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5章 關係裂痕，四階煉體
大宇國，雲霞宗。
紫色靈霞宛若飛瀑，氣衝雲霄，驚雷滾滾。
“百年血戰磨劍鋒，終得雲開見日月……”
洞府內，姜梓妍端坐蓮臺，周身紫氣如龍盤繞，元嬰中期的浩瀚法力餘波，在殿宇內掀起一片細碎粉末。
紫霞真君雙眸開闔，淡紫色的眼瞳，仿若深邃的夢幻星河。
天空中紫色雲氣收攏，新晉中域巨頭的威壓內斂。
這位絕代風華的仙子徐徐起身，廣袖輕展，容光煥發，面若朝霞。
紫色宮裙流溢淡華，將瓷白肌膚襯托的冰玉生輝。蛾眉輕揚間，眉心紫蓮般的印記流轉道韻，讓原本優雅矜貴的氣質更添幾分縹緲仙意。
“恭賀太上長老，晉升元嬰中期。”
紫霞仙子突破的法力跡象，早就驚動了雲霞宗上下。
山門廣場。
雪峰宗主手持玉磬連叩九響，聲震百里：
“自開派祖師坐化……我宗又現一位元嬰中期！”
雪峰宗主長眉顫動，對著漫天慶雲深深作揖，轉首時悄然拭去眼角老淚。
他當即宣佈，將宗門珍藏的百年【九霞釀】分賜給全宗弟子，山門上下歡呼沸騰。
雪峰宗主、姜浩然等宗門高層，齊齊往紫霞峰飛去。
姜浩然不復過去的頹廢，英氣勃發，彷彿年輕了十歲。
他緊攥酒壺，仰頭猛灌一口。
目光又不自覺投向不遠處的雲嵐峰。
心底深處，那股敬畏與拘謹悄然淡去三分。
“雲霞宗道統誕生一位元嬰中期巨頭，往後不必如履薄冰，仰他人鼻息。”
姜浩然、雪峰宗主相視而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往昔歲月裡，雲霞宗依賴項大龍主寵的庇護，對抗敵對勢力，化解來自皇室的聯姻危機。
但大家心裡都明白，打鐵必須自身硬。
總是藉助外人力量，終究心裡沒底，不夠踏實。
目光從雲嵐峰收回，姜浩然心情舒暢，暗忖道：
“往後，師尊不必刻意屈就、親近那人，從此主宰雲霞宗的命運……”
身爲真傳弟子、血脈後人，姜浩然自小對紫霞仙子敬若神明。
甚至有種視作母上的特殊情感。
自雲嵐真君隕落後。
他眼睜睜看著端莊高貴的師尊，爲了宗門道統……不得已委身於項大龍！
姜浩然曾爲此心痛，卻沒有任何能力改變。
晉升元嬰失敗後，他心灰意冷，愧對師尊栽培，這纔開始擺爛，整天喝得爛醉如泥。
……
姜梓妍佇立峰頂，垂眸俯瞰雲霞宗的連綿山脈、宮樓亭臺，一時意氣風發，海闊憑魚躍。
欣喜的情緒夾雜一絲遺憾。
服用破階丹藥，衝擊元嬰中期，比想象中更順利。
項大龍重返大淵，她久旱逢甘霖，《龍鳳雙鼎法》效果出奇的好，精氣神得到滋養，狀態更佳。
再加上大宇征戰的幾十年磨礪，她心境法力愈發圓滿。
如此順利進階，紫霞仙子心底不禁泛起一絲悔意。
衝擊小境界，依賴破階丹藥；未來想更進一步，問鼎大修士，希望愈發渺茫。
不過，僅僅是一絲遺憾。
晉升元嬰中期，成爲中域新晉巨頭，培育出四階中靈脈……
她完成恩師、夫君未曾達成的偉業！
