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知曉龍皇心頭有些惋惜,龍祖再度開口說道:“你只需知曉,這才天皇、魔尊以及地煞之事,不僅是我與釋陀、龍迦兩位,就是那道門三祖還有一些同輩之交,皆是不能出手,此次的憑藉,便是葉楓!”
他的言語斬釘截鐵,不容有半分質(zhì)疑,許久之後,龍皇才嘆息一聲,不過下一刻,她的雙眼卻是死死的盯住棋局,似是發(fā)現(xiàn)了甚麼了不得的事兒。
龍祖淡然一笑,說道:“你終於是發(fā)現(xiàn)了麼,這盤棋局從開始便有了變數(shù),只是這個變數(shù)微乎其微,可現(xiàn)在,卻實實在在的發(fā)生了。”
龍皇的眉頭有些觸動,隨即凝視著龍祖問道:“先祖,這魔尊現(xiàn)在來我冥河作甚?”
“你莫要忘了魔尊亦是大能耐之輩,他此番想來是從天皇身上感覺到壓力,自然要將天皇抹去,只是這次魔尊與天皇的爭鬥,恐怕又要死傷許多水族了。”龍祖亦是無奈的嘆息一聲。
龍皇凝重的沉吟了一會兒,方纔開口說道:“先祖,難道就沒有辦法阻撓魔尊與天皇的爭鬥麼?”
龍祖嘿然一笑,說道:“現(xiàn)在這世上能夠阻撓魔尊與天皇的人已然不存在,想那釋陀與龍迦兩人的分身皆要聯(lián)手才能與魔尊鬥得平手,如此能耐,遠非你們可比,你要做的事兒,便是保護好葉楓。”
說罷,龍族周遭的金光忽而明滅起來,在他與龍皇的身前凝聚如一輪明鏡,在細觀這輪明鏡之中,莫不就是當初葉楓幾人所見到的魔尊麼?
此時魔尊漂浮在虛空之中,身上黑紅色的光華閃爍,幾乎只是瞬息之間,就化作了滔天魔焰,自那天際,魔尊忽而開口喝道:“天皇,今日我魔尊來此,你可有膽量一戰(zhàn)?!”
他的聲音如滾滾雷音般傳開,那些聽得他言語的生物皆是向外游去,這是他們對於上位者本能的退縮,然而就在不久之後,本是沉寂下去的水域再度傳出一聲厲喝:“我當是誰敢來我這兒胡鬧,沒想到竟是魔尊大駕光臨。”
說罷,一道身影兀的浮現(xiàn),這尊身影看上去渾身正泛著黑光,而這些黑光之中緩緩展現(xiàn)出一人輪廓,雖然見不得清晰,不過從他身上的氣勢看來,並不比魔尊弱了甚麼,也許,還更強!
見到這尊身影閃現(xiàn),魔尊嘿然一笑,說道:“天皇,你竟敢私自闖入這番天地,你當我與地陰都不存在麼?”
天皇呵呵一笑,而後說道:“今日若是你與地陰一齊在此,恐怕我還會畏懼半分,不過只有你魔尊一人在此可是奈何我不得,何況,如若我沒有猜錯,現(xiàn)在的地陰,恐怕早非以前那地陰了罷。”
他的言語之後,魔尊的臉色頓時一變,隨後再度冷笑一聲,說道:“今日即便沒有地陰我也能將你擒捉在此。”
天皇聲音逐漸變冷,嘿然道:“口氣倒是不小,就是不知曉你有沒有這般本事,那些蟄伏在這方天地的至尊強者,恐怕也是無法抽出手來對付我,而你還不足以與我抗衡。”
說罷,他將手一轉(zhuǎn),那濛濛的黑氣就向魔尊席捲而去,這些黑氣之中,隱隱傳來嗤嗤的腐蝕聲,那些凡是被黑氣沾染的冥河海水,盡是在這黑氣之中被吞噬了去。
見到天皇出手,魔尊的臉色頓時沉凝下來,雖然他言語並不怕這天皇,不過如他所言那般,如果是以前的他,單獨對付天皇還是不成,不過這多年過去,他本身也是極有長進,最終鹿死誰手,還是未知之數(shù)。
恐怖的法力鼓盪開來,本是在魔尊身旁的黑紅色魔焰忽的升騰起來,而後在魔尊的控制下,直接向天皇所展開的黑氣禪食而去,黑氣與魔焰相遇,頓時爆發(fā)出驚天的威勢來,兩人之間的水域直接形成一道巨大的水龍捲。
龍皇此刻見到魔尊與天皇交手,竟然強悍如斯,若是將魔尊換了她,恐怕在天皇手頭一遭也走之不過,這次龍皇卻是有些高估了天皇,天皇那黑氣看上去氣勢非凡,而且能與魔尊鬥法,不過也僅僅是如此。
就在那水龍捲形成的片刻,魔尊右手拿捏了一道法訣,待這道法訣打出,自他身旁之外數(shù)十里皆是變作一片黑色,在這黑色的片區(qū)之中,就連天皇也不由得臉色一變,隨後將手捏訣,頓時一道黑氣打出,欲要將這片黑色的區(qū)域盡數(shù)催散開去,饒在此時,魔尊不知何時已經(jīng)來得天皇身後,滾滾的魔焰就向天皇吞噬而去。
