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小孤看著窗臺邊上的長尾松鼠。
這長尾松鼠歪著腦袋,瞪著黑豆似的眼睛看著葉小孤。
葉小孤一時還真以爲,這白菲菲是不是施展了什麼法術之類,變成了這長尾松鼠。
“這邊兒~”
葉小孤正和這長尾松鼠四目相對之間,門廊外,白菲菲倒是緩步走了進來。
“喲,白小姐這三更半夜的還特意上門來。是來給我葉某人暖牀的嗎?”
葉小孤嘴角微揚,笑著說道。
白菲菲隨手招了招,窗臺邊上的小松鼠卻是瞬息消失,不知什麼時候又趴在白菲菲肩頭。
葉小孤見到這一幕倒是莫名的心中一跳。
“還想說點兒什麼嗎?”
白菲菲看了葉小孤一眼,眉眼之間滿是淡漠。
葉小孤微微挑了挑眉頭,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緩了一會兒纔開口說道。
“白小姐,這是想要做什麼?”
“說好的去一品居,見見你家那位。葉先生看來是忘性大了點兒。”
白菲菲看了葉小孤一眼,開口說道。
葉小孤不動聲色的挪了挪身子,開口說道。
“這不是有點兒私事嗎?白小姐很急?要不等天亮再說?”
白菲菲隨手一揮,也不見什麼動靜,葉小孤小腿卻是一涼,隨身穿的酒店浴袍卻是少了半截。
葉小孤看了白菲菲肩頭若無其事的長尾松鼠,擠出一絲笑意。
“白小姐喜歡看我的腿毛啊?”
白菲菲眼眸之中閃過一絲冷色,又要揚起手來。
葉小孤見此,急忙起身,正襟危坐,一臉正色道。
“好吧,別玩了。我這兒真有點兒事,走不開。”
白菲菲手上動作一緩,環顧這客廳,過了片刻纔開口說道。
“什麼事情?”
“生理需求……”
葉小孤話說到一半卻是感覺腿上一涼,一時卻是心裡一顫也不敢細看什麼。
“一個朋友被一個白臉小鬼纏上了。”
葉小孤說完,看了看白菲菲,目光之中多少有幾分希冀。
畢竟這白菲菲現在也算是提著刀上門了,葉小孤也不敢不帶她去一品居。
但是這順手幫上任含香一把,多少算是好事一件。
“做不到。”
白菲菲面色如舊,依舊冷淡有餘,卻是一口回絕。
葉小孤聽到這話,一時卻是皺了皺眉頭。
“你不是說你是驅魔人嗎?老百姓的實際需求你也不給幫一下?”
白菲菲伸手摸了摸,肩頭的長尾松鼠的小腦袋,也沒有看葉小孤,淡淡的開口說道。
“我看不見魂魄,你讓我抓點兒山精小妖,我還能幫你一把。”
葉小孤聞言卻是挑了挑眉頭,下意識的接道。
“你這也太不專業了吧,既然是做了這行就該豐富一下自己的專業知識和技能吧,說到底這些東西不都一樣嗎?”
白菲菲肩頭的長尾松鼠,用鬍鬚蹭了蹭白菲菲的白淨的指尖。
白菲菲和那長尾松鼠鬧了一陣,卻是淡淡的開口說道。
“不一樣,不說鬼物多變,就算是妖邪都有諸多分類……而且我也不過是愛好而已。”
“不會吧,那你把你肩膀上那小東西借我用一下。”
葉小孤聽到這話,一時卻是皺了皺眉頭,開口說道。
白菲菲面色如舊,淡淡的說道。
“貓貓很怕生,就算是我給你,你也受不起……”
白菲菲這話說得淡漠清高。
只不過這話還沒說完,這長尾松鼠卻是不知何時跑到了葉小孤身前,端坐在地,倒是頗爲乖巧的模樣。
葉小孤見著白菲菲皺著眉頭,一時嘴角卻是微微一笑。
“看來白小姐還是低估了,我這個成熟老男人的人格魅力啊。”
“貓貓……”
白菲菲皺著眉頭,輕聲唸了一句。
那長尾松鼠看了看白菲菲,又看了看笑著的葉小孤,猶豫了一下卻是又跑到了白菲菲肩頭。
