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莫白遁出了望星的天地胎膜之時,有數(shù)道神識涌了過來。
這些都是負責懸壺四星最外圍防守的練虛修士,核心地方有蒼生壺,不需要他們操心。
他們看到陳莫白,都是非常友好的打了個招呼,畢竟先天大道練虛的修士,若是不心高氣傲的話,退轉成爲後天大道,合道的概率是遠遠超過他們的。
陳莫白一一回應之後,已經(jīng)飛到了星空之中的傳送陣駐地。
巧合的是,在這裡他看到了兩個熟人,正是勞笑愚和高田師徒兩。
他們和陳莫白是乘坐同個星空傳送陣,都是回扶傷星。
練虛修士雖然已經(jīng)可以橫渡星空,不用擔心法力匱乏,但有傳送陣這等瞬息就能夠抵達的方式,都不會選擇勞累自己。
就相當於能坐車,絕對不會靠自己雙腿走路。
除非是苦修士。
“勞道友,好巧啊?!?
陳莫白收了十個道功,已經(jīng)與勞笑愚盡釋前嫌,在後者尷尬之時,主動開口打了個招呼。
“見過陳道友,這是也要回扶傷星嗎?”
勞笑愚強忍住心頭的怨氣,不去想那十個道功,擠出笑容回禮問道。
“不錯,我雖然在望星練虛,但扶傷星纔是居住了百多年的另一個家鄉(xiāng),打算衣錦還鄉(xiāng)?!?
陳莫白實話實說,對於地元星修士來說,練虛就是光耀門楣,如此好消息,肯定要第一時間讓承宣等熟人知曉。
“恭喜道友功成名就,我這就通知有關部門,弄一個盛大的迎接儀式。”
勞笑愚裝模作樣的拿出了通訊的法器,本來想著先天聖德的練虛修士,應該會非常謙遜,不喜歡顯擺,會阻止這麼大張旗鼓的事情。
“唉,道友客氣了,稍微簡單的弄一下就行了,不需要太過於鋪張,我也不是那麼高調的人?!?
陳莫白連連擺手,但這意思已經(jīng)很明白了,儀式要有,最好有排場。
勞笑愚嘴角微微抽動,非常奇怪眼前這個臭小子,到底憑什麼能夠踏入先天聖德大道。
這性格一點也不聖德。
“拜見陳師叔,之前是我被貪婪矇蔽了心靈,我在這裡鄭重的對你道歉,還要感謝你的不殺之恩,貪墨的道功,今後我會想辦法賺取,爭取十倍賠償給你?!边@個時候,一直在勞笑愚身邊被無視的高田,突然擡起頭來,很是誠懇的對著陳莫白認罪。
高田這話一出,勞笑愚的面色微變。
高田是知道勞笑愚已經(jīng)代爲賠償了十個道功,但依舊這麼說,顯然是打算藉此機會,抱上陳莫白的大腿。如果陳莫白貪圖高田的十個道功,那麼一定會保證後者的生命,甚至是扶持後者,讓其有能力去賺取償還。
欠債欠得融入陳莫白的圈子,對於高田來說,就不用擔心勞笑愚的過分壓迫。
畢竟師徒兩經(jīng)過這件事情,已經(jīng)是沒有了任何的情誼。
而且,若是將來高田辦事得力,說不定真有在陳莫白這邊翻身的可能。
而考慮到陳莫白表現(xiàn)出來的性子,勞笑愚覺得高田看人的眼光很準。
“道歉我接受了,賠償就不用了,你師尊已經(jīng)代替你賠付了我十個道功,今後你好好努力償還給他吧?!?
但陳莫白卻是想也不想,直接就拒絕了。
他雖然沒有聖賢那種高尚品德,但基本的三觀道德還是沒有問題的,既然接受了勞笑愚的道功,與高田師徒倆的因果就已經(jīng)算是了結了,沒有必要再多拿一筆賠償。
雖然道功很誘人,卻也應該取之有道。
【倒是我誤會了,這小子還是有點德行的?!?
勞笑愚聽了陳莫白的話,內心對於後者也是大爲改觀,明白了這是個大節(jié)不虧的君子。
而在這個時候,一艘星空輪船已經(jīng)踩著日月星光向著這邊飛了過來,馬上就有一個穿著制服的女修面色恭敬的來到了陳莫白他們身邊:“兩位前輩,你們乘坐的傳送陣即將啓動,要先過去嗎?”
