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雲(yún)逸一隻手已經(jīng)叩上了天機壺。
天心接二連三的挑釁質(zhì)疑,雖不至於讓李雲(yún)逸失去耐心,但……
我又不是你媽,憑什麼慣著你?
正在這時。
“放肆!”
“縱然你是聖境,豈能挑釁我王之威?”
呼!
林睚突然站了出來,臉色漲紅,就像承受著巨大的壓力和勇氣。
事實上確實如此。
聖境,宗師,差距實在是太大了!
天差地別,如若鴻溝!
天心眉頭一揚,顯然沒想到林睚竟然這般勇猛,怒極反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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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
“區(qū)區(qū)宗師也想同我叫板?!”
“找死!”
轟!
天心沒有直接出手,但已經(jīng)和徑直出手差不多了,一聲爆吼,無盡威壓從天穹降臨,直接壓向李雲(yún)逸林睚兩人。
林睚首當其衝!
當即。
砰!
林睚就像是在駭浪席捲的江河中起伏的孤舟,瞬間就有跌倒的跡象。
但令人出乎意料的是……
砰!
下一刻,林睚穩(wěn)固腳步,縱然臉色蒼白,但仍站在李雲(yún)逸身前,紋絲不動。
不!
他在動。
呼。
身影搖擺,一身灰色衣袍在寒風中獵獵作響,就像是迎風而長的柳枝,身體晃動,竟然沒能倒下!
這是……
天心驚訝,就連天鼎王似乎都被吸引了過來,李雲(yún)逸眼瞳一亮。
正常來說,一個新晉宗師是不可能擋住一個聖境強者的威壓的,
但,林睚擋住了。
或者說,他撐住了!
他的搖擺看似沒有任何規(guī)矩可尋,但李雲(yún)逸能夠清晰看出,他身體的每一次搖晃,都恰恰是在天心氣息蒸騰的波動借點上。
舊力已盡,新力未生。
正是這種洞察和交融,使得他竟然真的堅持住了!
“你這老小子……”
天心怒了。
身爲聖境,竟然連一尊新晉宗師都無法壓垮?
這是恥辱!
惱羞成怒,他甚至有出手格殺的衝動,正在這時。
一旁。
一道鋒銳至極的視線投落。
“敢出手,你必死!”
天心動作一僵,身後,天鼎王亦是眼瞳一顫,望向臉色清冷的李雲(yún)逸。
“鎮(zhèn)國王? 請自重!”
“天鼎王,請自持!”
北越女戰(zhàn)神話還沒說完? 就被李雲(yún)逸直接粗暴頂回來了。
“只要他敢出手,我敢保證,你北越再無國師!”
威脅?
李雲(yún)逸氣息不展? 看上去連宗師都不是,竟敢威脅我?
瞬間? 天心暴怒,做勢就要出手。
可就在這時。
“住手!”
天鼎王沉重的聲音轟然響起? 天心整個人動作一僵? 立刻本能收力,望向後者,眼神驚訝。
天鼎王竟然真的被威脅到了?
這還是他那個膽大包天,從不膽怯的師伯麼?
映入眼簾的,是一張凝重無比的臉,根本沒有理會天心視線裡的追問,只是盯著李雲(yún)逸? 如在查看什麼。
終於。
“此事是天心唐突,我替他道歉?!?
“鎮(zhèn)國王遠來駕到? 何必因此生氣?不如請鎮(zhèn)國王說說? 所謂三大好處是什麼吧?!?
說著。
天鼎王一揮手? 天心只感覺身體一震? 散發(fā)的澎湃氣息瞬間化爲無形,眼瞳一縮正要開口? 迎接他的卻是天鼎王冷冷一道視線。
“閉嘴!”
天心懵了。
同樣愣住的? 還有林睚。
就在剛纔天心做勢出手的瞬間? 他真的有身死的恐慌,是那般真切。
但讓他沒想到的是……
天鼎王插手了!
甚至做出了讓步!
這是什麼鬼?
林睚下意識望向李雲(yún)逸? 而李雲(yún)逸哪有解釋的意思?望著天鼎王平靜的眸子,李雲(yún)逸輕輕一笑,冷冷道:“你想知道?”
“好呀,我說給你聽。”
李雲(yún)逸竟然真的快就化干戈爲玉帛了?
天鼎王也沒想到李雲(yún)逸竟然真的接過了話柄,她連後面的勸說都來不及說出。
直到。
“第一個好處,就是寒冰軍?!?
“北越冰封萬里,盛產(chǎn)寒冰,得天獨厚。正巧。我知道一類兵種,寒冰輔佐,至少可以令北越軍士戰(zhàn)力提升一倍?!?
寒冰軍?
寒冰輔佐?
李雲(yún)逸此言一出,這一次,就連極其不喜他到來的天心都沒有提出質(zhì)疑,只是眼瞳猛地一縮。
因爲他們知道李雲(yún)逸的底細。
事實上,李雲(yún)逸名傳北越並不是最近葉向佛死後,而是當年,虎牙軍以兩萬兵馬在大陰山脈痛擊大周的時候,他們就注意到了。
虎牙軍。
三大神營!
全都是李雲(yún)逸的手筆!
而現(xiàn)在他說,依靠北越盛產(chǎn)的寒冰鐵礦,他能爲北越打造一支王牌之師?
天心精神一震。
天鼎王也是美眸一顫。
可是還沒有等他們提出追問,李雲(yún)逸清冷的聲音再次傳來。
“寒冰軍,只要利用得當,反攻大周輕而易舉。大周城郡,就是第二個好處。”
反攻大周!
天鼎王天心兩人齊齊心頭一震。
有可能麼?
