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恐嚇,在慕卓然的耳中聽來,就好像是一劑催情藥一樣,他把秦鳳翎的兩隻手抓住,然後威脅說:“你要敢再亂動,信不信我叫外面的兵士來看著我要了你。”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不敢的話,我怎麼會把你帶回來。”
這句話可不是兒戲。秦鳳翎剛纔當然做夢也沒想到慕卓然還會在那丟了長劍的地方等著自己。還在自己毫無準備的情況下,把自己帶入了他的帳篷中。
不敢再出聲,只能用一種帶著仇恨的眼睛看著慕卓然,那小拳頭也無法再像雨點那樣落到慕卓然的身上了。慕卓然看著他那刺蝟一般的樣子,差點就大聲笑了出來。
沒想到,一向不把自己放在眼裡的秦鳳翎,也有被自己要挾的時候。而且,而且還差點就流出了淚水。
要是他知道,剛纔秦鳳翎因爲他的離去,也差點流出淚水的話,慕卓然一定不是現在的這副樣子,而是被她的這種行爲而大大的感動,甚至會對秦鳳翎有更深一層的認識。
可惜,他並沒有看到秦鳳翎剛纔的樣子。秦鳳翎也慶幸著,幸虧,剛纔慕卓然沒有看見自己那眼淚盈眶的樣子。
正當兩個人想著繼續剛纔的那種纏綿的時候,卻聽見了一聲接一聲更爲緊湊的號角聲,而那擂鼓的聲音更是向要震破了蒼穹一般。
慕卓然禁不住楞了一下,就在這一剎那間,秦鳳翎終於瞅準了機會,從那開著的一個窗戶,騰的就逃了出去。
而守門的兵士們,正在觀看著外面更遠處的動靜,對於慕卓然的逃逸,雖然有個兵士看見了,正想往前追的時候,卻聽見了慕卓然大聲的叫喊聲。
“究竟發生了什麼?這麼著急?”
“剛纔……剛纔有個……”那個兵士結結巴巴的想把剛纔看到的那一幕報告給慕卓然聽。
“算了,你就跟我說說外面的戰況就行。”慕卓然擺了擺手,然後雖然表面上好像是在傾聽著那兵士的彙報,可是,心裡面卻對秦鳳翎的離去感到莫名的悵然若失。
不過,這悵然若失的感覺,也就把慕卓然給籠罩了那麼幾分鐘而已。因爲,那一聲接一聲的號角聲,已經在他的耳邊重重複復的告訴他說,他與她,與秦鳳翎,他們兩個人,是敵人,是的,現在,他們是敵人,不過,以後,應該也是。
秦鳳翎的想法與慕卓然的也都差不多。除了像剛纔慕卓然的離去讓她有著醒悟之外,現在她的心裡面更擔心的是另一個,那就是自己的那些僅有的兵馬,能不能跟慕卓然的兵馬來一次真正的戰鬥?
不過,她的心裡面早就有了答案了。只是不願意輕易的相信罷了。因爲她不是早就已經找到了漠北汗王,希望他能夠幫助她和她的弟弟一起度過這個難關嗎?
只不過,現在漠北的汗王還在猶豫當中,還沒有被自己和弟弟說服而已。
但是,慕卓然好像已經沒有了什麼別的想法了。他現在已經被那些臣子們催促著,他打這一仗,必須是勝仗,沒有別的退路。
等到戰場上更爲震天動地的廝殺聲從空中傳來,慕卓然終於重新進入到了自己的帳篷中,沒有一絲的猶疑。他把自己一向覺得充滿了幸運的那件黃色的戰袍穿到了身上,再從牆上掛著的兵器中,挑出了最爲亮色的一把,然後,不緊不慢的從帳篷中走出來。
是的,不需要驚慌與著急,這仗,他慕卓然是要勝定了。
重新上了自己的那匹戰馬,戰馬也好像知道點什麼一樣。他馱著他,一路就往那廝殺聲奔過去。
看見自己的軍隊的最高統治者直接殺入了戰場,兵士們的士氣得到了空前的高漲,而慕卓然呢?更是像一匹無畏的野狼,衝在了隊伍的最前面。
不過,慕卓然也並沒有想要讓秦鳳翎兄妹倆完全陷入被動的局面。他現在只不過是想給他們一個深刻的教訓罷了。
從古到今,以少勝多的事例,特別是軍事上的事例,就是寥寥無幾的。當然,這場戰事也沒有能夠載入史冊,很快的,在兵力上佔了絕大多數的慕卓然的軍隊,就把秦鳳翎的軍隊打了個落花流水。
爲了讓秦鳳翎心服口服的承認自己的能力。慕卓然居然沒有乘勝追擊,示意手下撤兵而回。
一路策馬疾馳,回到營地後。
“真可惡!那個漠北汗王說好了給我們增派援兵的,怎麼一點動靜也沒有?”秦鳳翎拍案而起,險些就要去挑了漠北汗王的老巢。
“我看著漠北汗王可不是省油的燈!”還是秦昊翔兵書看得多了,看出了問題的所在。
“怎麼說?”秦鳳翎還是不怎麼明白其中的道理。
“我看他是想當漁翁呢?你看,他之前不是答應得好好的嗎?怎麼這會連個屁也不放了,就連派到我們這裡來的那個大使,好像前兩天也找了個理由溜回了他的家鄉去了。哎,我這是犯糊塗了呀!”
秦昊翔這麼一分析,才發覺,自己本來還只是做了個假設而已,可是,經過這麼分析後,卻發覺,自己的分析,明明就是事情的事實與真相。
“那我們有什麼更好的辦法?”秦鳳翎也禁不住皺起了眉頭。本來她還想著,要是漠北汗王還算有點誠意的話,那她就試著再帶上自己的這裡的玉石與寶馬,再到漠北汗王那裡,跟他達成共識,一起抵禦外敵的入侵。
可是,如果汗王他早就打定了主意,那麼,自己就是把自己的這些兵士全都給帶去了,那也是徒勞的。
“暫時我也想不出有更好的辦法。”秦昊翔搖了搖頭,“此時我們便如那巨浪中的一葉扁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