勞笑愚聽完高田說的,終於明白了爲什麼陳莫白練虛之後,還對這種小事情抓著不放,感情是他的弟子貪了這麼多。
“好你個孽障,不配爲我弟子!”勞笑愚勃然大怒,若不是霍高遠攔著,都要當場將高田給撕了。
“我帶他去望星,向陳道友賠罪,你也跟我一起,當著成師兄的面,將這件事情說清楚?!被舾哌h可沒忘了自己趕來扶傷星的原因,壓下了高田之後,一臉警惕的對著勞笑愚說道。
他開始懷疑勞笑愚是不是要殺人滅口,畢竟高田要是沒了,他回到望星那邊,可就百口莫辯了。
“是要當面對說清楚,好好道歉。”
勞笑愚看到霍高遠的眼神,也是明白了過來。
想到高田貪了一個道功,不由得微微頭疼。
他可是知曉,高田爲了懸虛丹,已經將畢生積蓄都用掉了,現在全部資產加起來,估計都沒有一個道功。若是要在成雲嵐和陳莫白那邊過關,就只能夠他先行墊付賠禮了。
想到這件事情,也關係到霍高遠,勞笑愚立刻傳音過去,與他商量。
【你先準備十倍賠償。】
哪知道,霍高遠卻是一點都沒客氣,直接就讓勞笑愚大出血。
【這……是否太多了。】
勞笑愚心中怒罵霍高遠,這麼多道功,幾乎是要了他一半資產了。
【這是道歉的規矩,而且陳道友是先天聖德大道練虛,爲人肯定高尚,你擺個低姿態,他說不定就直接原諒不收了。】
聽了霍高遠的這番話,勞笑愚覺得也有道理。
再加上這件事情的確與他也有點關係,所以嘆了口氣,去準備道功了。
……
“那我就卻之不恭了。”
望星之上,霍高遠帶著勞笑愚向成雲嵐彙報了調查的結果之後,後者立刻表示了自己的歉意,然後陳莫白一點也不客氣。
勞笑愚嘴角抽動,感覺到了心很痛。但當著成雲嵐的面,也只能夠強擠出笑容,將剛剛從銀行裡兌換出來的十枚道功符雙手遞上,看著陳莫白笑著收下。
“陳道友,高田此人,你覺得如何處理比較好?”
成雲嵐這時候開口問了一句,給了陳莫白非常高的尊重。
“高田練虛失敗,估計就是報應了,不過上天有好生之德,再加上勞道友也已經代爲賠償了,我這邊就不追究了?!?
陳莫白本來僅僅是想著從高田手中,拿回自己被貪污的一個道功,沒想著將他怎麼樣。現在得到了十倍賠償,再加上畢竟是懸壺道場的人,又將事情推了回去。
成雲嵐沉吟了片刻之後,對著身邊的呂靜說道:“通告懸壺道場境內所有星域,革除高田身上的一切職務,永不錄用。”
霍高遠和勞笑愚聽到這裡,也都是鬆了口氣。
這代表著事情算是過去了,他們兩個沉冤得雪,所有的罪責,都由高田這個罪魁禍首承擔。
想到了自己付出的十個道功,勞笑愚內心已經盤算將高田帶回扶傷星之後,沒收其家族的資產賠償自己的事情了。
不過區區藥材商,再加上之前爲了給高田兌換懸虛丹,肯定也是付出了積累,估計是無法償還他十個道功的損失。但至少高家還在,子子孫孫一代代下來,總能夠還清。
“多謝陳道友海涵,兩位師兄,那我就帶著孽徒回去了。”
眼見著霍高遠已經在眼神示意,勞笑愚也怕送走陳莫白之後,成雲嵐再清算自己管理扶傷星不利的責任,立刻就是開口告辭。
“這傢伙平日裡就待在丹房裡煉丹,所有的事情都交給下面的人去做,所以他的弟子纔會胡作非爲,我看扶傷星如果有新的練虛出現,可以把他換下去了……”
勞笑愚一走,霍高遠立刻就是對著成雲嵐打小報告,表示陳莫白臨時戶籍的原本,除了高田之外,平日裡縱容不管事的勞笑愚也有連帶責任。
“嗯,我記下了,千年考覈的時候,我會向師尊提及這件事情。”成雲嵐點點頭。
理論之上,懸壺道場各大星系星球的練虛鎮守,都需要彙報給懸壺道君,但後者其實根本就不會關心這種小事,成雲嵐等幾個嫡傳弟子說了算。
所以霍高遠也是放下心來。
“道友,這是望星之上目前空著的六階洞府,你看看喜歡哪座?”
