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047章開往三途川
爲了保險起見，宇智波鳴在自家住宅、學校、打工的地方三點一線，還有警視廳等重要的場所，都固定放置有一到幾隻烏鴉，隨時隨地監視著是否有異常情況發生。
現在是中午，高崎局酒屋自然還沒有開張，黃毛混混和年輕和尚兩人比劃著談論幾聲後，又勾搭著走進了不遠處的一家烤肉店。
兩個渣滓湊在一起，又是在靠近居酒屋的地方，肯定不是什麼好事。
可惜對飯店來說烏鴉太討嫌，並不能跟進去，去聽他們在議論些什麼。
過了一頓飯的功夫，兩人油光滿面的腆著肚子從烤肉店走了出來。
年輕和尚並沒有像來傳教的那天一樣穿著僧服，而是穿著休閒服戴著帽子，做了喬裝打扮。
兩人在店門口說了幾句就要分開，就看見黃毛混混死死拉住年輕和尚的袖口，滿臉討好的苦苦哀求。
年輕和尚被他糾纏得不耐煩，隨手掏出幾張福澤諭吉丟在地上，黃毛混混滿臉堆笑的趴在地上撿了起來，然後看著年輕和尚的背影啐了一口唾沫，心滿意足的拿著錢，攔下了一輛出租車。
宇智波鳴心念一轉，一直停靠在電線上的烏鴉也跟了過去。
…………
但伊藤並沒有回覆，而是一聲不吭，一踩油門，繼續駕駛著麪包車向前衝去。
不僅如此，政府對暴力團的打壓也越來越嚴重，2000年的《暴力團排除條例》直接指定暴力團員不能開設銀行賬戶、不能貸款、不能籤合同等等，通過了一系列對暴力團的排擠歧視政策。
一個雅酷扎不屑的道，雖然他沒什麼文化，但對新宗教信徒還是充滿了智商上的優越感。
黃毛混混像獻寶一樣拿出一串鑰匙。
在南葛西町下了出租車，黃毛在路口一邊打電話一邊等候，很快一輛外面印著‘西野貨運公司’字樣的白色麪包車就開了過來。
御宅族當雅酷扎也是相當稀奇，有一種說法認爲暴力團的老齡化和御宅文化的流行脫不了關係。那些性格陰暗、被學校社會排擠、找不到工作的年輕人本來是暴力團預備役，但隨著御宅文化的流行，反而都去當了宅男。
“好了，別說了，不管正信會要幹什麼都不關我們的事，我們只要把貨送到就可以了。”
“不一樣，雖然我沒有入教，但正信會在我老家可是大名鼎鼎。正信會能從短短數年，就發展到信徒上萬，靠得就是教主數次在法會上顯靈，展現出超凡之力。”
但正信會給的訂金實在是太多了，加上老大搞丟了組裡的一大批貨，走投無路，急著要錢週轉救命，不然他們也不會冒險行此一博。
而且聽起來，這個胖子竟然還是個御宅族。
“組裡是要對那兩個雜種下手嗎？也算我一個！還有正信會的光頭說了，要在今天晚上六點，法會開始之前把人送到琦玉縣。”
等正信會的錢到了，自己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紋身店，把紋身刺青的顏色補起來。
“畢竟我是老東西唯一的兒子，好幾年沒見了，只要我跪下來痛哭流涕表示要洗心革面，他果然還是會心軟，說給我最後一次機會。”黃毛一臉得意的說道。
在麪包車後座，還坐著四個男人，其中一臉橫肉嘴角還有刀疤的中老年男人開口道。
“伊藤，你聽到了沒有？還有你開得那麼快乾什麼！”
“這我知道！”
豬口義雄拿過鑰匙，滿意的點了點頭，想了想又問道：
“你父親不是和你斷絕父子關係了嗎？怎麼還會把鑰匙給你？”
豬口義雄摸了摸手臂上黯淡的紋身，不禁回憶起來八十年代剛入行時的崢嶸歲月。
胖子壓低聲音，用一種神秘兮兮的語調說道：“那個同鄉有一次喝醉後和我說過，正信會的教主一直在通過獻祭活人，來獲取超凡力量！”
“伱還是新人，沒有經驗，這次行動你就別參加了。組裡對你這樣的年青人很期待，以後會有更重要的任務給你，你先回本部待著。”
三言兩語，把黃毛混混打發走了，豬口義雄呸了一口唾沫，不屑道：
“連自己的親妹妹都能賣，這種人渣也想加入我們極道！誰知道下次會不會出賣我們。”
就像氪金抽卡手游出來後，柏青哥店的生意都下滑了。
“好像和正信會的教義有關吧。不過這也很正常嘛，我們曰本自古就有認爲雙生子不詳的風俗，甚至會將雙生子殺掉。我這一季追的新番《識靈陰陽師》，女主角就是因爲是神社神主家出生的雙生子，被當做是神明的對天災的示警，成了活祭品。”
