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遠山道:“我們從抓到他開始就一直有人在旁看守,要是死的這人不是他,那他到哪裡去了?死的這個人又是誰?”
蘇遠想了一下,說道:“肖飛他們獲得情報的能力比春秋門都還要強大不少,肯定在各大門宗內安插了奸細,如果遠山武府也有的話,那想要將人換走,並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在門宗勢力之間,互相都存在有彼此的奸細,遠山武府在各大門宗安插了不少這樣的人,當然武府也有別的門派的人,只是沒那麼容易查到罷了。
所以林遠山面對蘇遠這樣的質疑,並不覺得生氣,又把剛纔那堂主叫了進來,問道:“這幾天有沒有打開過石牢的禁制讓別人進來過?”
那堂主回道:“期間只打開過一次,那時候是因爲這傢伙在裡面瞎折騰,我們進來看看情況而已,後來發現沒有什麼事情就出去了?!?
蘇遠和林遠山對視一眼,然後道:“當時進來看的人是誰?快把他叫過來?!?
那堂主點頭,連忙把當天進來查看情況的人叫了進來。
蘇遠問道:“那天你進來看到了什麼?”
那弟子說道:“回蘇會長,並沒有什麼特殊的情況,他只是說自己的背上很癢,所以在牆上和牀邊亂蹭而已,我也沒怎麼搭理他,就直接出去了,出去之後堂主他們就把禁制重新封了回去?!?
蘇遠說道:“說詳細一點,一句話都別遺漏了?!?
那弟子皺著眉頭回想那時候的細節,說道:“我進來之後問他怎麼回事,他就說背癢,我說要不幫你撓撓,他說不用,他這尊貴之軀不能讓別人亂碰,何況背部那麼重要的地方,不能讓別人亂碰,然後我說了他一句有病,就離開了?!?
蘇遠覺得肖飛的回話很是奇怪,道:“背部有什麼可重要的?難道說他這是在暗示著什麼?”
一旁的醫師開口道:“剛纔檢查他身體的時候,並沒有在背部發現什麼。”
蘇遠看向另一邊的衣服堆,將上衣拿出來仔細翻看,最後在背部部分發現了一個縫上去的小口袋,不由臉色轉變,連忙將口袋撕開,裡面的一張紙條出現在蘇遠等人眼前。
蘇遠什麼都沒有多說,直接就把紙條打開看了起來。
“你們看到這些文字的時候,我可能已經在回去的路上了,想要抓到我嚴加審問?可沒那麼簡單。
而且我回去還不是一個人自己回去的,還順便帶走了林大小姐,如果你想要再見到她的話,就自己一個人來東南大陸找我吧,只要你說出自己的名字,相信會有人帶你找到我的?!?
蘇遠頓時心頭一震,雙目急瞪,然後向林遠山問道:“瀟瀟前幾天不是回遠山武府來了嗎?她人呢?”
前段時間由於忙著討伐無極宗,蘇遠並沒有很一直和林瀟瀟在一塊,只知道她那幾天回武府了,而陳怡如則繼續待在公會裡面幫忙。
林遠山說道:“瀟瀟?我在帶人趕往無極宗的時候,她還在武府裡面啊,怎麼了?”
蘇遠把手中的紙條遞給林遠山,林遠山看過後勃然大怒,說道:“那傢伙竟敢動我孫女?真是不想活了!”
蘇遠眼冒兇光,狠狠地說道:“瀟瀟要是損傷了一根毛髮,我翻遍東南大陸都要把他找出來折磨至死!不過現在說這麼多都沒用了,我們還是趕緊去看看他所說的是不是實情吧?!?
而後,蘇遠和林遠山便急忙趕到林瀟瀟所住的宅院,一問之下才知道前天林瀟瀟就已經離開了,說是在這裡待得無聊,要回煉藥師公會去。而蘇遠前去詢問公會那邊的情況,陳怡如說根本沒有看到林瀟瀟回來。
蘇遠和林遠山連忙派出大量弟子找人,結果在遠山城城外發現了一些武府弟子的屍體,而那些正是前天負責護送林瀟瀟的弟子。
幾番驗證查找下來,蘇遠他們才確認了這個事實,林瀟瀟的確是被抓走了。
而這其中鯉魚組織的來頭,自然也就不言而喻,就是距離他們最近的東南大陸。
不過往往大陸之間都是各自懷有戒備的心理,極少來往,對方有鯉魚組織潛伏在西南大陸,可能對西南大陸的情況還有所瞭解,但蘇遠他們對於對方那邊可就是極爲陌生了,能夠得知到的信息少之又少。
根據肖飛的紙條所言,蘇遠想要救林瀟瀟就必須隻身前往東南大陸,這其中必然兇險無比,很有可能就這樣有去無回了。
但蘇遠心想,林瀟瀟因爲自己的緣故,被抓了過去,她所承受的危險並不比自己小,而且還是無辜的無妄之災,相較之下自己冒險一次又算得了什麼?就算是刀山火海也一定得去把林瀟瀟救回來!
