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8章 神墟禁地
十二萬年才這樣一個機會,值此時候,任何一點風(fēng)吹草動都可能演化爲(wèi)一場大戰(zhàn)。
界淵會不斷地試探、衝擊,並消磨太古神宗的力量,以此去尋找破碎法陣和封印的機會。
界淵之地風(fēng)雲(yún)變幻,八荒鎮(zhèn)魔大陣之光芒不斷閃耀。
太古神宗之高手心神皆是落在此陣之中,隱曜盟也有參與,隱約間可以見到九件規(guī)則神器之虛影時隱時現(xiàn)。
寧虛玄雙目中天機變幻,輕聲自語:“是他嗎?”
雖然感覺有些不可思議,但玲瓏界內(nèi)現(xiàn)在存在的變數(shù)就在那乾元界中,那顧元清掌握一件不知名的規(guī)則神器,從當(dāng)初跨空而擊十方煙雨樓,面對天劫從容而退來看,這件神器或與時空有關(guān),那能做到這般也有可能。
他露出一抹微笑,太古神宗太強大了,有此作爲(wèi)變數(shù),那這一次元會之劫的把握便大了一分。
太古神宗要想鎮(zhèn)壓四方,萬古獨尊。
界淵之“魔”想破開八荒鎮(zhèn)魔大陣而出,重見天日。
而隱曜盟實力最弱,暫時沒有那麼多的謀劃和野心,唯一想做的便是在天地大勢之中尋得安穩(wěn)生機。
……
顧元清未有等到太古神宗再次出手,反倒是乾元界之劫氣,開始緩緩消散。
他能隱隱感覺到神墟之中那一縷神魂,不過,他並未動用他,爲(wèi)避免被察覺,一入神禁山林,便與此中山石相合。
這一縷神魂力量極爲(wèi)微弱,即便不收回,也不會影響自身神魂圓滿,只是難得有一途徑入神墟,他趁機留下一道暗子罷了。
這道單純的神魂,無精血爲(wèi)根基,實力薄弱,就算全力爆發(fā),至多也就短暫發(fā)揮出一個天人之實力,並不能有什麼大作爲(wèi),但是日後卻可以作爲(wèi)天釣之術(shù)的錨點。
現(xiàn)在並不是動用他的時候,畢竟這是在一座混天大修的眼皮子底下,一旦動用絕無再次藏住的可能。
他靜立山巔,心中暗道:“看來神墟之中,確實有了其他動靜,暫時無暇顧及我,也好,眼下之時,我就算太古神宗奈何不了我,但我也同樣難以穩(wěn)而勝之。一切都等真正成就混天再說!”
劫氣散去,乾元界中恢復(fù)平靜。
李世安、李觀榮、季岱等人也終於放下心來,他們知道定然是顧元清做了什麼,才讓太古神宗的手段破滅。
又過一月,幻靈宗宗主陸澤昱從古界之中前來拜訪,消息通過李世安傳回了北泉山。
顧元清分出一道神魂入古界。
九曲山中,陸澤昱對著顧元清抱拳微微躬身:“許久未見,道兄這修爲(wèi),越發(fā)精深了。”
顧元清笑道:“道友不也是這般,對陰陽之道的掌握已是登堂入室。”
陸澤昱笑道:“我在玲瓏界之分身已是入了神墟之地,日後也唯有在古界之中,纔可拜訪道友了,至於修爲(wèi),幻靈宗之法,本是虛實幻生之術(shù),與陰陽之道算是相合,在陰陽境上比起普通修士之進展或許會快上一分,但也僅僅只是如此。”
二人寒暄片刻,陸澤昱問道:“一月之前,顧兄可是與太古神宗交手過一次?”
顧元清輕笑:“陸兄的消息倒是挺靈通,前些時日,牧天恆借用規(guī)則神器在我乾元界中凝聚劫氣,我便與之過了幾招,其實力確實不凡,難以殺之!”
陸澤昱即便早有猜測,可得了答覆依舊是神情複雜,當(dāng)年顧元清不過是幻靈宗門下真?zhèn)鞯茏右胱陂T的客卿,許多地方尚且要藉助幻靈宗,可時至今日,卻能牧天恆隔空交手。
“並非是陸某消息靈通,而是這一次的動靜可是不小,我也是從師門長輩口中猜測而知。”
“動靜不小?”顧元清略微詫異。
陸澤昱笑道:“界淵之下本是稍微平復(fù),太古神宗這才能抽出手來對乾元界動手,牧天恆掌控天律鍾,修行太初劫運真經(jīng),在乾元界中凝聚劫氣,想必是爲(wèi)阻攔道友突破混天境,只是他只怕也沒想到道友竟是可在乾元界中跨界橫擊,而界淵之魔想必也是感覺到牧天恆氣息波動,這纔對八荒鎮(zhèn)魔大陣再次發(fā)動攻擊,近些時日,太古神宗想必也無力再對道友動手了。”
“那是最好!”顧元清笑了笑,又問道:“陸道友前往神墟已是有些年頭,說來顧某對神墟之地倒也有些好奇,特別是界淵之下。不知可否說上一說?”
