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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節 人生,青蔥般的歲月

那是一個冬季,我醒來了,就像是做了一個奇幻的夢一樣,迷迷糊糊地,吃完早飯,騎著車,在一陣寒冷的海風吹襲之下,夢中亂七八糟的事情都被我一陣陣的冷顫下拋到了九霄雲外。

搖了搖頭,我深吸了一口氣,呼出,一陣白霧從口中噴出,頭腦又開始有些清醒了,學子的煩惱卻又涌上了心頭。今天要默寫的課文還沒有背熟呢!

七年後。

那是一個煥然一新的校園,蜿蜒而上的斜坡,左右種植的是見證了時間流逝的松柏。雨沙沙地下,溼漉漉的地面上走著一個人。雖然天是寒冬的天,但是他卻沒有留在室內安靜地守候在暖爐邊,因爲他的職責是保持校園內的衛生。那個人不是別人,正是我自己。

在這個就業形勢嚴峻的社會,找到一份工作實在不容易,更何況,我的大學專業是歷史研究。

這注定是個悲劇。

雖然是這樣,我依然能找到和我經歷差不多的人,當年高中的四朵奇葩,明明很討厭上學,卻爲了生計不得不回到學校中來。他們分別是老申、宋還有權叔。

老申是當年我們班上的一代文豪,洋洋灑灑的幾百字下來,富有獨到見解,寓意濃重。我曾經以爲他回成爲一名作家甚至是當代文壇的新秀,但就目前而言,短期內這個目標是實現不了了。在社會的浪滾翻騰中,他很艱難地獲得了一份助教的工作。也不知道他遇到了什麼事情,現在的他很少提筆寫字,以前的文采主要用在了自己博客的簽名上。而他的博客,則空蕩蕩的一個字都沒有。

宋一如以前那樣,風度翩翩,唯一的缺點是,沒有錢,在當今的社會,這是一個致命的弱點,是屌絲和高帥富之間的重要分界線。當年的他曾說要成爲指點江山的其中一員,在我看來,他是一個相對靠譜的四有青年。目前籌備著考公務員,但迫於生計先在學校的一家生意不錯的洗衣店當小工。不過,他的半隻腳踏入了我們四朵奇葩的行列,前途註定變得有些堪憂。

權叔是一個果斷的人,所以在第一零一次面試失敗後,果真像他所說的那樣,在我們學校的小賣鋪當起了top sells,也就是所說的第一銷售,不過除了老闆外,他就是唯一的銷售。呵呵,按他的話說來,寧做雞頭不做鳳尾。其實,個人認爲,他有著過於偏激的缺點,在這個競爭日益激烈的社會,去哪裡找一家初入行就能月入一萬的銷售工作呢?

也許,這種相聚是一種緣分,所以,我們在相聚之後,老申便一針見血地爲我們這四朵奇葩起了一個組合名字,Tea cup。

不是喜劇,是悲劇。

原本以爲時間會就這樣流逝,我們四個將會成爲歷史的一個小沙子,在世界的長河中還沒有露頭就湮滅過去。卻沒有想到,老天還會爲我們安排了一出人間喜劇。

那天暴雨初下,天猛地冷了起來,又是一波寒潮來襲。夜深人靜之時,是一個個美滿家庭漸漸入眠之時。但是對於tea cup 的成員來說,又是一個難熬的深夜。

孤冷細無聲,寂寞心中來。

如何消耗多餘的精力乃是當前重中之重,幾番提議被否決後,宋的提議終於被四個人所接納了——包夜唱K。

其實我是不大願意的,唱K對我來說,那就等於是坐著喝酒。我是堅決不唱歌的,人固有自知之明,我自認是沒有唱歌天分的人,但看老申、宋、權叔三人都好像各懷心事的樣子,急需宣泄,便答應了下來。

在我看來,老申的歌喉還是挺不錯的。宋和權叔則沒什麼印象,不過再怎麼壞也不會出什麼問題吧,應該不會出什麼問題的。

很快,我們便來到了離學校比較遠的KTV中,走在那家KTV裡面的過道上,發現KTV的過道隔音效果並不是很好。

來到了包房,老申先是高歌一曲,唱的是《狼》,卻沒有想到,他的歌喉竟然進步得這麼快,簡直唱得和原唱沒有兩樣。一曲過後,我很是心滿意足,靜待下一曲。卻使我大跌眼鏡的是,老申唱完後,大吼了一聲:“孤獨??!“

在我們包房外,對面的包房。

這間包房相對於我們這邊冷冷清清來說,顯得春色無邊。一間頗大的包房,坐著的是十幾個男男女女,他們男女配對,肆無忌憚地糾纏著。KTV的麥則被他們橫七豎八地放在擺著衆多白蘭地的玻璃桌上。

“孤獨啊!”

