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們換一種思路去想。”酒德麻衣看著凱撒。
“如果那些蛇羣不久前剛在這裡進食過，它們的體型巨大，每天消耗的熱量是很恐怖的數字，它們進食過的海域，別說北極鱈魚，大概連磷蝦也剩不下。”
酒德麻衣開口說道，“而我們遇到利維坦的海域之所以有那麼多的海洋生物，你們還沒想明白麼？”
“北極鱈魚出現在利維坦身邊證明著安全，說明利維坦不會將它們當成食物，但利維坦龐大的體型每天進食量都是一個極其無法想象的數量，那它不吃鱈魚和磷蝦，那它的食物會是什麼呢？”
凱撒捏著下巴自問自答。
“最可能的就是那些大蛇。”
“可我們能夠確定利維坦短時間內並沒有來過這裡。”芬格爾的聲音從底下傳來。
“正是因爲利維坦沒有來過這裡，所以纔會顯得格外安靜，北冰洋冰架之上雖然生物罕見，但在溫度更加事宜的冰架之下卻擁有數量極其龐大的生態(tài)羣，大量的磷蝦和魚類生活在深海之中，在全球變暖溫度升高冰面融化，將海水暴露出來的時候，
這裡的生物數量可能還會更加的繁多。
就算我們尋找的位置不對，也不可能出現大範圍沒有任何生物的可能性。”酒德麻衣緩緩開口。
凱撒認同的點點頭。他雖然知道北極圈海下的生態(tài)數量無法和正常大陸上的海下相比較，但它們依舊擁有豐富的生物羣，包括海蔘，海星，蝸牛蛤蜊等等，甚至也有螃蟹。
“那既然不是利維坦，在整個北冰洋之中擁有瞬間清理能力的就只有那些大蛇了，它們羣居在某個位置，每天再某個時間進食，它們的數量龐大且胃口極其驚人，也只有這樣纔會出現大面積生物消失的現象。”
“我們的附近有蛇？”芬格爾驚悚的聲音傳來。
“準確說我們附近有大蛇的蝸居點。”酒德麻衣開口。
“所以那座科考站其實也是一處蛇穴。”愷撒下意識的想到了附近有什麼。
他們現在距離地圖上的科考站已經無限逼近了。
“應該是，希望住客能少一點。”酒德麻衣看一眼愷撒，
“但是你沒有從周圍聽到任何生物的心跳聲音，這證明那些大蛇可能剛剛吃完我們底下的這片區(qū)域，前往其他地方獵食去了。現在可能是我們爲數不多的時間之一。”酒德麻衣看向凱撒。
“那我們還等什麼，趕緊去找吧！”芬格爾勐然扔下身上的北極熊大叫道。
“不用了，我們已經找到了。”凱撒不緊不慢的聲音從前方傳來。
衆(zhòng)人面色一頓，差異的順著凱撒視線遠眺。
他們順著凱撒的腳步來到了山嵴的頂端，在望遠鏡之下，他們看見了那做隱藏在雪層之中的建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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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錯
那是一座完全被冰封的建築，也是一座不可思議的建築物，
它完全構建在一塊巨大的浮冰上，規(guī)模遠比想的要大。
本以爲世界最北端的科考站只是幾座單薄的小房子，結果居然是鋼筋混凝土構建的永久建築，周圍圍著鐵絲網。
大型的衛(wèi)星天線靜靜地矗立，可以想象裡面有相當大功率的發(fā)射裝置。
三人的情緒瞬間變得激動起來，他們的時間本就不多，這種關鍵時刻的機會對他們來說簡直就是福星光照。
如果他們在蛇羣在家的時候出現，等到它們出去狩獵的時間間隔將會是一個嗎漫長的過程，在這個期間他們不能點火，不能有任何的血腥味道。
在零下三十多度的環(huán)境之中，這簡直是災難性的。
“他們將這麼龐大的鋼鐵屋子放在這裡真的不擔心它在某個時候將底下的浮冰壓塌嗎？”芬格爾盯著面前被冰雪覆蓋的鐵盒子。可以想象當初這傢伙被建造之初該有多麼的壯觀。
他原本以爲這科考站只是一個臨時居住點呢，沒想到居然是一個長期科研中心。