陸澤昱微微沉吟:“以道友之修爲(wèi),陸某說上一說倒也無妨,神墟不比玲瓏界域,廣闊無邊,傳言,此地本是上古衆(zhòng)神歸墟之所,到處皆是上古遺蹟和禁地,即便太古神宗也只是掌控其中二十處禁地罷了。禁地既是危險之所,也是機緣所在,有一些禁地與規(guī)則神器有著聯(lián)繫,就如道友手中的萬道歸流符,便是出入道源禁地的憑證,憑藉萬道歸符便可在其中真正感應(yīng)到太虛造化輪的力量。
……
至於界淵,顧名思義,便是神墟之淵,淵下有魔無數(shù),自古便被封禁其中,以借用玲瓏諸界之力化爲(wèi)的界域大陣爲(wèi)主力,以太古神宗和我隱曜盟所掌控的規(guī)則神器之力構(gòu)建的八荒鎮(zhèn)魔大陣爲(wèi)輔,將其鎮(zhèn)壓。上古傳言,若是讓其衝破界淵,這玲瓏諸界都將生靈塗炭,永無寧日。”
說到這裡,陸澤昱遲疑了一下,又道:“師門祖師曾言,此話乃是從太古神宗傳出,其中真假,就不得而知了。”
顧元清又問一些,但陸澤昱所知也不是太多,他畢竟只是陰陽修士而已,所知皆是從隱曜盟中記載而知。
聽聞這些,顧元清對神墟有了大概的瞭解,他笑了笑說道:“聽道友這麼一說,顧某倒真是對神墟有了興趣,或許日後突破混天真要進去看上一看。”
陸澤昱在九曲山待了半日,便是離開。
顧元清注視其身影,這一次,他知道了更多的東西,包括目前神墟之中三方局勢。
而他也明白,這些也是隱曜盟想要透露給他的,這也說明他與太古神宗再次一戰(zhàn)之後,隱曜盟也更加看重他,已逐漸視之爲(wèi)盟友。
站立半晌,他之神魂才從古界中脫離出來,至於出入古界的損耗,對此時的他來講,已是微不足道了。
“元會之劫嗎?看來確實能再有一些安穩(wěn)日子可以渡過了!”
顧元清神情平靜,對局勢的瞭解,讓他對太古神宗的判斷,不再僅憑猜測。
“太古神宗短時間內(nèi)不會對我動手,但是,也不會容忍我輕易突破混天!”
“從陸澤昱口中知道的東西,也未必就全是真實,太古神宗自古便存,鎮(zhèn)壓玲瓏界域無數(shù)年頭,也說不定還另有手段。甚至說,目前看似無暇顧及我,也未必是真,只是還未到動用隱藏手段的時候!” 顧元清並未因爲(wèi)這一次佔了些許便宜,就低估太古神宗,這樣的宗門如果僅僅只是這樣的話,只怕也稱霸不了億萬載。
“也正好,我需要的僅僅只是時間而已!”
收回心神,再次將精力放在了自身道行打磨之下,有太古神宗在側(cè),他必須極盡圓滿,突破混天必須一躍而就,不能給太古神宗出手的機會。
因爲(wèi),他知道下一次交手,只怕就不僅僅是如此了,或許,就要真正面對太古神宗真實的力量。
……
又是一年過去,三界皆是平安無事,負(fù)山神龜依舊慢悠悠的行於滄海之上。
路途之中,也遇到過修士,但這位僅僅只是天人的修士,追著負(fù)山神龜跑了一陣,便再也跟不上,無奈遠(yuǎn)遠(yuǎn)看著負(fù)山神龜消失。
這一幕,只有顧元清注意到了,但他並沒有去接觸的意思,只是看了一眼,便悠然翻看起手中之書。
這一日,顧元清斜坐在懸崖邊,已是虛天大成實力的猿王給他送來幾個鮮嫩的果子還有一大壺猴兒酒。
顧元清餵了它一顆丹藥,摸了摸它故意低下來的頭顱,輕笑著道:“去玩吧,不要管我。”
猴王歡快的大叫幾聲,帶著猴羣跑開。
又有一隻展翅數(shù)百丈的蒼鷹落下,迅速縮小身軀,低下頭在顧元清腿上蹭了幾下,然後就蹲在顧元清身旁,好奇的看著顧元清讀書,偶爾還用尖銳的喙小心翼翼的幫顧元清翻上一頁。
忽然,顧元清有些詫異的擡起頭來。
遙遙見得一人騎著黃牛飄然行於雲(yún)端。
此人先是到了負(fù)山神龜跟前,下了黃牛恭敬的躬身一禮。
負(fù)山神龜只是看了他一眼,依舊悠然前行。
他似乎鬆了一口氣,飛到乾元島千里範(fàn)圍之際,未曾闖入法陣核心,便微笑拱手:“顧道友,故人來訪,可否現(xiàn)身一見?”
