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飛羽的聲音在廳堂內(nèi)響起,引起一陣激盪。
“飛羽哥要出手了!”
“我倒要看看這陳平安到底強在哪裡?竟然奪了本來屬於飛羽哥的新秀排名。”
“沒錯!飛羽哥修爲(wèi)臻至天霖降頂,更是修有數(shù)門大威能的上乘功法。做到這等程度,怎麼可能還登不了榜!”
“.”
廳堂內(nèi),慕浩榮等人議論紛紛。他們眼放光芒,一臉期待地看著陳平安的迴應(yīng)。
“飛羽!”看著向著陳平安走去的慕飛羽,慕婉君的臉色有些不好看。她怎麼也想不到,慕飛羽會在這個場合向陳平安挑戰(zhàn)。
“還請陳公子,不吝賜教!”
慕飛羽的身影在陳平安席前站定,臉上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譏諷。
陳平安端起一杯酒,仰頭一飲而盡,這才擡眼看向慕飛羽。
“陳某受慕家之邀,來此赴宴。慕公子此舉究竟是何意?”陳平安聲音平和,面色坦然。
“怎麼?你不敢?”慕飛羽瞇起了眼睛。
“飛羽,夠了!”慕天雄的聲音響起:“新秀榜排名自然公允,你纔剛剛邁入內(nèi)氣第三關(guān),身上自有不足,很多地方都需要向陳公子學(xué)習(xí)!”
慕天雄一開口就叫停了慕飛羽的舉動。慕天雄身爲(wèi)慕家家主,自然有著莫大威勢。他這一開口,慕飛羽自然不能再要求挑戰(zhàn)。
“飛羽行事向來莽撞,還請陳公子多多包涵。”慕天雄歉意道。
“無妨。”陳平安輕輕擺手。
“飛羽,還不向陳公子賠禮道歉!”慕天雄目光微凝,落在了慕飛羽的身上。
慕飛羽雖然不情願,但終究還是從僕人的手上拿過了一杯酒,虛擡敬酒。
“陳公子,是飛羽孟浪了!”
說罷,不待陳平安迴應(yīng),便將酒杯中的酒一口飲盡。
陳平安看著慕飛羽,並未多言。
不得不說,這些世家子多少還是有可取之處。像慕飛羽這樣,前面還在挑釁,後面當(dāng)場就能放下面子敬他酒的,至少一半人都做不到像他這樣。
“哈哈哈,陳公子請勿見怪!”慕天雄打了個暖場。
其餘慕家族老也紛紛開口,緩解方纔尷尬。
“哈哈,就這?飛羽哥話都說這份上了,竟然還不迎戰(zhàn)。還莽刀?我看是慫刀還差不多!”
“沒錯,我還以爲(wèi)他有多大能耐呢,結(jié)果就這?還是個膽小鬼!”
“飛羽哥,我看他這新秀榜的位子,應(yīng)該讓你來做纔對!”
“.”
眼見慕飛羽入席就坐,周圍幾名慕家少年紛紛開口說道。看著端坐在場中的陳平安,臉上多是嘲諷之色。
“婉君姐姐,你帶來的這人,我看也不怎麼樣嘛!?”慕浩榮轉(zhuǎn)頭看向邊上的慕婉君,出言嘲諷道。“給他機會也不中用啊!”
“慕浩榮,你連內(nèi)氣第二關(guān)都未曾破入,有何資格在這裡對人家指手劃腳?”慕婉君瞥了慕浩榮一眼。
“你!”慕浩榮的臉色一下就變得鐵青。
“怎麼?我說錯了?”
“婉君姐姐,你沒說錯,但這爲(wèi)了一個外人,就這麼對弟弟們?”
“是啊,沒錯,女大不中留啊!都還沒嫁出去呢,胳膊肘就往外拐!”
