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
陳都靈不著痕跡地看了眼剛走進來、臉色難看的塗雅言，小聲對施清海嘀咕道：“雅言學姐以前還是挺好的，經常帶我出去玩，就是這幾年變得有些勢利。”
她不是傻子，對於塗雅言的變化還是能夠清晰地感受到。
“嗯。”
施清海點頭，他話已經說出去，陳都靈雖然比他小，但也已經十八歲，是個成年人了。
成年人，就要學會自己做出選擇。
至於她怎麼做，就是她自己的事情。
見著施清海好像沒啥反應，陳都靈沉默了會，又小聲道：“你放心，我以後不跟她接觸了。”
“哦。”
斜了眼陳都靈，施清海喪失了許多說話的興致，安靜喝了口橙汁，就坐在這邊等待著司空明月的下來。
他今晚來的目的就是看司空明月一面，以及安全將陳都靈送回家。
而得知了黃奕竟然跟黃益堂有掛鉤後，施清海不僅可以馬上動手解決這個隱患，還可以肆無忌憚。
一個商人跟地下勢力打交道，肯定沒啥好事。
難不成他們是爲了湊齊五個人開一把王者榮耀？
別說笑了！
嘴角露出一絲冷笑，施清海的心裡在悄悄爲黃奕默哀。
你最好沒有想做什麼過分的事情。
——
一邊的陳都靈感覺受到冷落，心裡不免有些委屈。
“誒，你們去外邊幹嘛？她對你說了什麼不好聽的話嗎？”
猶豫了下，陳都靈又問道。
其實這個問題她剛纔就問過了，但是施清海並沒有回答。
“看飛碟去了。”
施清海很敷衍地回答道，隨即一頓操作猛如虎，給陳都靈盛了一大碗吃的，然後放在她前面。
“來，好好吃，多吃點。”
陳都靈：“……”
接下去，施清海只當自己是個透明人，靜靜等著司空明月下來，在小小的臺下看她唱歌。
似乎是爲了迎合自己，司空明月晚上唱得正是她最新發行的單曲之一，也就是自己給她寫的《楓》。
施清海當然沒有在這種環節出什麼風頭，他的唱歌等級已經被系統升到九級了，只要施清海願意，他甚至可以完美歌唱世界上最難的歌曲。
而如果自己上臺表演，也肯定能夠引起一片驚呼，收穫不少女粉。
陳都靈的小女孩也會對自己刮目相看。
但是施清海沒有。
他不想在這種沒有意義的地方出風頭。
可以上去，但沒必要。
歲月流逝，施清海的心境也在不斷成長。
之後，施清海找了個藉口便率先離開了這個地方，在魔都會所的門口等待。
蹲在街角邊抽菸，默默看著車水馬龍，人來人往的身影，施清海覺得自己孤獨得就像是這個世界的看客一樣。
過一會，陳都靈打電話過來，她說生日宴會結束了，讓自己過去。
在此之前，施清海已經承諾了要送她回家，而宴會結束後的司空明月則是戴著口罩，在另一處幽靜的咖啡館等著自己。
“砰。”
關上車門，陳都靈的情緒有些低落。
她清晰地感覺到了施清海對她的疏遠之情，這讓少女懷春的心思遭受到了巨大的打擊。
“送你回家吧，晚上早點睡覺。”
施清海想了下，道：“明天你請假，不要去學校了。”
“爲什麼？”
陳都靈轉頭，疑惑地看著施清海。
“沒有爲什麼，反正乖乖在家就好了。”
“哦。”
陳都靈又低頭，一副興致缺缺的樣子。
要是在之前，她肯定會好奇地扒著施清海問爲什麼，不說出個所以然就不去。
但是現在的施清海距離她太遠了，讓她根本不知道該從何問起。
她後知後覺地意識到，原來她一點都不瞭解施清海，只是完全憑著自己一腔熱血的心動。
而且，施清海對她的態度從始至終就沒有變過，變的只不過是自己逐漸敏感的內心罷了。
害！
少女幽幽嘆了口氣，很是煩惱。
施清海單手開賓利，將她安全送回了家。
“晚安。”
陳都靈好不容易擡頭，朝施清海抿嘴笑著。
“拜拜。”
施清海也微笑了下，對陳都靈揮手告別。
女孩轉身離開，雙肩包被街邊燈光拉得很長。
施清海坐回車內，去司空明月所說的那一座咖啡館。
按照正常情況來說，現在已經深夜，咖啡館無論如何都是已經停止營業的。
但是這一家在市中心的咖啡館沒有。
並不是因爲市中心房租太貴，需要通宵營業才能賺取足夠的利潤。
而是因爲這一家咖啡館，就是司空明月公司旗下開的。
她是這裡的大老闆，想什麼時候開就什麼時候開。
高興開，不高興關，就這麼任性。
“你怎麼不戴口罩了？”
施清海坐在女人對面，將車鑰匙以及煙盒放在桌面上。
“都是自己人，不用擔心泄露。”
司空明月盈盈笑著，目光注視著施清海，似乎要觀察這些日子來這一位神秘的男人身上究竟又發生了怎麼樣的改變。
“你變得更內斂了。”
兩人這樣互相看了一會後，司空明月最終得出了她的結論。
以前的施清海玩世不恭，任何事情好像都不放在心上，與此同時藏著不爲人知的孤獨。
但是現在，司空明月卻感覺不到這種孤獨了，就連男人身上那不正經的氣質都少了許多，看起來，他似乎是變得更成熟了些。
“這似乎是一個不好不壞的評價。”施清海笑了笑，道。
“怎麼變都可以，我都很喜歡。”
司空明月並沒有掩飾自己想法：“只要你還是你，就永不會變。”
這是一個相當唯心主義的觀點，其中包含了某種深刻寓意，施清海對於這方面並不瞭解，此時的他也不存在這種心思去剖析。
於是施清海厚著臉皮道：“那我就當你是在誇獎我好了。”
“不要懷疑，就是在誇獎你。”
司空明月拿起杯子，喝了一口藍山咖啡，用著很肯定的語氣說道。
施清海嘴角情不自禁往上揚，心中一陣舒暢，沉浸在被大明星誇獎的喜悅之中。
他的桌上，是一杯卡布奇諾。
“唰！”
施清海突然站起來了。
全體起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