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市鎮(zhèn)裡去，已是午時，街邊不少小媳『婦』、小姑娘閒逛，見了火小邪這一行四人，紛紛停步，竊竊私語。西北方的女子行爲(wèi)潑辣，敢做敢言，所以評論起來也毫無忌諱。
“你看那道士，長的好俊。”
“是啊，第一次見到這麼俊的道士。”
“那姑娘也挺好看的，和他們什麼關(guān)係啊？”
“那個豬頭男人的媳『婦』？”
“不是吧。”
“要是真是，一朵鮮花『插』牛糞上了。”
“那俊道士和姑娘還挺登對的。”
“你喜歡道士啊？小浪蹄子。”?? 五大賊王744
“你敢說你不喜歡？”
“另一個過來了！”
“哎！討厭！”
王孝先慈眉善目的走到幾個女子跟前，拜了一拜，說道：“幾位女施主，小道初來貴地，聽幾位女施主在談?wù)撐遥恢泻沃附蹋俊?
“沒說你啊。”
“誰談?wù)撃懔恕！?
“你這個道士怎麼這麼不要臉呢？”
王孝先並不生氣，又是一拜：“打擾打擾！小道一定是聽錯了。”
王孝先快步趕回火小邪、真巧、田問身旁，幾人又向前走。
火小邪低聲罵道：“別人真沒說你！你去貼人家冷屁股作甚！說的是田問、真巧和我這個豬頭三。”
王孝先說道：“這幾個凡『婦』俗女，還不如小道法眼。我之所以過去，是想請教土家發(fā)丘神官一件事。”
田問說道：“請問。”
王孝先說道：“剛纔那幾個女子，可有異常？”
田問說道：“沒有。”
“沒有嗎？發(fā)丘神官辯氣識物也有失手的時候啊。”?? 五大賊王744
“慚愧，請教！”
“哈哈，剛纔四個女子，其中一人懷有二月的身孕，一個正來例假，一人是處女，一人早間剛剛行完房事，欲求未滿。此般各具特『色』的人物，發(fā)丘神官竟不能辨出？”
“這個……”田問啞然。
“這樣幾個女子對我們評頭論足，真是下流啊。田問兄，人亦是物，木家識人的本事還是更勝一籌，你輸了。”
“確實……”田問木然道。
王孝先很是得意，哈哈大笑：“把握乾坤變化，土家確實厲害，但論細枝末節(jié)，還要靠木家。田問兄，你既然輸了，以後與外人相處的事情，必須要聽我的。”
火小邪一把拉過王孝先，低罵道：“病罐子，誰也沒說不聽你的啊，你不要再幹這麼無聊的事情好不好。”
王孝先不服道：“這怎麼叫無聊的事，行走江湖，不識人真相，有如一葉障目。就拿剛纔行完房事的女人來說，我們就可以利用她『淫』『蕩』春心，男『色』誘之……”
火小邪打斷王孝先說話：“別說了！”
王孝先止住話語，看了火小邪一眼，說道：“火小邪，怎麼眉間煩悶，你有心事？”
“沒有沒有！”火小邪罵了句，再不搭理王孝先，快步前行。
王孝先歪了歪頭，呵呵乾笑一聲，不再廢話。
在市鎮(zhèn)裡又走了一段，王孝先便尋著馬糞味道，轉(zhuǎn)了幾道彎，來到一處鎮(zhèn)邊驛站。
許多人正牽著馬，在陰涼處閒坐，王孝先出面一問，確實是一處馬市，所見之馬匹，大多可以購買。
王孝先笑道：“田問兄，火小邪，真巧，你們稍等，我去買兩匹好馬來。”
田問、火小邪應(yīng)了，王孝先正要上前，真巧喚道：“道長，我不會騎馬，我還是與火大哥同乘，買一匹就夠。”
王孝先說道：“哦！不要緊，反正不是花我的錢。再說了，我們?nèi)找冠s路，你受得了，馬受不了啊。放心放心，備上一匹，路上更換著騎。”
真巧這才點了點頭。
王孝先前去買馬，火小邪本想和田問攀談幾句，可田問如同木樁一樣站在一旁，雙目微閉著養(yǎng)神，不象有說話的意思。
火小邪不想打擾田問，便招呼著真巧去到一旁。
真巧問道：“火大哥，你好像是有心事。”
火小邪嘿嘿一笑，『摸』了一把臉，說道：“沒有沒有。”
“火大哥，你若信的過我，你就說嘛。”
火小邪應(yīng)了聲，低頭碾了碾腳下的泥土，吱唔兩聲，方纔說道：“真巧，你覺得田問怎麼樣？”
“田問大哥，他挺好的啊，話不多，但很有本事的樣子。”
“剛纔一路上，許多人都說田問長的英俊，嗨，相比我，我這個模樣……”
真巧並不答話，只是靜靜的看著火小邪。
火小邪說道：“你從來不與田問說話，你是怕他？”
“不是，我是不知道和他說什麼。”
“其實，田問這個人，我第一眼見到，就很信任他，把他當(dāng)好兄弟看。而且，他和我不一樣，我只記得我是個不入流的小賊，我到底有什麼本事，我現(xiàn)在還是『迷』『迷』糊糊的，他是五行世家的人，連臭道士也敬畏他，這樣的一個人，比我更能保護別人……”
“火大哥，你想說什麼！直說就是！”
“哦……真巧，我是想說，如果田問喜歡你，你也喜歡他，不妨……”
“不！火大哥，你是嫌棄我嗎？”
“不是不是，我絕對沒有別的意思，我是真的希望你過的好。”
“火大哥，你對自己一點信心都沒有嗎？”
“不是，我有信心！但我不知道爲(wèi)什麼，身邊的朋友越多，就越害怕，害怕我的這些朋友，會因爲(wèi)我受苦受難，會死……真巧，我這麼說你也許不理解，我這不是烏鴉嘴嗎？但是我真的控制不住的這麼去想。田問說他從九生石裡用了五年時間，用牙齒啃破石頭纔出來的。我覺得，可能是我的原因，讓他受了這麼多罪。所以，我不敢問他以前的事……所以，真巧，你明白嗎？”
真巧看著火小邪的認真樣，突然溫柔的笑了起來，一轉(zhuǎn)身坐在火小邪身邊，看著天空，如癡如醉。
“真巧。”
“嗯，火大哥。”
“你聽了我這麼多荒唐話，就不想說點什麼？”
“現(xiàn)在能在一起就很好了。”
“什麼？”
“沒什麼。哎，你看！”真巧指著天空。
火小邪擡頭一看，天空中有兩隻白翅飛鳥正在盤旋著，清脆的鳴叫，彼此呼喚，一同劃過天際，結(jié)伴漸漸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