處理完高田的事情之後,成雲嵐伸手一揮,房間裡頓時出現了一顆虛幻的星球,正是望星,上面各種山脈水域纖毫分明,更不用說是建築和洞府了。
陳莫白看到這邊中央大廈附近,空著的洞府只有稀稀落落的幾棟,而且靈脈等級並不是很高,最多也就是六階中品。
“道友見諒,地段好的基本上都是有主了,你若是能夠再等等的話,這七座洞府的租期快要到了,到時候我勸一下,看看能不能讓他們不續租……”
成雲嵐指了指一些六階上品靈脈的洞府,給了陳莫白一個選擇。
“那樣就太勞煩道友了,我喜歡清靜,又是個苦修士,遠一點也無所謂,就這座吧。”
陳莫白卻是按照自己一貫的習性,直接選了一棟離望星中央仙城較遠的洞府,畢竟他秘密比較多。
“既然道友不嫌棄的話,我這就幫你把過戶的手續辦好?!背呻厤箍吹疥惸走@麼好說話,也是鬆了口氣,對著秘書呂靜吩咐,讓她去辦這件事情,最後還很細心的叮囑了一句,“還有陳道友那三位在扶傷星的老鄉,別忘了將他們的戶籍問題也處理好。”
“多謝成道友?!标惸组_口道謝,隨後面色微微猶豫。
“道友可還有別的心事嗎?一併說給我聽聽,看看我能不能幫忙?”成雲嵐讀懂了陳莫白的意思,順勢問道。
“的確是還有一件事情?!标惸讎@了一口氣,說了下去。
“我出身於懸壺道場最北方的小星系,那邊過去就是玄宮所在,這也是我來了扶傷星之後才知曉?!?
“也正是因此,我和三位同鄉都沒有戶籍,現在我已經一步登天,但我家鄉星球之上的父老鄉親們,在紫霄宇宙之中依舊是沒有戶籍的流民,這一直都是我的心病?!?
“不知道能不能讓我老家星球,直接加入懸壺道場,讓他們都能夠有正式戶籍。”
陳莫白一向都是重感情的人,他自己是吃夠了沒有戶籍的苦頭,現在既然有能力了,肯定是要幫家鄉一把的。
若是能夠打通地元星和懸壺道場的星際通道,那麼今後地元星那邊的化神修士,也能夠有更廣闊的天地,不用再重蹈龍逴老祖等人的覆轍。
“這件事情的話,我肯定是願意幫忙的,不過一顆新的星球所有生靈併入懸壺道場,按照師尊定下的規矩,需要實際考察其傳承來歷,確保沒有被魔念污染才行,考察期會比較長。”
成雲嵐點點頭,趁機機會問了陳莫白一個問題:“不知道友所在家鄉星球,師承來自哪裡?”
“一共是兩部分,紫霄宮以及五位來自白鶴道場的化神修士?!?
陳莫白也是沒有任何隱瞞,詳細告知了地元星那邊的修行情況。
“白鶴道場?那不是離這裡很遠嗎,爲何當初那五位化神會來這裡?”
成雲嵐自動忽略了紫霄宮,畢竟絕大部分有生靈的星球,一開始的修行功法,都是從紫霄宮得來的。他對著仙門五祖的信息追根究底。
“是這樣的,當初白鶴道場的忘機道君被魔主鎮壓……如果道友查一查懸壺道場的星空傳送陣記錄的話,應該還能夠找到張道損先人他們的入境痕跡?!?
陳莫白將仙門五祖的來歷情況簡單的說了一下之後,想到界門道功使用記錄,開口提醒了一句。
“道友稍等?!?
因爲呂靜去辦陳莫白戶籍的事情了,所以成雲嵐親自起身去查了這方面的資料。
有了陳莫白提供的詳細名字,果不其然找到了數千年張道損等五人的入境記錄。
“原來道友與我師出同門,難怪可以踏入聖德大道練虛?!?