練虛修士,在星空站這邊是有貴賓廳的,陳莫白就是進來這裡之後看到了勞笑愚。
“道友,你先請?!?
勞笑愚很客氣的對著陳莫白說道,互相推辭了一番之後,跟著女修踏入了傳送陣,坐在了單獨用陣法劃分出來的一個區(qū)域。
“沒想到居然還有座位……”陳莫白也是第一次進入貴賓區(qū)域,他看到每個座位之後都刻錄著止虛符,比他之前過來的站票高了好幾個檔次。
勞笑愚:“以道友的身份,今後無論去哪裡,只要在懸壺道場之中,都可以免費進入貴賓區(qū)域?!?
服務人員不知道勞笑愚和陳莫白有恩怨,還以爲兩人是好友,安排在了臨近的位置。高田則是不在,他沒有練虛的福利,而且欠了勞笑愚十個道功,要省錢,買了一張最便宜的站票。
“對了,道友,我打算過段時候,回趟老家,但因爲距離較遠,不知道能不能用那個古傳送陣?”
陳莫白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情,開口向著勞笑愚問道。
他和承宣等人過來的時候,乘坐了一座已經(jīng)被廢棄的星空傳送陣,可以直接從扶傷星通達最接近地元星的燭謁星。
勞笑愚聽了之後,立刻開口解釋:“道友,是這樣的,這方宇宙之中,所有的傳送陣,都屬於太虛道祖。”
“就比如我們現(xiàn)在乘坐的,懸壺道場也只有經(jīng)營權,每隔千年都需要將其中的兩成收益交給中央道場。”
“未經(jīng)中央道場那邊許可,不可擅自開闢新的星空傳送陣路線。你之前乘坐的那座因爲是被廢棄無意啓動的,不算在內。如果你要重新開啓的話,手續(xù)之上需要我們扶傷星向望星有關部門提出增加傳送航線的申請,然後再由望星去向中央道場那邊申請,流程之上比較麻煩?!?
“當然了,你若是裝作不知道這些,自己去啓動的話,也是民不究官不舉,但若是將來被人舉報上去了,可能會成爲一個污點。”
勞笑愚知道陳莫白前途遠大,雖然心裡有怨氣,但也希望能夠與其交好,所以將有關星空傳送陣的門道說清楚,避免陳莫白因小失大。
【這裡的傳送陣居然也是壟斷的!】
陳莫白聽完之後,頓時就想起了天河界那邊,太虛縹緲宮壟斷五洲四海所有傳送陣的規(guī)矩,不由得內心羨慕,希望自己也能夠壟斷一個行業(yè),躺著就有源源不斷的道功入賬。
但他也非常清楚,這前提是絕對的實力。
如果太虛道祖不是純陽,這個規(guī)矩肯定不會有太多人遵守。
“這邊的星空站,有去懸陽星系的傳送路線,就是沒有直達,需要在星系與星系之間轉乘?!眲谛τ奚焓忠恢福矍疤摽疹D時就出現(xiàn)了一條密密麻麻的中央道場北境傳送陣路線圖,設定了起點和終點懸陽星系之後,很快就出現(xiàn)了六七個轉乘的方案。
接著,勞笑愚又說了另外一個方法:“若是道友願意耗費1個道功的話,星空站這邊還能夠啓動跨星河傳送,能夠讓你選擇在100個星河系的距離之內隨意傳送,但太貴了,我等練虛,不差這點時間?!?
這跨星河傳送陣,陳莫白也是知道的,當初仙門五祖從中央道場來地元星,就有這方面的道功消費記錄。
只能說不是一般的貴。
基本都是真仙道君纔會消費。
比如說這次懸壺道君帶著一幫人去中央道場開會,就是開啓了這個。
而一般比較窮困,又或者是沒有七階坐鎮(zhèn)的道場,爲了參加大會,甚至是有可能提前數(shù)百年上千年從自家星域出發(fā),一路自己瞬移或者乘坐普通的星空傳送陣,避免遲到。
“原來如此,多謝道友?!?
陳莫白聽完之後,也是大開眼界。
而在這個時候,這處星空傳送陣已經(jīng)開啓,銀光閃爍之間,虛空之力盪漾,空間開始折迭,倒轉,最後翻開。
陳莫白現(xiàn)在已經(jīng)練虛,對於星空傳送陣的體會,和之前站票的時候,完全不一樣。
他清晰的看穿了星空大挪移的原理。
只要他願意,隨時都能夠在地元星那邊佈置,並且聯(lián)通到燭謁星的那個古傳送陣。
但這樣的話,就是破壞太虛道祖的壟斷生意。
“道友,請看!”
