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整個寧封派大殿中一片混亂,劉昭雪、炎舞、皓宇與紀衝四人連成一線,奮力衝殺衆多仙族宗門的武者,竟是完全不露敗象,反倒是氣勢壓人。
不論是通玄府的文曲林等一批武者,亦或是洞靈夫人和紫陽宗的牧羽等北方宗門武者們,節節敗退。
蘇遠與鵲橋居士依舊是冷眼旁邊,與那主席座上的紫陽真人對視,一旦對方出手,他們也會立即出手。
但是那紫陽真人卻是氣度沉穩,眼見北方宗門佔盡人數上的優勢,卻沒有半點討好,目光不由移向旁邊首座上的寧封派新任宗主。
那新任宗主名叫劉榮,只是一個入門級別的弟子,年紀也不過十四五歲而已,臉上仍是透著稚嫩。
劉榮一見紫陽真人的目光投來,立刻會意過來,弱弱的站起來叫道:“大家……大家快停下來,不要在這裡打了。”
這樣的叫聲並沒有制止雙方的戰鬥,但是紫陽宗的牧羽卻會過意來,通玄府文曲林也體驗到了對方確是厲害,在這兩大宗門的退卻下,各大宗門的武者也均退下陣來。
而炎舞原本就對紫陽真人心懷畏懼,當即也不敢繼續戰鬥,與皓宇等人退回蘇遠身邊。
只有劉昭雪見到洞靈夫人與陳玄奕要退走,仍是趁勝追擊,一個躍空俯衝襲下。
“擎天爆裂斬!”
隨著一聲嬌喝,劉昭雪手中的暴雪吞蛇劍,配以蘇遠幫她改進的強大武技,由涅槃氣勁所爆發出來的可怕力量。
儘管沒有小成級別的涅槃之體,卻仍然使得洞靈夫人與陳玄奕等大丹境武者大驚失色。
沒想到這才離開短短幾個月時間,劉昭雪竟變得如此厲害。
面對暴雪吞蛇劍的強大威力,洞靈夫人與陳玄奕等人已經措手不及了。
身後紫陽真人見二人面臨如此危機,果然及時的出手,當即將一件仙器釋放出來,乃是一把八卦劍。
蘇遠也是早已盯住他很久,見他忽然出手,也是將早已凝聚在手中的涅槃元力轟了出去。
兩大涅槃武者終於出手!
鏘——
隨著一陣刺耳的破空聲音,破魔與八卦劍撞在一起。
蘇遠與那紫陽真人也是硬碰硬的對了一招,頓時迸射出強烈無比的涅槃氣勁,甚至讓整個寧封派大殿都動搖起來。
那紫陽真人這一出手是爲阻止劉昭雪當場殺人,沒想到卻被一個人類武者硬生生的擋住,甚至還有些抵擋不住。
腦海裡霎時間是一片空白,終於意識到了對方爲何面對衆多北方宗門,仍然可以這麼有持無恐。
現如今整個寧封派大殿之中,除了他紫陽真人是一名涅槃武者以外,大多餘都是大丹境的級別。
可以稱得上強者的也就一個真武門主,還是靠著真武門衆多仙器的支撐,方能與真正的涅槃武者稍微抗衡一下。
衆多北方宗門在人數上的優勢,已經是蕩然無存,那紫陽真人更是意識到了此刻蘇遠的可怕。
同時也看見了炎舞與劉昭雪,這兩個同樣可怕的敵人,原本沉穩的心情一時間生出幾分恐懼。
再想到蘇遠等人並沒有全部出手,還有一個始終雙手揹負的鬥仙族武者——鵲橋居士!
轟隆——
正是紫陽真人心中生出一絲怯意的瞬間,蘇遠突然暴出霸王崩山勁。
這一爆發更是將整個寧封派大殿震得天搖地動,那紫陽真人也是被這股突然爆發的霸道力量震得倒飛出去,一道鮮血在空中劃成一條直線。
“師父!”身後的牧羽打死也想不到,一直崇拜的紫陽真人竟被蘇遠一招逼得受傷而退。
要知道就在沒多久之前,牧羽還帶了一批人追殺蘇遠與炎舞等人,如今紫陽真人來到了寧封派坐鎮,原本更是讓他有恃無恐,結果竟是完全出乎意料。
而此刻那洞靈夫人與陳玄奕等十多個洞靈府的武者,他們的情況更加是慘不忍睹。
這些洞靈府的武者們均被劉昭雪殺得人揚馬翻,一個個十分狼狽地跌倒在地上,將整個寧封派大殿裡的席位撞裂。
那洞靈夫人也是完全顧不上那美婦人的形象,眼尾餘光看到原本衝在最前面的陳玄奕如此慘狀,心中不由暗暗慶幸。
只見那陳玄奕口吐鮮血,身上被劉昭雪的冷凌劍氣震得傷痕累累,又被茫茫暴雪刮過之後,身體大部分都已經凍結。
看他倒在地上那一動不動的樣子,竟是被這股可怕的冰寒之氣當場秒殺掉。
那洞靈夫人何曾想過劉昭雪會厲害到如此程度,定睛一看時,更是看到不遠處旁邊那紫陽真人也敗下陣來,紫須上還濺著幾道血痕,心裡更是怯意大起。
“今日我將爲我父親報仇雪恨!”劉昭雪騰空而起,再次衝殺過來。
有了蘇遠這個大成級別的涅槃武者,與皓宇等人幫她開路,更有鵲橋居士在後方坐鎮,劉昭雪沒有了任何後顧之憂,全力朝向那洞靈夫人俯衝而下。
“不要殺我……”
正當那洞靈夫人終於崩潰的大叫出來時,那暴雪吞蛇劍也正好停在離她頸前半寸之處。
此刻劉昭雪的目光冰寒無比,眼中透著濃濃的殺氣,冷冷地道:“說,你是如何害死我父樣的?”