蘇遠這樣的想法,正是肖飛預料之中的那樣,所以他纔會在最後抓走林瀟瀟,因爲他很瞭解蘇遠的性格。
蘇遠沒有顧慮得太多,很快就做下了這個決定,還準備即日出發前往,他現在一想到林瀟瀟現在的處境便心焦如焚、坐立不安,不願意再拖延時間。
林遠山雖然還算疼愛林瀟瀟,但他作爲一個掌權者,當年爲了門宗利益願意把林瀟瀟嫁給孫燦明的人,對於這件事的側重點自然和蘇遠不太一樣。
在他得知蘇遠的想法後,立馬就把他叫到了自己的書房中,用長者的口氣說道:“你真想一個人去東南大陸?”
蘇遠點頭,道:“瀟瀟在他們手中,我也就只能按照肖飛所說的去做了?!?
林遠山的臉色一下在就沉了下來,說道:“胡鬧!你以爲你還真是當年那個一無所有的毛頭小夥?你現在是西南大陸最強的煉藥師、藥王傳人、還是煉藥師公會的會長,在各大門宗裡備受尊崇,你的一舉一動都很有可能影響到整個大陸,必須三思而後行!”
蘇遠語氣堅定道:“我們對東南大陸一無所知,除了以身犯險之外,別無他法。”
“就算如此,那也得從長計議,那麼多人總會想出辦法來的。反正以你現在的身份,我不允許你胡來,萬一真的出了什麼差錯,不但沒法把瀟瀟救出,反而會把你自己小命搭進去。”
蘇遠地道:“從長計議?我們等得了,瀟瀟可不一定等得了。”
林遠山再一次深刻地感受到了蘇遠那說一不二的性格,爲之十分頭疼,繼續勸阻道:“一天時間,你再等一天時間,我們再想想有沒有更好的辦法?!?
蘇遠見林遠山如此強烈要求,猶豫了許久,說道:“好,那我就再等一天,明天不管有沒有想出辦法來,我都會走的了,到時候可不要再阻攔我?!?
林遠山無奈點頭,可實際上面對那個陌生之極的東南大陸,他一天時間又能想出什麼辦法來?頂多是叫人陪蘇遠一起去,確保他的安全,可那畢竟對方的地盤,就算去了再多的人到最後還是一樣的結果。他留下蘇遠是爲了另一件事。
當天晚上,林遠山又把蘇遠叫到了自己的書房之中,蘇遠以爲他想到了什麼更好的辦法,心中感到有些欣喜,可推門進去一看,卻見書房裡面還坐著另一個人。
蘇遠不解地問道:“孫谷主?這大晚上的,你怎麼會來遠山武府?”
孫谷主看著蘇遠,說道:“關於鯉魚和林大小姐被抓的事情,我已經聽林府主說過了,我的想法和林府主是一樣的,希望你能先冷靜下來。”
蘇遠聞言頓感不悅,盯著林遠山說道:“林老爺子,你所想的辦法就是這個嗎?讓孫谷主來一起勸阻我?”
林遠山沒有說話,而是看向孫谷主。
孫谷主說道:“不論如何,東南大陸敢如此挑釁我們西南大陸,這件事絕不會輕易罷休,但這需要一個過程,萬萬不可急著跳入對方的陷阱裡去。你是我們大陸最重要的人物之一,一定要以大局爲重?!?
蘇遠擡手,說道:“孫谷主,你也不用多說了,我明白你們的意思,一切要以大局爲重對嗎?”
孫谷主道:“沒錯,你要知道你肩上揹負著怎麼樣的責任?!?
蘇遠搖了搖頭,苦笑著道:“以前我很討厭這句‘以大局爲重’的話,後來身居高位算是理解到了一些,但我很擔心自己變成了你們那類的人。在今天得知瀟瀟被抓之後,我才發現什麼大局都是扯蛋,如果我心愛的人都死了,保全了大局還又有什麼意義?”
孫谷主和林遠山對視了一眼,心中很是複雜,他們無法回答蘇遠這個問題。
蘇遠對著他們兩人拱了拱手,說道:“當然,我知道你們也是爲我的性命安全著想,但很抱歉,現在我已經顧不得這些了?!?
孫谷主長嘆一聲,道:“你這小子還真是個情深義重的傢伙啊。不過我也很抱歉,如果你真要走的話,我就只能硬留你下來了。相信我和林府主聯手,應該不難擊倒你吧?!?
在西南大陸無數武者之中,司馬雄是當之無愧的第一強者,而孫谷主、林遠山,以及飛雲派的掌門,他們三人居其次,互相之間沒有戰鬥過,所以排名不分上下。
而如果現在其中兩個人一同出手的話,那麼蘇遠必敗無疑,就算吃下多少激增丹都沒用,因爲孫谷主是一個九重巔峰的強者,外加林遠山的化罡八重,這樣的至強者組合要留下他,蘇遠根本無力反抗。
但這樣的強制威脅,並不能讓蘇遠放棄什麼。
然而,就在蘇遠想要逃跑的時候,一弟子火急火燎地從外面衝了進來,對林遠山說道:“啓稟府主,大長老回武府了,現在正在外面接受治療,但說是有急事求見,希望你能過去一趟?!?
蘇遠知道林遠山那時候是把大長老調去大澤地駐守去了,現在突然回來而且還受了傷,難道說……那邊出什麼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