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立渾身的汗毛孔都好像打開了,腦袋上都可以出氣了一樣,反正是整個人都被這幅畫驚到了。
這和看自己的照片完全不一樣。
因爲(wèi)畫中那個人的神情,表情,還有各個方面一看就知道,是另外一個人,絕對不是自己,不是韓立,尤其是眼睛,眼睛裡傳達(dá)出來的神情,就是在注視著畫外的所有人一樣。
不僅韓立感受到了。
連同趙甲都感受到了,眉頭緊鎖,在第一瞬間不由自主的向後退了一步,這時被韓立問起,纔回過神來說,“這,這不是你,絕地不是你,這神情,這姿態(tài),似乎真的是我的師爺啊。”
“我知道這不是我,這和我就是完全兩個人,就是皮囊一樣而已,靈魂深處是完全不相同的,但是不是我?guī)煚斁土碚f了。”
“嗯,嗯,不對,不對。”
趙甲膽子大。
靠近過去仔仔細(xì)細(xì)的看了看,還伸手摸了摸畫卷說,“這畫不是現(xiàn)代的,一看就是有個百餘年了,那麼就說明,真的有個和你一模一樣的人啊,可,可這也不能證明就是我?guī)煚敯。m然神態(tài)很像,很,很有神韻,但,但也不對的,既然留下畫,爲(wèi)什麼要把外面雕像的腦袋砍掉啊,這還是說不通啊?”
還是這個問題。
白龍開口道:“我想過這個問題,有可能是時間問題,一開始五龍真人不想留下什麼,可後來又想了,所以就有些前後矛盾了,或者說,這是墓地,他想留下,也是應(yīng)該的,因爲(wèi)只有守墓的這些狐貍才知道,如果不是他帶路,沒人會進來。”
“呃!?”
趙甲說不出了。
其實還是有很多矛盾,還是有很多各種各樣的漏洞和可以辯駁的地方的。
但這一刻。
因爲(wèi)畫像的穿透力,因爲(wèi)畫像給在場人帶來的震懾感,就是無法改變的了,無法去辯解的了。
“你去試試吧。”
趙甲這時都這樣說了。
“呃!?”
韓立似乎都不能拒絕了,一步一步的走向了棺槨,走向了那個巨大的棺槨。
棺槨是兩個東西,棺材是棺材,槨是棺材外面的東西,是個四四方方的,不知用什麼木頭製作而成的。
看著很結(jié)實。
韓立顫顫巍巍的伸出手,去摸了摸,結(jié)果卻是堅硬無比,好像石頭,但又好像是木頭,搞不清楚,“這,這是什麼做的啊。”
“和那供桌一樣,是用千年寒木製作而成,堅硬如鐵,拇指大一塊,就可以燃燒十餘年,就連五大掌門都打不開啊,所以,只有你能打開,其他人都不行。”
白龍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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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立笑了,“既然他們來了,都打不開,我怎麼打開啊,嗯,你看,我摸也摸了,來了也來了,是不是證明我也不是啊。”
“不,是需要你的血,只有你的血纔可以打開。”
白龍在翻譯碧眼狐貍的話。
韓立嚇了一跳,“我的血,那,那得多少血啊,這麼大的棺槨,不是要讓我死在這裡,獻祭吧。”
這一下害怕了。
“嘩啦!”一聲。
趙甲拔出了劍,“我就知道你們沒安好心,哼哼,這裡面是不是扣押著什麼妖魔啊,是不是想把他放出來啊,韓立,你說的對,有可能是某種獻祭,不能答應(yīng)他們。”
警惕的把韓立拽到了一旁,不讓他去打開棺槨。
“對呀,你們,你們得把話說清楚啊。”
韓立此時就是保命的想法啊。
事由萬一,如果出現(xiàn)什麼端倪,八成是要出事的,不能亂來了。
白龍、碧眼狐貍無奈搖頭了,“你們還是不相信我們狐貍一族啊。”
“哼哼,我知道你們?nèi)祟愑幸痪湓挘蟹俏易孱惼湫谋禺悾桑稍蹅兪桥笥寻。銈冊觞N能這麼想我呢,大家剛纔還在一起迎敵,這一刻,怎麼就會陷害你啊。”
白龍很不舒服,“我根本不知道這裡面的事,我就是個翻譯,我是向著你的韓立,你,你得明白。”
“??????”