面對魔尊的攻勢,天皇似是放棄了抵抗,然而就在魔焰即將把天皇吞噬的瞬間,天皇的身軀忽而碎去,隨即像是從遠方傳來天皇的笑聲:“魔尊亦不過如此,你當我這多年真?zhèn)€兒半分長進也無?今日我還有要事兒去做,就不與你多做糾纏。”
那聲音忽而變得飄渺,此刻魔尊的臉色變得極爲難看,此時此刻,就算是他再怎的笨拙也是明白,方纔那尊天皇的身影亦不過只是分身,而他的分身已然是到了如此層次,那麼他本尊到了何種地步?想到這裡,魔尊不由得打了一個冷戰(zhàn),眼神凝視著遠方,許久之後,才抽身而去,這裡,他已經(jīng)感覺不到半分天皇的氣息。
見到兩人鬥法之後,龍祖這纔將鏡面收了,對龍皇說道:“僅僅是三聖僧就能將這天皇收服,只是可惜,現(xiàn)在隕落了金蟬子,剩餘的兩大聖僧也是餘不出手來。”
聽得龍祖的嘆息,龍皇終究是沉默了下來,如果說曾經(jīng)她以爲自己已然站在這片地域的巔峰,而今日見到魔尊與天皇之鬥,才明白,無論是此刻的魔尊,或是天皇,皆不是她能與之相鬥之人,想到這裡,他的腦海之中忽而跳出一道身影來,正是葉楓!
暗自嘆息一聲,緩緩說道:“似乎,唯有等他了。”
龍祖亦是點了點頭,而後說道:“魔尊走出這步變數(shù),導致大局變幻,天皇爆發(fā)的時間將會大大縮短。”
隨後又搖了搖頭,沉吟道:“即便是他,要在這短的時間內(nèi)達到那種層次也是有許多礙難罷。”
說罷,龍祖也不在此地多做停留,金色光影緩緩淡去,似乎化作一縷青煙,帶走了遺留在這裡的半分足跡。
望著龍祖消失的地方,龍皇微微愣神,半晌之中,這才緊了緊手中的衣物,轉(zhuǎn)身離去。
至於這些事兒,葉楓當是不知曉,他此刻正在虛實洞天塔中修煉法訣,經(jīng)過之前的領悟,他在劍訣之上又走出了一大步,恐怕當初就算是劍靈真人也未能想到葉楓竟會有領悟劍意的一日,換做其他修爲比之低的人,劍靈真人能夠?qū)⒅簧蒲莩鰜恚í毴~楓,一生充滿了變數(shù)。
據(jù)那日魔尊與天皇鬥法已經(jīng)過去了小半年的光景,而今日便是龍族開始向鴻鈞池出發(fā)的日子,只是葉楓一直遲遲未能從虛實洞天塔中出來,龍皇倒是一點也不急迫,雙眼凝視著虛實洞天塔,半晌之後,裡面忽的傳出一陣法力鼓盪,緊接著就從其中步出一道身影來,這道身影比之小半年前又有了許多不同。
他見到龍皇竟是在此駐足,隨即訕訕一笑,說道:“今日便應該出發(fā)了罷?”
龍皇點了點頭,說道:“即便是前往鴻鈞池你也這般沉穩(wěn),真不知道你的心境如何比那些修道百年之人老練這多。”
葉楓呵呵一笑,不做言語,在龍皇的帶領下,兩人化作一道遁光就向遠處而去,來到龍族的兩個地方,分別在帶上兩人,這才向遠方趕去。
有龍皇保護了三人,那些魚蝦之將當然不敢靠近了四人,倒是一路無礙的前行,以龍皇的速度,也是不分白晝黑夜的飛遁了四日光景纔在葉楓驚訝的目光之中來得鴻鈞池外。
此時除卻龍皇還有四位氣息能與之媲美的強橫人物,想來應當是與龍皇一般,分別是血族之主、鳳族之主以及劍族之主了罷,目光在他們身上掃過,對那劍族之主,葉楓只是覺得他身上隱隱傳來危險的氣息,鳳族之主倍顯祥和,而至於血族之主,葉楓眼神之中則多了憤恨!
當初天禪子擒捉了洛兒就是交給了血族,而且血族還幾番要來擒捉了他去,再者,當初血族還欲要對葉家出手,這些事兒,葉楓當是牢牢記在心頭。
龍皇將三人護在身後,這才向血族之主、劍族之主以及鳳族之主笑道:“沒想到你們?nèi)宓故潜任引堊暹€提前了些。”
帶領了年輕的鳳族一輩的來得此地的鳳族之主頓時微微一笑,旋即說道:“這鴻鈞池可算是百年來的一件盛事,此事自然不比得尋常的事兒。”
鳳族與龍族乃是交好,自然對龍皇臉色亦是好上許多,更何況龍皇本身實力就站在巔峰層次,饒是他們也不願輕易得罪,更何況這鴻鈞池對於四族來說當真算得上是盛事兒,四族皆是從其中嚐到了甜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