那是一聲讓人一緊的呼喊聲,讓這房間中衣著凌亂的男女聽得相互之間鬆開來。

“鬼叫嗎?”女的相互看了看,擔心地問道。

“這怎麼回事!”男人中看上去樣子好像是老大的那位不滿地叫道。

男人中的猥瑣者第一時間站了起來,低頭對那老大說道:“老大,我去看看?!?

“快去快去!“老大擺了擺手說道,拿起了白蘭地,大口一張,咕咚地一下,便喝下了三分之一。

就在老申大吼過後,門外傳來了單薄而急促的腳步聲,很快我們的門被輕輕敲打,工整的叩門聲。

“看來是有人投訴了。”我淡淡地說道,隨後是對老申的一股嘲笑:“或者說是被你召喚來的**?”

老申鄙視地對我豎起了中指,大步走到門前,猛地開門,喊道:“誰??!”

門外的是一個衣著單薄的中年男子,其實仔細看上去,他穿著並不單薄,起碼足足穿了好幾件衣服在身上,但他實在是太瘦了,才讓我們產生這樣的錯覺。

站在門口的他好像被嚇了一跳,但他很快便回過神來,欠著身說道:“大哥你好,我的名字叫金波,是對面房的客人。“

看他恭敬禮貌的樣子,老申也客氣了起來,緩和地問道:“那有什麼事?“

“大哥你的歌喉還不錯,剛剛聽你唱的《狼》,簡直和原唱一模一樣。要不是你後來吼了一聲,把我們都給嚇著了,還以爲你們在播放原唱呢。“

“你的意思說我打擾你們唱歌了是嗎?”老申問道,他的目光還在打量著眼前的金波,最後在金波身上的一個地方呆愣了一下,時間不超過一秒。金波倒給沒有發覺這個情況,只是恭敬地看著老申。

“大哥說話嚴重了,我們只是希望大哥們唱歌的時候,音響的聲音能夠小一點?!苯鸩ㄕf道,他的右手往衣服裡掏著什麼,好像沒找著,正要掏褲袋,卻被老申給制止了。

“好吧,你回去吧。我們會注意的?!崩仙暾f著把金波給推出了門外。

“哎,等等……”金波還想說什麼,老申把門掩上,身子夾在門縫,猛對著金波揮手,示意讓金波快走。

就這樣,金波撓了撓頭,被老申莫名其妙地趕回了對面的包廂。

“喲,大款了,連別人給你的好處也不要了?還是趁著在門外的丁點時間揹著我們獨自拿了好處?”我們齊聲說道,一臉的壞笑。

“你們沒有發現?”老申轉身問道。

他發現了什麼?我們的好奇心被他吸引住了。

猥瑣者急速地去了,不一會兒,又急速地回來,哈著腰報告道:“老大,沒事!是隔壁的傻瓜沒唱過卡拉ok在亂吼,我已經警告過他們了?!?

“哼?!袄洗蟛辉僬f什麼,轉身摟住了身旁的金髮美女,躺在了沙發上,雙手又在那美女身上放肆起來。美女眨了眨眼睛,不敢多說什麼,只能僵硬著身子迎合。

一時間,室內的燈光在猥瑣者調動下變得柔和幽暗,老大的好事也漸入佳境,銷魂的**聲開始奏樂。猥瑣者點了點頭,摩拳擦掌,心中興奮異常,雙眼瞪得大大的,和那個恭候著他的美女用著眼神開始和他調情,正當雙手如願以償地撫摸著美女的後背,卻在門外又傳來一陣鬼哭狼嚎的變調呼喊聲。

猥瑣者心中咯噔地一聲,他有一種不祥的預感,事情要鬧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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