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男子猜得很對,這的確是一個陰謀,但卻不是陰陽臉的陰謀,而唐龍的。
此時的唐龍,還是恢復(fù)了以前的五花大綁,在幾名大漢的押送下,顯得非常老實,就跟之前一模一樣。
這是唐龍的一步險棋,因爲他懷疑冰男子已經(jīng)識破了自己的計劃,於是就反其道而行,讓陰陽臉把自己送過去,這樣就能完全打消冰男子的猜測,從而爲下一步打好基礎(chǔ)。
之所以說險,是因爲在唐龍的預(yù)計中,冰男子不會接手自己,但沒有任何事情是絕對的,如果冰男子接手的話,就會立即發(fā)現(xiàn)唐龍全身經(jīng)脈暢通,那麼事情就會敗露,他就會面臨最壞的一種局面,那就是出手鎮(zhèn)壓,到時又會打得兩敗俱傷。
當然,唐龍之所以冒這個險,還是有自己的理由,因爲他的修爲高過冰男子許多,如果中途出現(xiàn)什麼意外,冰男子會承擔全部責(zé)任,從而無法向組織上交待,因此冰男子不接手的可能性極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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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在,冰男子已經(jīng)出現(xiàn),就站在他的面前,事情到底會如何發(fā)展,馬上就要見分曉了。
這是唐龍第一次以這種方式與罪域組織的成員打交道,竟然感覺到有一絲緊張,手心微微出汗。
也正是這一次,給了唐龍無比的勇氣,在以後跟罪域組織的鬥爭中,採取了許多靈活多變的方式,讓其防不勝防。
冰男子站在營地中間,四周都是他的親信,將他團團圍住。
陰陽臉的話讓他大感意外,但他絕對不是那種好糊弄的人,至少他自己是這樣認爲,於是皺著眉頭道:“陰陽臉,你這是玩的哪一齣?”
陰陽臉嘿嘿道:“姓唐的把你打得半死,老子好心好意,把他送過來交給你看管,讓你好好出出氣,怎麼你還想東想西,真是辜負了老子一番好意。”
一提到這事,冰男子的臉色非常難看,他一向是一個非常高傲的人,冰之術(shù)神奇萬分,能秒殺同階強者,這些年幾乎沒有遇到什麼挫折,可是一遇到唐龍,他就接連兩次受傷,而且第二次的唐龍,直接從境界和戰(zhàn)力上遠遠勝過了他,這讓他產(chǎn)生了一種屈辱的感覺。
“唐龍!”冰男子的心裡狠狠叫了一聲這個名字,但是仇恨並沒有掩住他的眼睛,因爲他是一個冷酷的人,任何時候都能保持冷靜。
“陰陽臉,謝謝你的好意,雖然我也很想拿姓唐的出氣,不過他現(xiàn)在既然已經(jīng)落在你的手裡,我絕不會跟你爭功,再說萬一我把他打成什麼樣了,豈不是還得向組織請罪,這種好事,你還是自留著吧。”
唐龍聞言,心中大喜,雖然與他想的有一些出入,但結(jié)果卻是一樣的,這冰人果然不敢接手自己。
陰陽臉哈哈一笑:“你可是膽小得很,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好再說什麼,不過你記得咱們這個當兄弟的,還是爲你著想過,以後別他馬的小肚雞腸,事事都針對我,大家畢竟都是一個組織的人,現(xiàn)在身處困境,只有齊心協(xié)力,方能出去。”
冰男子眉頭微皺,對這番話倒是聽得比較順耳,加上與唐龍一戰(zhàn),他本是必死無疑,幸虧陰陽臉及時出現(xiàn),他方纔撿了一條小命,在這一點上,陰陽臉的確有發(fā)言權(quán)。
陰陽臉帶著唐龍就準備打道回府,冰男子身
邊的雞公卻急得要命,因爲他想讓唐龍留下,這樣他就能毫不費力地將經(jīng)脈被封的唐龍弄死。
只聽他小聲道:“冰隊,這擺明就是他們在演戲,您不妨一試。”
冰男子也一直覺得這裡面有問題,但因有所顧忌,不敢接手唐龍,眼時聽雞公一提醒,不禁心中一動:“怎麼試?”
“答應(yīng)陰陽怪物的要求,把唐龍留下來。”
“要是出了問題,怎麼辦?”
“只是一試,你先接過來,大不了明天又不回去,關(guān)鍵是看陰陽怪物的態(tài)度和表情。”
冰男子一想也是,這唐龍雖然修爲高深,但經(jīng)脈被封,胸前又中了一記陰陽指,應(yīng)該不可能再有多強的戰(zhàn)鬥力,更不可能從他的手中逃脫。
他很清楚陰陽指的厲害,記得當時陰陽臉剛剛纔晉升到四級境界,向組織內(nèi)的一個五級成員發(fā)起挑戰(zhàn),後來是陰陽臉敗了,但是那名五級修士中了陰陽臉一指,後來整整用了三個月時間,才恢復(fù)過來。
這時,陰陽臉衝著手下一揮手,大喝道:“走吧,既然冰隊不接受我們的好意,咱們就打道回府!”
“慢!”
陰陽臉的手停在半空中,冰男子在後面叫道:“陰陽兄,剛纔我想了想,的確是盛情難卻啊,你一番好意,我若不領(lǐng)情,那太說不過去了。”
陰陽臉緩緩道:“你什麼意思?”
“我答應(yīng)你的要求,接手姓唐龍,現(xiàn)在就把他送過來吧。”
唐龍聞言心中一驚,臉色卻沒有半點改變,腦子裡急劇轉(zhuǎn)動,思尋對策。
陰陽臉哈哈一笑:“冰人,你他馬的把老子當猴耍吧,一會兒這樣,一會兒那樣,搞得好玩是吧?”
