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1章 光
“呼！”
平靜湖畔。
孤門身形隨著巨人之軀虛化落回地面，跟著姬矢準走到堤壩邊。
“我之前問過報社的人，一個叫佐久田的女性，據說姬矢先生一直無法忘記過去，是因爲那個戰場中死去的少女，姬矢先生纔會一直這樣拼命戰鬥嗎？”
孤門在沉默氣氛中率先開口。
因爲共享夏川力量的關係，他能夠清楚感知到姬矢準身體狀態。
和通過召喚變身的他不同，奈克瑟斯大概是將適能者直接轉換爲巨人身軀，傷勢相應也完全由本人承擔。
長久透支下的創傷積累，已經讓姬矢準到達極限。
奈克瑟斯有一塊用來恢復治療的“石棺”飛行器，似乎是承載光的容器，但姬矢準的戰鬥方式連“石棺”也恢復不過來。
“塞拉是因我而死，可是……”
姬矢準眼底飽含痛苦，低頭看向手中變身器進化信賴者。
“在夢裡，塞拉將我帶到遺蹟得到這份光芒，這光芒到底有什麼意義，在救你的時候我才終於感覺到，用這份力量拯救人類不斷戰鬥，直到死亡……這是對我的懲罰，是我僅剩的贖罪方式。”
“真的是懲罰嗎？”
孤門想到自己的經歷。
或許姬矢準的確是在他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塞拉真的是這個意思嗎？因爲姬矢先生我才能堅持到現在，是姬矢先生給了我勇氣和力量，感受到了光的溫暖，這種力量怎麼可能是懲罰呢？”
“孤門……”
姬矢準詫異回望。
和前幾天差點被黑暗吞噬相比，孤門身上發生的變化實在太大。
“利匹亞告訴我，光是希望與未來，每一道光都有各自存在意義，奈克瑟斯代表的就是紐帶，在無數時空間已經傳承了漫長歲月，姬矢先生只是承載這份力量的被選中者之一。”
孤門張開手指，在晨曦光輝下露出王者戒指。
“塞拉引導你並不是懲罰，而是對你的期望。”
“利匹亞？是你變身的巨人？”
姬矢準愣了愣，神情懵然。
“你能夠和光進行交流？怎麼回事？”
“我也不知道。”
孤門抓了抓後腦勺。
“利匹亞說他其實也是人類，是人類變成了光。”
“人、人類……”
姬矢準搖搖頭，沒有繼續追問。
“或許你得到的是希望與未來，孤門，但我們的光不一樣，必須戰鬥下去我才能得到救贖。”
“姬矢先生……”
孤門欲言又止。
這個男人一直拯救他人，卻似乎拯救不了自己，解不開過去的心結。
帶著過去的痛苦進行戰鬥本身沒什麼，他現在也是如此，只是姬矢準極端到令人擔憂。
幾乎每次都是自殺式戰鬥。
“只有活著才能戰鬥，難道姬矢先生其實是想逃避嗎？”孤門沒來由發火，“死亡纔不是贖罪！”
姬矢準身形一震，還想說什麼，孤門身上個人終端卻忽然響起呼叫。
“孤門隊員，”鬆永管理官聯絡道，“西條副隊長故意隱匿了行蹤避開搜索，再過5個小時就有可能認定爲逃亡罪……你不在基地？”
“呃……”
孤門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他好像也是偷偷摸摸出來，本來以爲很快就會回去來著。
“我出來透口氣……”
“算了。”
鬆永管理官似乎不想追究，打開終端地圖說道。
“和倉隊長已經去找人了，說是和溝呂木真也有關，你現在馬上過去支援。”
“是！”
孤門暗鬆一口氣，朝姬矢準點點頭快速跑開。
即便沒有命令他也會想辦法找回西條風。
還有溝呂木真也，遲早要和那個傢伙做個了斷。
“你好像很信任孤門隊員。”
自由堡壘，白衣少年投影浮現，斜視瞥向正坐的鬆永管理官。
最近一段時間他感覺很不是滋味。
預知能力似乎出了問題，事情發展也逐漸脫離正軌，總覺得有一層看不清楚的迷霧。
“孤門隊員畢竟是我親自特招。”
鬆永管理官面色平靜。
“而且你應該也發現了，剛纔和孤門一起的是那個男人。”
“你還在打他的主意？”白衣少年微微皺眉，“說不定會出現不可控的後果。”
“我們必須知道那份力量的來源。”
……
東京都西多摩。
曾經發生過異生獸事件的某處封閉廠區。
夏川指引著孤門鎖定黑暗梅菲斯特氣息。
如何完成奈克瑟斯紅色卡片他已經有了方向，孤門現在雖說退出了奈克瑟斯候補，但和姬矢準的羈絆沒有斷開。
紅奈必然能得手。
剩下的就是溝呂木真也這邊了。
和騎士副本那邊不同，合適的奧特卡片很難獲取，任何一張他都不想錯過。
更不用說溝呂木真也這個人本身就極爲特殊。
作爲原本的奈克瑟斯適能者，即便被梅菲斯特搶先附體，也依然掩蓋不了對方潛在的光芒。
《奈克瑟斯》裡這傢伙甚至在梅菲斯特脫離後完成徒手搓光，硬生生變成了光明版梅菲斯特。
等到集合孤門、姬矢準以及溝呂木真也3位適能者的力量，他應該能夠成爲真正的A級生命體，擁有和未知之手一戰之力。
《奈克瑟斯》副本危險歸危險，機遇也十分充足。
“別過去，風！”
和倉厲喝衝進昏暗廠房內，視線掃過被蠱惑的西條風，舉槍瞄準溝呂木真也黑風衣身影。
“溝呂木！”
“喲，隊長，”溝呂木越過西條風直面和倉，嘴角微微勾起，“好久不見，你還是這麼愚蠢。”
“現在的你已經不是你自己了！”
和倉緊繃後背。
“我不知道是什麼東西把你變成這樣，但是風……我絕不會讓她和你一起走入黑暗！”
“砰！”
槍聲響起，一發爆彈在溝呂木身前屏障炸開，卻僅僅帶起一陣漣漪。
“沒用的，”溝呂木譏諷發笑，“你不過只是普通人類，你還有你的隊伍所有人，只有風和我一樣，其他人都是廢物……”
“風！”和倉眼角流下汗水，視線轉向溝呂木身後沉默的西條風。
“別叫了，很快風也能擺脫人類身份，成爲更偉大的生命！”
溝呂木真也猛地擡手，隔空打飛和倉後，揶揄望向忽然傳來腳步聲的倉庫大門。
“孤門”身影緊隨著和倉闖入視野。
“呵。”
繼續一腳將和倉踢到門口，溝呂木真也冷肅面容帶上一絲玩味。
“小子，你有成爲奴僕的資格，殺了和倉，說不定我能讓你和齋田莉子重逢。”
“齋田莉子已經死了。”
夏川徑直走到痛苦昏厥的和倉身邊。
“玩弄人心就這麼讓你著迷嗎，溝呂木真也？”
“嗯？”
溝呂木微瞇起眼睛。
“你不是孤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