追溯完畢之後,成雲嵐也終於明白,爲什麼陳莫白一個地元星鄉下星球出來的化神修士,擁有先天大道的修行法門。
作爲道君弟子,成雲嵐是聽說過白鶴道場的,除了忘機道君之外,丹鼎道人可也是當初在紫霄宮中聽過課,是他師尊懸壺道君的同學。
丹鼎派傳承的純陽卷,的確是有先天聖德大道的傳承。
“哪裡哪裡,關係其實已經遠了,我不好稱是丹鼎派傳人?!标惸走B連搖頭。
成雲嵐還以爲他謙虛,實際上陳莫白想的是,他作爲紫霄道尊的弟子,而且還是第一排的,丹鼎活過來,都得喊他一聲師兄。
豈能夠讓丹鼎派倒反天罡,說是他的師承。
“道友今後若是不嫌棄的話,你我就以師兄弟相稱吧,地元星戶籍的事情,包在我身上?!?
成雲嵐驗證了地元星的傳承來歷之後,直接就大包大攬了。
既然陳莫白都能夠以先天聖德練虛,那麼地元星其餘四脈傳承,估計也差不到哪裡去,併入懸壺道場,肯定是好事。
“多謝成師兄,其實除了我之外,從地元星出來的化神,還有兩位也練虛了,只不過她們的運氣沒我好,手上沒有界門定位溝通……”
陳莫白也是趁機將靈尊和白光都給洗白。他練虛之後,除了地元星的事情之外,就是要想辦法去找白光了。
只不過光靠他一人之力,在無垠星空找白光就是大海撈針,所以最好還是能夠藉助懸壺道場的力量。
“哦,竟然還有兩位師妹練虛,看來當初白鶴道場雖然覆滅了,但傳承精華都已經被帶到了地元星,當真是可喜可賀?!?
成雲嵐一聽這事,也是大吃一驚。
畢竟聽陳莫白的意思,靈尊和白光是沒有依靠懸虛丹而練虛的,而且還是在宇宙星空,這在懸壺道場評級之中,算是僅次於先天大道練虛。
比如說掌管問星的阮千萍師妹,就是因爲沒有服用丹藥,純靠自己練虛,所以纔會受到懸壺道君的重視,晉升嫡傳。
想到地元星竟然有這樣出色的三大練虛,成雲嵐將這顆星球的重視程度,再次提升。
“唉,實不相瞞,其中一位名爲俞白光,是我髮妻,她雖然也是舞器一脈,但卻是以忘機道君的仙劍宗傳承而練虛。之前地元星因爲魔唸的緣故,引來了冥王星的靠攏,爲了避免死神親自降臨而來,我妻子不得不去阻止,至今都沒有消息……”
陳莫白說話之間,提出了希望藉助懸賞道場這邊,尋找白光和死神消息的心願。
“放心,我立刻通知懸壺道場76星系的所有練虛鎮守,一旦有俞師妹的消息,第一時間通知師弟。”
成雲嵐已經將陳莫白當做是同門師弟了,畢竟能夠踏入先天聖德大道的,人品肯定是信得過的,他非常願意交這個朋友。
唯一可惜的,就是聖德大道有主,哪怕是陳莫白天賦再高,這輩子也只能夠止步練虛巔峰了。
內心遺憾之中,成雲嵐卻是沒有說這件事情,免得剛剛晉升的陳莫白知曉之後,道心崩潰。
“那就勞煩成師兄了?!?
陳莫白立刻道謝,想著等過個十幾年,就讓靈尊在懸陽星系那邊露個面,然後名正言順的拿個懸壺道場的正式戶籍,代替他在望星這邊作爲地元星的代表,爲父老家鄉謀福利。
就在這個時候,呂靜急匆匆的走了進來,臉上帶著掩飾不住的驚色。
“怎麼了?”
成雲嵐看到一向做事穩重的秘書如此姿態,也是略顯詫異,開口問道。
“啓稟球長,陳道友的戶籍,無法遷入望星。”
呂靜說這句話的時候,悄悄看了陳莫白一眼,眼神微微驚駭。
“這是爲何?是哪位同門在阻攔嗎?”
成雲嵐眉頭皺起,覺得可能是自己和其他師兄的派系鬥爭的緣故。
畢竟也只有同爲嫡傳的那幾個,才能夠阻攔呂靜辦這事了。
“不是的,是因爲陳道友的戶籍,在中央道場。”
呂靜將原因一說,成雲嵐眼睛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