冰男子竟然一點不氣,拱手道:“陰陽兄,剛纔是兄弟不對,一時沒有轉(zhuǎn)過彎來,你就大人大量,不要介意了,現(xiàn)在就把姓唐的送進來吧,我保證把他看得好好的,並且會讓他好好償還對我犯下的罪過!”
陰陽臉的臉色一成不變,因爲他完全是一具傀儡,根本感覺不到事情的複雜性,倒是唐龍在邊上著急萬分,不停琢磨該如何應(yīng)會。
稍加思索,唐龍覺得在這種情況下,應(yīng)該要胡攪蠻纏,於是陰陽臉嘴裡叫道:“奶奶的,一會兒不送,一會要送,你當這是過家家啊。今天要不說個理由出來,老子就呆在這裡不走了,看你要玩什麼花樣?”
冰男子一聽,有點發(fā)愣,因爲罪域是一個嚴格的組織,平常說話辦事都有非常嚴格的規(guī)定,該怎麼說,該怎麼做基本上都規(guī)定死了,誰也不會亂來。
可是現(xiàn)在,陰陽臉完全不按常理出牌,倒是有點像街頭的混混,這讓冰男子有點不知如何應(yīng)付。
一旁的雞公,出身江湖,壞事做盡,可以說是江湖混混的老祖宗,此時聽到這些渾話,一點也不覺得奇怪,他見冰男子發(fā)愣,於是小聲道:“冰隊,他這是扯橫皮,擺明就是不想把姓唐龍送過來,你只需要問他一句,他這樣出爾反爾,到底是什麼意思,有沒有什麼陰謀,然後叫下面所有的兄弟也一起來問!”
組織有組織的規(guī)矩,江湖也有江湖規(guī)矩,雖然說江湖自由,但就像鳥兒在天空自由的飛翔,但也必須在大氣層之內(nèi)才行,江
湖上的事情也是一樣,說話做事可以大大咧咧,也可以沒心沒肺,但是也必須遵守一些最基本的規(guī)則。
雞公雖然說不出上面這些道理,但實際上卻一直按著上面的道理在做,現(xiàn)在遇到事情,自然也知道如何應(yīng)對。
冰男子立即按他所說的那樣,冷冷喝道:“陰陽臉,你他馬的一會兒要送姓唐的過來,一會兒又不送過來,到底是什麼意思,是不是他馬的想跟老子玩花招,今天你還非得跟老子交待清楚,不然到時回去之後,老子肯定向上面告你一狀!”
唐龍一聽,微微一驚,沒想到這冷冰冰的傢伙居然還有如此狡詐的一面,居然把他的話全都抵了回來。再一看冰男子身邊雞公得意囂張的模樣,立即明白是這個傢伙出的主意。
陰陽臉大叫道:“冰人,你少他馬的胡說八道,老子還正想問問你,爲何一會兒不要,一會又要,是不是跟老子在玩什麼心眼,你今天也一樣要說個清楚才行!”
冰男子哼了一聲,突然道:“你剛纔送姓唐的過來,不是想讓我出口氣麼,那好,你現(xiàn)在就讓我當著大家的面,好好揍他一頓,老子就信你剛纔說的話,不然你小子就一定有問題,回去後非參你一本不可!”
這一下,還真把唐龍給將住了,一時之間不知道如何應(yīng)付纔好。
冰男子那邊的小弟立即起鬨道:“這是你們自己說的嗎,怎麼又出爾反爾,他馬的一定有陰謀!”
冰男子佔了上風(fēng),心裡十分得意,昂著頭道:“陰陽臉,你他馬的到底是怎麼回事兒,難不成真的跟這姓唐的有什麼勾結(jié)?今天的事情可是所有成員都看到了,回去之後,老子看你如何解釋!”
這幾句話,說得十分毒辣,立即將陰陽臉逼上的絕路,就連他的手下也有些疑惑起來,不知道自已的隊長到底在幹些什麼。
唐龍竭力讓自己鎮(zhèn)定下來,想了想,讓陰陽臉開口叫道:“好,既然你這樣說,那老子就滿足你的要求,不過只準你一個人出手,並且老子得在旁邊監(jiān)督,免得到時把人打死了,老子的大功勞可就泡湯了!”
冰男子哼了一聲,從屬下的保護圈中走了出來,昂頭道:“給我拿鞭子來!”
唐龍聽得心頭一跳,他記得小時候?qū)W過一首歌,其中有幾句是這樣唱的:“我願做一隻小羊,跟她去放羊,我願她拿著細細的皮鞭,不斷輕輕打在我身上……”
要真是被一個美麗的草原姑娘用皮鞭輕輕抽打,那該是一件多麼幸福的事情啊,可是萬萬沒想到,理想和現(xiàn)實居然有如此大的差距,居然是一個大變態(tài)的冰人來揮動皮鞭抽他!
一想到這裡,唐龍就覺得全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但是現(xiàn)在的情況,他只能以身犯險,讓冰男子釋去疑惑,除此之外,再別它法!
晶瑩剔透的一根鞭子,中間是金屬環(huán)相連,但外面卻是一層寒冰,這不是一根普通的鞭子,而是冰男子平時用來懲罰手下的法鞭。
輕輕一抖,冰鞭立即堅挺地直立在空中,就像一根長長的棍子。
冰男子臉上帶著一絲冷笑,一步步向唐龍走來。
五花大綁的唐龍,此時就像是一隻待宰的羔羊,直挺挺在站在那裡,連膝蓋都難以彎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