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畢竟是莎拉波娃她爹,總得客氣一點,陸小展雖然心裡討厭這裡的寒冷,但還是很虛僞地笑道:“莫斯科是個美麗的城市?!?
莎拉波娃的父親臉上掛起一絲奇怪的笑容:“你和我女兒是好朋友?怎麼稱呼?”
陸小展一看這老頭的表情,就敏感地猜到了什麼,敢情這老頭是把自己當(dāng)成她女兒的男朋友了,不遠(yuǎn)千里來再續(xù)情緣什麼的,就象那些個電視劇裡演的那樣。陸小展趕緊撇清:“我們只是朋友,只是朋友!哈哈……我叫展祿,來自華夏?!?
“展祿?”莎拉波娃的父親象是一愣,忽然掏出一副手銬來,喀嚓一聲戴到了陸小展手腕上。
陸小展一怔:“您這是……?”
莎拉波娃急忙過來拉住父親,叫道:“爸爸,他是我的朋友,你這是幹什麼?”
旁邊謝爾蓋也衝了過來,可看樣子他不怎麼敢對那老頭無禮,只是在那兒乾著急地叫道:“亞歷山大,他是小赫洛夫先生的人,你不能這樣對他!”
這時亞歷山大的臉上再沒了剛纔那中曖昧的笑容,換成了一副冷冰冰生人勿近的樣子:“我不管他是誰,可現(xiàn)場有這麼多人被打倒了,你們總得給我一個交代吧?好了,誰都別再說了,我先帶他回警局裡,有什麼事過來再說?!闭f完一點面子都不給地拉著陸小展就上了警車。
過了沒多久,陸小展就被亞歷山大直接帶進(jìn)了莫斯科警察局,停下車押著他來到一間辦公室中。亞歷山大一進(jìn)門就將門隨手反鎖了起來,接著說了一句讓陸小展非常意外的話:“再次歡迎來到莫斯科,灰色?!?
陸小展頓時感覺腦門上一陣陣驚雷滾動,他看著亞歷山大在瞬間又變得笑瞇瞇的臉,愕然道:“您這是……?”
亞歷山大拉開一把椅子,示意陸小展坐了下來,又轉(zhuǎn)身給他倒了一杯咖啡,殷勤地遞到了他手裡,這才笑道:“抱歉,剛纔可能把你嚇到了,可我也是沒辦法?!?
陸小展定了定神:“???不是……您剛纔叫我什麼來著?”
亞歷山大很理所當(dāng)然地道:“灰色??!你的長官岑信已經(jīng)打過電話給我了?!?
陸小展頓時恍然大悟:“我去!財神都把我的消息賣到您這兒來了?”
亞歷山大笑道:“也不能叫賣,我覺得他還是對你很不錯的,他打電話給我,一來是爲(wèi)了你在俄羅斯的安全著想,讓我照顧你一些。”
陸小展聽這話似乎有點不對勁,看了一眼似笑非笑的亞歷山大,狐疑地道:“那……二來呢?您把話直說就是了,我受得起打擊?!?
亞歷山大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二來嘛……最近我這裡有些麻煩,可人手又不太夠,岑信就推薦了你,說你是華夏數(shù)一數(shù)二優(yōu)秀的特工人員,趁著你在莫斯科,讓你幫我點忙?!?
陸小展頓時就跳了起來,也不顧亞歷山大就在旁邊,破口大罵道:“我去你個破財神!小爺大老遠(yuǎn)出差到俄羅斯,你丫的也不放過我,真當(dāng)我這免費民工好欺負(fù)麼?看我回去不拆了你的小廟!”
他這一頓漢語牢騷說得又快又急,亞歷山大根本沒一個字能聽得懂,索性也只當(dāng)沒聽出來他那話裡的抱怨,腆著臉繼續(xù)說道:“你看,我要不是沒辦法了,怎麼會找上你這個別國的特工來幫我呢?或者這麼說吧,你看在我女兒的份上,考慮考慮幫我這一次吧?!?
陸小展哭笑不得地道:“您這話說得太可憐了些吧?偌大一個莫斯科警察局會人手不夠,這話您拿著騙我這老外呢是吧?再說了,我看您肩膀上的花,您也就是一個隊長級的官,能管得了多大的案子啊?”
亞歷山大失笑道:“剛纔我聽說和平飯店有人鬧事,我怕莎娃有麻煩,就急著趕過去,忘了穿制服了,我現(xiàn)在穿的這件是我的屬下放在車裡的?!闭f著話把身上那件警服脫了下來,從一旁的衣架上又拿過一件穿了起來,笑著指了指肩膀處,“這纔是我的衣服……忘了介紹,我是莫斯科警局的現(xiàn)任局長,兼管國家安全處。”
陸小展愕然半晌,沒想到這半大老頭看著一副猥瑣樣,卻還是這麼大一個官,他知道在俄羅斯這地界上,警察局長不算什麼,可管著國家安全的卻是完全不一樣的級別了。他鬱悶道:“好吧,算我說錯了,您能管大案子……可您還沒回答我另一個問題呢,您這麼大的地方,怎麼可能會人手不夠呢?”