紫霞峰下，宗門高層振奮人心的一道道拜賀聲，仿若祥瑞之音，傳至耳畔。
紫霞真君豐潤殷紅的脣線，終究抿起一絲微微弧度。
“太上長老晉升元嬰中期，何時舉辦慶典，廣邀修仙界道友？”
雪峰宗主、姜浩然等數位高層到達峰頂，一番恭賀後，開始後續事宜。
一位新巨頭的誕生，將對大宇國周邊，乃至中域格局產生深遠影響。
何況，雲霞宗可以算作一宗兩巨頭。
姜梓妍正色道：“等項真君回來，再議此事。”
雪峰宗主等人面面相覷，不敢違抗。
打發走一衆宗門高層，紫霞真君陷入短暫沉思。
過去很多年，她過於依賴項大龍，聽從對方意見。
尤其在論道時，逐漸依戀討好。
忘卻元嬰仙子的高貴身份，遵從項大龍的意志喜好，搔首弄姿，擺弄各種舞姿。
過往回憶伴隨淡淡的羞恥感。有些是身不由己，有些是潛移默化後的食髓知味。
姜梓妍眸光幽靜，恢復最初紫霞仙子的高貴矜持，淡雅脫塵。
“如今，你我平起平坐！”
她要重拾久遠的自信與尊貴，掌控自身命運，擺脫項大龍庇護的過度影響力。
忽然間，姜梓妍有些期待與項大龍相見。
前線戰報中，項大龍滅殺羅鳳君，抗衡元嬰中期雲雷真君，完全證實其巨頭的實力。
或許，她現在與資深的元嬰中期尚有差距，但只需沉澱幾十年、上百年，同境界大差不差。
中域沒有元嬰大修士，元嬰中期就是一方巨頭，叱吒風雲。
除了宇皇等頂級元嬰中期的特殊存在，幾乎沒什麼力量能威脅她這個級別的存在。
……
項大龍比想象中更快歸來。
數日後。
一道黑翼遁光伴隨陰沉沉的黑色風霞，橫穿天雲，落到雲霞宗山門。
“拜見項真君。”
途經的山門弟子、結丹真人，躬身行禮。
陸長安敏銳察覺到：相遇的結丹高層，雖然依舊尊敬，但那種發自內心的敬畏，比以往淡化不少。
此外，紫霞真君也沒有如曾經般，第一時間出來相迎，以示親近。
山門中心。
元嬰中期的雄厚法力氣息，宛若一根通天支柱，令全宗修士仰視。
陸長安沒有放在心上。
修仙界以境界實力爲尊，這是人之常情。
紫霞仙子晉升元嬰中期，身份地位巨大提升，矜持一點可以理解。
接近中門禁地，四階中品靈脈。
紫霞真君翩然飛出洞府，含笑相迎。
姜梓妍原本的淡紫宮裝長裙，蛻爲純白霓裳，愈發高潔出塵。
她儀態清冷優雅，蓮步輕踏虛空。每踏出一步，足下自動凝結紫雲玉階，美輪美奐。
元嬰中期的法力波動，如海潮捲動，若有若無的強大靈壓，足以讓元嬰初期心生敬畏。
“梓妍晉升元嬰中期，可喜可賀！難怪那宇皇，突然對某家客氣了很多。”
陸長安笑容溫煦，拱手道賀。
“大龍在前線立下赫赫戰功，梓妍亦是羨慕。可惜，妾身修爲突破太晚，不能隨大龍一同力挽狂瀾。”
紫霞真君仙裙飄飄，矜持淺笑，眸若星燦，風采照人。
短短一陣子沒見。
二人四目相對，彼此間似乎多出一絲無法言明的疏離感。
陸長安依舊如故，雲淡風輕，沒什麼變化。
姜梓妍心中卻是訝異。
她晉升元嬰中期，項大龍的反應比想象中平淡，更別說另眼相待的表現。
“呵呵，梓妍突然這般有禮數，某家還有點不習慣。”
陸長安哂笑道。
他一如既往，大大咧咧的張臂，摟住紫霞仙子的緊緻柳腰。
