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內(nèi)部商議在確定了核心關鍵之後就很快地推行了下去。
事實證明當一羣沒什麼私心的人有了統(tǒng)一的目標以後,商議問題的速度就會特別的快。
姜思白也沒有再插嘴,畢竟在場的都是生活經(jīng)歷加起來比他兩輩子都多的人,怎麼也輪不到他來多說什麼。
總的來說,羅雲(yún)仙境這邊對於將來盟約的方針就定得挺快的,主要是針對凡人國度的人口劃分。
其他資源方面反倒是沒有太多的糾結(jié),畢竟任何資源總是有辦法可以換取回來的。
就這麼的,姜思白又被打發(fā)去送信了。
他倒是想要去北祁戰(zhàn)府見識一番那邊的風土人情,可在一羣長老曖昧的眼神中,他只能前往浩淼水閣。
這些個老頭老太怎麼回事,不知道他一心向道沒有心情折騰兒女私情嗎?
怎麼一個個的都彷彿覺得他在浩渺水閣養(yǎng)狗了一樣。
姜思白無語地搖了搖頭,隨之也忽然懷念起了自己在水閣的日子。
說起來,離開水閣也要八九年了吧?
姜思白感慨著,也就沒有拒絕這個任務。
只是一個傳訊的任務,是以就只有姜思白一個人帶著大白上路。
要是他再帶著一幫老師侄同行,那豈不是顯得自己是上門打架去的?
帶著大白離開了東海岸的戰(zhàn)場,姜思白再次回頭看去,心中頗爲感觸。
現(xiàn)在這片戰(zhàn)場的作戰(zhàn)烈度其實和以前相比沒有下降多少,可是身處其中的人卻都覺得這場大戰(zhàn)已經(jīng)趨於平穩(wěn)。
無他,海妖的攻勢沒有變強,而大家都在這個過程中變強了而已!
就好像如今的‘劍魔六相’,拋開他這個假的劍魔,其他五人都已經(jīng)掌握了利用陰戾作戰(zhàn)的方法。
他們在戰(zhàn)鬥中可以不斷地消磨自身陰戾,又能在反覆鍛鍊中承受更多的陰戾。
唯一的代價就是他們將承受夢魘的折磨,一旦哪天無法醒來那就真的成魔了。
入魔給他們的修爲提升不大,但是戰(zhàn)力提升肉眼可見。
是以哪怕明知這麼做十分危險,神劍谷包括整個鬥峰都有弟子陸續(xù)嘗試了這條路。
有人直接在入魔的過程中戰(zhàn)死,還有人則是被‘聖魔雙星’給救了回來。
在羅雲(yún)弟子之中,這些入魔者所修的就是‘魔道’,而魔道修煉離不開《妙然清音》與《妙然魔音》的作用。
是以‘聖魔雙星’也被這些魔道弟子視作爲魔道始祖。
反正陌上道人現(xiàn)在就是比姜思白更受歡迎,畢竟陌上道人誦經(jīng)一夜,能讓那些魔修一夜好覺。
可如果讓姜思白誦經(jīng)一夜,那他們就是一夜噩夢!
雖然無論是好覺還是噩夢,最終目的都是阻止他們沉淪,但正常人總是想要選擇一夜好覺的。
也正是因此姜思白才能夠離開前線,反倒是陌上道人如今已經(jīng)成了前線離不開的人。
“走了大徒弟,現(xiàn)在老道士那裡已經(jīng)沒有關係了,你當放心纔是。”
大白在後面拱了拱姜思白說道。
姜思白收回了目光一邊往前走一邊說:“話是這麼說沒錯,但是這種情況還是很讓人擔心?!?
“瀛洲仙山說沒就沒了,古籍中所言浩瀚的東海如今出海百多裡就是恐怖的毀滅風暴,或許有朝一日留在海岸邊的瀛洲仙門也要再次面對搬遷的問題吧?!?