見著長尾松鼠跑開,葉小孤倒也神色一肅,開口說道。
“說正事吧,白小姐。我記得你曾經說過那科技園大樓裡的鬼魂是什麼殺生餓鬼,還有三十六鬼道什麼的。想來白小姐也不算是單單只是愛好吧……”
“你可千萬別打幌子,這樓上的女人雖然算不上和我多親近,但是我也有心想要救她。今晚要是沒法驅散那白麪小鬼,怕是我還真走不動道兒了。”
白菲菲皺了皺眉頭,看了看葉小孤一時倒是遲疑了一會兒。
雖然想過葉小孤會想著拒絕,想過他會逃跑。
但是白菲菲還真沒想過,葉小孤會爲了其他女人這麼硬氣。
白菲菲身邊有貓貓護身,也不怕葉小孤耍什麼手段。
貓貓本是國外的妖怪,昔日白菲菲家中長輩前去處理公事的時候,碰巧得到了這鐮鼬的幼崽。
按理這鐮鼬本該養不熟,但是到了白菲菲身邊倒是分外相親,甚至心意相通,半生相隨。
鐮鼬傳言之中乃是乘風而動的妖怪。
真若是成熟之時,行動如飛,疾風相隨,爪化利刃,傷人無痕亦是沒有痛楚,瞬息之間斷去性命,便是在白家也算是不錯的幫手。
葉小孤雖然不知道這鐮鼬的厲害,但是這三番兩次的倒也見識了這長尾松鼠模樣的小東西的厲害。
葉小孤心裡面隱約也猜到了估計是輕易逃不掉了。
只不過想到任含香,葉小孤還是冒險想要試一試。
真要說起來,白菲菲若是打暈了葉小孤直接帶走,葉小孤也沒有什麼反抗的能力。
但是白菲菲聽到葉小孤說完,遲疑了片刻,似乎也有意想要幫任含香驅除白臉小鬼。
“沒用的,貓貓還小,傳說之中大鐮鼬甚至可以切除靈體,但是現在你帶著它,非但沒有絲毫作用,還可能打草驚蛇。”
白菲菲想了想,還是開口說道。
葉小孤聽到這話,皺了皺眉頭。
雖然也算是臨時起意。但是真聽著白菲菲陳明事故,一時還真有些接受不了。
“那你帶著這小東西去科技大樓做什麼?”
“這些事情我到了一品居會告訴你家那位。”
白菲菲簡單一句之間,隱隱拒絕了葉小孤的追問。
葉小孤微微挑了挑眉頭,開口說道。
“什麼叫我家那位?寶兒不也是我的老婆嗎?你跟我說又怎麼了,我不還是一個當家的男人嗎?”
白菲菲嘴角微微一揚,臉上閃過一絲笑意。
只不過旋即卻是淡漠相對,似乎是想到了什麼,開口說道。
“我真要說了,怕你承受不起。”
葉小孤不動聲色的深吸一口氣,一臉正色的說道。
“有什麼我受不起,你直接說。”
“……我不想說。”
葉小孤這邊目光灼灼,神色肅穆之間,白菲菲眼眸之中卻是閃過一絲狡黠。
葉小孤微微皺了皺眉頭,看了看白菲菲,開口說道。
“那我就在這兒睡一晚。”
“葉先生這是在逼我?”
白菲菲面色微冷,看著葉小孤,開口說道。
葉小孤索性直接作勢躺在沙發上,也沒有看白菲菲的臉色,開口說道。
“我還真就是逼你了……”
話語未落,葉小孤感覺胸前一涼,也不知道那倒黴松鼠又切了什麼地方,是不是真切到了肉。
葉小孤也沒有細看,索性閉上雙眼,開口說道。
“看來白小姐也就這點兒本事了。”
白菲菲見著葉小孤這副模樣,一時卻是皺了皺眉頭。
“我說了我沒辦法幫你驅除那小鬼。”
葉小孤閉著眼睛,開口說道。
“那你說說你的目的,你既然不做什麼壞事,那又有什麼好遮掩的。”
“這裡面的事情太過複雜,跟你一個外人說不清。”
白菲菲微微皺了皺眉頭,對於葉小孤這副無賴的樣子,一時倒是有些無措。
“寶兒是我的老婆。”
葉小孤淡淡的說了一句,卻也沒有多說。
白菲菲緊皺著眉頭,強忍著想要衝上去照著葉小孤臉上打一拳的衝動,開口說道。
“那你知道你家裡的那位到底是什麼身份嗎?”