顧元清站起身來,拍了拍鷹頭,蒼鷹一聲鷹鳴,振翅而去。
他看向季山,大笑道:“季道友到來,我乾元島蓬蓽生輝,不曾遠(yuǎn)迎,失禮了。”
一揮手,便有一條大道直到季山身前。
季山牽著黃牛坦然而入,落到北泉山主峰之上,讚歎道:“道友皆神龜之力周遊四海,逍遙自在,縹緲若仙,老朽可真是羨慕至極啊,這陣法之道也是精妙絕倫,老朽是越發(fā)看不明白了。”
“哪裡,這還要多虧道友當(dāng)年指點。”顧元清笑容滿面,這話也並非客氣,當(dāng)年與季山坐而論道,談得最多的便是陣法之道,也可以說,正是因爲(wèi)與季山的交流,他在陣法之道上,才真正的登堂入室。
季山目光落向顧元清,微微錯愕:“士別三日當(dāng)刮目相看,今日老朽可總算深有感觸了。”
在北泉山中,他自然無法看透顧元清的底細(xì),也未冒昧的以神念探查,但他何等修爲(wèi),只是肉眼觀其神韻,就知今日的顧元清絕非當(dāng)年能比,已是隱隱間有些深不可測的味道。
其實這也正常得很,當(dāng)年二人相見時,顧元清尚且只是天變修士而已,時至今日卻已是陰陽周天巔峰,北泉山更是化爲(wèi)洞天。
兩者差距,說是天差地別也不爲(wèi)過!
顧元清知其所指,哈哈大笑:“道友過獎了!”
當(dāng)年的顧元清看季山,只是看到一團迷霧,只覺其力量浩瀚無邊,可今日他能“看”到其底細(xì)。
確實是混天強者,隱隱感覺其實力應(yīng)與牧天恆、魔神山的神王相當(dāng)。
只是是否爲(wèi)混天不死境強者,就不得而知,畢竟,來者是客,當(dāng)年也有論道之情,可稱道友,顧元清也不好真去探查其根底。
引著季山在山間亭臺坐下,讓老黃牛去了山下吃草。
季山又看向山中景色,看不太遠(yuǎn),處處皆是迷霧,但只是所看到的一星半點,也讓他忍不住再次嘆道:“清平洞天也越發(fā)神異,與靈界聖地相比,也不遑多讓。”
顧元清並沒有糾正季山的誤會,一邊斟茶,一邊微笑道:“只是洞天甦醒,靈氣更爲(wèi)充盈。”
寒暄片刻,顧元清問道:“道友這次尋來,可是有何要事?”
季山道:“老朽此來是替靈尊問一聲道友,何時方入靈界?”
顧元清問道:“是因爲(wèi)顧某在赤淵洲出手一事嗎?”
季山頷首道:“界外天魔來襲,正邪兩道定下契約一同迎敵,天變之上皆需入靈界,道友在赤淵洲出手之後,九黎山邪尊和幽冥宗、聖天宗兩位混天大修共至靈寶聖地質(zhì)問,靈尊無奈,唯有讓老朽下界一問。”
顧元清也未說幽冥宗、聖天宗爲(wèi)惡一事,這些東西不用多說想必季山也是知曉。
果然,未等顧元清開口,季山便是說道:“我知道友疾惡如仇,但大敵當(dāng)前,我正道宗門也唯有以大局爲(wèi)重,老朽此來也並非是爲(wèi)勸道友入靈界,而是想與道友商議,尋一個安穩(wěn)之法,靈尊也是此意,一切皆以道友自身安排爲(wèi)主。”
顧元清沉吟片刻,說道:“一百二十年後,我當(dāng)入靈界。”
季山點頭:“就如道友所言,我等也並不畏懼邪道宗門,只是大敵當(dāng)前,不想多增變數(shù)而已,正邪兩道,恩怨已久,早晚會有一戰(zhàn),只是不應(yīng)該在現(xiàn)在。”
顧元清笑了笑,正要說話,忽然眉頭一挑,擡手一掌印向虛空,這一掌跨越空間,直入靈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