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裡的她竟是如此清晰,她的笑,她的美,她身上淡淡的百合香,彷彿相識了一百年。可她的眉爲(wèi)什麼被一絲歲月之痕緊緊鎖住,墨梓輕輕擁朵兒入懷,喃喃的叫著她的名字,似乎心口經(jīng)歷了輪迴的痛,輾轉(zhuǎn)的傷。而手腕的胎痕似乎剛被咬上的齒印,可他卻感覺不到痛,望著朵兒清澈的眼神,墨梓柔柔的吻了下去,朵兒,不要拒我於千里之外,給我一次機會讓我來疼你,來愛你,來保護(hù)你好嗎?
“王大人,爲(wèi)什麼墨侍衛(wèi)還不醒?”水荷焦急的等待御醫(yī)的回答,早勸過朵兒姑娘不要讓墨侍衛(wèi)涉險,可她就是不聽,還好剛纔王大人說墨侍衛(wèi)體內(nèi)沒有積水,於性命無礙。只是爲(wèi)什麼還不醒來呢?萬一等會皇上回來怎麼辦?
“這……這……這老朽還未碰見過這種情況,大家先散開,給墨侍衛(wèi)騰出空間多呼吸一些新鮮空氣,也許過會就會醒來。”真奇怪,墨侍衛(wèi)的脈象已恢復(fù)平穩(wěn),難道掉入水中是驚嚇?biāo)拢繉赌鞯幕杳裕幢阃跆t(yī)也束手無策。
幸虧朵兒救的及時,及早把墨梓的水空出,不然這世怕又和他錯過,上一世無論朵兒怎麼替燁著想,她始終欠了他一次,雖然她封了他的記憶,讓他忘記了和她的點點滴滴,忘記了她的一切以至於最後奉旨成親,但每次看見手腕的齒印他都會陷入深思中,他不知道這齒印從何而來,爲(wèi)什麼每次凝視它心中都會痛的無法呼吸。他還記得那日他醒來後,右手腕多了一排清晰的齒印,彷彿是一女子留下,但他沒有記憶,一絲一毫都想不起來,儘管父親閃爍其詞說那是他頑劣調(diào)皮的小妹趁他熟睡所留,但是自己是練武之人,怎會睡到被咬都無知覺?雖說自己之前是受過傷,但傷已無礙,中間到底漏掉了什麼?可是他什麼都想不起來。
幾日後,他和公主完成大典,大婚幾個月後公主曾提起她在皇上頒佈聖旨之日派小太監(jiān)送給夫君的香包爲(wèi)何從來沒見過,難道夫君收藏起來了嗎?燁一陣顫抖,他突然想起一句話:溺水三千,只取一瓢!是對公主說的嗎?可爲(wèi)什麼自己感覺不是?他只得隨意敷衍說自己的確收藏起來,在寢室的抽屜之內(nèi),見公主羞答答的滿足感。一絲愧疚之情飄上心間,事實是那日下人撿起香包送回自己寢室,說是公主贈的香包不能亂扔,老爺讓小人送回給少爺?shù)摹K阋恢狈澎冻閷现畠?nèi),他不記得香包爲(wèi)什麼會被自己扔在地上,也許是自己不小心所掉讓下人誤會,但從下人手中接過它時,他竟然想再次扔掉,說不出什麼感覺,似乎他曾答應(yīng)過另一位女子要娶她,但他不記得,彷彿什麼都不曾發(fā)生,都不從有過。
他和公主過的很平淡,雖談不上幸福,倒也和睦。只是他和公主沒有子嗣,而他亦不曾納過一個小妾。雖然公主覺得虧欠他,勸過他多次收個側(cè)室,但他每次都堅定的說:溺水三千,只取一瓢!他不知道是說給公主聽,還是說給自己聽。皇上見女兒嫁給這麼好的快婿,無論幹什麼都喜歡喊著他,因爲(wèi)自己女兒沒能給他生個一兒半女對他更是額外的照顧,
不捨得他再去邊關(guān)鎮(zhèn)守,初在朝中安排個輕鬆的活,每日倒也自在。而那些大臣對他都是恭敬有禮,討好巴結(jié),只是他不喜賣弄權(quán)術(shù),即便後來平布青雲(yún),手握國家重權(quán),他也沒有什麼喜悅之感。唯有父親覺得光宗耀祖,即使自己死後小兒子也能擔(dān)起整個將軍府的大梁。雖然欣慰,但他心裡也曾懊惱過,尤其是公主不能生育,如果當(dāng)日留住那女子,說不定自己早當(dāng)上爺爺了,只是後悔也沒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