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那柄劍越來越猛,破風聲也越來越大。 陸安閉眼便是想要聽清楚風聲。 “你在幹什麼?”姚十三臉上浮現出一抹憂色。 人羣中也響起嘲笑聲:”故弄玄虛“終於,在長劍離陸安還有一隻手臂長的距離時,他睜開了雙眼,笑道:“讓風再吹一會” 陸安神情微凜,但是絲毫不顯緊張。 他微微舉起右手,窄劍朝著天空一刺,黑髮狂舞,劍影爆發。 嗤嗤嗤嗤。 上百道劍影同時脫離劍身,如密密麻麻的細雨一般落下。 “這便是蒼穹滅” 這句話也是說給姚十三聽的,這一招和之前的寒霜抱月都同樣是劍北篇中的招式。 付新志的劍變得無比沉重,劍身前進的越來越慢,眼見著離陸安還有幾寸,但是卻怎麼刺不過去。 而同時,付新志的身體也再難承受如雨一般的劍影攻擊,身體防禦漸破之後,劍影在他身體上留下無數血痕,鮮血染紅了白雪。 這便是姚十三先前說的這雪不夠潔白,是腥紅的顏色。 可這樣的雪花也沒能堅持多久便消失了,一切異響都化爲烏有,這說明他的劍招被徹底的破了。 但即使是這樣,他還是不想認輸,他強行穩住已經搖曳的身子,微微彎下腰,將長劍拖在地上,猛的一揮,劍尖帶起一條長長的沙線。 那條沙線便是他的這一劍,這是他的最後一招,當然也是衝**體承受能力的最強一招。 陸安知道他已經是強弩之弓,要是換作其他人肯定也已經認輸了,但是付新志是一要強之人,要他當著這麼多人認輸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他要做的便是利用體內的最後一絲元力戰鬥到最後。 而對於他的這招,陸安可以再次出一招蒼穹滅便已經破掉,但是爲了保險起見,他必須要出一招更精妙的劍法。 畢竟,這是付新志最後的殺招。 圍觀的羣衆看的
越來越專注,有些人似乎都忘記了今日來此的目的,不自覺的對陸安產生了仰慕之情。 不過,更多的人是好奇陸安要怎麼樣應對付新志的最後一劍。 那道沙線在半空不斷前進,然後分成幾股從各個角度朝陸安的身體襲去。 沙線之後隱藏的是冷冷的劍鋒。 陸安的劍在空中不斷的劃動著,速度非常之快,看起來毫無章法,而且他的這一舉動並未對來襲的沙線造成任何影響,衆人再一次用奇怪的目光看著他。 但是過了一會,卻有人反應過來,驚呼了數聲。 出聲的是書齋的弟子,因爲他們看出了陸安使用的劍法,準確的是這根本不是一種劍法,是書法,名爲喪亂帖! 陸安快速的用劍書寫了三個字:從聖門。 但是這每一個字都是一招。 三劍連貫自如,完美至極,看的書齋弟子目瞪口呆,畢竟他們從未做出這樣的嘗試。 街道上響起一道輕響。 將喪亂帖融合進劍法,看起來平淡無奇,但是這喪亂帖非常的耗費元力,威力自然巨大。 嗤嗤! 先是一道沙線斷了。 緊接著,第二條沙線斷了。 最終,所有的沙線都斷了。 付新志最強大的一招便這麼被破了,然而陸安的攻擊還沒有結束。 他完全可以控制住這劍的威力,但是這劍的實際威力超出了他計算的範圍,因爲這劍的餘威是給那名黑衣主司留的。 陸安手中的窄劍朝著右方一揮,付新志整個人便被一道力量帶起朝著右方的人羣中飛去。 人羣中響起驚叫聲,圍觀的羣衆散了四處,最終沒人敢接下付新志,所以他毫無疑問的砸到了地面上,像是昏迷了過去。 場間一片死寂,有的人臉上浮現出了忌憚之色。 但是同時,又轉換成震驚。 因爲,陸安的劍還停留在半空,這一劍的威力還未散盡,但是餘威也算不
得大,可始終是一道力量。 付新志的身體已經不在原地,不過,正是因爲他的身體離開了這裡,這一劍的目標才換成了後方的那名黑衣主司。 看著這一幕,幾名司衛對著陸安怒吼幾聲,但是那一劍的餘威已經落下,那名黑衣主司饒有興致的看著陸安,低聲道:“真是一名有意思的少年” 話罷,他揚起袖袍,風從袍出,頓時便把那餘威吹散了。 那道餘威的威力本身也不大,更何況這名黑衣主司可是知幻境強者。 片刻之後,陸安收回了窄劍,然後不知爲何搖了搖頭,轉身把窄劍還給姚十三,最後又看了一眼付新志的方向。 他此時已經醒了過來,一個人坐在大街旁低頭不知在沉吟些什麼,陸安輕笑一聲,然後便準備回去。 在這個過程中,他沒有再向人羣看一眼。 這在衆人理解爲:目中無人。 但是他不管別人怎麼說,比起關心別人對自己的看法,他覺得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等著自己去做。 那便是修行。 陸安現在只有虛幻境中期的修爲,而他說過他必須要得到神道選拔賽的第一名,而如果他只有現在的修爲的話,別說第一名了,或許連預科賽都過不了,畢竟參加神道選拔賽的人都是來自大陸最優秀的天才。 而其中威脅最大的莫過於書齋的蘇伯陵,雲遙宗新宣佈的那兩名神秘天才,懷幽聖地的的沈桑榆。 雲遙宗和書齋等人肯定是要參加神道選拔賽,但是懷幽聖地的沈桑榆是否會參加便不得而知。 所以,他必須要在神道選拔賽來臨前進行突破,不然便沒有一點機會。 可是,眼下,那名黑衣主司似乎不準備就這麼算了。 “就這麼結束了?”一道低沉的聲音如悶雷一般落下。 陸安輕笑了一聲,並未感到驚訝,這一切似乎都在他的意料之中,不然他剛纔也不敢這麼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