說到這個,亞歷山大神情一黯,嘆道:“我們這裡人手確實很多,可是辦這種案子,我能用的人實在沒幾個。”說著話又可憐巴巴地看向陸小展,“我和岑信是老朋友,對他的人我是絕對信任的,你就看在他的份上幫我這一次忙吧……哦對了,你就算不給你長官的面子,那也看在我女兒的面子上幫我一次吧?”
陸小展見亞歷山大那一把年紀(jì),還搞得這麼卑躬屈膝的樣子,心裡倒是一陣發(fā)軟,只得無奈地應(yīng)道:“那……好吧!我可先說明,我這是給莎拉波娃面子,誰讓咱們是朋友呢?”
亞歷山大喜道:“我就知道你不會讓我這老人家失望的,你果然是莎娃的好朋友!”
陸小展有種掉進(jìn)了狼窩的感覺,琢磨了一下又問道:“您打算讓我?guī)湍悴槭颤N呢?”
亞歷山大的笑容慢慢收斂了起來,神情變得異常凝重,沉聲說道:“我想請你幫我找三夥人?!?
陸小展一怔:“三夥?都是誰呀?”
亞歷山大一字一頓地說道:“冷火傭兵團(tuán),K5,蜜蜂!”
陸小展愕然半晌,猛地跳了起來:“我靠!您這胃口……是不是太大了些?您這是把我當(dāng)超人使喚呢?”
亞歷山大咧了咧嘴,露出一絲尷尬:“我也不想這樣,可我實在是調(diào)派不出人手來做這件事,再說我的那些手下雖然都很優(yōu)秀,但怎麼能跟你比呢?”
陸小展張了張嘴,卻還是沒反駁,畢竟馬屁這東西還是挺招人喜歡的,何況還是這麼一位高官的馬屁,他沉默了片刻,擡頭說道:“那您現(xiàn)在有什麼線索沒有?說實話,我來是來了莫斯科,可對他們這些王八蛋我是一點著落都沒有?!?
亞歷山大連連點頭:“有有有!我一直都在追查他們的下落呢?!?
陸小展眼睛一亮:“哦?說說?!?
亞歷山大道:“我查了很久,才發(fā)現(xiàn)一個秘密,那就是冷火和K5的老闆是同一個人,雖然冷火有兩個老闆,但他們其實都是聽命於K5的老闆山姆的?!?
陸小展不屑地道:“這我早知道了,你還查很久……”
亞歷山大嘿嘿一笑:“還有一點,那就是蜜蜂的老闆,那個瑞典女人維拉?唐尼,她其實是山姆的情婦,而且……我已經(jīng)查到了她現(xiàn)在的確切位置。”
一聽見這話,陸小展的眼睛頓時就瞪大了起來:“真的?她在哪裡?”不怪他這麼激動,他可是身受蜜蜂之害,不光是那次撞車險些玩完,更有後來山姆派人殺上門來,這都是蜜蜂的情報所致,而且既然這女人是山姆的相好,那是更要把她找到的。
亞歷山大笑著把他按回到椅子上:“別這麼急,她暫時跑不了,這樣吧,我?guī)阋娨粋€人,他是我最信任的部下,到時候他會幫你的。”
陸小展見他都這麼說了,也只能點頭應(yīng)了下來,好歹這裡也是他的地盤,由他安排會更容易些。
亞歷山大帶著陸小展出了辦公室,七轉(zhuǎn)八轉(zhuǎn)地來到一個訓(xùn)練館裡,現(xiàn)在是上午時分,警員們一個個都忙著,所以偌大個訓(xùn)練館空空蕩蕩的,惟獨在角落裡有一個年輕人正在那裡不停地打著沙包。
陸小展暗讚了一聲,因爲(wèi)他注意到這個年輕人的出拳相當(dāng)有力,而且揮動間有著一定的頻率,這不光能發(fā)揮出更大的力量,更能在訓(xùn)練中有效地節(jié)約體能。
“契柯夫,停一下!”亞歷山大叫了一聲。
那年輕人聞言收住了手,回頭看了一眼,疑惑地道:“局長,你帶個黃皮猴子來這裡幹什麼?”
陸小展差點被氣得一口氣回不上來,長這麼大他還是頭一回被人這麼稱呼,顯然這個俄羅斯青年高手很看不起他。
亞歷山大顯得有些尷尬,趕緊呵斥道:“別胡說!這是我特地請來的貴客,過來認(rèn)識一下?!?
契柯夫不情不願地磨蹭著走了過來,亞歷山大指著陸小展低聲道:“這位是展祿,是我特地請來幫我找山姆那夥人的高手?!苯又謱﹃懶≌箤擂蔚匦α诵?,“這是我的部下契柯夫,身手很不錯,只是這性子太直了些,你別在意?!?
陸小展笑笑:“放心吧,我沒那麼小氣?!?
但契柯夫卻對陸小展的大度不以爲(wèi)然,不屑地瞥了他一眼:“高手?你很厲害嗎?”
陸小展還是一副笑瞇瞇的樣子,根本沒有動氣,反倒是主動伸過手去,契柯夫猶豫了一下,但出於禮貌還是伸出了右手握了上去。
就在兩隻剛搭上的瞬間,陸小展忽然手腕一抖,一股巨力從手上傳出,契柯夫頓時覺得胳膊一震,緊接著身體一輕,“?。 彪S著一聲驚呼,契柯夫猛地朝著不遠(yuǎn)處的一副雙槓飛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