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 我和鬼谷子有個約會
車開往公園，一路上車裡面的氣氛並不怎麼樣。
有這個老頭在，就像我和石大山是小學生，而這老頭是班主任，正在前往我們的家裡進行家訪那樣沉重。
等到了公園，我和王老頭下了車，石大山在車上用眼神叫我小心一點。
我給他拍了拍腰包，示意裡面有一塊板磚，要是情況不對，我就抄出板磚打老頭。
我心裡慚愧，冬薔薇說的話果然有先見之明！
我和老頭兒走在公園的小道里，這個時候公園裡面並沒有什麼人，而且天剛黑，周圍亮著路燈，很浪漫，真的就是一個約會的好地方……
“老頭……”
“小子……”
一邊走路的時候，我和王老頭同時叫了對方的名字，彼此都愕然，望向對方，眼睛裡充滿深情……
好吧，真夠噁心的。
我擦了一眼眼睛說：“老頭，你怎麼看起來這麼眼熟，真的不是我失散多年的爺爺嗎？”
“想太多了，年輕人。”
“那也是……”
我很失落，要是我真的是他孫子，那麼我就可以成爲王師恩冬薔薇那樣的土豪了。
可惜，可惜……
王老頭也不客氣，一邊走一邊望著前方，說起話來。
“其實，老夫和你幾個月前就見過面了。”
“是麼？什麼時候？”
“青鳥高中，那時候我正在那裡掃地。”
他這麼一說，我腦海裡就涌起一幅記憶的畫面。
那一天，我爲了尋找纏著小雪那個男生是誰偷偷溜入學校。
狗哥先跳入學校圍牆，然後我也跳入學校圍牆。在圍牆的那頭，我和狗哥被一個站在樹下拿著掃地的老頭給差點嚇尿了。
第二次是，我剛買車到學校載小雪回家，見小雪久久沒有出來，就翻牆到裡面，又遇到了這個老頭。而他在那個時候告訴我小雪的所在。
那時候就覺得他不簡單，但是後來再沒有見到他就把這事情給忘了。現在他的出現，果然證明了當初所猜想。
“掃地僧？！”我驚道。
老頭不高興地哼了一聲說：“老夫是修道之人，並非佛教和尚。”
“哦哦哦，難怪這麼眼熟。你那眼神真能把王師恩那小子嚇出尿來。”
說到王師恩，王老頭嘆了一口氣說：“沒有想到，最後還是讓我大孫子王師恩捲入修真的路上來了。”他有些怒氣地盯著我：“都因爲你。”
我擡頭看天，感嘆道：“今天天氣真好！”
王老頭對於我這事不關已的模樣更加惱火了，似乎要衝上來大打出手的衝動。我連忙往一旁走遠一些，免得他一掌拍過來我連閃避的機會也沒有。
這麼大年級了還這麼兇，年輕的時候還得了？說不定是稱霸中華大陸，省港澳，臺北臺南的黑幫老大。
在生氣過後，他嘆了一口氣說：“冤孽啊！”
瞬間覺得蒼老了許多，真是可憐的老人家。
我走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別那麼傷心，人生充滿可能。乘還年輕就多多努力，不然等到老了就沒有機會也沒有了。”
老頭兒吹著鬍鬚滿臉怒氣地看著我。
我馬上轉移話題說：“老頭你到底要跟我談什麼啊？”
老頭兒按下怒火，往前走了一會，漸漸變得有些傷感。
“老夫今天找你，主要是有兩件事。一件，是想告訴你，我的另一個身份。”
我跟了上來，來到他旁邊。
“現在知道了，你是鬼谷子嘛。”
“不，鬼谷子只是我漫長的人生裡其中一個身份而已。要真正探究我的身份，應該說我的本體——青龍。”
我恍然大悟說：“是鳳凰她老公嘛，我知道~”
老頭忽然一掌打了過來，擊中我背後，又掃了一腳，將我掃倒在地。
草！就是再小心還是被陰了。
王老頭氣道：“這是教訓你胡亂說話。”
想一下，這個老頭既然是青龍，那麼他的實力一定比起趙無極要高。而且應該精於戰鬥方面，而不是像趙無極那樣只會防禦。
我抱著頭求饒：“老爺不要打我啊，小的家裡上有老下有小，小妹還在學校讀書，你要是殺了我就等於殺了我一家……而且我跟你孫子王師恩和冬薔薇認識的不是麼……”
我們所在的水泥路上週圍還有兩三個路人，大概是沒有看到老頭打我，而是在笑我自己踩雪滑倒了。
我狼狽地爬起來，也不敢跟王老頭較勁，鬱悶道：“你是一青龍，趙無極是玄武，這又關我什麼事啊？”
王老頭繼續往前走著，一邊走一邊沉重地說：“或許你現在是覺得與你無關，可是我和趙無極一樣，都是修煉真氣的妖怪，在當初仙妖大戰中背叛了妖族。雖然追根到底，哪場戰爭無論我們幫哪一邊都是錯，但是因爲我們的倒戈，導致妖怪接後來的結果很慘，這也沒有錯……”