“蘇聯(lián)時期的奇想，北冰洋應該是北方艦隊的後院，所以要建立最北的科考站，彰顯蘇聯(lián)的北極戰(zhàn)略。”酒德麻衣從冰嵴上站起來，迎著風繼續(xù)道，
“建築方式非常特殊，他們當初選擇了北極點附近最堅固的永久冰架，用鋼管垂直地打下去形成樁基，再在上面蓋房子。最多的時候有12名士兵在這裡駐紮，配備最先進的雷達設備，穿越北極的軍船和民船都在它的監(jiān)視之中。”
酒德麻衣緩緩開口，某一刻她也沒想到自己這個不學無術的渣女竟然還有向頂尖學院學生普及知識的一幕。
不過這些東西可不是她原先就知道的，是在任務出發(fā)之前蘇恩曦告訴自己的預備知識。
沒想到竟然會在這個時候派上用場，只是這多少有些雞肋。
“能看見什麼嗎，老大？”芬格爾看著用望遠鏡遠眺的凱撒開口問道。
“有很多類似車痕劃過的印記，不過都呈現S形，這裡是蛇巢應該沒錯了。
只是我不保證裡面真的沒有蛇。他的內部空間很大，我無法徹底聽到。”凱撒的聲音響起。
蛇類跟北極熊這樣的哺乳類不同，既不需要頻繁進食，也不需要玩耍，進食之後它們就該進入半沉睡的狀態(tài)，那時候它們無論是心跳還是呼吸都會降到一個極其低微的程度，這聲音會和其他的噪音混雜在一起，讓凱撒難以分辨。
所以這座科考站裡面也有可能是一條纏著一條滿滿地塞著大蛇，這並不奇怪。
“那我們？”芬格爾看著放下望遠鏡的凱撒。
發(fā)現對方正在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盯著他，不僅是凱撒，芬格爾竟然發(fā)現酒德麻衣也在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盯著他。
芬格爾內心頓時生出一種不好的預感。
“裡面有沒有蛇，我們找一個人看一眼不就好了嗎，你這麼皮糙肉厚，應該不會拒絕吧……”酒德麻衣壞笑的表情從嘴角浮現。
“不行啊，我最……怕……蛇……了……！……”
芬格爾的聲音還沒說完便勐然被身後突然出現的力量貫穿，凱撒一腳將他踹下冰嵴，加速著衝向那座科考站，這傢伙滿臉驚恐眼睛瞪得比銅鈴還大，在勐然驚醒之後死死地捂住嘴不敢發(fā)出一絲聲音。
愷撒和酒德麻衣眼睜睜地看著芬格爾像一枚圓潤的彈珠那樣在冰面上滾動著，越來越快，越來越快，最後筆直地滑進了科考站……
兩個人都驚呆了。
他們原以爲這傢伙會像是個猴子般靈活的起跳，然後謹慎的縮著腦袋探查洞口，沒想到他竟然沒有反應過來，直接長驅直入……
芬格爾雖然看起來廢物，但短時間的接觸無論是凱撒還是酒德麻衣知道他都不會像是表面看起來的這般簡單。
至少凱撒知道自己辦不到像火箭般在雪地上狂竄。
滾進去的芬格爾好像直接被吞掉一般，周圍安靜的沒有半點聲音，凱撒用望遠鏡靜靜的盯著芬格爾鑽進去的入口。
“嘿！”
冷不丁的聲音從底下傳來，芬格爾的聲音帶著層層疊疊的回聲，似乎他所在位置的空間範圍極大。
“老大，趕緊進來吧，這裡乾淨的很，除了死蛇就是，死蛇的糞便了。”芬格爾的聲音聽起來似乎很高興。
愷撒和酒德麻衣對視一眼，極其默契的點點頭，然後同時抽出了冰鎬。
藉著冰鎬的幫助，他們無聲地滑下冰嵴，匍匐前進，越過倒伏的鐵絲網牆，以極快卻又無聲的速度摸進科考站。
在近距離下，這個科考站的主建築比遠看時還要高大很多，是一座堡壘式的雙層建築，大廳的正面牆壁上斑駁的很，隱隱約約能從中看到一些白色的粉狀物，
不過因爲時間過於久遠，它已經看不出原來的圖桉，只剩下一些鋁合金框架吊垂在上面。
芬格爾昂首挺胸的站在大廳正門口之前，一臉上揚的大白牙中帶著一絲絲難以捕捉的猥瑣。
他指著身後的東西，一副邀功般的嘿笑姿態(tài)。
順著他的手指的姿態(tài)看過去，凱撒和酒德麻衣看到了被吊在天花板上的冰凍蛇幹，
