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盧植府可謂是格外熱鬧。但是有一點和上次何進府聚會一樣,就是沒有一個宦官到場。
趙磊和程昱結伴而行,帶著禮物,趕到了盧植的府宅。
雖然現在盧植已經被罷免了官職,但是朝廷還是沒有沒收他在洛陽的房產,加上平日裡積攢的俸祿,盧植的日子倒還是過的很小康。
來到門口,趙磊拿出請柬,讓下人把禮品也搬過來,門衛一看是趙磊,趕緊說道:“原來是趙將軍,趕快請進,趕快請進。”
趙磊謝了門衛之後,剛準備走進去,就聽到後面傳來的一陣大嗓門:“衛將軍趙磊趙大人前來祝壽。”聲音之響,倒是把趙磊嚇了一跳。
趙磊一路走過去,看見盧植府張燈結綵,一副喜氣洋洋的氣氛,在府內家丁的帶領下,趙磊來到了大廳。還未進去就看見大廳內大大的壽字掛在牆上,許多人已經到了。有些是盧植的學生,有些是盧植的好友,有些則是趙磊官場上的同僚。
“子翰,歡迎歡迎。子翰來了老夫有失遠迎,子翰恕罪啊!”盧植說道。
“不敢,不敢。大人壽宴,子翰豈敢要大人相迎。”趙磊客氣道。
“來,來,來。我來爲你介紹介紹。”盧植拉著趙磊的手向在場的那些不認識趙磊的人介紹。
“各位,這是我的忘年之交,現在官居衛將軍,趙磊,趙將軍。”盧植對衆人宣佈道。
那些認識趙磊的人自然沒什麼大驚小怪的,而那些不認識趙磊的人則是一片譁然。
衆人驚訝的無非是一點,趙磊看上去才二十出頭,竟然是朝廷的衛將軍,簡直匪夷所思。
“原來他就是那個殺掉張角的英雄。”有些人想起了趙磊的功績。
“哼!什麼英雄,他只不過是宦官張讓手下的一條狗而已。”這時候,王允從人羣中站出來說道。
趙磊一看是王允出言挖苦他,就知道了他還在爲上次何進府的事情耿耿於懷,看樣子這種老頑固還真不好惹。王允位居司徒,官位高於趙磊,所以纔敢當衆這麼辱罵趙磊。
“什麼?他是張讓的人?”底下的衆人又是一片譁然。
“王允大人,請自重。”盧植有些不愉快的說道。前面畢竟是盧植介紹的趙磊,而王允卻跳出來挖苦,豈不是當衆打了盧植一個耳光。
“盧公,謠言止於智者。我趙磊光明磊落,不怕別人惡語相加,就當是說話放屁罷了。”趙磊毫不在意王允的話,說道。
全場轟然大笑,王允沒想到自己偷雞不成蝕把米,倒反被趙磊嘲諷一頓。
“好了,好了,諸公隨意。”爲了避免王允太尷尬,盧植說道。
大廳再一次沸騰起來,沒人刻意的去提這件事情。
此時大廳外有一陣聲音傳來。
“議郎蔡邕才大人前來賀壽。”
“伯喈兄,歡迎歡迎。”盧植上前招呼道。
蔡邕趙磊自然是認識的,趙磊認識他並不是因爲蔡邕的名望,而是因爲蔡邕的女兒,蔡琰蔡文姬。
雖然同朝爲官,但是趙磊是一次都沒有和蔡邕接觸過。因爲對方是士大夫一組,東漢以文爲尊,這些文人通常都瞧不起趙磊這種武將,所以趙磊也懶得巴結蔡邕了,免得用熱臉去貼別人的冷屁股。
“呵呵,子幹,看到你真是太高興了。來,看看我給你準備的壽禮。”蔡邕名人拿出壽禮,趙磊一看,是一幅書法,上面寫了壽比南山四個字。
“伯喈兄的書法真是越來越出神入化啊!”盧植看後笑道。
蔡邕笑笑,顯得很是得意。
“這是隸書吧!”趙磊忽然插嘴說道。
程昱在背後拉拉他,示意他話多了。其實趙磊說完後自己都感到有些多嘴了。
蔡邕有些驚訝的看著趙磊,問道:“趙將軍也精通於書法?”
