。他並無他意,只不過爲(wèi)了證實心中所想,頗有打破沙鍋問到底的勁頭。”

付錚看著程叔,臉上帶在期待看著他:“程叔若是有其他解釋,不妨直言,實在是在下聽的緣由多了些,弄不清真假。”然後他又一笑,道:“在下也知大家都是道聽途說,不過,聽聞程叔當(dāng)年在宮裡給貴人當(dāng)過差,只不知程叔知道的和他人的有何不同。”

“此話不是程叔不講,實在是……”說著,程叔看了一大開的房門,道:“有所不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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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籌立刻站起來,走到門口,對門外的人道:“你們都退到十步以爲(wèi),沒有本公子的話,任何人不得靠近。”

說完,他伸手把門關(guān)上。

程叔看了眼季籌,頓了下,才道:“其實我聽過來的消息,陛下不是死於舊傷復(fù)發(fā),陛下也沒有什麼舊傷,其實她……她是死於宮廷政變。”

付錚立刻道:“死於亂箭之下?”

程叔一臉詫異的擡頭看著付錚:“付公子……怎知道?”

付錚笑了下:“之前也有過這樣的傳聞,不過,在下未曾相信。畢竟天下人皆知大豫女帝與王夫琴瑟和諧恩愛無雙。”

程叔嘆了口氣:“琴瑟和諧恩愛無雙是事實,當(dāng)年陛下和王爺確實是一對人人稱道的璧人。可惜啊……”

“可惜?”

程叔看了付錚一眼,道:“陛下幼年之時,和當(dāng)時的老太傅說話時,突然看到荷花池對岸站了一位俊秀儒雅的青衣男子,她那時年幼,並不知男女情事,不過,她十分喜歡那青衣男子,後來才知,那是老太傅的長孫東方長青,特地入宮教授陛下。”

付錚垂眸,看著地面未曾言語,只聽程叔繼續(xù)道:“陛下很喜歡他,那時候?qū)m人經(jīng)常聽到她跟在東方長青身後,‘長青、長青’的叫個不停。東方長青對陛下十分嚴(yán)厲,稍有分心便會嚴(yán)懲,陛下經(jīng)常被他打手心,不過,陛下只會撒嬌,從來未曾因此責(zé)罰過他。陛下是個重情重義心善之人,待周圍的人都很好。宮裡的人都喜歡年幼的陛下。再後來她長大了,朝臣也一致要求她擇選王夫,她便選東方長青……”

付錚伸手端過茶杯,送到嘴邊想要喝上一口,卻手一抖,灑了自己一身。

季籌立刻站起來:“公子!”

程叔也停下來,“燙到了?”

付錚擡手製止季籌:“無妨,程叔請繼續(xù),正聽在精彩處。”

程叔點點頭,繼續(xù)道:“陛下和東方長青有師徒之名,朝臣自然反對,包括東方長青的祖父都反對,可陛下執(zhí)意如此,那時陛下已有帝王之風(fēng),手段頗爲(wèi)先帝之勢,強(qiáng)硬的駁回朝臣的諫言,許了東方長青。二人大婚之後那幾年時間,是最爲(wèi)人稱道的時候,陛下爲(wèi)了王夫安危,特點撥了三千專屬禁衛(wèi)軍供他驅(qū)使,就是這三千禁衛(wèi)軍,最後成了東方長青發(fā)動宮變的最大助力。”

季籌忍不住問了句:“不知程叔當(dāng)時在宮裡侍奉何人?”

程叔擡頭笑了一下:“我?兩位不要誤會,我並非閹人,我當(dāng)時是東方長青的隨侍。按理宮裡不該有我這樣的人在,可東方長青說,他不習(xí)慣使喚閹人,更不願女子近身,他怕陛下吃醋禍害了旁人。陛下爲(wèi)了他,便許了我這樣的男子隨侍主子左右,這也足見陛下對王夫情意之深,爲(wèi)了他不惜違背祖訓(xùn)讓他舒心。”

“後來呢?”季籌問。

“後來?”程叔笑了下,“他們過了四五年快活的時光,那時候大豫正值鼎盛時期,除了周邊一個小國多番騷擾叫人心煩,其他一切都很好。對於那騷擾的小國邊關(guān)將士苦不堪言,打他們就跑,不打他們又回來,後來還用陰招毒殺了邊關(guān)的主將,又散佈很多謠言,總之那一陣陛下有些鬧心,百姓也有些怨言,在多番思量之下,陛下決定親征,直接拿下那個小國,重振君威。於是陛下出徵了。”

說到這裡,程叔苦笑了下:“其實,要不是一個機(jī)緣巧合,只怕我現(xiàn)在也不會在這裡說這些了。陛下出徵歸來路上,我家中老母病危,我跟東方長青告假,這種事自然是要準(zhǔn)假的,不過他當(dāng)時說了一句話讓我記到今日。”