“害死他的人不是我……”洞靈夫人顫聲地道。
劉昭雪目光微閃,顯然是在沉思,腦海裡忽然想起自己從小到大在洞靈府的日子。
父親洞靈府主乃是一個武癡,同時也是一個重男輕女之人,自小就沒怎麼管教劉昭雪,也正是因爲如此,才讓她一直女扮男裝,十分好勝的想要超過任何男子。
可以說與父親接觸的時刻並不多,所以關於父親洞靈府主之事,劉昭雪甚至沒有洞靈夫人瞭解的更多。
洞靈夫人臉色蒼白,聲音卻十分急促的解釋道:“你父樣並不是中毒而死,而是自己急於修成小成級別的涅槃之體而服用七品斷魂丹,導致身體承受不住而閉關死的?!?
“七品斷魂丹!”劉昭雪喃喃唸了一下,美眸看了過來。
蘇遠剛剛逼退了那紫陽真人,並無任何的壓力,看見劉昭雪那邊的狀況,腦海裡也不由浮現出當日在洞靈府石室裡面的情景。
想到那洞靈府主的骨骸情況,作爲一名七品煉藥師,蘇遠斷定那洞靈夫人並沒有說謊,於是向劉昭雪微微點了點頭。
劉昭雪頓時感到有些難以接受,倘若父親是被洞靈夫人與陳玄奕所害,此刻自己就可以將二人當場斬殺,可是現實偏偏不是這樣。
那洞靈夫人輕輕鬆了口氣,朝向蘇遠投來感激的目光,又道:“雖然府主不是被我害死,卻也是間接因我而死,當日我明知道以他的身體。根本承受不住七品斷魂丹這種猛藥時,卻故意沒有阻止,這才導致……”
“是你慫恿父親服用那種丹藥的?”劉昭雪冷冷問道。
“是……”洞靈夫人聲音變得細如蚊蟲,甚至不敢說出來,就算劉昭雪手中暴雪吞蛇劍,指在她的頸前也不敢說。
可是她的目光卻移向那紫陽真人,顯然當時的情況他也是知情,與他有關。
這個細微的動作沒有逃過劉昭雪的目光,當即回頭盯住那紫陽真人。
蘇遠也覺察到了情況有異,目光望向過去。
那紫陽真人見今日已是慘敗,索性冷哼一聲,道:“沒錯,七品斷魂丹正是本座贈送,誰叫洞靈府主那蠢貨不願歸降赫雲大人,這就是他的下場!”
在場各大北方宗主也都是臣服天仙族的威壓,對於這種情況並不感到奇怪。
然而此刻心情最爲複雜的當是炎舞,得知原來劉昭雪父親之死竟是與自己的師父有關,心情無比的失落。
“你現在已經不是紫陽宗的弟子,你的師父和師兄也因爲你和蘇遠站在一起,想將你除之後快,所以你並不需要有任何內疚?!鄙磲岬涅o橋居士湊上來說道。
儘管如此,但是炎舞畢竟自小是在紫陽宗長大,對於紫陽真人仍是有些割捨不下。
蘇遠看出炎舞的複雜心情,走過來低聲說道:“你放心,這件事情我不會插手,你想怎麼處理,就交給你吧!”
旋即目光移向那忽然變得十分低調的真武門主,語氣轉寒道:“我的目標是他!”
那真武門主剛剛看見蘇遠那可怕的實力,就連紫陽真人也不是他的對手,實力甚至超過了當日的焚天首領。
此刻被蘇遠這一盯,不由身體一震,原本還打算趁亂逃走,如今卻是一顆心不斷的往下沉落。
“當日你害死焚天首領,就應該知道今日必定會有人找你算帳!”
蘇遠一步步走向那真武門主,像死神慢慢降臨一樣,那身上不斷燃燒起來的元力火焰,就像從地獄中蔓延開來的火焰一樣籠罩著大殿中每一個北方宗門武者。
那真武門主知道避無可避,索性把心一橫,指間那數枚儲物戒中的許多仙器寶物早就已經準備好了。
蘇遠目光一寒,伸手接過剛剛飛來的破魔,身形輕輕一躍,已經朝向那真武門主衝殺過去,速度快如閃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