“??????”
二人無語。
輪感情。
韓立和白龍明顯超過趙甲,但這一刻,同樣是人族的韓立不由自主的和趙甲站在了一邊,因爲(wèi)都是人啊。
白龍和碧眼狐貍都是狐貍啊。
這是不能更改的啊。
白龍繼續(xù)說,“這三尾狐貍和我說清楚了,她當(dāng)年受恩與五龍真人,所以就一直在此地爲(wèi)他守墓,等待你的到來,所以纔會在你來的第一天就去找你,就是希望通過讓你進入幻境,讓你知道自己的前世今生,她是絕對沒有惡意的,而且並不需要很多的血,只需要幾滴就好,這棺槨就會打開,就能證明你的身份你了,至於這裡面到底有什麼,她也不知道,她並不是五龍真人安排的,只是五龍真人對她有恩,她自願來此守墓而已。”
“??????”
“??????”
還是有些無語。
不知如何接話。
當(dāng)然,最主要的是不知真假了。
在這種情況下,如果真是獻祭,如果真是讓自己把自己的靈魂啊或者軀體的獻祭出來,那就是作死啊。
韓立不懂這裡面的事,卻是知道,這修真世界,並不是自己想的那麼簡單,很多事要多個心眼,要多個想法的。
所以說一千道一萬。
不能輕易去碰這個棺槨的。
他支支吾吾的開口說道:“白龍,你既然也不知道,只是聽信了這碧眼狐貍的一面之詞,那,那就更不能信了,那日我被大黃所救,就是她要害我,所以這一刻,我感覺這事肯定不是她說的這麼簡單,肯定還有其他故事。”
“??????”
白龍看向了碧眼狐貍。
碧眼狐貍趴在棺槨上,三條尾巴晃動著,“吱!”“吱!”的叫。
白龍明白了,點了點頭說道:“她說,她也不知道這裡面到底是什麼,只是知道,只有五龍真人的轉(zhuǎn)世才能打開,所以她也不知道把血滴在上面是什麼情況,呃,我,我感覺也不應(yīng)該這麼草率,最起碼我去問問我父親,我父親多半是見過五龍真人的,嗯,對,我父親有可能見過。”
“你父親年齡小,沒有,但有個人肯定見過。”
趙甲一笑,“牧羊少年,肯定見過。”
“對,對,對,咱們不用著急,可以去問問他。”
“沒錯了,這事不能就這麼幹了。”
這麼說著說著。
碧眼狐貍說了實話,或者說是聊著聊著,聊出來的,那就是他也不知道血滴在上面會出現(xiàn)什麼,會是個什麼情況。
所以白龍就變了想法, 讓韓立不能太操之過急,應(yīng)該穩(wěn)一穩(wěn),應(yīng)該等一等,看看情況在說。
韓立拿定主意了,不管怎樣,都不能把血滴在上面,雖然他知道,自己的爺爺黃龍真人有可能騙了自己。
但他內(nèi)心深還是很相信自己爺爺?shù)模粌H要問牧羊少年這個乾屍,還要問黃龍真人自己的爺爺。
不搞清楚,是絕對不能亂來的。
“這件事得從長計議了。”
“對,對,不能就這麼好奇害死貓的一股腦的去弄,那樣的話,可是要出人命的。”
“沒錯,沒錯。”
趙甲、白龍此時達(dá)成了統(tǒng)一意見。
那就是等。
“嗯,走,離開這裡。”
韓立的信心篤定了,頭也不回的走了,絕對的決絕,這次誰也攔不住了,在沒徹底弄清楚之前,絕對不能胡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