一旁有慕家少年出言幫腔道。
在邀請陳平安赴宴之前,關(guān)於拉攏陳平安之事,慕家族老們開過一次小會。會上有提到用聯(lián)姻的手段把陳平安綁上慕家戰(zhàn)車的想法。
不過,如今陳平安是鎮(zhèn)撫司的副指揮使,更是登臨新秀榜,列爲(wèi)渭水天驕。自然不能再像以前那般隨意找一個慕家女子,便能出面聯(lián)姻。
想要和他聯(lián)姻,一般的慕家女還真是不夠格。會上有族老提到了慕婉君。由她代表慕家嫁給陳平安,正是合適。
一來,慕婉君是慕家嫡女,身份上面毋庸置疑。
二來,慕婉君天資不俗,在家族中地位不低,選她作爲(wèi)聯(lián)姻對象,足以示慕家誠意。
三來,慕婉君與陳平安早就相識,彼此之間早有了解,選擇她對陳平安來說,不會那麼突兀。
此事,在慕家內(nèi)引起過小範(fàn)圍的討論。這些受家族重點培養(yǎng)的少年們自是知曉。
倒是沒想到,此時會拿出來當(dāng)做攻訐慕婉君的手段。
女大不中留!?胳膊肘就往外拐!?
慕婉君看著她這幾個弟弟,恨得牙直癢癢,恨不得直接就上手揍他們一頓。
幾人這邊的交流,沒有影響陳平安那邊的暢飲。聊著聊著,慕天雄就把話題往成家上面引。
“陳公子,器宇軒昂,天資不凡,向來這城內(nèi)愛慕的女子絕不在少數(shù)。不知現(xiàn)在可有婚配?”慕天雄舉著酒杯笑著道。
“未有婚配。”陳平安迴應(yīng)道。
“若是如此,不知我可有幸能成人之美?”慕天雄笑著道。“我慕家兒女衆(zhòng)多,不知陳公子可有看得上眼的?”
慕天雄話裡的意思已經(jīng)很明白了。只要陳平安想,基本就是慕家女任他挑選。
旁人眼中的世家貴女,如今卻只是慕家拉攏他的一種手段。
慕天雄的算盤,陳平安一清二楚。若是再早些時候,他或許會有所考慮,但如今的他,確實沒有和慕家綁定的想法。
“婚配之事,陳某並無他想,只想苦修武道,求武道有成!”
“陳公子,所謂成家立業(yè),成家在前,立業(yè)在後,成了家同樣可以苦修武道,兩者並不影響,甚至還有所助益。”慕天雄意圖勸說。
不過陳平安的心思堅定,他勸了幾句,依舊不爲(wèi)所動。眼見勸不動,慕天雄也不再堅持。開始聊起了其他話題。
一番杯盞交錯,一場晚宴便到了尾聲。
謝絕了慕家安排了其他活動,陳平安起身離開。慕家?guī)孜蛔謇习殃惼桨菜偷秸龔d門口。
就在臨別的時候,慕飛羽站了出來。
“陳公子,今日是飛羽冒昧,討教的場合不對。待明日,飛羽必將親自登門,再行挑戰(zhàn)!”
嗯?
陳平安瞇起了眼睛,第一次正視慕飛羽。
“飛羽哥好樣的!”
“明日登門,看他還怎麼拒絕!?”
“他若是拒絕,恐怕新秀榜上就該叫他慫刀了!”
“.”
周圍有慕家少年竊竊私語,頗爲(wèi)玩味地看著陳平安。
“慕公子修的是劍法?”陳平安看著慕飛羽腰間佩的劍。
“沒錯,我自幼苦修劍法,劍法雖不算通神,但同境之中也難逢對手!”慕飛羽神色頗爲(wèi)自傲。
自新秀榜更新以來,他對自己未能登榜之事一直憤憤不平。
“好。”陳平安點了點頭,緩緩地轉(zhuǎn)身。
唰!
劍芒驟亮,璀璨奪目,猶如一道銀河劃破夜空,將周圍一切黑暗盡都驅(qū)散。這一瞬,飛星流轉(zhuǎn),有一種天上的星辰都被這一劍所吸引的錯覺。劍芒交織,在夜空中形成一幅美麗的畫卷。
一劍出,陳平安頭也不回地向前走去。
“一劍飛星!”
有慕家族老驚駭出聲。
周圍的衆(zhòng)人,看到夜空中的美麗畫卷,無不震驚失色,目瞪口呆。此刻,他們被陳平安這一劍的威力所震撼。
一劍飛星,飛星劍法中的殺伐秘術(shù)。唯有將飛星劍法修煉到圓滿層次,方纔能施展出來。作爲(wèi)頂尖的上乘功法,飛星劍法的艱難,衆(zhòng)人皆知。
陳平安竟然將其修煉到了圓滿之境?
“這這一劍.”
看著天空中的景象,慕飛羽臉色變得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