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剎臉色一變再變,他當然不會因爲這等連折辱到算不上的委屈而亂了自身心智,他只是在思考,自己要不要藉機進去強闖一番,探一探這女人的虛實。
畢竟仔細想來,應該有人這麼做過,只不過沒能奈何得了對方罷了。
一氣之下做出一些衝動的事情來,似乎也是人之常情?
陳剎站在那邊想了足有數(shù)十息時間,最終還是決定放棄,畢竟不是自己的任務,犯不上因此而涉險。
“打擾姑娘了,告退!”陳剎抱拳拱手,退出了房間之中。
臉上做出一副意興闌珊的模樣,陳剎‘失落’的走出門外,下了樓。
一見陳剎這副模樣,那龜公自然一眼就能看出來怎麼回事,笑臉迎上:“爺,這嵐粹姑娘的確難得,但是我們金玉樓還有不少的俏佳人,要不......”
“行了。”陳剎擺了擺手道:“姑娘就免了,酒菜上著,爺我自己歇會就得了。”
龜公有些失望,不過也可以理解,畢竟這位嵐粹姑娘,他每次見了,都是一陣的心猿意馬,食不知味,都是男人,也可以理解。
......
頂樓,還是那房間之中,一身碧綠色衣裙的女子對著一面琉璃鏡顧影自憐。
“娘娘,剛纔那人有問題。”一道尖細無比的聲音從房間的陰影之中傳來。
隨著這聲音出現(xiàn)的,還有一個面白無鬚的男子,男子的腰身彎的極低,姿態(tài)卑微到了極點。
女子絲毫沒有介意陡然出現(xiàn)的身影與聲音,手中一塊玉玨磨著手指上光滑細膩的指甲,連瞥,都沒有瞥上那男人一眼。
“本宮當然知道,不過一個區(qū)區(qū)煉骨境的小武者而已,估計又是那什麼小門派過來的殺手罷了,不過這次的小傢伙還算是機靈。”
女子摩挲這修好的指甲,從梳妝櫃檯那邊拿起一對掛墜戴上。隨後仰著那如同天鵝一般雪白色的脖頸,朝著那琉璃鏡子照了照,黛眉一蹙:“小地方就是小地方,這種東西竟然也好擺上本宮面前以次充好。”
“這次出來的匆忙,委屈娘娘了,是小的沒有照顧周全。”男人的姿態(tài)極爲卑微,到了最後甚至直接跪倒在地。
“罷了。”女子揮了揮手:“那人,有下落了嗎?”
“那位前輩曾經(jīng)只是在這裡出沒過,小人這段時間多方打探,卻從來沒有見過那人身影。”
“廢物!”嵐粹冷冷的丟下這麼一句話,那一雙狐媚眼眸中再沒有一點剛剛的媚意,冷如寒冰。
“行了,你先下去吧,好在這次來也不是全無收穫,畢竟這麼精緻的玩具,就是在淮陽也屬實難得了。”
女子嬌笑了一聲,通紅的小舌快速的舔了一下嘴脣,朝著房間後方的帷帳之內的牀榻走去。
粉紅色的帷帳之下,躺著一個昏睡中的青年,青年不過十六七歲的年紀,長相極爲俊美異常,脣紅齒白,眉目英挺。只可惜臉色稍有蒼白,不過絲毫沒有破壞這份俊美,反而增添了幾分病懨懨的書生氣質。
看到青年的模樣之後,女子面色潮紅,眼神迷離,纖細雪白的手掌不自主的摸向了那牀榻上青年英俊的面貌上,隨後那原本只是披上的碧綠色流仙長裙褪下,春光泄露。
一旁原本的那個面白無鬚的男子再度退回到了陰影之中,對於眼前的旖旎風光視若無睹。
那邊顛龍倒鳳,好不快活,陳剎這邊眼神低垂,在這單獨的包間之內推開窗子,看著樓下那來來往往的喧鬧,嘴脣緊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紛呈的酒菜沒有被動過半分,對於這誘人的香氣陳剎視若無睹。
他在想著關於劉武的事情。
如果不是懸賞任務,他壓根不知道這人,他是黑沙城內的守軍統(tǒng)領之一,而自己,最多隻能算是一個小混混,兩者一個天一個地自然不用多說。
自己別說連對方的起居習慣,估計此時劉武站在他面前,他都認不出來。
可是不管怎麼說,劉武在這黑沙城內,都算得上是高層了,尋常人哪裡能見到,哪裡能認識。
陳剎站在桌子前頭想了半天,約莫著這黑沙城內能夠知道那劉武情況,而且跟自己有一定關係的,應該只有那位黑風門外門的掌事,李長鷹了。
還只是可能,畢竟這李長鷹只不過是一個外門掌事,連武者都算不上,不過陳剎也不需要什麼太過於精密的信息,只需要打探好對方的府邸住處就可以了。
有了之前和那何卿的戰(zhàn)鬥,陳剎有了如同前世玩遊戲時候泰隆一個Q技能秒了亞索的自信。面對煉筋境的武者也不像最初那般提防小心。
入夜,醉春樓。
李長鷹有些感慨的看著眼前這個李叔長李叔短的青年,對方即便已經(jīng)成爲了黑風門的內門弟子,對待自己卻沒有半分的倨傲,反而比起從前,面子上更加的滴水不漏。
面上不說,李長鷹心裡還是極爲自得的,畢竟不管怎麼說,不論是不是有求與自己,就陳剎的這個態(tài)度,就讓他李長鷹有些飄然了。
人是需要對比的,往年外門之中也有不少一步登天,進了內門的小子,回到外門之後,見這些以前的同僚,恨不得鼻子朝天那般。可笑的同時又有些悲哀。
“李叔,實不相瞞,我進了這內門之後如履薄冰,步步艱難啊。”陳剎端起酒杯,率先敬酒道。
李長鷹灰色的長眉一挑:“那位姓何的的內門弟子的刁難?不對啊,那你小子現(xiàn)在還能跟老夫在這喝酒?”
陳剎面色不變,但是心中卻權衡了片刻道:“不瞞李叔,那何卿,已經(jīng)被我?guī)值袅恕>驮诮裉焐衔纭!?
“什麼!”
李長鷹面色一變,隨即猛地站起身來,不可思議的看向了陳剎,他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最後嘆了一口氣有些無力的坐倒在椅子上道:“早知道就不跟你小子出來喝酒了,你這小兔崽子也真是不厚道。”
陳剎有些慚愧的一笑,但是事實上,如果剛纔李長鷹聽說這個消息之後,奪門而去的話,陳剎二話不說,回去的路上跟上就會取了眼前這位李叔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