葉小孤閉著眼睛卻也沒有順著白菲菲的話,只是淡淡的開口說道。
“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南市之中有人在佈置鬼道陣法。”
白菲菲皺了皺眉頭,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說道。
葉小孤緩緩睜開雙眼,淡淡的嗯了一聲,示意白菲菲說下去。
白菲菲看著葉小孤這副模樣,索性轉過頭看著一側的廚房,開口說道。
“鬼道不同於茅山,龍虎這樣的世俗雜家陣法。”
“世分陰陽兩界,陽界有各種派系大家,陰間鬼物也有開了靈智的鬼物能夠策動法術,甚至是陣法……”
“行了,我知道了,略過這部分吧。”
葉小孤聽了一半,感覺白菲菲這話裡的意思好像是科普知識似的,一時也沒有細聽,生怕白菲菲是說些其他東西混淆視聽。
“你知道個屁!”
葉小孤這話一出口,白菲菲卻是恨恨的看著葉小孤說道。
“白小姐,大家都是已經滿18歲的大人了,有點基本文化素質好不好?”
葉小孤簡單一句之間,身前卻是隱隱一黑。
白菲菲快步走到葉小孤身前,握著拳頭就要朝著葉小孤臉上來了一拳。
葉小孤本來作勢躺在沙發上,一時也沒有看清。
等到白菲菲伸手朝著自己臉上打下來的時候才反應過來,急忙伸手攔了下來。
“白小姐你這麼大的火氣做什麼?”
“你以爲我千里迢迢,這麼沒日沒夜的就是來陪你這樣的人閒聊的嗎?”
白菲菲話語之間,手卻是勉力朝著葉小孤的臉上湊近了些。
“根本什麼都不懂,還非要裝模作樣的攔在我身前,你這樣的人……”
葉小孤皺著眉頭,雖然也算是見識過不少多變的女人。
但是像是白菲菲這樣前一句說的好好的,下一刻就直接衝上來打人的,倒也是少見。
雖然白菲菲這手也算是白淨精緻,但是葉小孤也不敢隨意用自己這臉去接著。
當下葉小孤竭力擋著白菲菲,只不過也不知白菲菲是不是真就是受了許多氣,此刻卻是咬牙切齒,誓要揍葉小孤一頓。
葉小孤和白菲菲在沙發上打鬧之間,原本待在白菲菲肩膀上的長尾松鼠,不知何時蹲在茶幾上。
這小松鼠拿著茶幾上的一顆瓜子,看著葉小孤和白菲菲,一時還興致勃勃的看起了熱鬧。
“你們?”
葉小孤和白菲菲打鬧了一會兒,走廊的燈突然亮起。
任含香穿著睡衣走到客廳前,看著葉小孤和白菲菲卻是皺著眉頭,開口說道。
葉小孤和白菲菲動作驟然一緩,葉小孤借勢一緩,掙開了白菲菲的手,起身看著任含香,笑著說道。
“香香,這是……”
任含香皺了皺眉頭,開口說道。
“不用解釋了,和我無關,我不想聽。明天就趕早離開吧。”
話語落罷,任含香走到廚房裡,打開冰箱,翻找著什麼。
葉小孤臉上的笑意一僵,顯得有些尷尬。
白菲菲瞄了一眼任含香,又看了看葉小孤,趁著葉小孤沒注意伸手就往葉小孤臉上扇了一巴掌。
啪!
這一下雖是不痛,卻也讓葉小孤反應過來。下意識的轉身將白菲菲壓在了沙發上。
“你……你想做什麼?”
葉小孤驟然將白菲菲壓在沙發上,白菲菲一時也沒有反應過來。面色微變,目光閃動之間,開口說道。
葉小孤皺著眉頭,還沒有開口。
廚房裡的任含香卻是拿著一瓶牛奶走了出來,看著葉小孤和白菲菲,皺著眉頭說道。
“別弄髒了我的沙發。”
葉小孤臉上驟然一緩,雙手按著白菲菲,卻是轉頭對著任含香笑著說道。
“香香,你想些什麼呢?她是……”
任含香舉著牛奶擋住側臉,快步走過,淡淡的開口說道。
“不關我的事,不要跟我解釋。”
說話間,快步走過走廊,卻是伸手關上燈,一時倒是讓葉小孤有些錯愕。
白菲菲皺了皺眉頭,看著葉小孤似乎沒有注意,扭動著身子想要脫身。
“彆扭了,不知道的人還真以爲你和我想要做點兒什麼呢。”
感覺到身下的白菲菲的動靜,葉小孤轉過頭盯著白菲菲的眼睛,低聲說道。
“怕不怕?錯了沒有?”
白菲菲轉過頭,也不看葉小孤,只裝作沒有聽見。
葉小孤眉頭微微一挑,湊近了白菲菲耳邊,開口說道。
“我一直挺想玩個遊戲的,就是那種我數五秒就脫,你一件衣服的那種。”
葉小孤說話間,白菲菲耳邊隱約感覺一陣熱氣,耳根微微一軟,隱隱有些癢。
“你敢?!貓貓!”