勞笑愚起身之後,指了指星空站的外面。
陳莫白望去,只見一個巨大的橫幅閃爍在扶傷星的天地胎膜之中,上面寫著一行大大的字:
【恭喜我星陳莫白修士,晉升練虛,榮歸故里】!
橫幅之下,是以花映雪爲首的扶傷星各大部門的主管,基本上所有的領導班子都來了,甚至還有硫沅牧業(yè)屈元珊等資本人士和鄉(xiāng)賢。
陳莫白的虛天空軌視界一觀,他所知道的扶傷星頂層化神修士們,都已經(jīng)映入了眼底。
甚至還在其中看到了承宣,桃花和齊玉珩三人。他們被衆(zhòng)人簇擁站在了最中間,衆(zhòng)星拱月。
畢竟陳莫白練虛的消息,早就隨著霍高遠過來而傳遍了扶傷星。
勞笑愚壓著高田去賠罪的時候,知曉了陳莫白資料的扶傷星高層們,就已經(jīng)禮賢下士,去找承宣他們了。
知道陳莫白練虛,他們三人自然也是非常激動,卻也有種預料之中的感覺。
畢竟他們是看著陳莫白一路修行破境的,天賦之高,堪稱地元星古往今來第一人,只有白光才能稍微比一比。
練虛這層境界,肯定是難不住成仙之資。
在他們三人的心目中,唯有七階合道,陳莫白的絕世天資,纔算是真正兌現(xiàn)。
“唉,太隆重了,怎麼還通知承宣師兄他們了,我本來還想著給他們一個驚喜的?!?
陳莫白看著眼前興師動衆(zhòng)的場面,不由得對著身邊的勞笑愚說道。
不過嘴角的笑意,卻是怎麼也抑制不住。
“道友,我來給你一一介紹?!?
勞笑愚這個時候,也已經(jīng)徹底放棄了和陳莫白作對的想法,只想著交好,親自帶著陳莫白飛出了星空站之後,指著涌過來的花映雪等化神說道。
高田也是老老實實的跟在兩人身後,根本就沒想過逃跑。
畢竟他練虛失敗之後,修爲幾乎廢去,留在扶傷星還有點根基人脈,離開的話,估計就連一個星系都踏不出。
陳莫白卻是第一個來到了承宣三人的面前:“兩位師兄,桃花師妹,許久未見,甚是想念啊。”
因爲桃花比陳莫白化神晚,再加上學了一元道經(jīng),所以兩人算是師兄妹的關係。
“純陽,我就知道你會成功的!”
承宣第一個開口,激動之下,忍不住狠狠的拍了拍陳莫白的肩頭。
雖然白光也練虛了,但她是以仙門劍訣破境。
而現(xiàn)在陳莫白練虛,則是舞器一脈的根本功法純陽卷,所以意義完全不一樣。
有了陳莫白的成功,就代表著舞器一脈的功法,直達練虛是沒有問題的,他王承宣,今後也能夠覬覦更高境界。
“純陽,你爲地元星光宗耀祖了!”齊玉珩也是一副以陳莫白爲榮的樣子,在他的身邊,陳莫白看到了屈元珊。
屈元珊牽著齊玉珩的手,很是大方的見禮:“見過陳師弟,我經(jīng)常聽玉珩提起你,果然不愧是成仙之資?!?
陳莫白一臉詫異,齊玉珩已經(jīng)是偷偷傳音,說了其中的原因。
原來屈元珊練虛失敗之後,道心有所崩塌,天天喝酒買醉,正好那個時候齊玉珩炒股失敗,索性直接就成了硫沅牧業(yè)的董事,開始接手經(jīng)營起來。因爲齊玉珩有這方面的經(jīng)驗,這些年又沉澱了一番,原本快要破產(chǎn)的硫沅牧業(yè)竟然在他手中起死回生。
擺爛的屈元珊,看到齊玉珩這麼可靠,覺得是個可以託付終生的男人,索性就倒追了。
齊玉珩也沒能夠經(jīng)受住誘惑,和自己老闆結成了道侶。
因爲陳莫白在望星閉關練虛,爲了避免他分心,所以沒有通知他。
聽完之後,陳莫白也是爲齊玉珩高興。
因爲是在自己練虛之前的事情,所以兩人肯定是真愛,而且雖然屈元珊練虛失敗,身家大跌,但依舊是扶傷星出了名的富婆。
齊玉珩有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