“他說了什麼?”付錚問。

“他說:竟是這樣,天意如此。那就回吧,不過,回去以後便不必回來了。”程叔說:“他讓人給了我一大筆銀子,還把我的賣身契還給我了,讓我以後不要再回去。那時我只想到家中老母,雖然很傷心也很震驚,不過顧不上別的,拿了那些銀子,就趕緊回家去了。我回去不久,辦了老母喪事的第二天,一切就變了!我原來的主子成了皇帝,而陛下竟然死了。”

程叔嘆了口氣,“那時對外都說陛下是舊傷復(fù)發(fā),可我在公里當(dāng)差的時候,認(rèn)識不少太監(jiān)宮女,這些人大多在那天晚上被殺,後來有一天我在街上賣東西的時候突然有人把我拉到巷子裡,他揭下假鬍子,我才發(fā)現(xiàn)他是我在宮裡認(rèn)識的一個小太監(jiān)。他跟我說,宮裡掏出來的人,據(jù)他所知,只有他一個,他跟我說,那天晚上他就躲在宮裡,陛下不是死於舊傷復(fù)發(fā),而是死於萬箭穿心,他是親眼看到的……”

付錚伸手按住心口,他拼命的呼吸,不讓自己因爲(wèi)胸口涌上來的氣把自己堵的窒息而死。

季籌覺察到付錚的異樣,清了清嗓子,打斷程叔:“程叔,那東方長青和大豫女帝之間,可有什麼仇怨?”

程叔苦笑了一下:“東方家族世代爲(wèi)官,且都是任太傅一職,哪裡來的仇怨?何況他對陛下的情意人人都看得清,若不然,陛下自己如何不知道?”

付錚那邊已經(jīng)逐漸平息,他低著頭,突然發(fā)問:“既然程叔是東方長青的隨侍,爲(wèi)何言談之間卻是向著陛下一方?”

程叔回答:“我當(dāng)年在宮裡的時候,不懂公里規(guī)矩,衝撞了一位前朝太妃,差點喪命在那太妃手裡,是當(dāng)年還年幼的陛下出言救下了我,救命之恩不敢相忘。東方長青雖然是我以前的主子,只是,我不敢相信他竟對陛下痛下殺手,他與陛下分明是那樣恩愛,他如何對她下得了手?我自此遠(yuǎn)走大豫京都改名換姓不敢露面,只想做點小生意養(yǎng)家餬口。”

付錚點點頭:“明白了,多謝程叔,倒是解了在下多日之惑。”

程叔呵呵一笑,剛剛講訴時臉上凝重的表情也收了收,“哪裡哪裡,都是快十年的事了,偶爾說起來,還是挺傷心。”然後他重重的嘆了口氣,說:“都過去這麼久了,你們聽聽就好。有時候,有些真相,並不是我們看到的那樣,可這事吧,到死都之內(nèi)爛在肚子裡,我這事到了天禹才幹說,若是在大豫,打死我都不敢吐露半個字,我這還是這麼久以來,第一次說出口。以前聽人家講這樣那樣的,心裡知道,可也只能裝不知道……”

付錚對程叔道謝,又對季籌道:“今日在下還有事,要先回去,改日一定請兩位喝酒。實在是慚愧,再謝程叔的精彩故事。告辭告辭!”

季籌送走付錚,對程叔笑著說:“付公子對這些事情十分癡迷,今日真是多謝程叔願意相陪,中午季籌做東,還望程叔賞個臉。”

“哪裡哪裡,不過小事一樁,不足掛齒。”程叔客套。

從季府離開,付錚在外面轉(zhuǎn)了一圈,才重新回宮。

魏西溏依舊在處理政事。

大多時候,他們二人的生活並無過多交集,唯有晚上的時候纔會像天下最普通的夫妻一般,相依相偎。

柯大海和付錚在外面說話的聲音魏西溏聽到了,她立刻開口:“付錚?”

“陛下,正是王爺。”柯大海稟報。

魏西溏道:“請王爺進(jìn)來。”

付錚跨進(jìn)殿門,看到她便露出臉上的笑意,“剛從宮外回來,突然想來見陛下,便過來瞧上一眼,希望未曾打擾到陛下。”

魏西溏睨他一眼,道:“來都來了,還談什麼打擾?”

