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沫皺了皺眉，有點不爽。
課代表似乎也是不耐煩了，直接把卷子往書包裡一塞：“行了姜沫，這裡是什麼地方，希望你能弄清楚，渾水摸魚可沒那麼容易。我不給你卷子也是爲你好，免得你做不出來，明天評講的時候丟人！”
“對啊，有些人就是沒有自知之明，真以爲競賽跟小學考試一樣，有手就行嗎？醜小鴨就算僞裝得再好，也混不進天鵝堆的。”
教室裡的其他人也紛紛看向姜沫，眼神裡或多或少帶著些嗤笑和不屑。
姜沫懶懶地掀起眼皮看了他們一眼。
然後拎起書包就走。
一羣幼稚鬼。
第二天，石組長開始評講卷子。
“同學們，請把你們昨天晚上做的卷子拿出來，這次的練習題難度有點大，但是我還是希望你們可以……”
話沒說完，石組長注意到了姜沫空空如也的桌面。
他扶了下眼鏡：“姜同學，你的卷子呢？沒帶？”
姜沫聲音有點啞：“沒發。”
“怎麼會沒發呢？我不是特意讓課代表給發給你們做了嗎？這不是其他同學都有，怎麼會沒發……”
話說到這裡，石組長明白過來了。
“是課代表獨獨沒給你髮捲子？”
姜沫點了下頭。
“啪”地一聲，石組長直接把資料書摔在桌子上，“課代表，你給我解釋一下，爲什麼不給姜同學髮捲子？”
竟然就在他眼皮子底下搞起了區別對待！
事情敗露，課代表恨恨地剜了姜沫一眼。
他不情不願地站起來，閉了閉眼，隨口扯了一個謊：“老師對不起，我忘了。”
石組長氣得好笑：“姜同學這麼大個人杵在這兒，你跟我說你忘了？”
課代表臉不紅心不跳地繼續瞎扯，“昨天是姜同學來競賽班的第一天，我的習慣一時沒有改過來。”
“石老師，課代表也不是故意的，您就別怪他了。”
“對啊，只是一不小心發漏了而已，石老師趕緊上課吧！”
底下的人紛紛開始爲課代表說情。
石組長也挺無奈，只得鄭重地警告了一句，“下次別再出現這樣的紕漏了。”
課代表坐下後，眼角餘光瞟著姜沫的方向，筆尖重重地在草稿紙上劃了幾道。
呵，竟然還敢打小報告！
待會兒有得你難堪的！
“下面這道題，難度有點大，有沒有哪位同學做出來了的？”
講臺上，石組長輕輕敲了下黑板。
課代表不懷好意地瞥了一眼姜沫，然後舉起了手。
“好，課代表，你來！”
課代表站起來，卻搖了搖頭：“石老師，姜沫進競賽班畢竟進得名不正言不順，您也一直在強調，姜沫實力過人，可是我們都沒有看到證據，您這話實在是難以服人，所以我有一個提議，不如這題您讓姜沫試一試？”
石組長有點爲難，“可這道題難度有點大，姜沫又才進競賽班……”
“石老師，不是您說的，姜沫比我們在座所有人都厲害嗎？我們總要眼見爲實呀！”
石組長話還沒說完，就被課代表迫不及待地打斷。
這道題他昨天晚上回去琢磨了兩個小時，才勉強把第一個小問做出來，姜沫連卷子都沒拿到過，題目也沒看過，只要她敢站上去，那就只有丟臉的份兒。
競賽班的其他人也紛紛開始拱火：“石老師，這可是姜沫證明自己的好時機，還是連你也不相信她？”
“對啊，您老說姜沫有多麼多麼厲害，總得讓我們的開開眼界啊！”
“石老師，我們就想看看天才有多優秀，您就別攔著了！”
石組長聽著這些話，哪能不知道他們心裡想的什麼。
不過就是想要爲難姜沫罷了。
可姜沫又是他看重的好苗子，這道題又確實很超綱，萬一姜沫真的做不出來，這不是打擊她自信心嗎？
一番糾結之後，石組長最終還是決定護著姜沫。
“好了，姜同學沒有舉手，說明她沒有這個意願，課代表，還是你來吧！”
課代表微微睜大眼睛，一點都不服氣：“石老師！你這是偏心！裕德競賽班開設這麼多年以來，從來沒有誰能夠免試就被錄取的，您這是在公開爲姜沫走後門。她現在既然坐在這裡，就要拿出相匹配的實力來，否則難以服衆！”
“對，石老師，我們不服！”
“姜沫根本沒有這個能力，還請石老師讓她離開競賽班！”
“……”
各種各樣反對的呼聲越來越高，石組長的臉色也越來越難看。
“夠了！你們進競賽班，是爲了學習，爲了兩個星期以後的競賽，而不是在這裡對一個新人發難！”
越說，石組長就越氣憤，他的手指重重的點著卷子，“你們捫心自問，這道題你們有人做出來了嗎？姜沫不過纔來競賽班上了一節課，你們就讓她去做這種難度的題，不覺得太強人所難了嗎？我都替你們的小心眼難堪！”
課代表依然不服，還想反駁，“可她也得證明自己有實力啊……”
“別說了，哪道題，我看看。”
正當他們吵得正激烈的時候，一道清冷的聲音忽然插了進來。
姜沫懶洋洋地起身，直接走到石組長面前，朝他伸出了手，“卷子。”
石組長愣了一下，有點反應不過來，“姜同學你這是？這題難度很大的，你不要勉強自己……”
姜沫壓根沒等他說完，就抽走了他手中的卷子。
“哪道題？”
課代表見姜沫這裝逼樣兒，忍不住在心裡嘲諷了一番，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樣子，“就最後一個大題，不說全做出來，你能做出兩個小題我都服你。”
其他人也紛紛投來看好戲的目光。
這道大題這麼難，姜沫根本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解出來。
他們甚至敢說，整個裕德，也找不出這樣一個神人來。
然而，就在他們或不屑、或嘲諷的目光中，只見姜沫淡定地拿了一支粉筆，開始洋洋灑灑地在黑板上寫了起來。
字跡工整，似乎還寫得有模有樣的。
有的人連第一個小問都解不出來，此時見姜沫寫了那麼多，心裡就有點拿不準了。
趕緊去問旁邊的人，“第一個小問你做出來了嗎？姜沫她做得對不對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