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步行動是什麼？”飯後閒聊，我問道。

“反擊。”鬆左手拿著一杯可樂，嘴裡咬著那放在可樂上的吸管，右手拿著洋酒杯，就像以前那樣，搖晃著杯子裡的馬爹利。

“具體？”

“奪回我的公司。”

“你還在意那個傢伙？爲什麼不直接想想，那個神秘組織想要的是什麼，滿足他們的要求，一切都手到渠成了。”

“他們給不了我要的東西。”鬆搖了搖頭，放下了手中的洋酒杯和可樂。

“是什麼？”我問道。

“一口氣！我要爭的就是一口氣！”鬆平淡地說道。

我點了點頭，的確，鬆就是這樣的人。不懦弱。高中的時候，往往是爲了一口氣而和別人打了起來。這種種也和他家裡的環境有關，一個悲慘的童年，自己不爲自己爭一口氣，也就沒別人能幫你自己了。

“我收集了姓莫的罪證，這些東西對我可大有好處。遊戲要開始了！”鬆興奮地說道。

“那我們現在？”

“走吧，回公司。這頓我買單！”說著，鬆拿出了身上僅存的幾百塊。

算得還蠻準，手上的錢應該剛好夠我們回到Z市。

幾天後，柏研集團的總裁辦公室。

“最近幾天的情況出現了點變化，是嗎？”墨鏡站在窗邊，嘴裡叼著根雪茄，對著玻璃吞雲吐霧。

站在墨鏡身後，穿著和墨鏡一樣整齊的西裝的，戴著金絲邊框透明玻璃纖維眼鏡的男人，拿起了手中的平板電腦，往電腦屏幕看了一眼，說道：“的確，事情發生了微小的變化。我們的目標重新回到了這間公司，現在在拓展部上班。”

墨鏡聽到那人的彙報，說道：“有趣。說說這是怎麼回事。莫言這個傢伙可沒有告訴我。”

那人繼續說道：“就在幾天前，我們的目標還有他的朋友來了公司，並約見了莫生。至於他們談了些什麼，由於他們是在莫生的辦公室，所以我們不能直接的觀察到。”

“嗯，那我們就看看監控，請不要告訴我沒有裝偷聽麥克風。”墨鏡轉身，坐到了座位上，在拉開抽屜按了個開關。他的前方，放沙發的地方，從天花板降下來一個屏幕。他的頭頂天花板則打開了一個洞，降下來一個微型投影機。

那人笑著說道：“頭，你放心好了，這些重要的設備我們都不會漏掉，除非我們真的想掉腦袋。”

微型投影機亮起來，墨鏡調整著播放進度，很快便把進度調到了幾天前。

畫面上，我和鬆跟著莫言進了他的辦公室。

莫言做到了自己的辦公位置上，而我們，四處看了看，卻沒有看見有空餘的凳子。看來他是想我們站著說話了，真希望和他的談話快點結束。我可不想站上個半天。

莫言首先開了口，他把雙腿放在了桌子上，雙手交叉放在胸前，整個人靠著辦公椅的背上，悠哉地說道：“鬆，看見你的時候，我真的被你下了一跳。我以爲墨鏡會把事情辦得很好。他太讓我失望了！”

鬆聽到莫言的話，忍不住笑著說道：“不要再開玩笑了。開門見山吧。我想回公司工作。”

莫言聽到鬆說的話，表情變得有些驚訝，大聲笑了起來，就像是聽到了一個讓人忍不住笑出來的笑話一樣。他邊捂著肚子笑著，邊說道：“哈哈……我，我沒聽錯吧！哈哈……你竟然求我給你回公司工作？”

“不是求，而是給你一個建議。”鬆說道。

鬆話一說完，莫言突兀地變了臉色，陰沉地喊道：“那我就要讓你求！”他那手指著鬆，然後指著地面，大概是說要鬆給他跪下。

鬆的眉毛跳了跳，這是一個很危險的信號。還在高中的時候，通常這就是鬆開打的信號。但這次他沒有這樣做。而是選擇下跪。

就在他跪下的時候，我兩手一伸，把他扶住了，吃驚地對他喊道：“鬆！你在幹什麼！你瘋了！”差一點就他就真的跪下了。

“放手吧。”鬆淡淡地說道，把我推開，噗通，那膝蓋就撞到了地上。

莫言看到鬆向著他跪下來，高興地拍著手，說道：“哈哈……想不到，真的想不到，幾天前還在耀武揚威的鬆老闆就這樣跪下了。而且是向著兩年前被他一腳踢出公司的小員工跪下了！”

“你應該答應我的請求了吧。”鬆說道。

“沒有人能讓我去幹我不喜歡的事！包括現在卑微地跪在我面前的你！”莫言喊道。

“那麼說來！你是不答應了！”鬆低沉地說道，雙眼盯著莫言，可以看出來，他內心已經充滿了怒火。

“想打一架我也不怕你！不過你可要想好，我可以讓你關在牢房好幾年！”莫言不甘示弱。

鬆站了起來，拍了拍腿上的灰塵，慢悠悠地說道：“我不用揍你。你這種人吃軟不吃硬。”

莫言神色凝重了起來，試探地說道：“那麼你是想讓我吃軟了？”

“我掌握了你的證據，你賄賂公司大股東的罪證。”鬆說道。

莫言先是愣了愣，然後大笑道：“你在說什麼？我一點都聽不明白。”

“5月29日，通話時間是13點26分，你和王先生在謀取我公司財產之前的一天。那段錄音要不要聽聽？”說著，鬆拿出了手機，按動了些什麼，接著便播出了一段錄音：“莫先生，你放心好了，我們都已經準備好了。一切都和我們想的一樣！只要……”

錄音還沒有播完，莫言就站不住了，竟然衝過來要把鬆的手機搶過去。那手機是我們來的時候剛買的，也不知道鬆什麼時候就把錄音文件放進去了。鬆敏捷地關掉錄音，躲過莫言的搶奪，一把將莫言給推開，喊道：“搶過去也沒有用！這樣的錄音我還有很多，包括你和趙先生的，張先生的，所有有關的股東。現在你該知道你的處境的吧！”

“你竟然掌握了證據！爲什麼！爲什麼還不行動！你一定有什麼顧慮！”莫言著急之中也還能作出一番的分析。

鬆誇獎道：“不錯，臨危不亂，還保持著一定的清醒。我是有顧慮，不過不是你，而是你背後的神秘組織。”

“你進公司又有什麼目的？”

“沒別的，只是想奪回我的東西。”鬆說道。

“不可能，你完全不是它的對手。”

“要想預見今後10年會發生什麼，就要回顧過去10年中發生的事情。這就是我和你的區別。在我看來，沒有什麼事不可能的。既然是我創建的公司，我就能夠把它給奪回來。哪怕真的要用十年的時間。”鬆又在說他掛在嘴邊的格言了，這兩年我可沒有少聽。不過這次聽來，別有一番王者風範。

“少裝了！”莫言妒忌地說道，走回去，坐回他的座位上。

“你沒有選擇，你必須讓我進公司，我相信你能辦到。我們就住在以前的那間酒店裡。我相信你的辦事效率，不過最好別耍花樣，我出了什麼事，保證你不會有好日子過！”鬆說完，帶著我離開了辦公室。

莫言臉上充滿了憤怒，不過很快平靜下來，腦子裡好像醞釀著什麼。

他有什麼陰謀？