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問題？”
冷清雪回過頭來，不解地看了方麟一眼。
而方麟則是皺眉問道。
“冷清雪，你該不會就準備這樣讓我給病人治病吧？”
“不然呢？”
冷清雪眉眼間盡是一片疑惑。
“在這裡，有關於首長病情的一切資料應有盡有，醫療設備和器材也都是採用的國內最先進的，你還想怎麼治？”
一遇到這種外行人，方麟就感到頭痛，只能是無奈解釋道。
“可你總得讓我親眼看看病人的情況吧？看病看病，連病人到底病成什麼樣子都不清楚，那還有叫什麼看病？”
對於方麟來說，他只是提出了一個身爲大夫最合理的要求，然而出人意料的是，冷清雪卻是直接給拒絕了。
“不行！別的要求我都可以答應你，但唯獨讓你去見首長這一點，我不能答應！”
方麟聞言後一怔：“爲什麼？”
冷清雪與其很是不容拒絕地答道：“你不需要知道爲什麼，只需要照做就行！”
見冷清雪態度堅決，又不肯說出理由是什麼，方麟只好聳了聳肩道。
“既然這樣的話，那我認爲，我今天實在是沒有必要來跑這一趟，至於這會，我想也沒有什麼再開下去的必要了！”
方麟說的這話可都是千真萬確的大實話。
由於病人的病理瞬息萬變，作爲醫生，必須要準確無誤地把握好病人實時的生理，甚至是心理狀況，之後才能夠對癥下藥。
可現在倒好，方麟這麼專程跑一趟過來，連杯茶都不給喝就算了，居然連病人的面都見不到，這算哪門子的看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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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句不客氣的話，就桌上的這堆資料，哪怕是把世界上最高明的醫生們全請過來研究，也不一定能研究出個合適的對策來。
然而在很多時候，實話往往都是帶刺的。
對於屋子裡的這些個專家們來說，這些天以來，他們一直都是在通過不停地開會研究與討論，從而間接性地對患者展開治療。
雖說治療的結果一直都沒有取得什麼實質性的進展吧，可至少也沒讓患者的病情惡化不是？
而方麟不過是個初來乍到，甚至連同行們的臉都認不全的新人而已，說這話，等同於是不但把他們這些天來的功勞全部抹殺乾淨了，更是在紅果果地打他們的臉。
這就讓人感到很是不爽了啊！
“哼，好個狂妄的小子，你一個小輩，有什麼資格說這話？”
“真是笑話，先不說在座的各位都是醫學界各個領域的權威專家，光是從年齡上看，就全都是你的長輩，幾時輪到你一個後生來插話了？”
不光是屋子裡的專家們，就連冷清雪表情也是有些難看地看著方麟：“你什麼意思？”
方麟一臉坦然無懼地回望著冷清雪，道。
“我的意思很簡單，也不是在刻意針對誰，我只是想說，如果以這樣的方式進行下去的話，包括你冷清雪在內，在座的所有人，都是在毫無意義地浪費時間！”
方麟這話說得很是擲地有聲，但在聽完以後，所有人的臉色卻是忍不住同時一變。
“小子，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沒有開下去的必要了？呵呵，簡直搞笑，那可是被列爲世界五大絕癥之一的葛雷克氏癥啊，不指望把所有專家的意見集中起來，難不成還能指望你一個乳臭未乾的毛頭小子？”
“哼，說句不客氣的話，這麼些天以來，要不是我們這些人在這裡加班加點地開會討論病情，只怕早就惡化到一發不可收拾了！”
面臨著專家們的指責與怒火，方麟臉上卻是連一絲一毫的一樣神色都沒有，僅僅是平靜地反問了三個字：“所以呢？”
“所以什麼，簡直不知所云！”
方麟掃了一眼氣沖沖的衆專家們，知道他們顯然是沒有聽懂自己的意思，便深吸一口氣，道。
“我是說，你們既然在這裡已經開會討論了這麼多天了，那麼結果呢，你們討論出了一個實際可行的治療方案了嗎？”
一聽這話，衆專家們頓時就被嗆了個啞口無言。
其實他們心裡也很明白，像葛雷克氏癥這種無藥可治的絕癥，病人的病情沒有惡化，並不等同於病情得到了有效控制。
況且再說了，上面之所以把他們這批人聚集到這裡，可不是僅僅只爲了有效控制病情而來的，其最終目的，是要真正的治好病人。
但現在他們面臨的一個很尷尬的問題就是，要是病人再想以往一樣，拒絕與醫生的一切直接接觸，甚至就連藥物治療都抗拒牴觸的話。
那到時候別說是徹底根治了，就是連有效控制病情的次要目的，他們這些專家們都很難做到。
只可惜，由於顧忌患者身份的關係，怕治不好會擔責任，這些人儘管心裡很明白這些個道理，卻是沒有一個人有膽子說出來，只能是把時間一次又一次耗費在無休止的開會討論當中。
而這，也正是讓方麟感到氣憤的地方所在。
因爲醫生本身就是一個爭分奪秒的職業，而在與病魔相抗爭的過程中，醫生浪費時間，簡直就是在謀財害命！
所以在方麟的眼裡看來，或許以這些人所具備的醫學知識來看，他們絕對是各自領域當之無愧的專家，但他們卻沒有一個人配稱醫者。
於是方麟便回過頭來，衝著冷清雪說道。
“冷清雪，我還是那句話，如果你依舊堅持不讓我與病人接觸的話，那麼不好意思，我只能說，這個病人，我治不了，也沒法治，再見！”
撂下這句話後，方麟直接轉身就走，半點不留戀。
然而冷清雪卻是兩眼一瞪：“站住！”
方麟轉過身來，非但沒有被冷清雪這副殺氣騰騰的模樣所嚇到，反而是一臉的淡然自若。
盯著方麟那平靜的雙眼凝視良久，或許是被方麟那股由內而外的自信所感染到，冷清雪臉上的神色也是不自覺間緩和了下來，最終是下定了決心，道。
“跟我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