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往的一切都在這一刻聚首了。
“你!你!”張顯一眼看去,臉色變得煞白。
人羣當中,一個人走了出來,外表上,看上去就是一個掃街大漢,斗笠之下卻有著一副風采依舊瀟灑的臉龐。
“徐向天!”
“竟然是他!他怎麼敢回來!”
寧仁看著徐向天,在他看來,眼前的徐向天和之前大有不同。不僅僅是他不再顯得瘋癲,而且,從他的雙眼當中看到了一種充盈的神采。內勁是否雄厚,能夠從外貌上表現出來。這是高手之間看出各自虛實的方法,而此時的徐向天外表光彩照人,神采飛揚,很明顯,比之以前,他的內勁更加雄厚了。
“原來是徐堡主,呵呵呵。”寧仁抱拳打招呼道。在這個變數突生的時候,最好還是表態中立,寧仁就是這樣想的。
“哼!寧宗主又何須和這個武林的叛徒謙讓!卻是直接殺了他了當!這樣倒是爲武林除了一害!金刀門的衆兄弟聽令,速速給我上前將徐向天千刀萬剮!”張顯大喊道。
張顯的倉促傳令讓寧仁皺起了眉頭,心中疑惑頓生:此人向來是深思熟慮之輩,此時又爲何做這麼倉促的決定呢?難道暗中又有隱情?
“是!”周圍的金刀門守衛立馬應聲衝向前,從四路匯聚上來,把徐向天圍在中間。
“張門使又何須如此勞師動衆?只要把徐向天交給老夫監管,老夫保證會給武林同道一個交待。”寧仁說著要走向徐向天。
張顯心中咯噔,著急地按住寧仁的肩膀說道:“老先生卻是要小心,此人詭計多端,還是讓小輩來解決吧。”
“不礙事。”寧仁笑道,撥開張顯的手又向前走了兩步。
(是你逼我這樣做的!)
張顯眼看陰謀將要敗露,內心憤怒衝涌,右手暗暗伸入懷中,竟然偷偷抽出了一根發綠的細針,拿出來的時候猛地一彈,暗含著氣勁射向寧仁的背後。
就這一瞬間的功夫,有人從人羣中衝出,卻又是另一名僕人打扮的人,他手拿著一把長劍,猛地在寧仁與張顯之間刺去。
呯!
叮!
“有刺客!”神山劍宗的人呼喊著,把那個衝出來的人圍住。
“咦?”下一秒,他們就發出驚奇的聲音,因爲他們看到那個“刺客”竟然就是他們的認識的人。
“師兄!”“師弟?”
那人正是佳佳,也就是他們所認識的齊毅。
“毅兒,你救了老夫一命。”寧仁慈祥地說道,走到佳佳的面前,彎下腰,用從衣服裡拿出來的手帕把地上散發著黑氣的發綠細針拿起來。
張顯壓地頭,臉上陰沉,他知道,他的計劃地要泡湯了。
“你卻有何解釋,張顯!”寧仁質問道。
在場的許多人都愣住了,剛纔的事情發生得太突然,他們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哈哈哈哈!”張顯說道:“看來神山劍宗的胃口不小啊!竟然在借我金刀門的力量消滅北沙堡後,又瞄上了我張顯?”
“嗯?”寧仁沒有動怒只是靜靜地看著張顯,不動而威。
徐向天說話了:“張顯小人,莽夫被你天煞教害得很慘啊。”
“天煞教!”在場的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涼氣。
天煞教,是大邑王朝建國之前最爲強大的魔教勢力。就是因爲它支持著幾股分裂勢力,導致大邑不能成功統一,而且不時發動衝突,讓世間生靈塗炭,罪大惡極。最後是在武林正道聯合圍攻之下滅掉了此教,大邑王朝才得以順利一統天下。
讓衆人沒有想到的是,眼前的張顯卻是天煞教的。
“哼!口說無憑!少在污衊我!”張顯矢口否認。
徐向天冷笑道:“半年前,你暗中聯繫朝廷被我發覺後用毒把我制服逼瘋,扣押起來,然後又用協助你的金刀門左門使聶塵假扮我與朝廷聯繫,設計圍殲武林同道的計劃,種種的一切罪行,你是不想認了嗎?如果你不是心虛,有爲何阻止寧仁和我接觸,甚至乎冒險用毒針毒害寧仁?”
