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我確實(shí)是看到這個骷髏的手段了,有一個人粗細(xì)的巨蛇,竟然硬生生的被骷髏掐著脖子,身體都給捋直了,即便如此,無論骷髏怎麼努力,就是無法把巨蛇拉不出來,倒是把巨蛇痛得直哀嚎。
巨蛇張口從牙齒濺射出兩道腥臭的毒液,毒液噴到地上,立刻響起了嗞嗞的腐蝕聲。我一看這麼毒,又趕緊退了兩步,花想容突然指向一處給我看,說道:“危險!”
毒蛇噴濺出後,空氣中立刻瀰漫著一股巨難聞的味道,我聞了後,立刻感到不舒服,不禁感嘆這毒的強(qiáng)悍,然後又退了一大段距離,這時纔看向花想容指向的地方。
那是巨蛇後面的一段距離,離得太遠(yuǎn),看不清楚那裡有什麼,但我依稀記得,那裡是河底石峰託卵的地方。突然花想容捂住眼睛,痛苦地說道:“好痛。”
我依舊沒有看到任何東西, 聽到想容喊痛後,立刻轉(zhuǎn)過了身,幫想容揉眼睛,花想容這才漸漸安靜了下來,心有餘悸地說道:“這是我第一次感覺如此疼,那裡一定有很危險的東西。我們快走。”
我想也是,前面已經(jīng)沒路了,而且還有兩個危險的生物打架,就算它們覺得我們沒有威脅,不會可以攻擊我們,但就怕戰(zhàn)鬥的餘波殃及到我們,即使是餘波,我們也承受不住。
於是我就又想到了退,還沒走兩步,我看到前方有五六個黑點(diǎn)在迅速跑過來,我以爲(wèi)是無皮狼追了過來,結(jié)果看到黑點(diǎn)後面還有大量的綠色,立刻意識到是魔藤追來了。
三面環(huán)水,看著唯一的退路被堵了,我暗罵一聲,又朝反方向跑了回來,我們被夾在了中間!啊!天要亡我啊!
花想容被我緊緊抱在懷裡,感受到了我的情緒變化,問道:“我們要死了嗎?”
我說道:“不會的,我們一定會活下來的。”花想容沉默了,就算她看不到發(fā)生了什麼,依舊可以感受到我們的處境很危險,她說道:“如果實(shí)在不行,就放下我吧,我要你活。”
我氣喘吁吁堅(jiān)決地回道:“不可能。”花想容沒說話,但我知道她一定在想這件事,於是狠狠地說道:“忘掉此時,我一定要把你帶出去。”
花想容突然笑了起來,說著別的事:“與你相識很榮幸,我過得很快樂,我很滿足。”
“爲(wèi)什麼突然說這個?”我們回到了河岸盡頭,身後的東西也追了過來,我停下來,問道。
我懷裡的花想容微笑著,把頭埋在我的懷裡,彷彿現(xiàn)在不是要命的危機(jī)時刻,而是在花前柳下,對子弈棋的時候,她不急不緩地說道:“其實(shí)我想對你說,即便我的身體是骯髒的,但我的靈魂依舊純潔,並且永遠(yuǎn)屬於你。”
巨蛇與骷髏陷入了僵持,遠(yuǎn)方的生物也趕了過來,那六個黑點(diǎn)竟然不是這裡的生物,而是追殺我們的聖潔衛(wèi),此時他們的衣服破破爛爛的,每個人身上都帶著傷,被魔藤追殺。
我嘆了口氣,也不再逃竄,忽然釋懷了,前有狼後有虎,彷彿已經(jīng)沒了生路。河裡更危險,我的直覺告訴我,陸地尚有一線生機(jī),投身進(jìn)河必死無疑。
我與花想容閒聊了起來,乾脆蹲坐在地上,說道:“我愛過三個人,你想知道都是誰嗎?”
花想容忽然擡起了頭看著我,彷彿在奇怪我爲(wèi)什麼愛了三個人。我想抽根菸,結(jié)果把空間找遍了,都沒有煙,於是嘆了口氣,我說道:“我愛的第一個人,算是舊相識了,我與她認(rèn)識了五年,真正戀愛只有兩年,那時候我還是一個普通人,有著半妖的身份,是一個被驅(qū)逐的富家公子哥。”
“但我覺得並不重要,有她便好,我甚至想好了我的後半生怎麼與她度過,想好了孩子的名字,想好了攢錢買房子,結(jié)果一場意外讓我失去了一切,也就在那時,我突破了半妖的詛咒,真正踏入了修道,但我最根本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復(fù)活她。”
“可是中途我想退出,我感覺自己就是個異類,每天心中落空,無一時刻沒有不想到死,結(jié)果我遇到了另一個人,她是一個精靈,一場錯誤的相識,讓我愛上了那個每天笑嘻嘻的小可愛。”
說到這裡,我笑了一下,然後繼續(xù)說道:“可是,我們註定見不到了,因爲(wèi)她在另一個位面,而我在仙界,又失去了修爲(wèi),根本無法聯(lián)繫上她,若無意外,此生算是無緣了。”
說完,我久久地沉默了。遠(yuǎn)方怒吼連連,聖潔衛(wèi)們也看到了我,怒視著我,但形勢根本容不得他們對我出手,因爲(wèi)他們都自顧不暇。
花想容問道:“第三個呢?”
我看著她,又?jǐn)E頭看了看上方,胸腔左邊突然劇烈地疼了起來,這件事我憋了好久了,眼淚瞬間流了下來,滴在花想容的臉上,我流著淚笑道:“這件事說起來很可笑,我來仙界不久,遇上了一件‘土匪劫財’事件,那個女孩是歐陽家的千金,大概是沒見過見義勇爲(wèi)的人吧,所以對我很好奇,結(jié)果久而久之,我們就莫名其妙地好上了,經(jīng)過一系列的出生入死,我以爲(wèi)我可以把後背託付給她,結(jié)果···”
想到這事,我的心就無法阻止地痛了起來。
“結(jié)果,她竟然不知不覺對我下藥,要不是我失‘道’了,我也許現(xiàn)在還被矇在鼓裡。你說可笑不可笑?”
花想容藏在眼帶下的眼睛流淚了,她撫著我的臉說道:“並不是所有的女子都會這樣。”
我長嘆道:“我知道。”然後說道:“我現(xiàn)在只剩下你了,我不能再受打擊,也不想再流浪了,所以,你要活下來,咱們出去就結(jié)婚,好嗎?”
花想容呆呆地看著我,本來撫摸著我臉的手,慢慢地縮了回去,許久她才苦澀地說道:“可是,我很髒···”
我摩擦著她的脣,說道:“不髒,我說不髒就不髒。”
“出去後,咱們就在一處小農(nóng)院住下來,生兩個胖胖的小孩,就這樣結(jié)束這一生,好不好?”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