倒入熟悉男子的懷抱，姜梓妍嬌軀微微一僵，心有抗拒，身體卻本能臣服於那股粗魯大力。
“怎麼，梓妍身體不舒服？”
陸長安似有察覺，雙目湛亮，淡淡一掃，打量懷中的仙子。
紫霞真君被其目光一掃，肌體驀然發寒，察覺一股隱晦強大的神識，更在自己之上。
那一剎，她有種被洞穿心靈，身上典雅霓裳形如透明的錯覺。
姜梓妍心頭震驚，這才意識到：即使晉升元嬰中期，她依舊看不透項大龍。
若非修爲突破，她根本不知道，項大龍的神識比初入元中的自己更強。
“無事……許是剛突破不久，尚未適應元嬰中期的法力。”
紫霞真君嫣然一笑，順從依偎男子肩膀。
看似平靜的絕美嬌顏，掩蓋內心的驚濤衝擊。
在有心修士關注下，雲霞宗兩位巨頭親近依舊，白衣白裙攜手，宛若神仙眷侶。
……
紫霞峰洞府。
“大龍爲何不贊成妾身舉辦慶典？”
紫霞仙子面露不解，從橫乘半躺的美妙姿態，正坐在陸長安腿上，素手輕輕撫順裙裾。
如今雲霞宗一門雙巨頭，皇室剛經歷征戰，北方不穩，就算有心也不好打壓。
元嬰中期這類小境界的突破，慶典可辦不可辦。
若是舉辦，可彰顯擴大雲霞宗的影響力，廣結中域各大霸主勢力。
陸長安語氣平淡，建議道：
“雲霞宗日後最好低調發展，不宜對外大幅擴張，先坐穩元嬰中期大派的位置。面對大宇皇室，多合作，避免衝突……”
“如此傳承兩代，雲霞宗底蘊實力全方位提升，方可考慮更遠大的圖謀。”
姜梓妍認真思考，不否認陸長安所言，穩打穩紮，風險更小。
但眼下，正是皇室虛弱時期，消耗了龐大的國運龍氣。
這個時期，正適合雲霞宗快速擴張實力。
“莫非……大龍未來還有離開的打算？”
姜梓妍想到什麼，聲音微微一顫，不可思議的表情。
而今的雲霞宗擁有四階中品靈脈，還有元嬰中期的仙子伴侶。
這等優渥條件，放眼整個大淵，都無比稀缺。
姜梓妍想不通，如此都沒法綁定項大龍……他還能有更好的去處？
“說不準。”
陸長安對如今雲霞宗的環境挺滿意，放眼修仙界確實難尋。
至少在元嬰後期之前，他沒有更好的去處。
“大龍，你我結爲道侶，強強聯手，共赴長生，何其美哉？”
“留在雲霞宗，妾身舉宗之力，助你打造四階傀儡，成爲大淵頂尖的煉傀宗師。”
紫霞仙子捧著他的臉頰，語氣真誠，眼中含有期許色彩。
在那雙明燦星眸裡，陸長安捕捉到以前未曾有的自信、鬥志，以及野望。
“讓梓妍失望了！”
“修仙界風雲變幻，在元嬰後期之前，項某缺乏安全感。對於未來，某家不能給任何承諾。”
陸長安誠懇說出了心裡話。
姜梓妍晉升元嬰中期，膨脹的野心，不合他穩健經營的理念，這是其一。
其二，傳奇大修士燕東來的潛在危機，千年大劫存在，讓他不能與此女深度綁定。
“哼！”
紫霞真君嬌哼一聲，輕撫衣裙，從陸長安身上起來。
此女閉眸坐在一旁，清冷不言，似在生悶氣。
陸長安笑而不語，端起案幾上的千年【九霞釀】，小酌一杯。
而後起身，準備打道回府。
修至元嬰初期巔峰，陸長安法力進無可進。
目前是無欲則剛的狀態。