程昱一想,這次完蛋了,主公一定會出醜的。於是各種解圍的方法在程昱的腦子裡旋轉起來。
“精通不敢說,只是略有研究。”趙磊笑道。
趙磊說時給了程昱一個手勢,示意他不要緊張。
“是麼?”蔡邕有一種懷疑的眼神看著趙磊。
“那不妨趙將軍現場爲我們提書一筆吧!”王允此時插嘴道,顯然王允是希望趙磊出醜。
“王司徒,別人在說話的時候你能別插嘴麼?”趙磊怒道,對於王允的多管閒事,趙磊已經是十分憤怒了。
“難道趙將軍前面的話是假的?”王允根本不理會趙磊的憤怒,奸笑道。
“盧公,可有筆墨?”趙磊沒看王允一眼,問盧植道。
“有是有,可是子翰你沒問題吧?”後面一句話盧植的聲音壓的特別低。
趙磊點點頭。
不一會筆墨送到了趙磊的面前。趙磊大袖一擺,在紙上寫下了精忠報國這四個字,用來評價盧植的一身。
蔡邕和盧植接過趙磊的書法一看,紛紛眼中發光。王允則是想探頭張望,被趙磊一把拉回來,說道:“我是寫給盧公和蔡大人看的,不懂書法的不要瞎摻和。”如此一說,當衆回了王允一個耳光。
“好字啊!好字。”蔡邕興奮道,打斷了趙磊的話。同時盧植也在旁邊頻頻點頭。
“子翰這字體已經脫離了隸屬和小篆,真是前所未有,別具一格啊!這是我第一次見如此好的書法,真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啊!子翰憑這一手可謂是書法大家啊!”蔡邕竟然在不知不覺中叫了趙磊的字,顯得比之前親近了不少。
聽到蔡邕的對趙磊的讚美,現場也有不少人起鬨喝彩。
趙磊用一種非常得意的眼神看著王允,差點沒把王允的當場昏過去。
“敢問子翰,這是何字體?恕老夫孤陋寡聞。”蔡邕問趙磊道。
“這是楷書。”趙磊說道。
“哈哈,今天老夫算是開眼了,這又是一種新的書法。”蔡邕笑道。
程昱趁著蔡邕和盧植到處拿著趙磊的字轉悠的時候,把趙磊拉了過來,小聲問道:“主公,剛纔真是嚇死屬下了,主公什麼時候會寫書法了?”
“我跟著賈先生偷學的,然後自己創新了一下。”趙磊吹牛道。
其實趙磊是在向賈詡學寫毛筆字之後,覺得東漢時期的隸書和小篆太難寫了,才決定寫楷書的。他練了好久才練的像模像樣。之所以這楷書在蔡邕面前被誇的天上有地下無的,那是因爲這個時代沒有這種字體,所以自然而然趙磊寫的當然是別具一格了。
“恭喜主公。”程昱說道。
“恭喜?恭喜我什麼?”趙磊奇怪道。
“蔡邕乃是那些士林之首,與他們交好對我們來說毫無壞處。說不定主公可以憑和士林友好的關係來提升聲望呢!”程昱分析道。
“什麼意思?”趙磊問道。
“現在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主公且容屬下回去之後和主公慢慢道來。”程昱說道。
趙磊點了點頭,這裡確實不是說這種話的地方。
於是今天盧植的壽辰就圍繞著趙磊的這個書法爲主題,展開了熱烈的討論。這個時代其實鮮有楷書,不過經過趙磊這麼一鬧,蔡邕這個書法大家這麼一宣傳,中國歷史上的楷體估計要在東漢提前出現了。
在盧植府上慶祝到了深夜,趙磊才返回了將軍府。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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