“這個世界,難道正在走向終結(jié)?”
大白搖搖頭說:“想那麼多幹什麼,就算世界會走向終結(jié)那也不是咱們這一代該考慮的?!?
“未來的事情,讓未來的人去操心吧。”
姜思白伸手摁住了它的腦袋說:“這話可不對,如果我們不管未來如何,那羅雲(yún)和瀛洲在先前付出的犧牲就都成了笑話?!?
“這可不對?!?
大白搖搖頭說:“隨你怎麼說吧,反正我就是一隻寵獸?!?
大白在這方面頗有自覺。
姜思白也是笑了笑沒有再多說什麼,以一個較爲均勻的速度往南而去。
他是不著急的,畢竟這種事情高層肯定已經(jīng)有溝通過,他這個弟子親自送請?zhí)仓皇嵌Y節(jié)上的完善而已。
他倒是想要順便走這一路,看看這些年水閣與羅雲(yún)共同努力下沿途是否有什麼改善之處。
然而令他始料未及的是,當他途經(jīng)徐國的時候,發(fā)現(xiàn)這個位於兩淮之地的大諸侯國竟然一片民不聊生!
姜思白頓足不前,轉(zhuǎn)而去詢問這邊的情況。
卻見荒野之中並無村落,民衆(zhòng)都已經(jīng)聚居於一個個塢堡之內(nèi)自守。
大片大片的良田被拋荒,而百姓哪怕捱餓也只願意耕種塢堡附近的田地,而不願走遠。
這是爲何?
當姜思白偶然間遇到了一隊西來劫掠的東夷人之後,他就明白這是怎麼回事了。
徐國一直在與東夷作戰(zhàn),若是戰(zhàn)事順利當然不用擔心。
可若是戰(zhàn)敗了呢?
那麼就是東夷西侵,四處劫掠了!
徐國的軍隊去哪了暫時不知,甚至還有沒有軍隊都是個問題。
現(xiàn)在姜思白所看到的,就是徐國貴族只能自建塢堡,以塢堡爲依託庇護著百姓勉強度日。
這種現(xiàn)象讓姜思白很是沮喪,他覺得自己以及自家宗門在東海岸拼盡全力地廝殺,可是他們所守護的民衆(zhòng)依然沒有過上安全的生活。
看著那一隊東夷的接近,姜思白使用望氣術望了一眼……
結(jié)果他就看到,這一隊東夷人上空浮現(xiàn)著濃郁的陰戾之氣。
“咦?”
“居然有這麼濃的陰戾,是有妖邪,還是……”
他話音落下,那羣東夷人就已經(jīng)一聲發(fā)喊向他這邊衝了過來。
而與此同時,姜思白就感受到了一道尖銳毒辣的目光盯上了自己。
東夷人大多身穿獸皮,身上披掛著許多骨頭做的掛飾,看上去十分的蠻荒。
但就在這羣看起來文明落後的東夷人中,一個身穿黑袍的人一下映入眼簾。
姜思白看著那個黑袍人以及其身上熟悉的氣息,他深吸一口氣嘆道:“巫祭!”
“難怪了?!?
他知道徐國的國情爲何會糜爛至此了。
是以直接吩咐一聲:“大白老師,讓這些東夷人都失去行動能力。”
大白的雙眼已經(jīng)亮起了琥珀色的異光,隨後這些普通人直接就在衝鋒的路上昏死了過去。
只剩下那個渾身黑袍的巫祭。
只是原本姜思白以爲巫祭應當會對幻術的抵抗力更強一些,卻沒想到這個巫祭只是多扛了一會兒,也就一頭撲倒在了地上。
對此姜思白意外之餘進行了一番檢查,才發(fā)現(xiàn)眼前這個巫祭其實修爲並不強。
他直接一劍將這個年輕的巫祭給殺死,才繼續(xù)往南方的舒國前進。
這次他走得快了一些,因爲他準備完成了宗門的任務以後再做些別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