反倒是姜梓妍，修爲法力處於增長階段。
剛走幾步。
身後暗香浮動，熟悉的典雅香氣撲鼻而來。
繼而，一陣溫潤軟香的緊緻感貼背。
“大龍當真鐵石心腸！妾身不顧尊嚴，敞開心扉，都無法挽留你半分。”
姜梓妍從身後摟著他，眼波漣漣，語氣幽怨。
“某家可沒說現在走。”
陸長安笑著解釋道。
現在確實不會走。
等四階傀陣完善，準備充分後，他就會離開大宇國，甚至離開大淵一趟。
二人相擁，溫存片刻，彷彿恢復了往日情誼。
但陸長安清楚，當紫霞真君成爲巨頭，被自己再次拒絕後，彼此關係難免出現一絲裂痕。
寢殿內，燈光昏暗。
“不。”
冰玉牀榻上，姜梓妍忽然伸手，擋住身上的男子。
嗯？
陸長安眉頭微皺，他可不吃欲擒故縱的那套。
“妾身，就想換個位置。”
紫霞仙子似笑非笑，翻轉嬌軀，將陸長安換到下方。
調皮！
陸長安若有所思，正所謂上尊下卑。
此女晉升元嬰中期，還真是造反了！不過換個新體驗，他倒沒有什麼意見。
……
三日後。
紫霞真君聽從陸長安的意見，不舉辦元嬰中期的大典。
雖說取消了典禮，但云霞宗誕生一位元嬰中期巨頭，引來各方勢力的主動拜賀。
拜賀者不限於大宇國勢力，或關係好的修士，
大淵中域的部分霸主勢力，派使者過來送上賀禮，表達善意。
雲霞宗在中域的地位顯著提升。
雲霞宗沒有對外大肆擴張，表現低調，與大宇各勢力，包括皇室都沒有產生衝突。
皇室尚未穩定北方，戰後休養生息，與雲霞宗友好交涉。
紅袖真君主動拜訪，送上一份賀禮，表達善意。
最心驚膽戰的勢力，當屬毗鄰的大蛇山。
大蛇山的赤煉真君身亡，疑似八岐山“邪面真君”出手。
該宗只剩赤蛇真君一位元嬰修士，壽元不足百年。
一門雙巨頭的雲霞宗，讓赤蛇真君寢食難安。
雲霞宗再怎麼仁慈，肯定不會放過打壓宿仇的機會。
大蛇山下令嚴守山門，約束弟子的行爲，不得與雲霞宗以及附屬勢力產生任何衝突。
不僅如此，大蛇山主動讓出所有存在爭議的邊境靈脈和資源產業。
大宇皇室的存在，不會坐視雲霞宗對大蛇山下手。
紫霞真君實施間接手段，或明或暗封鎖大蛇山的戰略資源獲取，尤其是晉升元嬰期的關鍵靈物。
其金丹、元嬰種子外出，則暗地買兇刺殺。若不外出，則缺少歷練，溫室的花朵難成大器。
……
半年後。
雲嵐峰，地下宮殿裡。
噗！嘭！
人工開鑿的水潭裡，一隻體型龐大的玄龜正在奮力掙扎、撲騰。
“玄水君！不就是取你一點精血。”
地巖君協助主人，雙爪按住巨龜的背甲，義正詞嚴的說服道；
“主人實力強大，才能更好庇護我等！犧牲小我，成就大我，你要顧全大局……”
“嗚嗚！本君每年才能攢積一滴精血，主人一次就要取幾十滴，委實吃不消。”
玄水龜縮著頭，淚眼汪汪，委屈巴巴的道。
龜類靈獸的精血，最適合從頭部取。
“聽話，就這一次。”
陸長安拍著它的腦袋，安撫了兩句。
半哄半強迫，玄水龜眉心破開，不情不願擠出一大瓶精血。
取完精血後。
玄水龜耷拉著腦袋，兩眼無神，萎靡不振的樣子。
“給它取些大補之物。”
陸長安離開前，交代道。
