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寒故意留下一些線索，就是爲了錯覺，引導錯誤的追查方向，可他並沒有想過對方不僅沒有朝黑煞堂去扯，反而扯上老對手秦家。
或許這對岳家來說，是最正常，也最正確的選擇。
寧寒反正無所謂，只要不打擾他，也懶得再計較什麼。
天雷府。
坐落在聖域天雷山上，浩瀚恢弘的宮殿羣集中排列，四周煙雲嫋嫋，遠遠望去就像是海市蜃樓，矗立在雲端之上。
這裡有充沛的靈氣，呼吸間，就令人毛孔張開，有種原地飛昇的錯覺。
長年在這種風水寶地練功，就算是一頭豬，都能開竅。
更別說擁有智慧，有貪婪之心的人類，只要勤勤懇懇，必定會有一番成就。
在外界，寧寒覺得崑崙聖山已經非常適合練功。
與天雷府比起來，果然還是……山外有山。
“怎麼樣？寧兄，天雷府還可以吧？”
此時的雷楓已經不再是一口一個“兄弟”，直接叫哥了。
曾經寧寒在死亡峽谷救過他，或許有僥倖成分，畢竟當時的雷楓是被坑了，儘管坑他之人是寧寒的徒弟虎子。
前幾天離開嶽龍城，被特殊瀉藥搞得腸子都快拉出來的雷楓已經開始懷疑人生。
二十四小時都沒緩過來……
是寧寒忍著臭氣熏天，用銀針幫他疏通經絡排出毒素，這才能在短時間內恢復，也是那個時候雷楓才知道什麼叫“拉脫肛”，什麼叫“活著真好”。
從那之後。
“寧兄弟”的“弟”直接棄掉，張口閉口就是“寧兄”了。
“不愧是天雷府。”
寧寒瞳孔一縮。
在這裡，他感覺到四面八方都是強大氣息，自己一言一行都彷彿被監視，不是外界那些充滿科技感的監控，而是一種被活人眼睛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盯著的感覺，簡直不要太酸爽。
天雷府很強，很強。
“對了，雷兄叫我來天雷府，所爲何事？”
“保密。”
雷楓神秘兮兮的笑了笑，隨後拍著胸脯保證：“放心吧寧兄，我不會坑你的，保證這件事做成之後，對你好處良多，到那時你也算半個天雷府的人……”
雷楓沒有多說，直接帶寧寒返回自己府邸。
作爲天雷府聖子，他有屬於自己的單獨府宅……其實就是個豪華一點的山洞。
不過，這裡靈氣是真的充沛。
偌大的天雷山已經靈氣蓬勃，雷楓的洞府深處居然能達到山間正常靈氣濃度的十倍左右。
根據雷楓的說法，長老也才十倍，府主和太上長老也才二十倍，他的洞府級別與長老等同，是由一種特殊陣勢聚集靈氣，集中在洞府內供他練功。
這種陣勢，在聖域內，統稱爲——陣法。
關於陣法，寧寒也聽過，以前在天神島，林滄瀾跟他說過天地本身就是一座巨大陣法，星辰萬物就是組成陣法的一部分，山川地勢不同，會有不同的反響，就比如同樣季節，同樣地域，有些山光禿禿的，有些山草木青蔥。
根據天雷府這種陣法的作用來看，與林滄瀾給他說過的“聚靈陣”很像。
寧寒看著洞府內某些陳設，果然有問題。
他走到牆邊，拿起巴掌大一塊晶瑩剔透的石頭……
“寧兄不可——”
雷楓大驚失色。
“那是聚靈陣法的陣勢佈局，一旦混亂，後果不可預料……”
然而，晚了。
隨著那塊石頭脫離位置，洞府震動起來，澎湃的靈氣想試試去控制的決堤之水，要衝開束縛，形成混亂的氣浪，洞府都要崩塌了。
根據前輩們的說法，一旦陣勢破解，再放回去也無用。
因爲，氣亂了。
勢，也就沒了。
隨後，寧寒又抓起其他陣勢佈局材料，一個又一個精準的挑出來，直叫雷楓眼花繚亂。
如果不是宗門前輩事先告訴他那些東西不能碰，雷楓都不知道。
寧寒如何一對一精準挑出來的？
難道他懂陣法？
如果他懂得，又爲什麼要打亂陣勢，不知道後果很嚴重嗎？
雷楓有點崩潰。
十倍濃度的靈氣一旦爆發，各種氣爆不斷，就像是火藥爆炸，強如雷楓也有點吃不消，擔心活埋在自家洞府。
而其他敢肯定出了這檔子事，宗門前輩肯定要追責，並且不會再給他同樣級別的洞府了。
雖然寧寒幫他辦成那件事，會很賺。
可現在……好虧啊！
“寧兄，快跑！”
關鍵時刻已經容不得他多想究竟虧了還是賺了，再不跑，鐵定被活埋。
以他們的實力死是大概率不會死，估計得殘。
但很快。
雷楓就發現不對勁，暴動的氣流開始變得有序，不是向外發散，而是向內聚集，就好像是有什麼東西吸引著它們聚攏在一起。
收縮，凝練。
一陣風從洞口吹來，那是……靈氣。
磅礴的靈氣涌來，比他洞府之前的濃度更盛。
呼吸間，就有種飛仙問道的錯覺。
雷楓都覺得他飄了。
要成仙了。
眼前霧靄蒸騰，那是靈氣濃厚到一定程度，聚氣成霧，即使府主的洞府都沒這麼濃郁，三十倍？四十倍？五……
雷楓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原本被破壞到的陣勢所帶來的負面影響徹底消失，取而代之，是濃郁到令人髮指的靈氣。
作爲超凡級大圓滿，他本來打算十年內問鼎入聖。
現在忽然有種感覺，或許明天，就能入聖。
玄之又玄的感覺來自冥冥之中，像是上天給予的眷顧，他……頓悟了。
“師父教我的聚靈陣法，貌似效果更好一些。”
寧寒看著自己改良之後的聚靈陣，呼吸著濃厚的靈氣，全身毛孔張開，舒服到爆。
他的境界，也有些蠢蠢欲動。
這就是聖域強者如雲的原因，這就是天雷府制霸一方的依仗嗎？
“寧，寧兄？”
雷楓輕呼一聲，走了幾步，漸漸適應周圍的氤氳霧靄之氣，在雲霧中找到了寧寒。
懷揣強烈疑問，忍不住問道。
“你到底做了什麼？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我就按照師父給說的，幫你改變一下陣勢佈局，如果你不喜歡，我再幫你改回來，我還記得之前那個陣勢佈局……”
“不，不要！”
雷楓連忙搖頭。
看著寧寒一臉淡定的模樣，他蚌縛住了。
“千萬不要動，你是我大哥，你是我親爹——”
靈氣越來越濃厚，雷楓有種感覺，現在的濃度已經遠超從前，大約有著天雷府正常區域的七八十倍。
一旦釋放開來，將會是一場大爆炸。
別說這座洞府保不住。
就連他自己，都很有可能被炸碎。
寧寒無語，“雷兄你怎麼了？你比我大九歲，可別亂認爹，我還是個孩子。”
“……”
二人不知，這短短一會兒工夫，天雷府都暴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