早知道,這麼多年的王朝之戰(zhàn),都是大周在壓著他們打,即便能夠抵擋,卻從未發(fā)動過真正的反攻,最多隻是防守反擊而已。
可現(xiàn)在。
“有希望!”
如果寒冰軍真的如李雲(yún)逸形容的那般強大,再加上他們北越大軍一往無前的特性,反攻大周真的有希望。
“北越拿下的疆土,都是你們的,我南楚一點不要。”
這邊,李雲(yún)逸還在繼續(xù)說著,越發(fā)令人震驚歡喜。
甚至。
“第三呢?”
天心忍不住,迫不及待的追問。李雲(yún)逸卻連看都沒有看他一眼,盯著天鼎王。
“只要北越能牽制大周,令其無法和東齊西晉聯(lián)手,除了這些,我更可以送給天鼎王一個大好處,助你煉化信仰之力,成爲北越真正的神!”
信仰之力?
神!
李雲(yún)逸提出的要求並不讓天心驚訝,事實上,這也是他不喜歡李雲(yún)逸的原因。因爲北越一旦參與其中,勢必要再次捲入這場王朝之戰(zhàn),死傷無數(shù),家國震盪。
可是。
如果有寒冰軍作爲彌補,似乎……
也能接受?
讓他和林睚無法理解的,是李雲(yún)逸說出的第三個好處。
信仰之力?
那是什麼東西?
神?
誇張了吧!
世間雖有武道,但怎可能有真正的神靈?
還是說。
李雲(yún)逸所說的這些,也只是武道的另外一個說法?
天鼎王精神一震,美眸驀地睜大,就彷彿聽到了某個驚天的消息,瞬間失態(tài)。
“你……”
可是,還未等她發(fā)出心底的驚歎。
“但是現(xiàn)在,這三個好處,我得好好想想了。”
李雲(yún)逸的聲色驟然變得陰沉起來,臉色更是如此,一雙眸子就像是兩把匕首,從天鼎王天心身上掠過。
天心臉色大變。
什麼意思?
說實話,單單是李雲(yún)逸提及的前兩個好處,他就已經(jīng)動心了。卻沒想到,李雲(yún)逸竟戛然而止。
“你不想我北越救援你南楚?”
救援?
李雲(yún)逸冷冷一笑,神色漠然,根本不搭理天心。
甚至。
“林睚,走了?!?
李雲(yún)逸轉(zhuǎn)身就走,動作之果斷令天心臉色大變。
“是!”
林睚精神一振,望見天心失落的臉色,心裡雖然驚訝李雲(yún)逸的決定,但還是立刻轉(zhuǎn)身跟上,心裡一陣暗爽。
叫你猖狂!
就得治治你!
他本以爲,李雲(yún)逸只是故作姿態(tài),殺殺天心的威風,但是令他沒想到的是。
呼!
李雲(yún)逸腳步越來越快,似乎完全沒打算再回頭。
“殿下?”
林睚驚訝。
李雲(yún)逸剛纔所爲確實解氣,但,他們這次來北越可是爲王朝大事,豈能意氣用事?
“走?!?
“等他們求我!”
求?
林睚精神一震,面露茫然。正在這時,天心天鼎王兩人也聽到了李雲(yún)逸的冷哼。
天心的眼睛一下子紅了。
“你這傢伙!”
轟!
天心氣勢再次爆發(fā),深夜之中,如皓月當空,似乎就要出手,將李雲(yún)逸擒拿,回來問個究竟。
突然。
“住手!”
天鼎王的聲音在背後響起,天心氣勢一震,訝然回頭。
“師伯?”
天心的目的很明確。
這裡是我北越,豈是由你想走就走,想留就留的?
不把話說個清楚,休想離開!
甚至於,在他的心裡,還有一個更狠辣的心思……
擒拿李雲(yún)逸!
林睚固然詭異,但畢竟只是宗師,彈指可殺!沒了林睚,李雲(yún)逸是生是死誰能知道?
建立寒冰軍。
反攻大周。
再屠南楚!
天心野心澎湃,眼底深處殺意浮起,猙獰可怖,當即就要向天鼎王請示,痛下殺手。
因爲他知道,這等決定王朝未來命運的大事,不是他一個人能決定的。
天鼎王,纔是北越唯一的王!
可令他萬萬沒想到的是,還沒等他提出心裡殺機,突然。
“你不是他的對手?!?
不是對手?
天心聞言一怔,突然愣住了,難以置信地望向語氣平靜得天鼎王,一臉的不可思議。
但更讓他駭然的,還在後邊。
“剛纔,如果不是我出言阻止,恐怕,你已經(jīng)死了。”
死!
天心眼瞳驀地一縮,內(nèi)心驚駭。
不是對手和身死道消可不是一個層次的東西!
李雲(yún)逸能斬殺聖境?
豈不意味著……
“他是聖境?”
天心腦海中浮起李雲(yún)逸那張年輕的有些過分的臉,一時間心神狂震,難以自拔。
直到。
天鼎王輕輕搖頭,望著李雲(yún)逸離開的方向,臉色凝重。
“不是?!?
天心正要舒一口氣,天鼎王下半句話傳來。
“但他剛纔給我的感覺,比周慶年還要恐怖!”
周慶年?
天心一口氣瞬間卡在了喉嚨處,再也舒不出來了,眸瞳盡是駭然。
北越大周死戰(zhàn)多年,他豈能不知周慶年是誰?
大周皇祖。
東神州最強聖境!
也是唯一曾三次擊敗天鼎王的強者,隱爲東神州武道第一人!
天鼎王,竟拿他與李雲(yún)逸對比?
天心頭皮一麻,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