“是，主人。”
地巖君喜聞樂見，馬上安排。
……
返回上方洞府。
陸長安盤膝而坐，手上掐訣，施展《血煉化妖典》中的血煉秘術，手心竄起一片蒼青血焰。
瓶內的玄水君精血，猶如一顆顆暗青血色水晶，表面浮現古樸龜殼紋理。
其內任何一滴精血，若是低階修士服用，將會被恐怖力量撐爆。
呼！
蒼青色血焰張開大口，將其中一顆暗青血色水晶吞噬，開始淬鍊轉化。
良久後。
一縷縷暗血晶芒，順著手心緩緩融入陸長安的體內。
“不愧是天階變異血脈。”
那股轉化後的玄龜精血之力，與陸長安身體無比融洽，體魄和肉血以可感知的速度強化增幅。
此前，陸長安初修血煉秘法，通過其他妖王精血嘗試，沒有這等與身體的契合舒服。
陸長安推測，這是由於長青法力曾滋養玄水龜好多年。
最初龜蛋培育時，更是消耗壽元施展長青秘術，增強其體質，產生初始的異變。
“皮肉防禦力增強最明顯。”
陸長安吸收煉體後，又等待半個時辰。
結果，增強的體魄氣血，又慢慢消失的七七八八。
這就是瓶頸桎梏所在，與天地環境亦有關係。
好在，還有少許精血之力被身體潛在吸收，對體魄氣血有裨益。
陸長安面露喜色，哪怕是微小進步，至少能撬動瓶頸，看到希望。
“金鱗血，玄龜血留在最後突破環節，先吸收煉化其他妖王精血。”
嘗試後，陸長安將玄水龜的精血先收起。
……
兩三個月後。
陸長安年滿556歲。
大宇征戰後，他的重心在煉體上，或明或暗蒐集、交易妖王精血。
至於四階傀陣，構架中的第四具，魏傀師正在著手前期的零件打造。
在此期間，紫霞真君晉升元嬰中期的影響力，還在中域各地擴散。
其他勢力的拜訪者，絡繹不絕的到達雲霞宗。
這日，雲嵐峰洞府。
陸長安適當放鬆身體，在殿內與蕭青山閒談、品茶。
“陸大哥，丹道盟的那位樂仙子，還沒離開雲霞宗，執意要見您一面。”
蕭青山仍是二三十歲青年模樣，氣宇不凡，陽氣鼎盛。
出乎很多人的預料，蕭青山後勁很大，精通陰陽旁門，在這一道穩步前行，不驕不躁。
如今，其修爲已至結丹中期巔峰，超越了很多同輩天才。
蕭青山口中的樂仙子，正是樂大師的孫女。
陸長安剛回大淵時，樂清霓的丈夫死於元嬰劫，成爲未亡人，被丹盟的煉鼎真君覬覦。
後來，陸長安譴責警告，嚇得煉鼎真君不淺，派弟子送禮道歉。
樂仙子感激不盡，傳信承諾：等大宇征戰後，會來雲霞宗親自拜謝。
前段時間，她果然來雲霞宗拜訪。
但逗留多日，她沒見到雲霞宗兩位巨頭的任何一位。
……
“讓她進來吧。”
蕭青山離開時，陸長安交代了一句。
索性今日閒暇無事。
上次幫樂清霓化解危機後，陸長安已經償還了人情。
雙方互不相欠，陸長安不想跟樂仙子進一步牽扯，因此之前沒有見面。
盞茶功夫後。
一位髮髻高挽、濃妝淡抹的羅裙美婦，匆忙進入真君洞府。
相比一百幾十年前。
樂清霓不復昔日的清冷，其體態更豐盈，肌膚白潔瑩潤，宛若一顆熟透的水蜜桃。
“妾身樂清霓，見過項前輩。”
此女長拜一禮，勾勒出挺翹飽滿的曲線。
“不必多禮。”
