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也不知道顏亦想要做什麼。”
顏亦做事向來都有自己的條理。
很多時候，顏亦吩咐下來，她就去照做。
至於緣由，她從來都沒有深、入的追究過。
總之，現在的她跟顏亦已經坐在通一條船上了。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方寧抿著脣，語氣很是斬釘截鐵。
聞言，雲素素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
她瞳仁微縮，目不轉睛的望著方寧的同時，嘴角的肌肉輕扯著，“阿寧，你不知道顏亦想要做什麼？所以，一直以來，你都不管不顧的幫顏亦做事嗎？”
“我愛他。”方寧將手按在胸口上，流轉的目光裡帶著說不出來的癲狂，“爲了他，我什麼事情都可以做。”
似是爲了尋求共鳴，她一把抓住雲素素的手臂，“素素，你可以理解我的，是不是？你之前跟我說的，爲了君墨霆，你什麼樣的事情都做得出來！”
此時，方寧的目光直勾而赤luo，滿是殷切的望著雲素素。
莫名的，雲素素有了一種芒針在背的感覺。
打從心裡來說，她是不認同方寧的。
可是方寧剛纔的那番話，她又不知道應該從何反駁。
正當雲素素覺得爲難的時候，方寧攥在她手臂上的力道逐漸收緊了。
“素素……”方寧眨著滿是水光的眸子，輕搖著她的手臂，語氣裡帶著哀求的道：“我跟你不一樣，這些年我談過很多次戀愛，但顏亦真的是我最愛的人了！一直到現在，我纔可以明白你對君墨霆的那種感情。”
方寧的話似是刺中了她的心底深處。
雲素素抿著脣，眼神裡帶著猶豫的看了一眼。
四目相對，深吸了一口氣的方寧再接再厲的道：“素素，其實我們一起合作可以說是一面砌牆兩面光的好事。你相信我，只要有我和顏亦幫忙，你一定會跟君墨霆在一起的。”
雲素素向來都心軟。
其實聽方寧說了半天，她已經隱隱有些心動了。
從小到大，她一直都喜歡著君墨霆。
尤其是懂得什麼是愛之後，她對於君墨霆的感情是有增無減的。
可夏星的出現將她所有的希望全都打碎了。
表面上，她一直都自我勸說的要放棄。
可是實際上，每次午夜夢迴的時候，她的心裡還是有不甘的情緒在涌動著。
認識這麼多年，方寧怎麼可能不明白雲素素的糾結呢？
“素素。”她輕輕的嘆息了一聲，盤著腿在雲素素的對面坐了下來，慢條斯理的道：“顏亦想要對付君墨霆是因爲商場上的事情。當然，要是這一次顏亦贏了，君墨霆在商場上的地位恐怕是要一落千丈了。”
“方寧，君家和席家養大了我。”雲素素蹙著眉，潔白的牙齒在馥紅的脣上摩挲著，聲音沙啞的質問著，“你憑什麼覺得我會做出這樣吃裡扒外的事情？”
第一豪門，看似風光。
實際背後的波瀾詭譎，只有當事人才知道。
稍有不慎，席家就有可能被從高處拽下來，至於處心積慮的人則會取而代之。
雲素素不知道之前究竟如何。
但君墨霆繼承公司之後，諸如此類的事情已經發生過不下三次了。
現在回想起君墨霆鬍子拉碴又不眠不休的在辦公室裡想轍的畫面，她依舊覺得心疼。
“吃裡扒外？”方寧輕笑著喃喃了一聲，深邃的眸色裡流淌著說不清道不明的光芒。
“素素，你還不明白嗎？”長長的嘆息了一聲，從地上爬起來的方寧揹著雙手，來來回回的在她的面前踱著步子，“論身份，你跟君墨霆之間有十萬八千里的差距。他是第一豪門的繼承人，而你只是一個傭人的女兒而已。”
說到這裡，方寧頓了下。
她嘲諷的輕哼了一聲，緩緩俯身挑起了雲素素的下巴，“不錯，你現在確實是當紅女星了，不過那又怎麼樣，在君家和席家的眼裡，你永遠都只是一個傭人的女兒而已。”
方寧的話就像是一把閃著寒光的利刃，三下五除二的將雲素素的遮羞布撕了一個粉碎。
“啊！”雲素素掙扎的想要用手捂住耳朵。
但她的雙手被牢牢的束縛住了，根本就動彈不得。
“你不要再說了……”淚流滿面的雲素素一點點的往後退著，聲音嘶啞的衝方寧吼著，“你住嘴啊！我現在是雲素素，你知道我微博上有多少粉絲嗎？”
眼淚就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一般滑落到嘴角，雲素素抽噎的將頭埋在膝蓋之間，喃喃的重複著，“我早就已經不是傭人的女兒了……”
雲素素奔潰的時候，雙手抱胸的方寧冷眼旁觀的看著這一幕。
“雲素素，不管你變得再有錢再有名也好，你的身世是永遠不可能改變的。”
眼看著蜷縮成一團的人哭得快要撅過去了，斂著眸光的方寧緩緩蹲了下來。
她伸出手，一下一下的在雲素素的後背上輕拍著，語氣慢慢悠悠的道：“你聽我說，要是顏亦的計劃成功，那你跟君墨霆之間的距離豈不是近了嗎？”
此時，被繞暈了頭的雲素素已經大腦一片空白了。
“可這樣的話，墨霆一定會破產的。”
事業一落千丈，君墨霆能夠接受這樣的現實嗎？
聞言，方寧輕扯著脣笑了，“破產又怎麼樣？你是大明星雲素素，對你來說賺錢還不是易如反掌的事情嗎？”
停頓了少頃，她慢慢的用手指拭去了雲素素臉上的眼淚，語重心長的道：“素素，君墨霆是一個有能力的人，到時候有你的幫忙，他想要東山再起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你說對嗎？”
“那……”緩緩擡起頭的雲素素聚精會神的看向了方寧，“我要怎麼做纔好？”
“等顏亦回來之後，我找他跟你說這件事情。”鬆了一口氣的方寧微微一笑，手指輕擡起了她的下顎，“你等一下，我先幫你處理脖子上的傷吧。”
“嗯。”眼眶泛紅的雲素素吸了吸鼻子，微不可聞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