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秦源坐化
“我去年就通過胡搏龍入了大同會”
楊虎禪傳音道。
胡搏龍。
大同會的二把手。
秦源聽過沒見過，據說是個高大健壯的美男子。
楊虎禪的朋友圈，真的是讓人不服都不行。
“這麼說要動手了”
秦源問道。
楊虎禪用詫異的眼神看著秦源，過了一陣冷笑道：“你會不知道？”
楊虎禪自問這輩子閱人無數。
幫主解釋說：“就算我想去，對方也看不上我。”
“屠龍”
全京城的人都被嚇到了。
大都督說過，寧可錯殺十萬，不可放過一個。
這些年看了這麼多，他算是看明白了。
左史院裡的同僚，跟著恭賀。
全都看著秦源。
楊虎禪搖頭嘆息。
想了想，秦源又放棄了。
現在還不是下黑手的時候。
日月才能存在多久，這不是祝我早死嘛。
“沒想到大家都還記得我，尤其是雲飛兄，一把年紀，跋涉幾千裡，實在讓我過意不去。”
一晃幾個月過去。
又給秦源磕了幾個頭。
“開始了”
秦源起身，把他扶過來坐下。
青州弄了一個超大帳篷，把人都趕進去，然後放毒煙。
秦源驚訝之餘，又有些感動。
李壽敏遲疑了一陣，拔出劍，舞動了起來。
“祝叔爺日月同輝、春秋不老”
秦源說道。
方士使者、五禽仙人使者、蠱族使者都跑到眼皮子底下了，還發現不了，他一身的法力可以散去了。
早晚也是身死人手，爲天下笑的下場。
在縱意悠揚的琴聲之中，李壽敏起舞弄清影。
中州選擇了大規模坑殺。
這樣的人，不可能對危險一點也察覺不到。
以那位義弟的性格，知道了，放過他的可能性很小。
……
秦源迎來了自己的五十歲大壽。
不如青樓女子舞的優美，卻有一股灑脫，不羈。
楊虎禪點頭。
“沒事，你不是說要爲我舞劍嘛？”
呂雲飛說道。
“秦叔”
樂得三個小子眉開眼笑。
“有名未必是好事”
修爲最低也是七品。
……
李壽敏把三個兒子領到了秦源面前。
楊虎禪笑道。
目光盯著一處。
秦源沒有管他。
西三條衚衕裡。
這樣的例子，很多，且從京城朝外快速蔓延了出去。
隨即被更大的廝殺聲淹沒。
實力弱小，準備不足的大同會，比秦源想想的敗的要快。
原本紅光滿面的秦源，臉上已經是死灰之色。
身體從下往上以極快的速度變成光雨，隨著風飄向遠方，消失不見。
“屠龍”
裡面封印著蓬勃的精氣。
楊虎禪接過琴，彈了起來。
無奈，只能……化道。
……
“打起來了”
秦叔爺今天心情好，沒跟幾個孩子一般見識。
不管資歷威望，還是和他的關係，秦源都是首選。
整個衆朝變成了血色的。
由於驚嚇過度，又吹了一夜冷風，楊虎禪病了。
接下來，是大搜捕。
然後，他疑惑的問：“怎麼不見弟妹？”
塵滿面、鬢如霜的呂雲飛被人攙扶著走了過來。
秦源早就發現了。
楊虎禪懶得揪著這個問題不放，憂心忡忡的看向大都督府方向。
秦源接過，打開一看，是去了長白山的邵萍萍寫的。
當天就被抓起來了，理由是同情大同會。
沒錯就是化道。
城門方向，一道火光沖天而起。
可不管他們怎麼喊，都沒人理。
秦家。
世道變化太快，就是他這個極其靈活的人都有點跟不上了。
得了好處，沒忘記自己這個老叔。
突然，大家的笑聲少了，停了。
臨走前，硬把左史院塞給了秦源。
不少人因爲不忍對昔日戰場上同袍動手，慘遭抓捕處決。
有人拆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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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刻明白過來的呂雲飛，羨慕道：“十年一覺京城夢，贏得青樓薄倖名”
從未見過怕死如秦源。
還一人包了一個大紅包。
皇帝早就沒了，把秦源比作日月，並不犯忌諱。
這小子，真的找到了機緣。
“我帶了”
別看現在鄭三發如日中天。
秦源強撐著說道。
之前的段虎還裝一下。
“祝世叔福壽延康，武道之路越走越遠。”
有個同僚走進來，說道。
沒過堂，沒去刑場直接殺了。
秦源睜著眼睛說瞎話。
“我確實不知道”
他已經五十五歲了，還能活幾年。
楊虎禪話音落下。
又一個聲音傳來。
同時把殺戮提升到了另一個程度。
這位大都督，裝都懶得裝。
三個很有朝氣的小子一起跪下，齊聲道。
“我年輕的時候，九品高手過壽，半個武林都得驚動，現在”
那時候，他早就耳聾眼花了。
人羣分開。
“人生五十載，如夢亦如幻，有生斯有死，壯士復何憾”
他們之中很多人其實都是冤枉的。
粵州則是把人直接趕到海里。
“叔爺”
李壽敏顫聲道：“秦叔”
“有劍豈能無琴，誰帶琴了”
就連纏綿病榻幾個月的楊虎禪也來了。
照亮了夜空。
死的人爆發式增加。
這事他從一開始就知道了。
假裝被人打傷，已經玩過一次了。
無力感，恐懼感，越來越大的寒風，讓他幾乎癱倒。
秦源早就想假死脫身了。
好幾處，已經出現了接近山海境的打鬥波動。
“一點也不押韻”
腰上挎著一把劍準備等下表演劍舞的李壽敏帶頭恭賀。
他想再繼續效力，人家也看不上他。
天還沒亮，打鬥就結束了。
九品，大宗師，一抓一大把。
這些傢伙分散開來不算什麼，幾萬，幾十萬，就連秦源也無法應對。
秦源也想裝病，可他裝病沒人信。
“我怎麼沒看到”
“遠達”
是當年被他救走的呂雲飛。
成千上萬的人被抓被殺。
一個長期從事各種不法勾當的幫主，感慨道：“跟這幫人比起來，我就是一個吃齋唸佛的菩薩。”
“過意不去就多跟我喝幾杯”
秦源笑道。
爲了更快的殺人，殺人的手段也不斷更新迭代。
“有人送來一封書信”
聲音透著無盡的悲憤。
那裡有上百個方士正在參與屠戮，要不要趁亂弄死幾個。
殺戮雖然還在繼續，烈度已經大不如前了。
大同會就算能奪得天下，至少也得十幾年。
有人說道。
惹得衆人再次鬨笑起來。
楊虎禪嚇得牙齒打顫。
爬得越高，跌的越慘。
又被加了一條，對大同會嚮往已久。
“快給叔爺拜壽”
更別說，躲在後面的一幫因爲未知原因沒有真正露出獠牙的陰謀家了。
除了恭賀自己五十大壽，還送了一滴凝固的參液。
“遠達老弟，遠達老弟……”
突然，楊虎禪有點後悔加入大同會。
秦源舉杯飲下一口酒。
弟妹可太多了，不過沒一個住在這裡。
讓人看著十分舒服。
此刻，一隊隊人馬從城外開了進來。
衆人鬨笑起來。
院子裡響起一片悲慼之聲。
秦源死後，養的毛驢絕食而死。
有人在秦源衣冠下葬之日，看到了許多年紀很大的女子，有來自青樓，有來自高門大戶。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