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萱這次過來主要就是跟我說股東大會的情況,順便跟我表達一下她的激動心情。
她跟我說,只要陸敬希不坐上那個位子,她就覺得一切都還沒有那麼糟糕,就還不到世界末日。
以前我說不定還會覺得她有些誇張,但自從發(fā)生了她跟陸敬修的事,我再也不敢掉以輕心,也不敢小瞧任何人。
不過我也沒有她表現(xiàn)的那麼高興,畢竟一切還沒到最終結(jié)束的時候,還不算完。
我估計這之後陸敬修就算跟我說明了,也不會講的像慕萱這麼詳細。
於是我乾脆一股腦把自己的疑惑都問出來。
“那股東大會結(jié)束之後,陸敬希……沒找敬修的麻煩嗎?”我怕在我看不到的地方,情況已經(jīng)發(fā)展的很糟糕了。
而慕萱卻不甚在意地答道:“怎麼可能,當(dāng)著那麼多人的面呢。而且大會一結(jié)束,他就被老爺子叫上了樓,也不知道他們能說些什麼。”
說著她往我這邊湊了湊,臉上的笑意有些意味深長,“就算陸敬希想找麻煩,你以爲(wèi)老三是好惹的?這三個兄弟裡面,說不定數(shù)他最腹黑呢。”
我:“……”
親愛的大嫂,你這樣當(dāng)真我的面說我的男人,真的好嗎?
不過我除了無奈之外倒是沒覺得有什麼,甚至潛意識裡還覺得她說的對。
陸敬修嘛,本來就是腹黑得不能再腹黑,深沉得不能再深沉。
饒是我待在他身邊這麼久,1;148471591054062也向來猜不透他的心思,滿心只有一種感覺,這世上,怕是沒有他做不成的事。而他到底做了什麼,我卻一無所知。
在心裡暗歎一聲,我問了慕萱最後一個問題:“那大哥他……現(xiàn)在到底是怎麼想的?”
慕萱一聽這句臉色微微變了,眼睛也垂了下去,像是我說錯了什麼。
可我怎麼也想不出,這句話到底哪裡不妥?
難道是她不願意跟我透露陸敬峰的狀態(tài),怕我去跟陸敬修告狀,會對前者不利?
我正疑惑著,就聽到慕萱緩緩低聲道:“我說實話,我現(xiàn)在很想跟他離婚。”
“離婚?”我沒壓住聲重複了句,心中的訝異更甚。
之前慕萱可是親口跟我說過,我也見識過她對陸敬峰的感情,那應(yīng)該稱得上是真情了吧。
既然是真情,怎麼可能短短幾天時間就變心呢?
我怎麼也想不明白。
慕萱不是很願意跟我在這個話題上多說,我能看得出她在極力壓抑著自己的情緒,跟方纔神采飛揚的模樣大相徑庭。
但許是怕我胡思亂想,她到最後還是給了我個準(zhǔn)話:“當(dāng)然,這就只是我想一想,沒那麼容易的。原本我們的結(jié)合,就不是按照我們的意願來的。”
大家族之間的結(jié)親斷親,還真不是尋常人家那樣簡單,牽扯著方方面面的利益。
慕萱已經(jīng)給了我一個結(jié)果,我便沒必要去問過程如何。
因爲(wèi)無論過程如何,都影響不了結(jié)果。
最後要分別的時候,我突然想起之前一件事,便看著她的眼睛問她:“有一次你給我打電話,說是要跟我見面。當(dāng)時你還跟我說過,說……我跟陸敬修不是很合適,那句話是什麼意思啊?”
我一直還惦記著這件事,主要是是覺得太不解了,也太難受了。
我可以忍受別人說我們不般配,可慕萱,我想聽聽她這麼想的理由。
慕萱聞言先是一怔,然後緩緩笑道:“沒想到你還記著,你就當(dāng)我說了句胡話吧。清辭,我們誰都沒辦法對別人的感情和生活指指點點的,自己過得怎麼樣,只有自己最清楚。我就算是跟你說了老三一萬個不好,你要是還念著他,那就一點用都沒有。”
我聞言先是靜默片刻,然後點點頭,不乏鄭重地說:“你說的對。”
慕萱走後,我重新回到病房,打算待到陸敬修醒來,他現(xiàn)在應(yīng)該還睡著。
只是我沒想到,一走進去,竟然看見他已經(jīng)坐起了身,靠在牀頭。
聽見我進去的動靜,他慢慢轉(zhuǎn)過頭來看我。
那種不爽的表情又出現(xiàn)了。
方纔的所有情緒頓時一掃而過,面對著他,我一般沒什麼脾氣,而且知道氣也沒用,他該怎麼來還是怎麼來。
我走過去,輕笑著問他:“怎麼這時候就醒了,沒多睡會兒?”
陸敬修不答反問:“你去哪兒了?”
我如實回答:“剛纔大嫂來過了,我出去跟她聊了聊。”
“在這裡也可以聊。”
“我這不是怕吵到你嘛。你現(xiàn)在餓不餓,我去準(zhǔn)備點東西給你吃好不好?”
爲(wèi)了防止他在這個bug上繼續(xù)“發(fā)難”,我趕緊轉(zhuǎn)移話題。
陸敬修也能察覺我的心思,只聽他的聲音還有不滿道:“是你自己說的,在我醒來之前會一直待在這。”
我:“……下次,下次我一定不出去了,一直一直只陪著你。這樣可以了嗎?”
他輕哼了聲:“這還差不多。”
終於作罷。
我頗有些心累地抹抹額頭,心想著我現(xiàn)在跟他在一塊怎麼總是跟哄孩子似的呢?
之前還祈禱著不要養(yǎng)個大兒子,結(jié)果這根本就不是想不想的事,它是實實在在擺在我面前的。
關(guān)鍵是我還不能丟掉,只能接著。
心累歸心累,某種程度上還能算甜蜜的負擔(dān)。
我是真的擔(dān)心他餓了,早晨就簡單吃了一點,他還出去奔波了一上午,不餓肚子纔怪。
我打算出去買一些容易入口的食物,反正他現(xiàn)在也醒了,不需要陪護了,真需要人外面還有護工時刻準(zhǔn)備著,虧待不了他。
不過一聽我要出去,他立馬又變了臉色。
趁著他阻止,我先一步對他說:“我出去買點吃的,馬上就回來,真的很快。”
陸敬修淡淡地看著我,語氣卻是不太容違抗:“讓別人去準(zhǔn)備。”
我除了買東西之外還有點別的事,當(dāng)然不能讓人代勞。
我在某人沉沉的注視下穿好了大衣,又繫上了圍巾,接著裝作若無其事地揮揮手:“給我半個小時的時間,嗯,辦個小時。那個我走了,再見。”
快步走出病房,我反手關(guān)上門,長長地舒了口氣。
反應(yīng)過來自己在幹什麼後,我又免不得唾棄道,我明明沒做錯什麼,幹嘛整天跟做賊一樣啊。
真是,陸敬修那個人,他是整天“賊喊捉賊”習(xí)慣了吧!
以後再發(fā)生這種情況,我是絕對不會再慣著他了!
【稍後第四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