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暢快的呼吸，鮮活而又充滿靈秀的自然氣息，令他沉醉不已。
彷彿連拂過身體的微鹹海風，也充滿了恣意和歡快的感覺！
良久，白睜開雙眼，深深地凝視了張寒一眼，低聲道，“謝謝！”
從來沒有想過，張寒會爲了自己，做到這種程度。
畢竟，他的靈魂是從本體的靈魂裡分離出來的，重新成爲一個單獨的個體，不光帶走了虛化的力量，而且破壞了張寒本體靈魂的完整性。
就像是人的手臂突然有了意識，你會把手臂砍下來，讓它成爲一個單獨的個體而存在嗎？
聽到白真心誠意的感謝，張寒心裡稍稍一暖，腦海中閃過一縷思緒，彷彿想到了什麼，開口道，“如果你真要感謝我的話，還真有一件事。”
“你說。”
白一邊熟悉著剛剛擁有的身體，一邊隨意的道。
“當初我問過你，梟姬和森羅萬象融合之前，跟你說了什麼，你不願意回答。”
見白詫異的擡起頭，凝視著自己，張寒微微頓了頓，接著道，“既然你不想說，我也不會再勉強你。不過，假如梟姬給你留了什麼東西的話，就請交還給我吧。”
“從今以後，你已經是單獨的個體而存在了，總該把我的東西還給我吧！”
白怔怔的盯著張寒看了半晌，妖異的眼瞳中閃過一抹黯淡，偏轉過頭，生硬的道，“你，不要再問了！”
納尼？
這一次，輪到張寒感到訝異了。
剛纔那番話，他只是隨口說說而已，心裡其實沒報什麼希望。然而，白卻沒有正面回答，這就有問題了！
難道說，梟姬真的給白留下了什麼東西？而且還不想讓自己知道！
這你妹的！
明明是我的東西，不還給我就不說了，還不讓我看！
還有比這更艸蛋的事情嗎？
這一瞬間，彷彿科比的死亡之瞪附體，張寒死死地瞪著對方，一副要用目光殺死你的樣子。
若在平時，看到張寒一副怒氣衝衝，幾欲懟天懟地的中二表情，白的心裡，總會閃過一抹快意。
然而今時今日，不知爲何，心裡莫名浮現出淡淡的痛楚。
彷彿連重新復活過來的喜悅，也被那一抹痛楚侵蝕淹沒，消失無蹤！
不知過了多久，張寒嘆息一聲，語氣蕭索的道，“你走吧！想去哪裡都可以，想找什麼也都隨你意。”
“從今以後，你，自由了！”
白驀然神情一震，臉上的表情更加複雜，苦澀中夾雜著一抹暖意。
作爲張寒的另一種力量，白心裡清清楚楚，張寒的前四十年，一直都在想盡辦法彌補缺失的靈魂。直至上次返回屍魂界的時候，靈魂已經徹底補全。
按照正常的劇本，他只需要按部就班的修煉，耐心的等待白霞冰輪丸與殘火太刀構建完成，就可以返回死神世界，血虐藍染了。
然而，卻爲了自己，甘願再次分裂靈魂！
由於不在張寒體內，白已然無法察覺張寒內心的真實想法，只能將這份感動埋在心底。
認真計較的話，這次利用魂魂果實主動分裂靈魂，與上一次被藍染強行奪走大不相同。
由於魂魂果實的存在，張寒即使把靈魂分裂成無數份，都不會影響到自身的潛力。
除了失去虛化能力以外，其他的基本上沒什麼影響。
白沒有再說什麼，只是對張寒點了點頭，身體化作一道白光，御空而去。轉瞬間，便已消失在遠方的天空。
“切！損失了那麼一大部分靈魂，連個謝謝都不知道說，沒文化，真可怕！”張寒撇了撇嘴，盤腿坐在一塊巨型巖石上，瞭望著海面，怔怔發呆。
不知不覺中，來到海賊世界已經一年半，該搶奪的東西也都搶得差不多了。如今，能入他法眼的，除了白鬍子的震震果實和黑鬍子的暗暗果實以外……
“該死！怎麼把這茬給忘了？”
想到暗暗果實，張寒忽然一拍腦袋，想起來，上次與青雉一戰過後，自己一心只想著進入新世界，把追殺黑鬍子的事情給忘在腦後了！
“縛道之五十八，摑趾追雀！”
張寒擡起手指，指向身前的空間，靈壓組合下，一道圓形的屏幕自虛空而生，緩緩擴大。上面的數字如同雨點一般快速落下，閃爍不定。
沒過多久，屏幕戛然靜止，定格在了一組數字之上。
“嗯？這是……”
與在屍魂界不同，當張寒身處其他世界的時候，摑趾追雀顯示出來的座標，都是以他目前所在地爲基準。
令張寒詫異的是，眼前這組數字，明明白白的指向了位於偉大航路前半段的海軍本部，馬林梵多！
黑鬍子在馬林梵多？
開什麼鬼玩笑！
驟然間，張寒似是想到了什麼，急忙再次運轉靈壓，使出追蹤鬼道。
“南之心臟，北之瞳，西之指尖，東之腳跟，隨風而聚集，驅雨而散去！縛道之五十八，摑趾追雀！”
這一次，爲了確保準確性，張寒使出了完整吟唱版的縛道，而他所追蹤的，不再是黑鬍子蒂奇，而是曾經有過一面之緣的火拳艾斯！
看著與黑鬍子相距不遠的座標，張寒心裡一沉。
“果然！艾斯還是被黑鬍子給抓了！這組座標顯示的位置，應該是距離馬林梵多不遠的推進城監獄！”
歷史總是有其驚人的慣性，儘管有張寒的提醒，艾斯明白了暗暗果實的恐怖，但當他遇到黑鬍子蒂奇的時候，仍然壓抑不住內心的憤怒和衝動，與對方正面懟了一波！
結果，不言而喻！
想到艾斯落難，張寒恨不得扇自己幾個大嘴巴子。
如果不是自己急匆匆的進入新世界，而是追殺黑鬍子的話，艾斯也就不會遭遇到與原著一模一樣的情況了！
“這樣的話，頂上戰爭已然不可避免！可是，我跟白鬍子的約戰，又該怎麼辦？”
張寒擡手摸了摸鼻子，有些苦惱。
他跟白鬍子的約戰只剩下半個月左右，若是這個時間點，戰國放出處決艾斯的消息，到時候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