“胡說!”張顯心中緊張,向後退了一步。
“這就是證據!半年前我就掌握了你的罪證,只是遲了一步被你毒害了。要不然武林的這場浩劫就能夠避免。”徐向天從衣服裡拿出了數封書信又說道:“這些都是你和朝廷的趙高趙公公秘密謀反的書信!拿到之後我又重新假冒了一封寄了出去,原始的書信卻是讓我留了下來。”
“什麼!”張顯臉色鐵青一片,他萬萬沒有想到徐向天竟然真的掌握到了他的罪證。
寧仁接過了徐向天手中的信翻看過後,冷喝道:“張顯!想不到你是如此心腸歹毒之人!現在你卻有什麼話要說!”
“呵呵!”張顯陰險的臉上出現了些許得瑟,他把手一揮,身後的聶塵立馬會意,打出了手勢,四處暗藏的金刀門守衛拉起了老早佈設好的機關。
啪啪啪啪!
四聲清脆的響聲過後,四處角落竟然噴涌而出濃厚的紫色煙霧。
“不好!是毒霧!”徐向天慌忙捂住嘴巴。
提醒不及時,四周的武林人士多半已經吸入毒氣,昏然倒地,那些吸入較少毒氣的人也都慢慢地歪倒在地上。
“沒有用的,這些毒氣可以滲透進肌膚,而且毒性迅猛,你們一樣會中招!”張顯看著到底的衆人頓時哈哈大笑。
金刀門的許多守衛也歪倒在地上,這些人都不是張顯的親信。沒有倒地的則都是張顯帶進金刀門的內應,是天煞教的舊部。
“只要把你們全部殺死在這裡,那麼我就能夠向外發佈消息,說朝廷的人已經把你們全部殺害。到時候,整個武林還不是要聽我的號令!”
寧仁倒在地上動不了,心中暴怒,但也只能虛弱地低語道:“張顯,你好歹毒的心機!”
張顯斜眼看著寧仁,咒罵道:“這還不是拜你所賜!所謂的正義人士也不過只是一介莽夫而已,哪懂得自己已經是我的甕中之鱉!”
同時倒底的還有佳佳,這時候他的體內有奇怪的反應。他的腦海裡出現了一些不曾見過的畫面,回想起了一些陌生的片段,那些片段就是丟失的記憶,那是半個月前的事情了,那時候,他纔剛遭到況若寒的襲擊。
黃沙之上,已經是數股沙塵吹過了,佳佳醒來,卻發現自己身旁坐著一位拿著魚竿在垂釣的老人。
佳佳的身上鋪上了厚厚的一層沙,起來,拍了拍自己衣服上的沙子,看著這位奇怪的老人問道:“你是誰?”
老人搖了搖手中的魚竿,說道:“釣魚的人。”
佳佳分明看到那魚竿上根本沒有魚線,更別說用來釣魚的誘餌了。他沒有再搭理這個奇怪的老人,留意起了自己附近還俯臥著一個官兵打扮的人。
“況若寒?”佳佳醒悟起了自己昏過去之前的事情,頓時咬牙切齒地拔出了腰間的劍,刺向地上的況若寒!
“咦?”佳佳出手相當的快,卻在快要刺中之前右手手腕被某種東西纏住了。
是身後的那位老者做的好事,他的魚竿另一端置於佳佳的頭頂,並詭異地被某種東西拉扯變成了彎鉤狀。
“上鉤了。”老人用力一拉,佳佳竟然整個被老人用魚竿給吊在半空中,但佳佳分明看到,他和魚竿之間根本空無一物,別說粗大的繩子,就連細小的魚絲都沒有見到。
“這是怎麼回事!你究竟是誰!”佳佳被束縛的右手鬆開劍,左手在半空中接過,朝右手上方揮砍了幾下,但沒有砍到他所想象的繩子。“這不可能!”他瞪大了雙眼,張大口,一副吃驚的樣子。
“嘿嘿。”老人頑皮地把魚竿插在沙裡,一腳往佳佳的劍柄踢去,那劍頓時被踢飛,飛速地消失在佳佳的視線範圍內。
“是時候,收尾了。”老人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