白菲菲側著臉,掙扎了一下。
但是葉小孤好歹也算是一個男人,多少有些氣力。白菲菲也只好求助於那隻長尾松鼠。
聽到白菲菲叫著長尾松鼠的名字,葉小孤心中一跳,順著白菲菲的目光看去。
卻看到那隻長尾松鼠,正在一旁的果盤裡伸著爪子拿著瓜子。
似乎是見到葉小孤和白菲菲看著自己,這長尾松鼠卻是將瓜子藏在了身後。
白菲菲心微微一沉 ,果然耳邊又傳來葉小孤的聲音。
“五……四……三……二……一。”
話語之間,白菲菲難免有些緊張,隱約感覺到葉小孤真的伸手抓住了自己的衣袖。
“……毛衣不好脫。”
葉小孤象徵性的扯了一下,白菲菲心頭微微一鬆,卻聽到葉小孤在耳邊說道。
“我們直接略過這個流程吧,直接脫.褲子好不好?”
白菲菲臉上閃過一絲惶恐的神色,卻是轉過頭,皺著眉頭看著葉小孤,“你鬧夠沒有?!”
白菲菲原本以爲葉小孤此刻不說是一臉yin笑,多少也該是嬉皮笑臉的樣子。
沒想到葉小孤倒是一臉正色,一本正經的樣子。
“怕不怕?好不好玩?”
也不知道是不是葉小孤一臉正色的模樣,白菲菲倒是微微一愣,隨即還是低聲說道。
“……不好玩。”
葉小孤聽到這話,也從白菲菲身上起來,揉了揉手腕,淡淡的說道。
“說正事吧。”
也不知道是不是葉小孤突然起身的原因,還是葉小孤一本正經的樣子,白菲菲感覺心裡微微一涼,一時倒是忘了從何說起。
葉小孤看著白菲菲一臉呆呆的樣子,心中暗念道。
“不會是玩過火了吧?”
只不過雖然心念至此,葉小孤倒也不至於真立馬換上笑臉貼上去。
畢竟自己這一耳光也算是捱得實實在在,要是不好好教育教育,以後打習慣了還得了?
簡單一念之間,葉小孤自顧自的起身,從沙發上下去。走到冰箱前,隨手打開冰箱門看了看。
先前本來也算是可以飽餐一頓,但是惹毛了任含香,只蹭了一碗清湯麪,而且面還沒有二三兩。
葉小孤雖然算不上多大的胃口,但是好歹也是一正常的男人。
十來個小時沒有吃飯,這麼三兩不到的清湯麪說是打底都還有些不足。
“……牛奶,酸奶,純牛奶,高鈣奶……這女人有這麼喜歡喝牛奶嗎?”
葉小孤原本以爲這冰箱裡多多少少也會備點兒瓜果蔬菜什麼的。
沒想到任含香還真是沒有說謊,說家裡沒菜了就真是連片兒菜葉都找不到了。
“不是吧,看著這麼精明的女人.............難道我身邊的女人都是小迷糊?”
葉小孤微微皺了皺眉頭,隨手挑了挑冰箱裡的牛奶,一時還是忍不住輕嘆一句。
雖然牛奶算是不錯。
但是葉小孤初中的時候似乎生物老師說過,空腹喝牛奶,牛奶之中的鈣質會和胃酸融和,生成沉澱,不容易消化。
葉小孤平時倒也沒有多在意,畢竟也不喜歡喝牛奶。
只是此時此刻,不知怎麼突然想到這麼一件事。一時倒是壓下了肚子的飢餓感,準備關上冰箱門。
只不過就在關冰箱門的時候,葉小孤卻是看到冰箱的上面似乎放著一個小紙盒。
“什麼東西?吃的?”
葉小孤下意識的踮起腳尖,伸手將冰箱上的紙盒取了下來。
隨手拂去了上面的灰塵,一時倒也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任含香還真是個顧家懂事的女人,這盒子上的灰估計都得是祖傳的了吧。”
說話間,葉小孤倒也不認爲這陳舊的盒子裡真會是什麼吃的。
正想要放回去。心中倒是突然有些興趣,隨手將這盒子打開,卻是微微皺起了眉頭。
“卡片?卡牌?”
葉小孤皺著眉頭,這四四方方的盒子裡面,單單隻放了一張撲克牌大小的卡片。
“什麼東西?”
葉小孤隨手掀開,耳邊卻是驟然傳來一陣尖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