嘖嘖嘖，跟趙無極還有全天下的老人家一樣，喜歡說“想當年”。
我用手指堵著耳朵：“又是那些陳年舊事，關我蛋事啊，麻煩不要向我吐了好麼？”
“你！”
王老頭氣得又吹起了鬍鬚。
我害怕他打我，馬上閃得遠遠的。等在離他遠遠的看他冷靜下來之後，我才走了回來問：“那第二件事呢？”
王老頭無奈地跟我繼續走著，說：“第二件事就是在這個時代裡，我跟一名人類女子生下了兒女子孫的事情。”
我這纔來了精神，湊到老頭身邊聽著。那模樣，頗有“快說說你當年的悲劇讓我開心開心”的意思。
王老頭怒氣地看了我一眼。
“當初老夫也沒有想到，居然還會和人類女子結合，而且產下血脈……”
“打住！”
王老頭正想說起“想當年，被我打斷之後很不滿地說：“什麼事？”
我掃了一眼他全身上下，最後說：“算我愚昧，但是爲什麼一個老頭能夠泡到妞呢？難道對方也是老太婆不成？嘖嘖嘖，現在的老人啊……”
然後我被打了。
王老頭踢了我幾腳，生氣地對我解釋：“我和趙無極都是長生不老的存在，現在的衰老的樣子不過是在子女面前掩飾我是妖怪的身份。當年的人，自然是化爲年輕時候的模樣。”
我趴在地上吃著雪說道：“這，就是傳說中的老牛吃嫩草嗎？”
王老頭把我從地上打到空中，又把回地上，落在地上再將我扶起來暴打。
這個過程被一名公園路人偷拍下來，上傳到網上，成爲就快結束的2014年年度網絡黑馬。視頻被播放上億人次，標題爲《武神轉世之八旬老人暴打混混》。
此視頻衝出中國，傳到外國，同樣被廣泛關注。那些嚮往著中國神秘武術的老外們紛紛越洋過海，過到中國到處拜訪名師，希望有朝一日也能夠成爲擁有視頻裡的老頭那神秘莫測的身手，成爲拯救世界維護和平的superhero。
三分鐘之後，我趴在地上，疼痛得已經不能夠起來了。如果有特效，我覺得我身上應該冒點 煙出來。
我勉強地擡起一隻手，無力的搖擺著。
“別打了別打了，真的要死了。王爺爺，不，是王叔叔，隔壁老王，王哥哥，王弟，小王...你就別打了，再打我就交待在這裡了...”
老王這才收了手，整理因爲打我而弄亂的衣服。
他冷冷地對趴在地上的我說：“總之，既然生下了孩子，那我就不希望他們捲入修真之路。爲了掩飾半妖的身份，我還作爲一個普通人類，隨著時間衰老，直到現在這個樣子。”
“這一切原本都好好了，只是在我大兒子生了王師恩那年，我的妻子便逝世了...雖然如此，但是我還是作爲他們的人類爺爺而繼續存在著。只爲看著他們的成長。爲了清淨無爲的生活，還特意到了青島高中當 一句外人不能夠理解的掃地工人。”
“但是我的子孫每一個都流有我龍的血脈，有許多地方自然異於常人...”
已經從地上爬起來，吱著痛的我站起來看著王老頭，點頭說：“我明白，就跟《龍血戰神》一樣對吧？”
老王不知道我在說什麼，繼續說：“所以我在他們很小的時候就封印了他們妖怪那部分的血脈，讓他們以普通人的身份活在這個世界，直到一天衰老，死去...”
王老頭一轉口氣，又再次帶著怒火地看向我，嚇得我忙找地方躲。
“但是，我沒有想到你竟然和小薇和王師恩那個混小子相遇，而且你還教了王師恩他修真之術。”
啊，難怪王師恩天賦那麼高，原來是青龍的孫子。
我拍拍胸口說：“老王你放心，一人做事一人當，回去我就親手廢了王師恩那孫子，還你一個交待！”
王老頭搖搖頭說：“那倒不必如此，既然是他自己誤打誤撞遇到你，學會修真之術的，那也由了他。我看到，從他遇到你之後，就越來越懂事，再不是那個荒淫無道的小子。”
我笑道：“嘻，你還知道那小子進入煙花場所啊。”
“我王詡的兩個兒子都不是庸才，大子成了商人中的佼佼者，二兒子更是出色，想知道一個人的行蹤，自然不成問題...我不想讓師恩他知道他爺爺是一個妖怪，也不想他知道自己身上流著妖怪的血脈，所以不方便親自教導他。木冬青是吧，就當你不是以前的妖王姬止，請你替老夫教導好我孫子。”
我道：“老王你放心，我一定會教導那孫子成爲一個像我這麼優秀的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