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僧師徒收了白龍馬，黑熊精也回到了道觀裡面，幫姜澈打理事務。
十世修行的大好人，吃一口便可長生不老這個噱頭，提前被西方教放了出來。
不放出來不行了！
長安城有姜澈在宣講太清無爲道，有仙人白日飛昇，有虹光從玄都城降臨的說法塵囂其上。
衆妖怪心境都不穩定了，紛紛想著離開洞府，前去長安城聽講。
那可是聖人大道啊，聽一句，比他們在深山老林裡面修煉一百年還要強。
吃一口金蟬子長生不老的噱頭放出來後，妖怪的躁動平息了一點，暫時停止了前去長安城的衝動，開始等待金蟬子上門。
觀世音菩薩總算鬆了口氣。
接下來，應該不會出問題了吧？
……
北俱蘆洲。
孫悟空站在一座大山上，看著山谷方向。
那裡，曾經是他拜師修行的地方，如今，師門不在，唯有茂盛的樹木。
孫悟空乃是先天石猴而生，又在樹林之中，飲松露吃野果長大。
大樹生長了多少年，孫悟空一眼就能看穿。
給人族仙路留後路的北俱蘆洲，避開了封神量劫的大戰。
雖然沒聖人大教，但也一路和平發展。
下方那些大樹，足有幾千年樹齡了。
而孫悟空本來記得，那裡應該是一片廣場的。
那是平時師兄弟們一起玩耍，談經論道的廣場。
原來，一切都是假的，是用神通幻化出來的？
也對，老師是聖人老爺，造出小乾坤，比點化什麼的豈不是方便多了？
“看來，道友已經知曉了實情。”
孫悟空身後，忽然傳來了陌生又熟悉的聲音。
“姜前輩！”
孫悟空轉身，朝姜澈行禮：“多謝前輩，直到今日，俺老孫才明白這天地究竟怎麼回事。”
“坐吧。”
姜澈坐下後，拍了拍身旁青草地，和孫悟空一道坐下。
“前輩讓俺老孫看清了這個世界，前輩有什麼吩咐，儘管吩咐晚輩便是。”
“不急。”姜澈笑道：“道友對自己現在所做之事，可有了解？”
孫悟空點了點頭：“西行，諸天仙佛，誰都知道的，佛門大興的一次走過場而已。”
“那對西方大乘佛教，道友有什麼看法？”
“修一世和修三世，難道當真有什麼區別嗎，俺老孫就不懂了，俗世不是有言，人活一世，草木一秋嗎？怎麼南瞻部洲的百姓，還眼巴巴想著修三世的大乘佛經呢？”孫悟空閃耀著明亮的眼睛看向姜澈。
“道友果然聰慧，沒想到這麼快就抓住了大乘和小乘的精髓。”
“還望前輩解釋！”孫悟空抱拳道。
“有！”姜澈緩緩點了點頭：“一開始，的確是沒太大區別的，大乘小乘，都專注修煉自身福緣，但後來佛門變化之後……”
“前輩說的是化胡爲佛？”
“沒錯。”姜澈緩緩點了點頭，繼續道。
“化胡爲佛後，佛門經歷了一點時間的低落期，在此期間，大乘佛經傳播受阻，佛門卻也靜下心來，開始完善大乘佛經。如今，大乘佛經已經不限於個人的修緣了，而是和死去的先輩，還未出生的後輩聯繫在一起。人族，本來便是宗族宗親連接，佛經如此一改，沒有人能夠拒絕。”
“那，當真能達到佛經裡面所說的那種效果嗎？”孫悟空跟著問道。
“道友去過地府，道友覺得呢？”姜澈轉身，笑著問道。
“俺老孫不懂這些，不過從佛經來看，分明便是竭澤而漁，佛門就走的大乘佛經這種路子，也沒見西牛賀洲的人族活的比南瞻部洲更好了，一個個死氣沉沉的，當然讓人惱怒。”
“道友發現了玄機。”姜澈笑道：“修緣此種佛經，的確能讓人心平氣和，但元神之中蘊含的本源之力，卻會統統上交給佛門，三世之後，最多五世，這個元神就會消亡在輪迴之中，甚至連都無法成爲草木之靈。”
孫悟空聽聞，咬牙切齒，跪拜在姜澈面前道：“前輩說吧，需要弟子如何做，才能破滅佛門此事！”
“道友修爲尚且低微，先好好保全自身，此事貧道自有謀劃，道友迴歸後，此事不得和任何人言說，只需要儘量拖延取經進度就好。”
“多謝前輩指點，俺老孫記住了。”
孫悟空感激地朝姜澈行禮。
什麼是恩人？
這纔是恩人！
不讓他冒險，只是讓他拖延時間，做這種根本沒有危險的事情。
“對了。”
孫悟空剛要離開，姜澈的聲音再一次傳來。
“道友還是全力以赴，能打殺的妖怪，儘量直接打殺了。”
“俺記住了，前輩，俺老孫去也。”
姜澈笑著點了點頭，孫悟空這根毫毛上面的靈力耗盡，一念迴歸本體。
正在打坐守護唐僧的孫悟空忽然一個激靈，用力搖了搖頭，吸收了這一念的全部信息後，眼珠子一轉，重新閉上眼睛，裝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悟空。”
隔天一早，唐僧如同往常一樣呼喚孫悟空。
往常，唐僧但凡一聲呼喚，孫悟空必然馬上牽馬過來，一聲“師父您上馬”，就能直接啓程了。
怎麼今天孫悟空不見了？
“聖僧，孫長老去給您化緣了，您稍等片刻。”
唐僧剛要念誦緊箍咒，馬伕端著一碗清水來到唐僧身邊，笑著說道。
“這悟空！”唐僧搖了搖頭：“取經要緊，貧僧出來又不是享受的，少吃一頓又沒什麼。”
不過想到孫悟空終究是爲自己著想，唐僧接過清水，心中也動了幾分柔情。
回來和悟空說說便是了，自從套上緊箍咒後，孫悟空乖巧了不少，沒必要大驚小怪。
“前輩，此事能不能告訴陛下？”金靈聖母問詢。
這是天道塑身的金靈聖母，真正的金靈聖母還在修煉。
姜澈塑造的那具人族身軀，有著玄仙境界的修爲。
以姜澈如今的手段，能直接塑造出太乙金仙境界的肉身，但那樣的話，就會限制一個人玄仙進入太乙金仙的悟道階段。
所以，姜澈將分身的境界限制在了玄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