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它竟然被卡在了天花板上，直到死亡也沒有掙脫出來。直到被活生生凍死在這裡。
在他們視線正面劇本應該是這麼演的，但是當凱撒來到大蛇背面的時候，他忽然就僵硬住了。
空的。
整個身軀空蕩蕩的只剩下了軀殼。
凱撒盯著眼前這怪異的一幕，算不上驚悚，但卻讓他下意識的想到了某種邪惡的祭祀儀式。難道這些蛇也有自己的宗教？
它們在這裡用某種不知名的方式召喚它們的蛇神大人？
這念頭在凱撒內心誕生的瞬間就讓他覺得無比荒謬。
當他還想繼續(xù)深入去了解的時候，發(fā)現酒德麻衣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他的面前。
“你朝一條豎著的蛇有什麼好看的……難不會你是羨慕它……”酒德麻衣用一種驚訝的眼神盯著凱撒，
旁邊的芬格爾賤兮兮的笑聲在寬闊的房間之中迴盪。
“說什麼呢！”凱撒眉頭一挑。
“既然不是，那就趕緊開始幹活吧。說不定就因爲晚上這幾秒的時間，YAMAL號就沉陷了呢，到時候我們可能真的要凍死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了。”酒德麻衣扭頭就走。
身後的芬格爾舔狗般呼哧呼哧跟在身後，還順手點燃了手中的燃燒棒。
光亮將房間照亮，大面積的蛇爬行痕跡暴露在他們視野之中，除了這些東西之外，還有大量堆積的蛇糞便。
這個大廳雖然不能算得上狼狽不堪，也能說得上是不堪入目。
接下來凱撒率先找到了角落中的發(fā)電機，意外間他發(fā)現這個科考站的取暖設施竟然還存在可以運行的可能。
只是這多少有些超出他的行動範圍了，凱撒打開這裡的燈光，發(fā)現這裡一切運行還算良好，拋開它是被蛇佔據的巢穴這個因素之外，這裡應該算得上是一個不錯的落腳地。
基礎設計完善，有光，有電有暖氣還有可供休息的房間。
凱撒搖搖頭可惜那些蛇很快就會回來了，讓他和蛇共居一室也不是不可以。
但要分情況，畢竟他們遇見的蛇不是平原地區(qū)只有手指頭粗細的小蛇，而是有著成人腰盤大小，體重能和北極熊比肩的龍族亞種。
它們身上的堅硬的鱗片不要說匕首，就是子彈都很難穿透。
要凱撒和這麼一羣畜生待在一起，那還不如直接將他送進動物園和老虎搏鬥呢。
有可能還會更安全一點。
之後三人找遍了整個科考站的大廳，臥房，二層，地下室，甚至是排風管道。
但就是沒有任何關於長波發(fā)射器的半點痕跡。
按照道理這是不應該出現的問題，長波發(fā)射器的整體結構極其巨大，是那種放在那裡一眼就可以看出來，
但他們找遍了整個科考站，發(fā)現僅有的一處地下室也不過是留給柴油發(fā)電機組的。根本就沒有長波發(fā)電站的位置。
這一發(fā)現簡直像是一盆冷水般潑在他們頭頂之上。
但凱撒不信邪的又從頭到尾仔仔細細的翻找了一遍，在這個過程之中，他甚至將房間中的櫃子，牀板子都掀了出去。
但依舊一無所獲，凱撒茫然的站在原地，一股難以形容的挫敗感在這一刻尤爲深切。
他看向對面的酒德麻衣，發(fā)現對方同樣一臉失望的站在原地，似乎已經接受了這裡不存在長波發(fā)射器的現實。
但是當凱撒將目光看向芬格爾的時候，發(fā)現對方正眼神古怪的盯著大廳中的某處位置。
那是大廳最明顯的位置，也是……
凱撒面色古怪的盯著芬格爾，他知道這傢伙不著調。
但是沒想到他竟然不著調到會盯著一大片蛇糞發(fā)呆。
“老大。”察覺到凱撒的目光，芬格爾一動不動的開口。
凱撒眉頭一皺，他現在都有點不想理會這個傢伙。
“你看它像不像是一坨發(fā)射器？”芬格爾都囔的聲音宛如囈語。
但卻讓酒德麻衣和凱撒被閃電擊中般僵硬在原地。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