她從案桌後面繞過了,道:“正好朕也覺得乏了,平日乏了找不到人陪,今日你送上門了。”

付錚笑:“陛下說的臣好像是送上門的肥肉似得。”

魏西溏伸手勾著他的脖子,歪著脖子道:“本來就是,你若不是送上門的,爲(wèi)何出現(xiàn)在朕面前?”說著,她主動在他脣上親了一下,“王爺?shù)奈兜肋€是那般好。”

付錚笑:“陛下可真是……”

“如何?”她一臉無賴的問。

付錚搖頭:“沒什麼,臣沒打算說任何話。”

魏西溏笑,拉著他的手,道:“陪朕往後花園走走,這些日子你到處跑,就是不理朕,朕還以爲(wèi)你在外頭養(yǎng)了什麼外室呢。”

“有陛下這樣的美人,臣哪裡還敢惦記什麼外室?”付錚笑道,跟著慢慢走在露天的迴廊裡。

她快了他一步,走在前頭,付錚看著她的背影,突然道:“今日臣在宮外,聽到了一個來自大豫的商人說的一個故事。”

“哦?”她回頭,問:“什麼故事?”

付錚一笑,說:“聽了他的故事,臣才知陛下之前說的竟是真的。”

魏西溏一愣,好奇道:“朕說過什麼事?”

付錚道:“那人說大豫女帝並非死於舊傷,而是死於……宮變。”

他還記得她當(dāng)初情緒有多激動,不敢過於刺激,只選了委婉的說法。

魏西溏怔了一下,然後她笑了下,笑容並非出自真心,只道:“哦,宮變?他說了何種死法?”

付錚張了張嘴,半響才說:“被箭射中而亡。”

魏西溏突然笑了出聲,她看向付錚,道:“差不多吧,被亂箭射死,萬箭穿心。”她點點頭,“說的也對。不過,這等宮廷密腥,這人如何知道?”

付錚盯著她的眼睛,說:“這人曾在大豫皇宮當(dāng)過差,是大豫皇宮唯一除了王夫以外的男子……”

他話未說完,魏西溏已經(jīng)脫口而出:“陳勳!”

她說完,付錚便道:“那人原稱叫什麼臣不知,如今姓爲(wèi)禾呈程,名少功。陛下身居天禹,對大豫倒是十分熟悉。”

魏西溏一愣,突然提高聲音,道:“放肆!朕的事,何須要你盡數(shù)皆知!”

付錚微怔,立刻應(yīng)道:“臣知罪,臣逾越了。”他後退一步,對魏西溏一拜,道:“臣一時妄言,自罰閉門思過,望陛下不動真怒,龍體爲(wèi)重。臣告退!”

說著,他不等魏西溏開口,便轉(zhuǎn)身就走。

魏西溏扭頭,眼眶溼潤,見他真的轉(zhuǎn)身離開,便一步追了過去,一把拉了他的手:“付錚!”

付錚面無表情站著未動,她拉著他的手,聲音軟了幾分,帶了些哭腔:“付錚,朕一時失言……”

“臣不敢,是臣逾越。”他應(yīng)道,聲音沒有半分波瀾。

她擋在他面前,仰著頭看他,眼中含了淚,道:“剛剛朕口不擇言,並非有心,你不要跟朕一般計較可好?”

他只應(yīng)道:“臣遵旨。”

眼淚從她眼裡滑了出來,她拉著他的手不放,哭道:“付錚,你在跟朕生氣……朕知錯了……”

付錚紅著眼眶,重重嚥下喉間一口氣,半響才道:“陛下爲(wèi)君,臣爲(wèi)臣,臣剛剛一時逾越,望陛下恕罪,臣日後必定嚴(yán)尊君臣之道,不讓陛下爲(wèi)難。臣告退,不敢打擾陛下歇息時間……”

“你別這樣跟朕說話!”她哭道:“朕知錯了,真的知錯了……”

柯大海早已帶人退避三舍,不敢周圍跪倒一地,不敢擡頭。

女帝和王夫吵架,這還是頭一遭,陛下還哭成那樣,這更是頭一遭,誰敢開口?

“陛下可還有有話對臣講?”他問。

“朕剛剛真是一時口不遮言,朕並非責(zé)怪之意……”她睜著一雙滿是淚水的美目,看著他道:“你不要跟朕置氣可好?朕見不得你這樣……付錚……”

付錚開口:“臣知陛下有難言之語,陛下不必如此,臣知臣身份,不敢妄加揣測,或許陛下哪日尋得可值得信任之人,纔敢吐出真言。臣願與陛下攜手白頭,卻無緣入的陛下所信之人行列,臣亦無話可說。臣告退!”

然後他輕輕撥開她的手,以一個後退之姿退離。

魏西溏站在原地,哭的眼睛紅腫,她往前走了一步,哭著喊道:“付錚!付錚!”

付錚失望而退。

正如他對魏西溏的自罰一樣,閉門三日。

他不在意身份地位兵權(quán),可他唯一在意的人卻對他從頭到尾完全未曾信任過。

何爲(wèi)夫?何爲(wèi)妻?

