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鷹牙齒都要咬碎了,額頭和脖子的青筋暴起,他無法相信,自己竟然推不動一個普通的甚至有些瘦弱的男人。
要知道他這一身肌肉可是經(jīng)過長期訓(xùn)練才得以長成,他舉重的成績最重是二百七十公斤,換成眼前的這個男人,自己差不多可以舉起四個。
可是,爲(wèi)什麼,自己推他就像是推一塊紮根在地裡的頑石一樣,別說將其推到了,就是稍微推動一點點,也是沒有做到。
這是個怪物嗎?
方尋其實也沒有想到這個結(jié)果,老鷹的力量確實驚人,但是方尋的穩(wěn)定性更是魔鬼一般的存在。
舉過重的人都知道,舉重是一項爆發(fā)運(yùn)動,全憑著最初的一口氣,這一口氣只要散了,那麼渾身的力氣瞬間就泄了。
而老鷹現(xiàn)在的這一口氣,就散了。方尋明顯感覺這人的力量弱了下來,於是伸出手掐住他命運(yùn)的後脖頸,手一揚(yáng),就將他甩到了一邊。
老鷹在經(jīng)過剛纔的對抗中已經(jīng)力竭了,他就像是一隻斷了氣的鵪鶉一樣軟綿綿的癱在地上,雖然沒有昏死過去,但是他連擡擡手指的力氣都已經(jīng)沒有了。
“天啊,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牛逼啊兄弟,下盤夠穩(wěn)!”
“這就結(jié)束了?那個一身肌肉的兄貴你是不是在逗我笑?”
在大家短暫的懵圈之後,很快就在人羣之中爆發(fā)了掌聲,所有人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基本上都是在感嘆這不可思議的比試。
顧一鳴和他的一衆(zhòng)酒肉朋友已經(jīng)看得呆滯了。
“這臭小子什麼來頭?開玩笑呢吧。”顧一鳴喃喃自語,就在他偷偷想要撤的時候,忽然感覺衣領(lǐng)被人用力一拽,隨後自己身子騰起,活生生的被馮雪琪給甩到了舞臺上。
“師父,這小子說他不服氣,想要挑戰(zhàn)一下師父,你可不要手下留情啊!”馮雪琪躲在人羣之中大聲呼喊,語氣之中滿是調(diào)皮的趣味。
顧一鳴被甩到了老鷹的身邊,他趕緊一巴掌打到老鷹的臉上,吼道:“你個廢物,天天把自己說的這麼牛逼,結(jié)果現(xiàn)在就跟一攤爛泥一樣!”
方尋走過去居高臨下的看著顧一鳴,搓著拳頭笑著問道:“我記得你之前說過,要不今天不廢了我,你要叫我爺爺?shù)摹!?
顧一鳴看了看死狗一樣的老鷹,然後又看了看自己瘦弱的小胳膊,頓時就打了個寒顫。
“我,我跟你說,我老爸是顧少雄!你要是敢碰我一下,我老爸一定會把你拆皮扒骨的!”
方尋摸了摸下巴,好像有些猶豫,顧一鳴認(rèn)爲(wèi)是這小子慫了,畢竟顧少雄這個名字,在濱江那也是鼎鼎有名的,可以說是洪興之王。
也就是依靠這一點,顧一鳴從小行事就沒有大小輕重,他認(rèn)爲(wèi)只要是在自己這地界上,那自己就是皇太子啊。而洪興區(qū)的人也都知道這位太子爺,遇到了就是阿諛奉承,誰敢反抗,那後果是真的慘。
“哈哈哈,知道害怕了吧,沒關(guān)係。我大人不記小人過,只要你今天當(dāng)著所有人的面給我道……”
“啪”
還沒等顧一鳴把話說完,方尋直接一個耳光甩到了他的臉上。
“好!打得好!”
“這種人,就該惡狠狠的揍他!”
“天天依靠著他老爹到處欺負(fù)人,今天終於有人教訓(xùn)他了!”
臺下的一些人見到顧一鳴被打,紛紛拍手叫好,不過方尋站在臺上朝下看去,卻看不到那些鼓掌的人在哪,看樣子,也只是吼兩嗓子泄泄憤而已,還是恐於顧少雄的淫威之下。
“去你們的!剛纔誰叫好的,有種給我站出來!”顧一鳴雖然被打的暈頭轉(zhuǎn)向,但是聽到下面有人罵他,他還是接受不了,一下子火氣全冒出來了。
方尋搖了搖頭,這種人真的是無可救藥了。
“算了,這場鬧劇我也看夠了。”說著,方尋就從舞臺上跳了下來,然後開始各種張望,這馮雪琪,剛纔還在這呢,這會兒又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
就在他掂著腳尖張望的時候,忽然臺上傳來了馮雪琪的聲音:“師父啊,我就說你一定會心軟的。”
回頭一看,果然馮雪琪已經(jīng)站在了舞臺上。
“天啊,這是天女下凡麼?”
“真漂亮啊,可愛卻性感,這是怎麼做到的?”
“她是剛纔那是瘦小子徒弟麼,那小子命也太好了!”
馮雪琪一亮相,就引來了各種讚美的評價。
不過這些她都沒有在意,走到顧一鳴身邊,嘴角彎出一個好看的角度:“喝酒鬧事,不僅羞辱我,還辱罵我的師父,我今天要是輕易的放過你,那以後我馮雪琪在濱江也就不用混了。”
顧一鳴看著馮雪琪,她的眼睛是那麼的漆黑深邃,就像是一口古老的井,朝裡望去,讓人有種想要跳下去的感覺。
面對著魅力的馮雪琪,顧一鳴眼中卻沒有了之前的慾望,不知道怎麼的,此時的馮雪琪在他的眼中,就像是冰川的雪魅,亦或是叢林的妖狐,更像是那十八層地獄中魅惑男人然後將其的心臟活活刨出再吃下去的存在。
不同恐怖的畫面在顧一鳴的眼前閃過,他彷彿桎梏於一個甕壇之中,伴隨著他的除了這鬼魅之外,就只剩下一望無際的黑暗與孤寂。
方尋看到顧一鳴雙眼無神渾身顫抖,覺得有些不對勁,這時候卻聽到滴答之聲,定睛一看,這顧一鳴竟然當(dāng)衆(zhòng)尿了褲子!
“夢魘之怖,常伴汝身,這是給你的懲罰。”
說完,馮雪琪就輕盈的跳下了戲臺子,走到方尋身邊,扯了扯他的衣袖說道:“師父,咱們走吧,我還想吃些別的東西。”
方尋被馮雪琪拉著遠(yuǎn)離了人羣,他走了幾分鐘後還是忍不住回頭看去,只見顧一鳴已經(jīng)被他的朋友擡了下去,人羣也漸漸開始散開。
“雪琪,剛纔是怎麼回事,顧一鳴怎麼忽然就跟傻了一樣?你也沒有打他啊。”
馮雪琪擡起自己的手看了看,笑道:“打他可髒了我的手呢,這是咱們北冥宗的夢魘之術(shù),可以讓人陷入沉睡然後看到幻覺,對付這種人,就得這麼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