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集團一處極爲隱秘的會所,林非兒盛裝打扮坐在一處包廂裡面,不
時看看放在一旁的手機。
約定好的時間還沒有到,但是她已經(jīng)在這裡待了有一會兒了。
今天她的裝扮尤其得隆重,看起來似乎很淡雅的妝容,其實花費了不少
功夫。
但是,如果今天的會談成功的話,這一切都值得。
她再次看了一眼手機,正要端起咖啡杯,一旁的包廂門被人推開,一個
修長的身影走了進來。
凌宇軒。
本以爲進入海思之後,可以跟他搞好關(guān)係,沒想到幾乎整天見不到面。
但是,林氏的生意越來越差,她不得不出手了。
凌宇軒手裡拿著手機,正在跟什麼人通話。
他掃了一眼對面的林菲兒,點頭說了一句“知道了”,就掛斷了電話。
看到對面的男人,林菲兒站了起來,嬌滴滴地說了句:“凌少。”
凌宇軒拉開她對面的椅子,坐了下來。
“你說找我談一件事,現(xiàn)在可以說了吧?”
說著,他的身子往後靠了靠,有些玩世不恭地翹起了腿。
外面有人敲門,侍應生進來送了些茶點。
今天林菲兒特意關(guān)照過,閒雜人等不要過來打擾,準備的這些甜品也是
最好的。
所有的準備都是爲了凌宇軒。
林菲兒慢條斯理地給凌宇軒倒了一杯咖啡,又取過來一些甜品,這纔開
口:“淩氏,說起來,我們也算是發(fā)小呢。以前你上小學的時候,我就
在你隔壁班級,你大概都不記得了吧。”
凌宇軒皺了皺眉頭,不知道她突然提起這些是爲了什麼。
但是旋即,他笑了笑:“當然記得,你那時候就是班花,旁邊的人經(jīng)常
說起你。”
林菲兒抿嘴莞爾:“但是你大概不知道,其實大學我們也是校友呢。”
凌宇軒揚了揚眉:“是嗎?這我還真沒留意,那邊華人不少,我也不會
人人都去看一下認不認識。”
林菲兒又說了幾個當時在大學裡面的趣事,氣氛逐漸融洽起來。
凌宇軒垂首喝了一口咖啡,不知道林菲兒打的是什麼主意。
特意將他喊到這裡,又弄了這麼大的陣仗,就是爲了告訴自己是校友?
不像。
他放下咖啡,笑盈盈看了一眼林菲兒:“今天找我來,就是爲了說這些
?”
面上在寒暄,心裡面其實頗有些急著走。
章安然那邊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事了,但那幫子人突然冒了出來,不知道是什麼
來路,他打算去查一查。
林菲兒擡眸掃了他一眼,又垂下眼簾:“自然不是。今天找凌少出來,
當然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談。”
見凌宇軒臉上浮現(xiàn)出一絲興致,她繼續(xù)說:“關(guān)於咱們的——合作。”
凌宇軒饒有興致地問:“哦?合作?咱們倆之間,需要合作嗎?”
“那是當然。凌少現(xiàn)在在做的事情,說不定我也能幫幫忙呢。”
凌宇軒眼神中有一絲明暗,但面上去恍若未聞。
林菲兒繼續(xù)遊說:“我知道凌少不想讓人知道,這事兒我也沒打算告訴
別人,但是凌少如果想達到目標,說不定需要我的幫助呢。”
凌宇軒終於開口:“我要做什麼,你又能幫我什麼?”
林菲兒沒看他,雖然心裡緊張的要命,但手裡卻半分不顯地繼續(xù)去拿蛋
糕:“凌少十五歲的時候離開海天,轉(zhuǎn)而去了M國,是爲了什麼呢?時隔
多年,現(xiàn)在這個時候回來,又是爲了什麼呢?其實只要想知道,總是能
看出來端倪的——”
話說道這裡,凌宇軒突然伸手,一把掐住她的喉嚨:“說,你從什麼地
方知道我的事情?”
他臉上浮現(xiàn)出冷冽的笑:“還是說,是在詐我?”
林菲兒的手藏在桌下,滿手都是冷汗,臉上的妝也花了不少,但是她的
聲音卻依舊很鎮(zhèn)定。
“我爲什麼要詐你?我知道你的離開跟淩氏的前董事長有關(guān),也知道你
現(xiàn)在回來,也是爲了這個事情。”
凌宇軒盯著她的眼睛,幾秒鐘後慢慢鬆開了手,靠回到座椅上:“你知
道的不少。”
“你不否認?”
凌宇軒擦了擦手,嘴角帶著冷笑:“我爲什麼要否認?不是要找我合作
,說說吧,你要什麼?你又能幫我什麼?”
林菲兒打量著對面的男子,心裡知道只要踏出了這一步,以後再也不可
能會獲得他的百分百的信任。
只會成爲各自棋盤上的一步棋。
但是,即便是自己不走出這一步,又能得到他的心嗎?
不可能。
她重重地給自己下了一個定論。
“我要你喜歡我。還有,給林氏一個機會。”
她撐起桌面,粉雕玉琢的臉對上凌宇軒的眉眼,咬牙說道。
“你想要的不少。”
凌宇軒的聲音很平淡。
“是,我需要的是很多。如果第一條不行的話,那麼我只需要第二條,
給林氏一個機會,我要你扳倒凌中博之後,將華夏區(qū)的五分之一業(yè)務送
給林氏。”
“五分之一?你心倒是不貪,沒跟我說二分之一。”
凌宇軒的話語中似乎帶著嘲諷,又似乎只是在闡述一個事實。
“不錯,只要五分之一。我只希望林氏能一直存活下去,沒有別的要求
。”
凌宇軒看向?qū)γ娴呐ⅲZ氣森然:“那麼,你能能夠幫我什麼?”
林菲兒雙手緊緊撐著桌面,似乎是在給自己尋找支持自己說下去的力氣
:“凌中博曾經(jīng)做過的事情,完整的。”
凌宇軒心中一凜,他倒真的沒有想到,林菲兒居然真的知道凌中博的事
情。
就算是他自己,也是費了一番周折,才找到了一絲證據(jù)——
比如從01手裡拿到的那些財務的證據(jù),比如從其他人那裡打聽到的一些蛛絲馬跡,但是具體的內(nèi)容,他還是雲(yún)裡霧裡,不是非常清晰。
畢竟時間過去了太久當年他不過是一個十多歲的孩子而已,即便是現(xiàn)在他有能力,追溯十多年前的舊案,也相當難。
最麻煩的是,沒有具體的當事人。
不知道事情的起因經(jīng)過,就算想查,都不知道從何查起。
他意味深長地看向?qū)γ娴呐ⅲ樕系墓饩€明明暗暗。
時間似乎過了許久,他終於說道:“我答應你的要求,包括第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