他願伴她到白頭,她卻不敢託付一絲一毫。

他不過是個一廂情願的傻子。

再多呼之欲出的答案,也不如她一句真言讓他心甘情願的碌碌無爲(wèi)。

付錚連續(xù)三日請旨留宿青王府。

魏西溏回寢殿便是對著一室空屋,她去找他他稱病不見,她給她書信他焚燒不閱,她還能怎麼樣啊?

一個人坐在偌大的寢殿裡落淚,卻換不來他回來瞧她一眼。

女帝和王夫不知什麼原因吵架,這事到底還是傳到了皇太后的耳裡,以前這兩人好的時候那是真的好,蜜裡調(diào)油一般的好,如今這般,倒是叫皇太后摸不著頭腦,把柯大海叫過來問了一遭,那也問不出個所以然,柯大海哪有膽子偷聽陛下和王夫的對話?問他還不如問無鳴來的實際。

不過皇太后可不知無鳴有這本事,又不能去問陛下,怕她失了面子,只能自己一個人琢磨一圈後,然後叫人把付錚請進(jìn)宮裡。

付錚跟魏西溏生氣,沒跟皇太后生氣,雖然知道入宮必然會見到陛下,他到底還是乖乖入了宮。

進(jìn)了太后寢殿,果然看到皇太后和陛下一起坐在裡頭。

前幾天還光鮮亮麗的陛下,這日卻是臉色發(fā)黃眼眶發(fā)紅,眼皮還微微腫了起來,一看就是沒休息好。

付錚進(jìn)去以後直接跪下:“臣付錚叩見陛下,叩見太后。”

皇太后看了魏西溏一眼,急忙親自伸手去扶:“你這孩子,好好的行這麼大的禮數(shù)做什麼?快起來快起來!”

付錚垂眸站著:“謝陛下,謝太后。”

魏西溏一聽他這樣,眼眶又開始發(fā)紅。

皇太后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只得道:“錚兒,你和陛下到底是怎麼回事,哀家真不知道,想必是陛下下了封口,問也問不出來,這事到底是怎麼事總得說清楚,這樣避開不是回事。難不成你和陛下要一輩子這樣?你自己說是不是?哀家不是會管事之人,要不然還是你二人自己說開了,說開了就什麼事都沒有了。”

皇太后爲(wèi)入宮之前,那就是個被騰王寵出來的嬌人兒,她一生氣,騰王必然是要去哄她的,哪裡知道還有兩個人這樣鬧騰的,每回聽到人家說夫妻不合打架還是捱打,她都十分不解,如今倒是難事到她頭上,她直接把人叫齊了,撒手不管。

皇太后說完了,對伸手伺候的嬤嬤使了個眼色,嬤嬤趕緊扶著皇太后走了,還順便把殿裡的其他人都一併帶走。

於是,大殿裡就剩他們兩人。

付錚站著未動,魏西溏也坐著未動,半響,付錚擡眸看了她一眼,然後他擡腳走了過去,在她面前站定,伸手把她剛剛滑出眼眶的一滴眼淚擦去,“陛下何苦呢?臣想了幾日,臣想明白了,是臣奢求太多,陛下並無過錯,錯的是臣。臣知錯了,以後也不會再如此,望陛下不要再如此待自己,最終心疼的還是臣。”

魏西溏只是擡眸看著他,眼淚在眼眶裡直打轉(zhuǎn),然後落下,付錚一點一點的擦她臉上的淚,道:“陛下釋懷,臣以釋懷,可好?”

她抽噎了一下,半響,她流著淚開口道:“天禹上下,朕除了母后,唯一敢信的人便是你……朕有心結(jié),並非刻意針對於你,可朕明知你爲(wèi)人,卻不能控制自己,唯有這樣才能叫朕安心,否則朕便會夜不能眠……朕確有事瞞你,只是,朕無從開口,朕怕朕說了,非但沒能叫你相信,反而叫你害怕……付錚,你不要跟朕生氣,朕並非無他意,若哪日朕能自我解鈴,必如實相告……”

付錚伸手把她擁入懷裡,低聲道:“是爲(wèi)夫一時心急,才逼得陛下如此,是爲(wèi)夫的不是,叫陛下爲(wèi)難。此話不提,望陛下釋懷,爲(wèi)夫日後也必不會再提,待陛下哪日願意講的時候,再說也不遲。”

她反手抱著付錚的身體,點頭:“嗯。是朕一直隱口不提,再叫你起疑,朕日後必不會再瞞你其他事。若是哪日你心有所慮,你便來找朕直接詢問,不要聽信他人讒言,朕怕有一日,你輕信他人之言,再跟朕生分置氣……”

付錚搖頭,道:“不會,經(jīng)此一遭,臣心中才是最爲(wèi)難過之人,臣必不會叫自己再吃這一遭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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