陸長安擡手，給樂清霓賜座。
“這是爺爺生前的煉丹傳承！妾身沒有其他價值之物，唯有以此答謝項真君的出手相救。”
樂清霓面色哀柔，楚楚動人，呈上一本皮質手札。
陸長安接過皮質手札，神識一掃，其本質與玉簡原理差不多，但更爲高級，有留影傳承。
“樂大師的煉丹技藝，確有過人之處。”
陸長安收下手札，讚許道。
吞噬那麼多元嬰老怪，他其實不怎麼缺少四階煉丹傳承。
不過，樂大師的煉丹技藝有獨到之處，對一些四階煉丹宗師都具有吸引力。
只聊了一刻鐘，陸長安端茶送客。
樂清霓連忙起身，輕咬下脣，心裡隱隱有些不甘。
千辛萬苦，擺脫危機，終於見到項真君。
但僅僅見到一面。
短暫一刻，沒有指點，沒有關照，沒有任何優待。
“還有何事？”
陸長安負手而立，瞥了一眼遲疑的樂仙子。
樂清霓銀牙一咬，清豔容顏泛紅：
“妾身斗膽請求，在前輩洞府留宿一晚。”
“嗯？”
陸長安眉梢一挑，似乎以爲自己聽錯了。
樂清霓垂首，俏臉羞紅，耳根發燙，脣瓣輕顫的低聲蟻納：
“如果前輩看不上妾身敗柳之身，這一宿可以什麼都不發生。”
爺爺、夫君先後逝去，她沒有安全感，只想找個強大依靠，不再受人欺凌。
爲此，就算當項真君的小妾，她都心甘情願。
“大膽！”
真君靈壓涌現，整個大殿隱隱顫動。
樂清霓臉色蒼白，雙腿一顫，差點癱軟嚇尿：
“妾身知錯……”
樂清霓狼狽不堪，匆忙告辭。
“哼！真以爲與某家扯上關係，就能高枕無憂，不用承擔任何風險？”
離開洞府前，樂清霓聽到一聲冷哼。
她冷靜下來，很快有所明悟。
項真君此前警告煉鼎真君，庇護於她。
如今又接見一面，足夠震懾心懷不軌的修士。
她不知足，還想更進一步，牽扯過深，引起真君不悅。
離開雲嵐宗，樂清霓又側目看向另一方的紫霞峰。
“我剛纔的行爲，若被那位新晉巨頭知曉……”
樂清霓不禁打了一個寒戰，頭皮發麻。
縱然她真成了項真君的小妾。
紫霞真君若看她不爽，趁項真君不在，隨手打殺，又有誰會替她討回公道？
……
兩年後，雲嵐峰上空。
劫雲雷電隱隱劃過，又離奇的緩緩消散。
嗯？
紫霞峰洞府，正在閉關修煉的紫霞真君，忽生感應，捕捉到那短暫的異象。
那雷劫氣息與元嬰劫同層次，更原始質樸。
“難道……”
姜梓妍不由心驚，心底泛起一個猜測。
……
雲嵐峰，地底宮殿。
轟！
山體下的石壁禁制，輕輕顫動轟鳴。
霧氣騰騰的大池中，由各種煉體大藥、妖王精血形成的混合藥液，已然乾涸大半。
一名渾體暗金、金鱗流轉的男子，宛若一尊金銅巨人，其在大池中緩緩張開虯結手臂，皮膚表面閃爍金屬光澤。
乍然看去，宛若一尊金羅霸者。
恐怖的氣血壓迫涌動，周圍山壁隨之裂開，禁制光芒明暗顫動。
咔嚓！
陸長安隨手捏碎一塊三階礦石，運轉《金羅霸體》收縮巨化體魄，冷哼一聲：
“皇室果然沒安好心！”
“爲了穩妥進階，本君煉化過多精血和藥力，差點成爲上古體修，引來破境雷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