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積薄發。

古凡身邊有很多這種例子。

霧長期以往積累了不知道多少經驗，傳奇十四人中她的實力也算得上是名列前茅，按照道理早應該突破秘銀級的桎梏纔對。

但是……霧的能力太過於特殊了。

人類肉體轉化爲其他物質，從科學角度上來看根本是天方夜譚，但奈何她就是做到了。

唰唰唰。

霧的身體被反覆切割，然後再重新癒合。

斷裂的手臂化作塵埃，半截腦袋被削掉卻也沒有死去，切斷傷口血淋淋的觸目驚心，還能看見大腦跳動的脈搏與白花花的腦漿。

但是……削斷的部分就是化作煙塵消散了。

清羽繼續攻擊著，霧的整個身體被絞殺，但仍舊一滴血也沒有流下，切斷的身體部位再次炸裂成一陣陣的煙霧塵埃。

周圍的煙塵霧靄越來越濃了。

07號霧就像是一個女鬼一樣，她在塵埃中游蕩著，捉摸不定浮浮沉沉。

突然間她再度出現。

霧濛濛的模糊視線中，女人的身影更加令人無法看清，一絲腳步聲都沒有傳來，仔細望去才發現07號的下半身竟然只有一陣煙塵，帶起長長的尾巴一溜煙消失在面前。

鬼。

簡直就是一個女鬼。

霧這次連下半身都沒有了，只凝實了部分胸膛和手臂，最爲恐怖的是……胸膛之上沒有頭顱！！

無頭？？

無身？？

霧急速前行，無頭無身卻展開了進攻，手臂猛地向前一揮，塵埃凝成了一把灰色的匕首，朝著清羽的脖子劃去。

太恐怖了。

這簡直就是恐怖片中才會出現的畫面。

清羽速度極快，下意識的去阻擋匕首的襲擊，手中羽刀銳利異常，直接將那灰色霧濛濛的匕首斬斷。

“不對！！”

“這觸感？？”

清羽眼神一跳，短兵相接的一瞬間，並沒有金屬碰撞的感覺，羽刀毫無阻礙就把那灰濛濛的匕首斬成兩段，但就是因爲這樣才顯得詭異。

那是塵埃組成的匕首！！

最爲鋒利的羽刀斬斷它，就像是斬斷了一股風，而這一股風掠過羽刀之後還在前進著，再度凝成了實體。

退！！

清羽急速向後一閃，灰濛濛的匕首果然出現在羽刀與她脖頸的中央位置。

一道血痕劃出，清羽的雪白的頸子被割開出淺淺傷口，沒有傷到血管與喉嚨，只有一滴血順著傷口滑到了鎖骨之下……

它傷到我了。

清羽瞳孔猛縮，萬萬沒想到那個被自己小看的女人，竟然傷害到了自己！！

“可惡。”

清羽握著羽刀的手咯吱作響，就在剛剛還把對手逼進了死路，而現在情勢卻反轉了過來。

無法傷害！！

清羽的刀再快也無法傷害到霧靄中鬼影般的女人。

這到底是進化成了什麼怪物？？

唰。

唰唰唰。

清羽在大霧中繼續戰鬥著。

她的戰鬥力也著實強大，不斷的撕裂周圍凝聚成形的鬼影，而07號霧也很難真正的傷害到清羽。

十刀。

一百刀。

甚至是一千刀都很難砍中清羽的命脈。

但是……戰鬥的結果似乎已經註定。

無論怎麼說，07號霧已經立於不敗之地，而清羽身上的傷口會不斷增加，即便一時半會不會有生命危險，但長時間持續下去必敗無疑。

另一邊。

古凡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果然，07號霧的臨門一腳踢出去了，身爲死神眼光一向沒錯。

“這場戰鬥，已經結束了。”

古凡如此說道，周圍其他人還矇在鼓裡，一頭霧水努力朝霧濛濛的戰場中央望去，仍發現不了任何端倪，兩個人不是正戰的如火如荼呢？？

怎麼就要結束了？？

古凡沒有興致繼續觀戰，收回目光望向遠處對立的赤龍王：“這一場，算我贏了吧？”

赤龍王也絕沒想到，看似百分百絕對會勝利的戰鬥，竟然會被對方逆襲。

不甘心。

真的有些不甘心。

赤龍王冷哼一聲，喉嚨間發出低沉的聲音：“哼，戰鬥還沒有結束呢，不要妄加判斷，雖然你的手下物理層次近乎無敵，但要她死也不是沒有辦法。”

赤龍王說著，緩緩擡起手掌。

龍鱗上流轉著炙熱火光，而那火焰由最初的火紅，慢慢轉向了炙熱的白灼，溫度也在節節攀升，但卻只保持在一個小小範圍內，不會讓火焰燃燒周圍的一草一木。

他這是在說，即便變化成了一陣大霧也可以殺死，只需要把霧靄中的塵埃粒子，全都燒成灰燼就可以了。

到那時候，07號霧還能重生麼？？

古凡無所謂的聳了聳肩：“好吧，既然你那麼樂意看到自己手下被一刀刀凌遲處死，那我也沒有什麼意見，只不過有點浪費時間。”

“接下里，讓我們第二場戰鬥直接開始吧？”

凌遲處死。

據說這種刑罰，要在人身上整整割三千刀，纔會讓目標在無盡痛苦中慢慢死去。

清羽恐怕就是這種狀態。

她無法擊中敵人，但敵人卻可以在她身上慢慢留下一道道傷口，最初會很淺，但傷口不斷的覆蓋就會變得很深，一千道淺痕也會深入骨髓。

這可不就是凌遲處死麼？？

不過，凌遲處死得需要三天，將清羽一刀刀割死也得很久，殘酷的死神大人並沒有這個閒心盯著這場近乎“刑罰”的戰鬥，而是想要直接開啓第二場。

“我來吧。”

一個低沉嘶啞的聲音從赤龍王背後傳來。

長袍掀開。

一個瘦骨嶙峋的老人緩緩走來。

他就是十大聖者中的苦行僧，也是苦修者們所追逐的長者。

苦行僧並沒有展現出強大的氣息，反而像古凡一樣，有種力量內斂的感覺。

普通人見了他，一定無法相信苦行僧是一個聖者。

他乾瘦如柴的身板，完全就是一個半截身體沒入黃土的老人，如枯葉般褶皺的皮膚下沒有一丁點肌肉，皮包骨好似在營養不良的狀態下苦苦支撐了許久。

這人讓古凡多看了兩眼。

他渾濁的眼神中隱藏著睿智，似乎看透了世間的紅塵，最後返璞歸真，頗有種大智若愚的感覺。

“不滅金剛。”

“你去與那個老頭一戰吧。”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