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胤然帶著顧櫺月來到了操場,他就那樣停住腳步,也沒回身看她,只是面對著前方,語氣很冷:“關(guān)於你在視頻平臺上發(fā)佈的那些視頻,有些誤會,我喜歡你能主動澄清。”
聞言,顧櫺月的笑容僵住。
“什麼誤會?”
雖然話是這麼問,但是她的手指早已攥緊。
齊胤然有點不耐煩,他擰眉看向顧櫺月,“你還在跟我裝傻?顧櫺月,我不明說出來,只是爲(wèi)了給你留點面子。”
顧櫺月定定地看著齊胤然,很快就紅了眼眶,她覺得特別委屈:“又是爲(wèi)了姜沫?”
齊胤然輕哼一聲,“你知道就好。”
但是顧櫺月繃不住了,今天她在班上受了一天的冷眼,現(xiàn)在齊胤然又爲(wèi)了姜沫的事情找上她,心裡被巨大的委屈包裹,她爆發(fā)了。
“爲(wèi)什麼?爲(wèi)什麼你們所有人都向著她,她有哪點好?”她抹了抹眼淚,強扯出一個微笑,“齊胤然,你要我澄清誤會,可是你知不知道,我根本什麼都沒說,我憑什麼要去澄清?”
齊胤然皺了皺眉,心裡特別煩躁,“你沒說,可你的粉絲都誤會了,你難道想一直藉由別人的名頭生活?”
顧櫺月突然笑了起來,“他們怎麼想關(guān)我什麼事?再說了,如果我藉由姜沫的名頭生活,你就能喜歡上我,那又有何不可?”
“瘋子!”齊胤然罵了一聲,轉(zhuǎn)身就走。
事到如今,他跟顧櫺月也沒什麼好說的了。
可顧櫺月看著齊胤然憤然離開的背影,手指甲不自覺就掐入了掌心。
她嫉妒姜沫,嫉妒得都快瘋了。
下午放學(xué),回到顧家。
顧櫺月正要往樓上走,突然瞥見二樓盡頭,顧佑畫室的門開著,她鬼使神差的就走了過去。
裡面立著一副還未完成的人物畫。
顧櫺月一眼就看出來了,那畫上畫的是誰。
是姜沫。
顧佑用的顏色大膽鮮明,襯得畫上的姜沫也明媚可人,看上去宛如人間仙子。
顧櫺月看得發(fā)怔。
心裡很快就不平衡起來,就算是在顧佑極度寵愛她的時期,也從沒爲(wèi)她畫過畫。
更何況,顧佑是以風(fēng)景畫揚名的。
以前,他基本上不畫人像畫。
顧櫺月心裡嫉妒得發(fā)瘋,她被所有人唾棄,姜沫又憑什麼被所有人偏愛?
她不好過,又怎麼甘心看姜沫好過?
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她已經(jīng)拿出手機,給那幅畫拍了張照片,並且發(fā)給了她手機裡的“三三”。
對面這次倒沒有瘋狂發(fā)消息,而是直接彈了個視頻過來。
顧櫺月嚇得趕緊掛掉。
她不能讓那個人知道她是誰。
接下來的幾天都很平靜,顧櫺月也沒作什麼妖,只是姜沫每天補完課,回到顧家的時候,總感覺有人在暗處盯著她。
從她下車一直盯著她進門,惡狠狠的視線讓人心裡發(fā)毛。
時間一晃就到了週末,顧佑的畫展也開始了。
這天早上,姜沫還沒起牀,顧佑就著急忙慌地敲她的門,“沫沫,沫沫你起牀沒?”
姜沫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又迷迷糊糊地穿上衣服纔去開門,“二哥,什麼事?”
顧佑拉著她就往樓下跑,特別興奮:“沫沫你還記得我跟你說過,要給你一個驚喜嗎?快點,我已經(jīng)給你準(zhǔn)備好了!”
姜沫心不在焉地“嗯”了聲,視線突然掃到顧佑特別正式的著裝,猛然清醒過來,頓住腳步。
顧佑不解地看向她:“怎麼了沫沫?”
姜沫揉了揉自己亂糟糟的頭髮,又低頭看了一眼身上的睡衣褲,“我先去洗漱一下,換個衣服。”
顧佑點點頭,“好,那你快一點!”
他已經(jīng)迫不及待想看到姜沫驚喜的樣子了。
“吱嘎”一聲,顧櫺月的房門開了。
她探了個頭出來,熱絡(luò)地打招呼,“二哥,我沒記錯的話,今天是你畫展的開幕式吧?我可以去參加嗎?”
她表情自然得彷彿之前的矛盾都不存在。
顧佑把臉別到一邊,輕哼了一聲,沒答話。
顯然就是不想讓她去。
可顧櫺月顯然沒這個意識,或者說意識到了,但她當(dāng)做什麼都不知道。
依然柔柔弱弱地哀求著:“二哥,我保證我不幹壞事。你的畫展準(zhǔn)備了這麼久,我也很期待的。”
顧佑表情沒一點鬆動,很嘲諷地看了她一眼,“你的保證能當(dāng)真?那母豬都會上樹了!顧櫺月,你別跟我裝純,五年前就能毀了我畫作的人,你憑什麼覺得我還會相信你?”
顧櫺月低頭,很委屈。
眼眶很快就紅了,“二哥,你要我怎樣解釋你才肯相信我?是,我承認我太自負,可我不也是想給你錦上添花嗎?人都是向前看的,你何必要一直糾結(jié)過去的事情呢?”
顧佑冷冷地看了她一眼,絲毫不爲(wèi)所動,“我警告你,別來我的畫展,否則出事了我第一個找你!”
顧櫺月還想說什麼,正巧,姜沫這個時候開門出來了。
顧佑立馬就換上了一張笑臉,“沫沫,你好了嗎?好了的話,我們現(xiàn)在就出發(fā)吧!對了,我給你準(zhǔn)備了早餐,你在車上吃吧!”
姜沫點了點頭,表情挺淡的。
兩人往樓下走,顧佑一直圍在姜沫的身邊說東說西,顧櫺月看著這個畫面,覺得格外刺眼。
不讓她去?
她偏要去!
不然怎麼看好戲?
從顧家出發(fā),顧佑心裡就隱隱有種不安的感覺。
姜沫見顧佑有的時候會出神,不禁皺了皺眉,她的眼皮跳得好厲害,待會兒不會又發(fā)生什麼奇奇怪怪的事情吧?
她抿了抿脣,試探著問了一句:“二哥,你到底給我準(zhǔn)備了什麼?”
顧佑猛地回神,很神秘地搖了搖頭,“都說了是驚喜,肯定不能提前告訴你,不過沫沫,我保證你一定會喜歡的!”
姜沫垂下眼眸,她心裡不安的感覺更強烈了。
顧佑帶著她來到了一家展覽館。
他理了理衣服,很興奮地跟姜沫介紹:“沫沫,歡迎來到我的畫展!”
姜沫擡眼看去,臉上並沒有多高興,只是輕輕地點了下頭。
她實在沒什麼藝術(shù)細胞,這些畫,她估計也就能看出個好不好看來,什麼深層次的內(nèi)涵,她應(yīng)該是領(lǐng)悟不到的。
顧佑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姜沫臉上的表情,餘光突然一瞥,他好像看到了個熟悉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