黃毛混混就鑽上了車。
“是啊，我們極道最講任俠義氣了，怎麼會要這種垃圾。”旁邊幾個同樣年紀不小，五十歲左右的雅酷扎附和道。
好幾年沒幹過這種綁人的工作了，豬口義雄感覺自己的手藝都有些生疏，雖然年輕時這種事他可沒少幹。
對這件事，豬口義雄還是心存顧慮，現在早就不是極道爲所欲爲的時代了，而且這裡可是東京，不是什麼鄉下地方，一旦被警視廳抓住一點蛛絲馬跡，不止他們飯島一家，連上頭的誠之組都有可能被掃蕩。
這個人要是年輕二三十歲，一定是兇神惡煞止兒夜啼的惡棍，只是現在年紀大了，頭髮花白，臉上還有很多皺紋，看起來就顯得有些滑稽可笑。
老齡化的問題困擾著曰本社會，暴力團自然也不能避免，根據警視廳的統計，暴力團人數從九十年代巔峰時期的七萬人，下降到了現在的一萬八千，其中50歲以上的成員超過了40%。
其他幾個暴力團員紛紛檢查自己的口袋，然後對著豬口義雄點頭。
烏鴉？伊藤什麼時候養了烏鴉？
但現在不是考慮這種小事的時候，豬口義雄大叫：
“真好呢，新宗教有錢又有女人，我也想入教了。”
其他幾個雅酷扎連聲應諾，臉上也滿是興奮和殘忍交織在一起的猙獰。
“那就按照計劃進行，我們先打開店門躲在二樓。等那對姐妹一進來，我們四個二對一，迅速把人麻翻，送上車，一口氣送到正信會。之後也不要回來了，拿了錢就躲到鄉下，避避風頭！”
“那說好的錢……”
“怎麼樣，居酒屋的鑰匙到手了嗎？”
“不愧是年輕人，懂得真多。”
那年代可真是極道的黃金歲月，想幹嘛就幹嘛！
幾個中老年雅酷扎開起了黃腔。
“這樣一來，我也算是立了一功，可以讓我加入飯島一家了吧。”
黃毛混混打車來到了江戶川區，江戶川區因爲東面流淌的江戶川而得名，西面則是荒川，被兩條河流夾在中間。
“伊藤，行動的時候，你就開著麪包車堵住店門，注意不要讓外界看到。”豬口義雄轉過頭對著司機叮囑道。
黃毛混混額頭上還有未消腫的淤青，右手臂纏著繃帶，臉上帶著怨毒，迫不及待的開口道。
“超凡？這怎麼可能，這些騙子教主哪個不吹噓自己法力無邊。”
伊藤置若罔聞，反而變本加厲，猛踩油門，麪包車以一種俠盜飛車似的誇張速度在公路上風馳電掣，衝上了荒川大橋！
在這一羣五十歲往上的雅酷扎中，三十多歲的胖子自然算是年青人了。
“那些信教信傻的信徒們，哪個不是這麼說的。”
“嗯嗯。”豬口義雄一臉敷衍之色的隨口應付道。
“據說正信會的教主，是有超凡之力的！”
和足立區、北區這些難兄難弟一樣，江戶川區也處於東京城市鄙視鏈的下端，治安混亂，經濟發展差。
“豬口大哥，鑰匙就在這裡！”
經濟下行永無止境，普通人的日子難過，他們極道的日子也不好過。
“等正信會的尾款到了，自然不會少了你的那份。”
豬口義雄不耐煩的打斷了交談：“都檢查一下，麻醉劑、毛巾、安眠藥、手銬、面罩都帶齊了嗎？”
看著其他人的注意力已經被吸引過來了，胖子才得意的笑了笑，說：
“我有一個同鄉是正信會的信徒，他參加過很多次法會。所以我知道一點，正信會供奉的是雙身佛，他們認爲雙生子是最好的祭品。”
一隻烏鴉忽然從副駕駛座竄出來，睜著猩紅的眼睛看著他。
豬口義雄看著這幾個和自己一樣上了年紀的雅酷扎，也是一陣無語。
“話說回來，那個正信會要我們去綁這兩個女學生幹什麼？”
白色麪包車沿著首都中央環狀高速公路開了起來。
四個男人中有一個三十多歲的胖子，用手摳著自己臉上的粉刺，說道。
“可能是那些禿子，女信徒玩膩了，想試試雙胞胎女高中生？”
“雙生子，爲什麼？”
豬口義雄大感不安，趕緊從後座勒住伊藤的脖子，大聲怒吼起來：
“你瘋了！開得那麼快，是要開往三途川是吧！”
“三途川？沒錯，這是通往三途川的死亡之車。”
伊藤轉過頭來，目光渙散，面無表情，用一種古怪漠然的腔調說話，讓豬口義雄頭皮發麻。
沒來得及做什麼，伊藤把油門踩到底，方向盤一轉，麪包車就撞翻荒川大橋的護欄，整輛車翻滾著掉進了荒川之中！
河面寬闊的荒川上炸起一朵巨大的浪花。
但又很快恢復平淨，就算多了一些渣滓，也無法阻止荒川繼續向前奔流不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